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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河——Tenet(16)

    那人将椅子一转,回道:回来一阵了,一忙完我就...池老师?
    小卓总?池殊看着他心里也是一惊。
    诶,小卓总挂着笑应了声,回道,好巧啊池老师,又见面了。
    看着那轻挑的笑池殊又回想起那晚的对话,有些尴尬的同时又有些不知如何是好,僵着笑点了点头没说话。
    边厌眼神在两人身上转了圈,下颌开始绷紧,语气淡淡地问道:认识?
    对啊,之前一起吃过顿饭,小卓总抢先开了口,眼神直接黏在池殊身上,只不过池老师那天喝的有些多就先走了,都没机会好好认识一下。
    说完,小卓总还给边厌使眼色,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这小卓总一门心思扑在制造点儿话题更进一步,完全没注意到边厌越绷越紧的下颌,和池殊越来越尴尬的脸色。
    这叫什么事儿啊。
    我想泡的人的兄弟想泡我?
    好一出伦理三角大戏。
    池殊尴尬地陪着笑,但眼神却老往边厌那边瞟,示意着他说些什么。
    边厌默了一阵儿,也没回两人的眼神示意,边走向柜台边说道:时间不早了,池老师上课别迟到。
    其实刚才两人一起从楼上下来,现在又是这种听着现亲昵关系的话语,脑子稍微清醒一点都能看出他两之间有点什么。
    可人小卓总不知脑子是被哪坨浆糊给堵了,硬是半点窍没开:池老师晚上还有课啊,那可真是辛苦,要不等着什么时候有空出来我带着你放松放松?
    边说还边朝池殊靠,拉进着距离。
    池殊赶忙退开。摆着手拒绝,紧接着又顿了顿,看向边厌说道:那我先去上课了。
    边厌戴上手套,看向池殊,用着礼貌且生疏的语气回道:慢走。
    池殊抿了抿嘴角,想说什么,但是看着又要凑过来的小卓总立即将嘴边的话咽回去,点了点头后便急忙提着包走出了卷烟铺。
    小卓总对着池殊的背影看了会儿,随即转身气愤地拍了拍桌质问道:边三儿你什么意思,我勾搭都还来不及,你竟然把人给我弄走了?
    这批废了吧,味散了,边厌对栗娟说道,然后拍干净手上的烟草沫,转身点了根问道,怎么认识的?
    还能怎么认识的,饭桌上认识的呗。小卓总一点儿也不客气,直接伸手从柜台后掏出根烟点燃。
    栗娟抱着烟罐子忍不住对他翻了个白眼,抬手对他竖了个中指。
    嘿,你这小丫头!小卓总特幼稚地对着栗娟离去的背影也回了一个,痛心疾首地说道,你看看你看看,这动作绝对你跟着你学的,你这人总是不教点好。
    边厌没理他,垂着眸抽了会儿烟问道:看上了?
    啊?谁?猛地被这么一问小卓总还没反应过来,回过神后有些哭笑不得,我这肯定看上了啊,这模样太对我胃口了。
    说道这里,他语气蓦然变低:唉,不过人心里有人了,追起来估计费劲儿。
    有人了?边厌指尖一抖,语气有些急切,你怎么知道有人了?
    他自个儿说的啊,小卓总说,我那时候问他玩不玩,他说不玩,说心里有人了,还他妈身心双重的那种。哎呦我去你是不知道我当时那个心啊,滴血滴血。
    看着他那痛呼的样子,边厌心情一下好了起来,将烟头碾熄,给他倒了杯威士忌,习惯性地用右手递过去,只不过在半途中突然一顿,紧接着换了左手。
    那只手腕上挂了佛牌的左手。
    熟悉边厌的人都知道,他这双卷烟的手可是从不戴任何配饰,就连有时候橡胶手套都不愿意带,说是影响手感。
    因此当他手上出现东西时,尤其是还是木质佛牌这种阻碍活动的手链时,想不注意到都难。
    小卓总眼疾手快地扣住他的手,指着那佛牌叫道:你手上什么时候戴东西了?我看看..
    别碰,边厌眼里带着笑意,拍开了他的手,重复强调道,别碰。
    这一拍可把小卓总的脑子拍通了,他盯着边厌看了会儿,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身边有人了?
    快了。边厌回道。
    这着实惊到人小卓总了,他脑子当即宕机了好一会儿,良久他才反应过来,恍然大悟地一拍桌子:难怪我妈那天问我你最近是不是有人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我去,那人谁啊,这么牛逼。
    听这问题,边厌神情慢慢染上了点儿不可言说的骄傲,看向他转了转手上的佛牌,在一下下的撞击声中回道:池殊,池老师。
    第24章
    话说完后坐在对面听着的人脸上的表情立僵,当场宕机了好一阵儿,拔高调问道:你再说一遍,谁?
