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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尊和他的魔道猫崽——提灯乱撞(27)

    但今日不同。
    他因为迫切,竟毫不在意顾怀曲的态度,见顾怀曲出来,他立马将手里的书打开举到对方面前,脸上新奇的神情,竟令人有种年少时见到好东西莽莽撞撞急于和人分享的奇妙与雀跃感
    如果那不是春.宫.图的话。
    师尊,你看!!
    顾仙师脑海嗡地一声。
    肮脏龌龊的画面骤然挨他很近,顾怀曲只觉得自己视野被什么脏东西猛地冲击了一下,眼眸色变,脸上登时青白交替。
    满腔火气猛然上涌,又被什么堵塞住,噎得不上不下胸口生疼。
    顾怀曲气得连手指尖都在颤抖,一时找不到声音,只听到自己从喉中冒出一句话,带着前所未有的惊慌与暴怒,怒气不可抑制的骂出来
    滚啊!!!
    他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手,夺过那本书猛地怒甩出去!
    紧接着砰地一声,狠狠将殿门摔上!
    郁承期被春.宫画砸了一脸。
    鼻子险些流血了。
    他怔在殿外。
    像一腔热火被泼了盆冰水,可怜得冒烟了。
    门内寂静非常,没再传出丝毫动静。
    半晌,他脸色阴沉下来,极是不悦。
    堂堂帝尊因为感到受了误解,觉得非常恨怒又委屈。
    别管他在看了图画之后想不想干顾怀曲,但至少在方才那一刻就只是那一刻之中他是真没别的想法,单纯觉得惊奇好玩,想第一时间拿给顾怀曲看看而已。
    更何况,这种事连他都不知道,冰清玉洁的让清仙尊肯定也不知道,一起看又一眼怎么了?犯得着发脾气?
    嗤。
    神经病。
    死了算了!
    翌日。
    郁承期正在寝居外的庭院里练习基础阵法。
    便看到小师妹往这座院子里进进出出,来回跑了三五趟,一会儿端盆,一会儿端水,不知道的还以为谁养了个丫鬟。
    黄字号是弟子们的寝居处,有男女别院之分,这丫头没完没了的跑进来,总归不合适。
    郁承期起初没管,过了会儿,楚也出来了。
    楚也懒洋洋地还没梳洗,看到小师妹,先是愣了下,随即活络活络筋骨,打着刚睡醒的哈欠:玥儿,别瞎忙了,有功夫替师兄也打盆水来。
    宋玥儿从他面前不远处路过,端着热腾腾的早膳,嫌弃地瞪了一眼,脚步不停,又进了韩城的房间。
    郁承期嗤笑,也不禁问了:这丫头干什么?大清早的端水端饭,打算给韩城当老妈子了?
    楚也继续打哈欠,神色惺忪,一身衣裳睡得松松垮垮也没换,抬起胳膊抻着懒腰道:哎大师兄近来不是心情不佳嘛,有什么奇怪的。
    韩城因为前几日输了比武,心绪沉郁,郁承期每次见面都看到他面色沉得像结了霜似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有多大仇呢。
    韩城原本打算就此闭关修炼,但小师妹好劝歹劝,一直安慰阻拦,到现在还在替韩城忙前忙后,试图让对方打消念头。
    郁承期就不明白了。
    这有什么值得心情不佳的?就因为输了场比武,至于沉郁到现在?争强好胜也有个限度吧。
    楚也在外头舒展了会儿筋骨,没多久,又觉得自己没睡饱,打算转头回屋再睡一觉。
    也不知昨晚干什么去了。
    外面就剩下郁承期了。
    片刻,宋玥儿像是记起什么事,忽然匆匆从韩城房里出来,手里拿着几本古书,视线一扫,定在庭院里唯一的一人身上。
    郁师兄,有空吗?帮忙把这些送到宗主那里呗?
    宋玥儿走过来,不等他答话,直接将书塞到他手里了。
    郁承期乜了她一眼,你自己怎么不去?
    宋玥儿朝他吐舌头,我还有事呢,记得早点送过去,宗主要用的。
    她推脱完任务,赶紧又转头回了韩城的房间,生怕被喊住似的。
    郁承期懒得跟她计较,慢悠悠地收了手里的剑,朝外走。
    他去的时候,赶得不巧。
    凌肃殿的殿门大敞着,三两个长老和宗主江应峰正坐在一起,边喝茶,边说魔界的坏话,被郁承期听了个正着。
    几人聊道
    魔界近年越来越猖狂了,上次在论剑峰啊,那个太息君还跟我炫耀他新炼的法器,说是随手一挥就能炸了一座峰头!嗤,真是病得不轻!
    害,这有什么的,魔界那个丹宗老头子还跟我吹胡子瞪眼,说不服气我八大仙师的威名,要跟我私下比划比划呢!
    嗬!还有这事?
