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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玩家退休以后——桑沃(97)

    不知道谁先开口打破了寂静:你们觉不觉得,有点瘆人。
    有。
    非常。
    火车站外。
    伍肃由于业务繁忙,并没有来接他们,而是派了其他人前来。
    程策之从车内探出头来,向着面前的几人用力地挥了挥手,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这里!!
    他微微一愣,看向那个紧紧跟在叶迦身后的小男孩,问:诶,这是谁啊?
    叶迦似乎这才想起来,他低头扫了一眼嵇玄,然后面不改色地说道:哦,朋友家的孩子,来M市借住几天。
    其他三人的表情微微扭曲。
    BLAST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撒谎都不待眨眼睛的,不愧是你,渣男!
    哦哦!小朋友你好!程策之脸上的笑容变得更加热情,他忽视了另外三人变得更加古怪的表情,弯腰从自己车里储物箱里摸出了几颗糖,递了过去:吃糖吗?
    嵇玄:
    叶迦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怎么不接?
    嵇玄的嘴角抽了抽,伸手把糖接了过来。
    叶迦:不说谢谢?
    嵇玄深吸一口气,艰难地说:
    谢谢。
    程策之笑得格外爽朗:哎呀客气什么,以后叫我程哥哥就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叶迦就伸手拎起嵇玄的领子,将他丢进了车里,一脸平静地指了指车子后面已经排成一串的长队,说:时间不早了,就别在这里堵路了。
    哦哦对哦!程策之如梦初醒,赶紧发动了车子。
    车厢内。
    嵇玄抬起眼眸,看向坐在自己身旁的青年。
    从他的这个角度,只能看到对方轮廓冷硬的下颌弧线,以及略略抿起的唇,显得十分冷漠而不近人情。
    嵇玄唇边的笑意加深。
    他将其中一颗糖剥开,放进了嘴里,然后伸出手,悄悄地勾住了对方的小拇指。
    第一次,对方挣开了。
    第二次同样。
    到了不知道第多少次,叶迦懒得和他计较了,于是便放任了嵇玄偷偷摸摸的小动作。
    嵇玄得寸进尺,从一根手指,到两根手指,最后将对方的整只手都拉住了。
    他抬起眼,再次看了看青年面无表情的脸庞,糖果在冰冷的口腔中融化的速度很慢,但是一股融融甜意还是缓慢地从坚硬的糖果中蔓延出来,从舌尖一点点地扩散开来,令他身为厉鬼的空洞躯壳内仿佛也染上了一丝甜味。
    嵇玄满足地勾起了唇,不再动了。
    很快,车在超自然管理局的楼下停了下来,四大一小五个人从车上接连走了下来。
    程策之探出头来,道:你们先上去吧,我要去停一下车!
    叶迦看向面前的三人,道:我们现在要找的,是母亲究竟是如何对她的器官进行筛选的,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推演出来她下一步的行动。
    他看向陈清野:你来调查剥皮事件的所有受害人,可以吗?
    陈清野点点头:当然。
    叶迦看向卫月初:你就去看看那个杀妻的案子。
    好。
    至于你嘛叶迦看向BLAST,似乎有些犹豫:你和陈清野一起行动吧,怎么样?
    BLAST炸毛了:喂你什么意思!你为什么犹豫了?!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他气的火冒三丈,准备撸袖子找叶迦干架。
    不不不,只是剥皮案的人员众多,我担心没有你的帮助,陈清野他一个人处理不过来叶迦面色不改地瞎编。
    BLAST狐疑地看向他:认真的?
    叶迦点点头:认真的。
    这还差不多。BLAST虽然还板着一张脸,但是嘴角却控制不住地微微上扬。
    行行行,那我们工作去了啊!他拉着陈清野向着管理局的大门内走去,一边走还一边用胳膊肘杵杵对方:诶你听到没有,ACE他说我
    两个人的背影和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听不到了。
    叶迦:
    还真是好哄啊。
    留下来的卫月初扭头看向叶迦,问道:那你呢?
    叶迦抬起手,向她展示了一下自己手中的那个铁盒子:我去法医那里,看看能不能鉴定出来这个人的身份。
    为什么不在首都那边鉴定啊?卫月初有些不解。
    叶迦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对管理局总部的怀疑说出口,他微微一笑:毕竟M市才是关键。
    所以才要第一时间赶回来。
    卫月初点点头:哦,也对。
    她冲着叶迦挥挥手:祝你顺利啊!