    池殊,池老师。边厌没打算做人,用左手拿着抹布擦着台,木牌在人眼前一晃。
    小卓总当下立觉那个木牌碍眼极了。但他还抱有一丝幻想,慌乱地眨着眼说道:不可能,边三儿你别跟我开玩笑,人池老师不做下面那个,你两纯一怎么可能。
    哦,是吗?池老师不做下面那个吗,我怎么不知道。边厌心情特好,但面上装得很疑惑,他跟我说,是下面那个啊。
    这话特欠,听得人小卓总恨不得当即吐血。
    这叫什么。为爱做零?猛一自掰成零?
    小卓总可能真的被这个事实刺激到了,当下坐那儿不出声,连着抽了好几根烟。
    黄昏的橘光从落地窗处打进来,照在他身上,显得特别落寞。
    边厌挑了挑眉,没再管他,动作迅速地给他卷了一立盒的烟,系上可提牛皮纸带后推上柜台。
    卓凡,边厌敲着桌儿喊了声名字,指了指烟盒,走的时候记得带上。
    卓凡每次过来都要顺走一盒烟,这么多年边厌已经习惯了,也不用他说直接给他卷好带走,省的听他逼逼叨叨,聒噪。
    但这次向来爱烟的卓凡可没往常那么兴奋,他带着幽怨的眼神盯着边厌看了好一会儿,说道:我样貌身材,就连技术都不比你差啊,为什么看上你了啊,为什么啊?
    这个问题可能接下来好几年都要被列进卓氏十大未解之谜中。
    听着这话边厌眼皮一跳,没差点把烟甩他脸上:卓凡,闭嘴。
    我说的实话好不咯,卓凡是真的郁闷了,他又盯着那木牌看了半天,越看越堵得慌。
    边厌也不出声,没半点儿安慰地动作,就一门心思卷着烟。卓凡作为他这么多年的算是极少数比较亲近的人,自是知道为什么,也没怪他只是单纯地越想越憋屈。
    在情场上他已经很多年没这么憋屈过了。
    卓凡烦躁地将威士忌一口闷,提起烟盒:不行,我现在见着你堵得慌,我先走,咱两近期也别见面。
    好,边厌没什么情绪波动,头都没抬一下,再见。
    语气生疏冷淡,根本不像是认识许久的老友。
    说完后边厌自个儿都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卓凡时脸上表情有些难测。
    他刚想张口说些什么补救但立即被卓凡打断。
    卓凡摆摆手:跟我就别演,你自个儿舒服就行。
    话到这儿他也没再顺着说,不想给边厌太大压力,但也更是因为他情绪散了想起了正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卓凡又提着烟盒坐了回来,你这儿真的因为人池殊就打算重新开始治疗啊,你两这什么情况,我怎么一点儿风声都没收到。
    边厌没立即回,把手上的烟卷好后才慢慢地应了声嗯,也不知道到底回的哪个问题。
    见他这样儿卓凡就知道他不想多说。
    并不是以前跟那些个男男女女玩票性质的不想多说,而更像是护着宝不舍得别人碰的不想多说。
    这就很有意思了。
    边三儿,卓凡带着戏谑的笑容去逗他,你这石头做的心不会跳了吧。
    卓凡,听着这话边厌周遭的气息立变,撑着手俯下身去盯他,管好你的嘴巴。
    很久没被边厌这么盯、这么威胁了,卓凡愣了一下,过往的回忆带着他清醒,也同样让他意识到这次的事不是虚的。
    认真的,不能随意开玩笑。
    但再怎么说卓凡也在生意场上混了那么久,不至于被完全唬住,他收了嬉笑的神色,抬着下巴道:我是可以,但你管住那些人的吗?