    那长老甚是不服气,哼!也就嘴上逞能罢了,耀武扬威,看看他们到时候哪个敢进我仙界的大门?!
    郁承期:
    就好像你敢进魔界一样?
    几个半截入土的长老七嘴八舌,吹得还挺欢畅,郁承期暗自轻嗤了声,听不下去了,正要走进去,忽听宗主江应峰捻着胡须叹了声气:
    唉,魔界近来愈发不守规矩,倒是实话,保不齐哪日蹦出个魔头,两界又要恩怨不休。麻烦啊也辛苦了小曲,要担此重任。
    江应峰话中毫无避讳。
    显然,这群人早就知道了顾怀曲的身份,不仅如此,他们也和顾怀曲一样,认为仙主与生俱来就该与魔头为敌。
    虽然猜到如此,郁承期仍然面露几分讥讽。
    其余长老点头应和。
    江应峰端起热烫的茶盏,吹了吹,刮着茶水上的浮沫,感慨似的说了句:人各有命罢但愿他往后争气些,若是再有之前那样的事,旁人要说他不堪大用,我们也无从替他辩解了。
    之前什么事?
    郁承期想等一个结论,可殿内几人俱是没提,过了片刻就转移了话题,聊起别的琐事。
    他只得装作一切都没听见,敲了敲门,将书送进去,而后恭敬告退了。
    这日晚上,郁承期突然下了山。
    通常弟子下山是需要向师尊禀报的,但郁承期逆徒一个,向来我行我素,仗着顾怀曲不敢拿他如何,一消失就是好几天。
    再回来的时候,正赶上坏天气,他碰巧在上山的路上遇见了魏雪轻。
    彼时天际正下着暴雨,雷声轰轰,整片山海极巅阴雾蒙蒙,像被笼了浓浓一层暗纱,雨点噼里啪啦如豆大,砸得石阶水珠飞溅。
    那是上山途中的必经之路,当时光线太昏沉,伞面又挡了几分视线,导致郁承期走到近处才认出对方。
    他看到魏雪轻正扶着腿坐在石阶上,头顶勉强着个避雨的结界。
    郁承期走了过去:魏师姐?你怎么在这里?
    视野里突然出现一双暗金纹黑靴。
    魏雪轻愣了下,抬起头见到是他,说道:承期?
    我替师尊去采药的时候,伤到了脚走不动了。
    她声音本就轻柔,四周暴雨滂沱,听来更显几分低软模糊。
    这样啊。郁承期见她脸色苍白,也不能将她丢在这里不管。
    他声线低沉清朗,手中的伞柄略一倾斜,半面遮在她头上,自然道:那师姐起来吧,我扶你回去。
    他对魏雪轻伸出一只手。
    手掌骨节分明,干净而宽厚。
    魏雪轻眸中微动,迟疑了下,却没有动。
    她略微低下头,唇色疼得有些泛白,在雨幕中呈现出一丝难掩的柔弱,低声道:可是我起不来了。
    承期你能背我吗?
    尽管她嗓音很轻,但郁承期还是听清了。
    他愣了下,但也就只是那么一下而已。
    随即蹲下身,眸子里好似清澈深邃,毫无介怀,对她笑了笑,应道:好啊。
    这有什么?既然是对他心怀倾慕的魏师姐说的,要求又不过分,他当然会尽可能的满足。
    郁承期背着她上了山。
    天际乌云黑沉压顶,已经分不清白昼还是黑夜,耳畔滚雷轰鸣,雨水疯狂浇打着树叶。
    魏雪轻纤瘦的身子伏在他背上,替他撑着伞。
    上山的路并不算远,好在这场暴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势很快就渐渐小了。
    魏雪轻的乾坤囊里还装着替无泽长老采的药材。
    快走到宗门口的时候,她心中惦念不下,又低声对郁承期道:承期,可否先去一趟无泽殿?师尊原本交托了我任务,让我今日就送去,此物珍贵,我不敢耽搁
    魏雪轻身轻体瘦,郁承期也没觉得累,何况背都背了,再多走几步也没有什么,顺便还能将她送到无泽长老那去疗伤,于是一口答应下来。
    魏雪轻低声对他答谢:多谢你。
    到了无泽殿,郁承期发现殿里不止是无泽长老,竟还有几位师长聚在这里。
    尚不等他将魏雪轻放下,便感受到一道目光凛冽微愠,一如既往的熟悉,落在身上有如锐利寒锥,让他为之一顿。
    一转头,就和不远处顾怀曲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第33章 师尊受了伤
    他这些日跟顾怀曲不尴不尬的,前有借刀杀人不说,后来还拿春.宫图,往火上浇了好大一桶油。
    两人时隔多日再见,郁承期是臭不要脸的觉得没什么,但顾怀曲显然不是这么想的。
    师徒见面,招呼都不打一声,在众人面前连样子也不装了。
    顾怀曲唇角的弧度极其冷淡,面色隐约带着愠色,只看了一眼,便近乎漠视的移开了视线。
    郁承期暗自讥诮地嗤笑了声,这怎么行?