    叶迦扭头看向一旁的嵇玄,挑挑眉:你还要维持这个样子吗?
    嵇玄有些可惜地叹了口气,恢复了成年男子的模样。
    叶迦面无表情地甩开对方的手,淡淡地吩咐道:
    走吧。
    嵇玄低下头,扫了一眼自己空空荡荡的掌心,再次叹了口气。
    他就知道。
    一旦变大,先前的福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可恶。
    叶迦先去了法医那里,他亮出了超自然管理局的通行证,然后将眼球交给对方,简单的叮嘱几句,让他们一得到结果就立刻联系他。
    但是,在做完这件事之后,他却并没有走。
    请问,如果我想查一下三十年前某桩案子的法医鉴定报告,应该去哪里?叶迦拦住对方,开口问道。
    三十年前?对方一愣:那么久之前的,恐怕还没有被录入到电子系统里面,要不你去纸质资料室内找找?
    在对方的指点之下,叶迦来到了资料室内。
    这里光线昏暗,弥漫着一股陈旧纸页的气味。
    他顺着架子之间的走廊缓缓地向前走去,视线在那一个个陌生的日期上扫过。
    突然,叶迦的步伐猛地一收。
    他的视线落在不远处,最顶上的那个架子上其中一卷资料的书脊上用被晕染的略微有些模糊的墨痕写着日期:
    19xx年,九月十二日。
    那个他永远不会忘记的日期。
    叶迦微微抿唇,抬手将那落满灰尘的厚厚一叠资料拿了下来。
    他翻开资料,一页一页地向后找,但是却并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怎么会?
    叶迦皱起眉头,再次重新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
    的确没有。
    有几页失踪了。
    而那几页,正好包括他父亲和母亲的尸检记录。
    叶迦的眸光微凝。
    他从另外一个架子上找到了这段时间的值班记录,视线在其中一个非常眼熟的法医名字上停顿了数秒。
    叶迦将对方登记的地址暗暗记下,然后将资料重新插回原来的位置。
    他对等在资料室门口的嵇玄道:走了。
    眼前是一栋老旧的居民楼,看上去似乎已经格外有年代感了,老旧的砖墙外攀附着绿色的青苔,外面的空地上搭晾着各色的床单被罩。
    身材挺拔的青年站在楼宇之下,抬眸看了看面前的居民楼,然后迈步向内走去。
    走廊内光线昏暗,弥漫着尘土和饭菜的气味。
    叶迦在其中一扇门外停下了脚步,他顿了顿,视线在门上已经斑驳褪色的303上停留了数秒,然后曲起手指,轻轻地敲了敲。
    门后传来踉跄拖沓的脚步声,已经东西在地面上被挪动的摩擦声。
    苍老的声音响起:来了来来
    金属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在死寂的楼道中显得分外清晰,面前老旧的门板被拉开,露出一个老太婆皱皱巴巴的脸,她看上去实在非常苍老,脸上的每一道沟壑看上去仿佛都镌刻着岁月的痕迹,一双浑浊的眼睛眯起,透过厚厚的老花镜向外看了过来:谁啊?
    叶迦抿抿唇,低声说:
    陈医生您好,我是您曾经经手过的一个案子死者的,远亲,我这次来是想和您打听一下相关的
    以前的案子啊陈医生用树皮一般的手指推了推鼻梁上的老花镜,颤颤巍巍地摇摇头:我人老了,不中用了,以前的事情记得的不多了,你估计白跑一趟喽
    等等叶迦急忙伸手抵住对方准备关上的门:
    祁柔和叶辉永的案子,您还有印象吗?
    陈医生的动作一顿。
    她抬起眼,定定地打量了一眼叶迦,然后缓缓地叹了口气,松开了手:进来吧。
    惨啊,真惨啊。
    老太太拄着拐杖,一边往房间里走,一边颤颤巍巍地说道:我从业那么多年,很少见到那么惨的案子
    她扭回头,问道:
    诶你既然是他们家的远亲,那,你知道那个孩子后来怎么样了吗?