    说到这儿,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边厌,这北城说大也大,但说小也小,消息传递的有多快你自己心里有数。那些人,那些见不得你过得好的人,嘴巴要怎么闭。
    这段话像是按下了终止时间的按钮,两人就这么在原处沉默不语地看着对方,其中暗涌的较量旁人难以窥探。
    过往的种种在边厌脑中闪过,不好的、腐烂发臭的占据大半。
    而池殊所窥得的只是冰山一角。
    边厌的心猛地被提到了嗓子眼,他竟开始感到一丝害怕,可长年的强撑没让他显露。
    我会处理好的,边厌脸上表情还是没什么变化。
    这本就不是卓凡该多加插手的事,他也没再多说,耸了耸肩:你自己有底,尤其是这快到日子了,边家那几位估计又要忍不住对你动上一手了。
    已经动了。边厌冷笑了一下,指了指旁边那一堆被废的烟草,每年都走一遭的事儿。
    卓凡绞着眉走过去,蹲下用手捻起闻了一下,他自小就跟边厌认识,边厌玩烟的时候他也跟着沾了点儿,自是对这烟草上的痕迹熟悉。
    由中往外的湿,不可能是自然地发潮,只能是人为。
    但具体要怎么人为那可真的太多太多方法了。
    说实在的,虽说这么多年了,各种手段也都见过了,但看见这一堆被废的名贵烟草卓凡是真的怒气上涌。
    与边厌而言,烟草是他与这个世界唯一的联系,边家那几位这次做的太过。
    边厌,卓凡垂着眸喊道,你就没想过离开北城吗,这么年复一年地被他们逼着弄,你他妈的不憋屈吗。
    边厌盯着那堆烟草看了一会儿,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很多事你根本不能去深想,越想就越把你自己困在里面,走不出来的同时还扼制住自己的呼吸。
    作茧自缚。
    默了半晌,边厌十分机械地说出了那个理由:我妈在这儿,死前护不了她,死后总得让她有个安宁。
    池殊说忙那是真忙,周考过后的改卷子、评卷子,临近月考的各种会议,还有丁科长那一块管烟组的小会,简直忙到飞起,接连好几天就早上去卷烟铺露了个面儿,晚上根本来不及。
    但忙起来时间也过得快,一晃就到了月考。支荣的规矩是老师不能监考所处的年级组,所以池殊他们这高一组的英语老师就被分到去监高三年级的考。
    除开没分科的高一,高二高三的月考都是按照高考的模式来,英语最后考。
    这次支荣没和其他三大名校一起联合出卷考,三个年级的英语组老师连着加班加点好几天搞出三张创新卷,今早才火急火燎地打印好。
    池殊作为主监考拿到卷子时还能感受到纸上的余温,他点了点数确认无误后才跟着副监考上了楼。
    副监考是个打扮挺时尚的女老师,跟池殊关系还算可以,两人路上也没尴尬,顺着扯了几句。
    监考老师要比学生提前一会儿到考场,插上信号屏蔽器、做好一些检查工作。
    副监考去插信号屏蔽器,池殊顺着教室走一圈检查课桌有没有被清干净,桌面上有没有各种笔记痕迹。
    检查完后才把等候在门外的学生放进来。
    因为之前带过这一届很多人都认识,不少同学进来后都跟池殊打了招呼。
    池殊颜值在一众秃头啤酒肚的男老师中本就出挑,更不用说他为人又随和,能和不少学生打成一片。所以当他们见着池殊后也不急着去座位上了,顺着讲台围了一圈儿,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池殊也不急着分卷,就撑着下巴听他们说,也不是爱听,只是觉得这种氛围很舒服,懒得的偷闲一下。
    但毕竟现在没带了,能聊的话题肯定变少,也没说多久学生就散的差不多。
    正当池殊准备分卷时,栗傲的声音从旁传来,他低低地喊了声池帅。
    嗯,怎么了?池殊眉眼弯了弯,对于边厌身边的人他总是自带好感滤镜。
    栗傲脸上神色有点儿压着笑的腼腆:你监考我们啊。
    对啊,池殊分卷的手停下来,撑着桌子看向他,调侃道,怎么,我监你考有压力?
    没有没有,没有压力,栗傲连忙摇脑袋。
    栗傲说完后池殊也没再回,他自个儿也没再说,但就站在那儿看着池殊,不走。
    池殊察觉到他看着的目光,偏头疑惑地嗯了声,问道:还有事?
    没..栗傲连忙否认,但看着池殊的眼里明显装着事儿。
    池殊被逗笑了,边分卷边说道:你有什么事就说,别压着,我怕你等会儿压久了考不好。
    那倒也不会,栗傲挺不好意思地抓了抓脑袋,朝周围看了看确认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后,凑近了点儿压着声音问道,池帅,你最近是不是和我哥吵架了啊。
    这个问题一出,池殊心里猛地咯噔一下,立即偏头看向栗傲,眼里既有惊愕也有不知所措。
    你...
    池帅你别紧张,别紧张,栗傲连忙安慰,我没和别人说,不会和别人说的,绝对不会和别人说的,我保证!
    本来池殊还有些莫名的后怕,但又立即被栗傲这一连串的保证给逗笑。
    他没想到栗傲这聪明劲儿不仅在学习上,连这上面也连带着。不过好像又是情理之中的事。
    池殊定了定心神,将卷子分好,摆手道:没事儿。
    话到这儿他又猛地回过神来,问道:你怎么会这么问?边老板最近怎么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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