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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提灯乱撞(17)

    除了睡觉的时候,不管什么时候来,都能看见他身形坐得端端正正,纯白绸衣穿得一丝不苟,墨发简单的束起,冷峻的面庞看起来无比庄整,丝毫不像一个正在养伤的病人。
    这个时辰,让清仙尊正坐在层层叠叠的垂金帷幔里,帐中燃着一根金烛,正执着书垂眸研读。
    顾怀曲肤色玉白,皮肉薄的地方可见青色的血管,加之近来有些苍悴,皮肤愈发显得白皙,整个人犹如浸在湖底的冰魄,一触即碎,嘴唇时常抿成冷淡的弧度,看起来更显几分清冷病恹谪仙的滋味。
    师尊,我进来啦。
    殿门外响起郁承期的声音。
    郁承期每次这么说不是询问,而是意味着他要这么做了,好心提醒一句。
    他直接推门而入,殿外的风吹得门口的烛火扑闪摇晃。他关上门走进殿里,骨节分明的手指挑起床边的帷幔,好奇似的贴近了些师尊在看什么?
    郁承期五官轮廓极其俊美。
    像刀锋利刃削割出来的一般,眉弓深邃,眼睫浓密,脸庞的轮廓在烛火映照下略微泛亮,很容易给人深情的错觉。
    他忽然没规没矩的凑得很近,鼻尖就快贴到顾怀曲的脸颊上。
    顾怀曲极是不适应,皱着眉刚要下意识躲开,下一刻,手里的书册就被抽走了。
    郁承期随手翻了两下,发现又是阵法有关的书籍,啧啧评判道这有什么意思?
    随后将书往旁边一扔,不许顾怀曲看了。
    他如今可是蛮横。
    只要他在这里,就不允许顾怀曲被别的东西分散注意力,就算看书也不行。
    顾怀曲恼了,眉目冷厉的看他你有何事?
    没何事,就是来看看你呀。
    郁承期毫不在意,一副悠闲随性的模样,不见外的盘腿坐在他身旁,撑着脸侧头看他,视线在顾怀曲身上遛了一圈。
    忽然发现了什么,道嗯?师尊今日又扎了针灸?
    他看到顾怀曲的脖颈下侧有淤痕,一直蔓延到锁骨深处,伸手便挑开了他的衣襟,将他衣领拽下来半截。
    你干什么?滚!
    顾怀曲愠怒地拍开他。
    顾怀曲皮薄血管细,针灸扎得多了,皮下就会出血,呈现出淡淡的淤青。
    啧,看看怎么了?郁承期对他的反应甚是不满。
    顾怀曲本来就不擅与人亲近,强迫之下便会像炸药似的一触即燃,忍怒道我准许你进来了?若是无事便出去,来这做什么!
    吃□□了?郁承期眯眸,讽笑了声,师尊什么样子徒儿没见过,何必扭扭捏捏的?臭毛病。
    郁承期帝的确见过。
    在筑梦石里,似真似假,如梦似幻。
    他什么都见过。
    顾怀曲闻言正要发作,郁承期忽然伸手摸上了他锁骨上的淤青,指腹在上面细细摩挲,悠悠懒懒,自顾自地道无泽长老扎得也太丑啦,师尊本身就白,这一身淤青太显眼,像遭了打一样。哪像徒儿弄得那么好
    垂眸戏谑道一眼就叫人知道师尊是被好好疼过的。
    你!顾怀曲蓦地面色微红,眉间拧紧。
    郁承期对他的怒意视若无睹,一掀眼皮,凉飕飕地挑起唇角不然,徒儿帮您真的弄一次好不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感谢读者沙雕网友小陆,灌溉营养液+10
    第22章 徒儿滚啦
    顾怀曲最受不了他这副懒洋洋又狎昵的样子,污脏的话入耳,不由得肝火大动,眉间怒气蹭蹭攒动。
    他掌心下意识的要化出长剑,灵流刚隐隐作动,却在瞬息被掐灭了。
    那枚手环对他的控制太强,立刻就能把迸起的杀意扼制在摇篮里。
    顾怀曲怒而抬眸。
    罪魁祸首正肆无忌惮的瞧着他,嗤地发出声笑。
    竟还敢嘲他。
    堂堂让清仙尊,极顶仙师,此时此刻当真是又气又怒,也怕了他。
    三年前郁承期留下的斑斑劣迹,顾怀曲一分一毫也没有忘,更别说如今他整日与郁承期低头不见抬头见,那些记忆就愈发深刻,挡也挡不出的从脑子里冒出来
    他太清楚郁承期的手段了。
    当年这个男人对他满腔恨意,想杀他,却又不能下手,索性就极尽恶意与羞辱,用最无耻的手段报复他,将满腹污言秽语喷洒在他耳畔,戏耍他,逗弄他。
    顾怀曲在不见天日的暗室里昼夜颠倒,在郁承期送给他的梦境里,最冰冷的锁链手铐,和最炙热的触碰,他都受过。
    那时候郁承期最喜欢做的是什么呢?