    他先是将魏雪轻放下来了,随后向在坐的长老师长们打招呼,认真恭敬的挨个问候了一遍,最后轮到顾怀曲时,没事人似的乖顺道:师尊。
    顾怀曲冷漠至极,不理不睬。
    他性子冷淡惯了,一旁的无泽长老也没觉出端倪,注意力全都在自己徒弟身上,见魏雪轻受了伤,赶忙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弄伤的?
    魏雪轻道:回师尊,我今日采药回来时,不慎被毒蛇咬了,后来摔倒扭伤了脚,又赶上暴雨,多亏路上碰到郁师弟,否则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说罢,她转头再次柔声向郁承期道谢:真的多谢你,都是我自己不小心,还要劳烦你背我回来这么长的山路,定是累坏你了。
    郁承期朝她笑:怎么会?师姐这么轻,根本不算什么。
    魏雪轻不大好意思地抿起了唇。
    无泽长老向来宠爱弟子,闻言心疼得老脸一皱,赶忙让魏雪轻找个地方坐下了。
    他也没工夫理会郁承期,只从乾坤囊里拿出几只小瓶子,敷衍一下:今日多亏你救了我徒儿,正巧,我这有些上好的滋补丹药,拿去罢,权当是奖赏。
    无泽长老出手阔绰,随身而带的都是上品丹药,一丢就是五瓶尽管养生滋补的玩意,对郁承期这个年纪来说意义不大就是了。
    郁承期眯眸笑笑:多谢长老。
    这里没他的事了,他便在一众师长的眼皮子底下告退,临走前,还不忘了恭恭敬敬地跟顾怀曲道别。
    但顾怀曲连个眼神都没给他。
    郁承期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顾怀曲的脾气又大又倔,总在人前这样,旁人断然很快要发现他失宠了,假如他还想在山海极巅混下去,暂时还不能太过分。
    所以戏弄归戏弄,高兴过了,事后还得自己想办法收尾。
    这夜子时。
    殿前树叶沙沙作响,一团黑影窜出来,跳上窗沿,挤进了窗子里。
    黑猫轻车熟路,甩了甩尾巴,偷偷摸摸地趁着夜黑风高,再次溜进让清殿里,一举跃上床榻,打算把顾怀曲给踩醒。
    然而它扑了个空。
    床上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没人?!
    他正狐疑,忽然,背后响起一道沉冷的声音:
    谁准你进来的,你又想干什么?
    郁承期耳朵一动,猛然回过头。
    顾怀曲躲在屏风后面干什么?!
    深更半夜的,殿里连盏灯都没点,黑黑寂寂,他不老实在床上睡觉,捣什么鬼?
    此时郁承期还没意识到不对,他变回了人身,黑黢黢的猫崽转眼变得人高马大,身姿挺拔的出现在顾怀曲面前,颇有几分压迫感。
    接着想也没想,下意识的点亮了殿里的灯火。
    烛火照亮的一瞬间,顾仙师眸色微变。
    立刻将脸别过头去,厉声道:大胆,出去!
    他在有意遮掩,不想让郁承期看他的脸。
    这个举动顿时引起了郁承期的疑心,他意识到什么,抬手一把钳住顾怀曲的下颚,将他转过来。
    烛火映照下,赫然只见顾怀曲的脸上苍白至极,被抽空了灵气一般脆弱无色。
    顾怀曲的模样实在太过虚弱,竟让郁承期倏地愣住了!
    顾怀曲唇上毫无血色,再细一看,连肩膀都在细细发颤,呼吸很吃力,满头冷汗,已然筋疲力竭快要强撑不住了,看起来随时会倒下去。
    不过尽管已经这个德行了,顾怀曲眼眸却依旧凶悍,强作冷厉地看着人,一掌拍开他的手:出去!
    他这一声出去已经比方才弱了许多,说完便闭了闭眸,因为实在昏沉得厉害,只能转身扶住床架才勉强没有倒下。
    这次又是怎么回事?!
    郁承期惊异之后,竟徒然有种遭到欺骗的怒意,一股气极恼火涌上心头。
    你这真的是旧疾?!他嗓音里强压着火气质问,眸色暴闪。
    同样是晚上,顾怀曲两次变成这样!不知为何,郁承期竟觉得怒意滔天,乃至于气急败坏,顾怀曲瞒他,躲他,背着他做了不可见人的事,简直岂有此理!!
    他伸手狠攥住对方的衣襟,阴声道:顾怀曲,你到底去做了什么?
    顾怀曲纤密的眼睫隐隐颤动,眉间厉拧,寒如潭底冰魄的眼眸瞪他:与你无关,给我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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