    叶迦的声音克制:据说,好像是失踪了。
    陈医生微怔:
    造孽啊。
    虽然已经过去了三十多年,但是她至今仍然能够清晰地回想起来
    那个浑身被雨水打湿的小男孩,面容惨白,嘴唇泛青,坐在警局的椅子上难以自制地打着哆嗦,从衣襟到裤子上都沾满鲜血,但是眼眶里却没有一丝泪,只是死死地盯着自己面前的空地。
    他经历了任何一个人都无法想象的恐怖夜晚。
    短短一天里
    丧母。
    杀父。
    第78章 什么都没有
    窄小的房间内被陈旧的杂物堆的满满当当, 陈旧的窗户上蒙着一层厚厚的灰尘,黯淡的光线照射进来。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年腐朽的气味。
    坐吧陈医生一瘸一拐地走进房间,在堆满杂物的沙发上落座, 颤颤巍巍地说:你们想知道什么?
    叶迦垂眸看向面前满头白发,皱皱巴巴的老妇人,缓缓地说道:当初, 您是对那两具尸体进行解剖的其中一位法医, 对吗?
    是的, 她叹了口气, 感慨道:虽然时间已经过了很久了,但是老婆子我还清清楚楚地记得当初第一次看到尸体的样子真惨啊。
    妻子被丈夫乱刀砍死,这种事情对于法医来说算不上什么新鲜事。
    但是, 在她职业生涯那么多年, 将一个人的肚腹内脏剁成几乎无法辨认的肉泥的,她只见过那一次,那需要的已经不再是仇恨或者是冲动了, 而是近乎疯狂的耐心和细心摆在摆在验尸台上的尸体肩膀以上和盆骨以下都十分完整,没有受到任何的损伤,但是在胸椎以下却已经完全变成了破碎的血肉糊和碎裂内脏混合的残片, 由于损害实在太过严重,他们甚至无法确认究竟是受害者的致死原因。
    而另外一具尸体相比起来就简单的多了。
    男人从胳膊到手掌都被妻子的鲜血染成触目惊心的血红,指甲盖里满是残余的血肉, 一张惨白僵硬的脸上仍旧残留着疯狂而诡异的笑容,一双浑浊的眼珠瞪到极大,令人本能地脊背生寒,他的胸膛正中央留有一个猩红的创口,泛白的皮肉向外翻卷, 已经不再向外淌血了。
    据说,他们家的独子放学回家时,正好看到自己的母亲被碎尸的场面。
    据说,小男孩跌跌撞撞地逃离,但是却被追赶而上,于是,他在慌乱间拿起地上的水果刀,捅入了父亲的胸膛。
    瓷白的茶杯中,热气袅袅而上,令陈医生的眼镜片上蒙了一层薄薄的雾气。
    她叹了口气,停下了讲述,将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摘下眼镜,用衣角缓缓地擦拭着。
    叶迦眼眸低垂,静静地听着。
    他的视线落在面前泛起阵阵涟漪的茶水之中,犹如记忆深处,那被雨水打散的水泊。
    室外的雷雨轰然作响,大雨倾盆而下。
    一双浅色的眼珠因恐惧,绝望,和痛苦而紧缩战栗,但是,那苍白冰冷的小手却不带一丝颤抖地紧握刀柄,缓慢地,一点点将刀刃捅入男人的胸膛,温热的鲜血从创口中涌出,霎那间将他的手指染成刺目的猩红。
    小男孩松开了手。
    男人沉重的躯体在他的面前轰然倒塌。
    他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过残酷恐怖犹如人间地狱一般的房间,脚下的血泊发出粘腻的声响。
    他在一旁的座机面前停下脚步,缓缓地拿起话筒,染血的手指在按键上留下模糊的指痕。
    在短暂的忙音过后,电话被接通了。
    稚嫩的童声有种令人心惊的理智和镇定;
    你好,我想报警
    两个人死掉了是的,是我的妈妈和爸爸。
    地址是
    当啷一声,他将话筒放回原位。
    小男孩扭过头,这才开始难以自抑地浑身战栗。
    他定定地站在鲜血和碎尸的中央,窗外是闪电和暴雨,而他犹如一片飓风中的树叶一般哆嗦着。
    当警察赶来的时候,在弥漫着血腥味的房间内,小男孩浑身染血,低头跪坐在母亲的尸体面前,湿漉漉的头发向下流淌着雨,一旁横陈着父亲正在逐渐变凉的尸身,心口之上,一柄水果刀齐柄没入。
    陈医生叹了口气,说:后来,警方认定是那个小孩是正当防卫,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可惜警方没有找到他的任何其他亲属,所以好像是,被送到了寄养家庭里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收住了话头。
    陈医生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的叶迦,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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