    无非就是将顾怀曲最见不得的事,统统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上一遍。
    白日里,郁承期会无所忌惮的在仙师面前研究魔族道法。
    无论顾怀曲怎么冷漠无视,他就是要坐在昔日敬爱的仙尊面前,朗声将魔族的咒术念给他听。末了,还要拿着书向顾怀曲求夸奖。
    师尊,你看这里是不是与你以前讲过的仙法很像?尤其是这两处精髓,简直一模一样
    徒儿很聪明吧?一看就学会了。
    顾怀曲不理他,郁承期还要自顾自的往下说其实师尊讲的东西,运用在魔道上也能融会贯通,徒儿能有您这么好的师尊,真是三生之幸哪怕走错了半辈子的路,也值得啦。
    那时再甜的话从郁承期口中说出来也是讥讽。
    他恨意正浓,脸上看起来慵懒无所谓似的,一颗心却黑得像浸了毒。
    他随性起来是真的随性,偏激起来也当真偏激,他会专挑那些邪性极大的咒术阵法念给顾怀曲听,有时念着念着,自己也入道了。
    因为那一身的帝尊血脉,魔道对他的引力本就极大。
    他那时走的是仙道,修的是仙法,他的仙脉尚未废除,与魔道两者相冲。
    伤不了顾怀曲一千,却能损自己八百。
    顾怀曲有时忍无可忍,厉声告诫他郁承期,你这样有什么意义?事到如今,你已经炼了仙脉,还如何再修魔道?难道你就非要逼自己走火入魔不可吗?!
    郁承期从书里抬起头,眸色幽暗,映着凉飕飕的狭光。
    师尊教训得极是
    可徒儿哪里有那么傻啊。
    师尊尽管等着瞧就是了。
    那时顾怀曲没想到,郁承期会甘愿烧了自己的骨,为了回归正途,剔除仙脉,把一身高贵的帝尊血脉换进猫躯里。
    那时他只是迫于无奈,一忍再忍。
    可郁承期没个够,白日里除了给顾怀曲念书,还把积攒多年的坏水都用了个透彻,除了戏耍之外,到了夜里更过分得令人面红耳赤,难以启齿。
    在筑造的梦里,郁承期的习惯是吹灭暗室里的烛火,只留最近的两盏,让整个室内的光线变得昏昏暗暗,朦胧不清。
    他觉得这种光线下的顾怀曲特别好看,昏烛映得人轮廓柔和,肤色泛暖,眉眼的冷厉也看不清了,四下浑浑寂静,只有滚烫热贴的呼吸和宽衣解带的窸窣声。
    有种暮昏时分入罗帐,与心爱之人欢好的错觉。
    在那短暂的一个月里,郁承期将他曾经想做又不敢做的都做了。
    他能在梦境里肆无忌惮的将顾怀曲拥入怀里,可以对他柔情蜜意,也可以冷血无情,高兴时落得他满颈细密的温柔,发狠起来也能掐得他腰肢淤青,浑身是伤。
    那时他的师尊也会紧张得绷紧脊背,咬着唇强忍不出声,也会在临至崩溃难熬时被激出眼泪,整个凤眸湿雾蒙蒙,就是不肯服软,唯独在被作弄到最凶狠、最难舍难分的时候,才会溢出几声难忍的闷哼。
    而郁承期呢?
    他就只管酣畅淋漓,逞凶作恶。
    他把天底下最欺师灭祖的事都做绝了。
    甚至曾在一次过后,他从背后紧抱着顾怀曲,手掌握着黏糊糊的指尖一根根搓弄揉捏,最后十指严丝合缝的交扣。
    大言不惭的贴在他耳侧狎昵低语
    师尊,你看。
    徒儿好多子子孙孙,都栽在你手里啦
    顾怀曲知道,那是自己这辈子最羞耻丢脸的时候了。
    那时他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却唯恐被知晓,不敢有一丝松懈。
    他已经怕够了那种日子。
    因此,每当这个时候,堂堂让清仙尊其实并没有表面上那么镇静。
    他被抑制了灵力,无法抵抗,生怕郁承期再做出什么混账事。
    即便郁承期只是说笑的,在山海极巅做这么危险的事,他还要不要命了?
    但要怪就怪顾怀曲太较真。
    那张冷厉的脸上神色沉沉的,眉宇冷硬微蹙,一下就激起了郁承期的兴致。
    郁承期眸中的光泽动了动。
    放着生气的师尊不好好戏弄一下,那岂不吃亏?
    他这么想着,狭促低笑了下,眸中凉飕飕的,紧紧实实控制住手环,问道师尊怎么不说话?又在生徒儿的气了吗?
    顾怀曲觉得手腕一阵热烫,灵力被压制得不能动弹,心火怒烧,想骂他。
    可郁承期离得太近了,四目相对,鼻尖之间只差一拳的距离,那股压迫感在顾怀曲面前挥之不去。他莫名羞耻,话说出口顿时少了几分威严感,冷声道滚出去!
    郁承期讽笑了声,眼睫像浓密的鸦羽,视线一垂,忽然落在他的嘴唇上。
    这细微的视线让顾怀曲立时警惕。
    顾怀曲被他盯着的地方一阵发烫。
    他下意识的想退后,可让清仙尊的自尊心又矜贵得很,不允许他在自己的弟子面前丢脸。在理智促使下,顾怀曲微抿住了唇,就这样僵持着不动,眉间越皱越紧,沉冷地与郁承期对视。
    床帐中空间狭小,四周笼罩着层层叠叠的金纱帷幔。
    顾怀曲身上刚涂了药,药香味很浓,清冷又苦涩。
    郁承期觉得有些好闻,心神微晃,像被钩子缠住了似的。
    他高耸挺拔的鼻梁在金烛下泛着柔光,鼻翼翕动了几下,狗似的嗅了嗅。
    顾怀曲手指在暗中攥紧。
    郁承期心里想着该如何将人气到勃然大怒,身体不由自主,前倾了些,手掌贴合着绸面的床褥,滑到顾怀曲背后。
    他本想在顾怀曲暴怒的边缘试探一番,岂料才这么一丁点贴近的征兆,彻底顾仙师的触及了底线
    啪!!
    一声脆响,巴掌落在郁承期脸上!
    顾怀曲手起手落,力道毫未留情,将郁承期整个人打得懵圈了!脸颊偏过去,火辣辣的疼。
    顾怀曲,打他?
    他半晌没反应过来。
    他在顾怀曲座下那么多年,从没挨过打,韩城、楚也、师妹、小师弟,那么多年也没挨过打从始至终,顾怀曲就没打过弟子!
    而他现在居然打他?!!
    别再来找死。顾怀曲咬着牙,凤眸冷冽,愠怒地道,叫你滚,听不见?
    屋内一阵诡异的沉默。
    郁承期脸色沉下来,眸色有些阴翳。
    那双眼瞳在烛光下色泽幽暗,抬起头来,看向顾怀曲。
    他还保持着方才的姿势没变,手掌从顾怀曲背后抽出来
    他手指修长,从枕头下夹出了一样东西。
    缓缓地抬起来,举到顾怀曲眼前。
    那是被顾怀曲压在枕下的,一枚特制的玉牌。
    郁承期本来就没想对顾怀曲动真格的。
    若他想动,早在三年前就动了,何必等到现在。
    他只是戏弄戏弄顾怀曲,顺便取走这枚玉牌。
    本尊来拿自己的东西,师尊这么大火气干什么?
    他嗓音凉飕飕的,眉宇像染着一层阴霾,嗓音低沉,全然不再是刚才那副低劣戏耍的模样。
    好像活生生变了一个人,令人不寒而栗。
    顾怀曲看着那枚玉牌,眉间皱得更紧了,伸手去夺你想干什么?还回来!
    郁承期一躲,举重若轻地疑问凭什么?
    他阴戾悠懒地道师尊还当自己是谁?跟本尊作对,就不怕日后被千刀万剐吗?也不瞧瞧自己现在还有什么能耐,命都快保不住了,更何况一样东西。
    他眉尾微挑你有什么资格让本尊还你?
    郁承期!!
    顾怀曲厉声喊他。
    郁承期没理,继续道今日的事本尊记下了。早晚有一日,会叫你还回来。
    他冷着脸起了身,转而挑开帷幔。
    顾怀曲怒火滔天地叫住他道站住!
    郁承期,山海极巅有山海极巅的规矩!藏书阁顶层是宗门重地,外来者不可入内,何况这是仙界,由不得你放肆!你若有自知之明,就该自觉与那种地方划清界限,仙界秘宗,不是你该碰的东西。
    郁承期脚步停下了。
    是了。
    在顾怀曲眼里,魔是魔,仙是仙,他郁承期就该与仙界泾渭分明。
    郁承期缓缓转过身来,片刻,勾出个冷笑,手里把玩着那枚玉牌师尊还真是大义严明啊难怪当年那么急着要把徒儿的玉牌收回去,原来是从那时候起,就在心里把徒儿和仙界划分开了。
    世上竟有师尊这样决绝无情的人,当真少见。
    顾怀曲对他的讥讽置之不理,要将玉牌拿回来还给我。
    郁承期仍是不给,甚至将玉牌收入袖中,嗓音阴沉沉的漫不经心道想得美。
    本尊眼里没有规矩二字,别管什么仙界魔界,我想要的就都是我的。都什么时候了,师尊怎么还不明白这个道理?真是蠢。
    郁承期神色讽漠慵懒,见顾怀曲怒意汹涌的盯着他,又补充了句放心,本尊暂且还没有做什么的打算,短时间内,师尊大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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