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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子要好好保护自己[娱乐圈]——失忆玫瑰

    店员小哥朝秦真鹿露出一个完美的笑容:好的,两杯芒果西米露不加冰,请稍等片刻,我?马上就做好。
    店员小哥若有似无地朝门口瞥了眼,转身拿起了奶茶杯,而在他转身的下一秒,身后的风铃声再一次响起来。
    嗷嗷嗷是不是小鱼来了?!
    背对着店门的店员小哥一个兴奋,手腕一抖,直接把?半罐西米都倒了进去。
    握着满满一杯西米的店员小哥:
    算了,加量不加价,就当是给鹿哥和小鱼百年好合的份子了!
    这么想着,他默默拿出第二只杯子,将那整杯西米匀了一半过去。
    苏梦鱼扒在门边,朝里面探头探脑地瞧了瞧,确定只有秦真鹿和店员小哥两个人,便放心地走了进来。
    两位的奶茶,请拿好。见秦真鹿正掏出手机付款,店员小哥十分上道地将奶茶递到了苏梦鱼手中。
    谢谢,苏梦鱼见他眼睛亮亮地盯着秦真鹿,瞬间悟了,你是鹿粉吗?想合影?
    可可可可以吗?!
    卧槽天上掉馅饼?
    苏梦鱼见他激动得语无伦次,有点好笑地戳了戳旁边正付款的秦真鹿:哎,你粉丝想跟你合影呢,鹿影帝。
    秦真鹿向来宠粉,这次也没有拒绝,将手机收起来,朝店员小哥微微一笑:当然可以。
    呃,那个,店员小哥被他笑得俊脸一红,轻轻挠了挠脸蛋,我?是说,我?可以要你们两位的合影吗?
    他一点也不想作为电灯泡在两人中间发光发?热!
    这是什么奇怪的请求?秦真鹿进娱乐圈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请求,不过也没有拒绝,从善如?流地走上前挨在苏梦鱼身边。
    两位可以把?奶茶拿起来吗?店员小哥怕他们不乐意,连忙红着脸补充,我?我?我?不是要打广告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样拍起来会好看一点,你们放心,瓶子上没有logo的!
    打广告也没关系,都是小事儿。苏梦鱼将奶茶从手提袋里拿出来,低头看见半杯晶莹剔透的西米,忽然就沉默了。
    店员小哥会不会被店主打死?
    小鱼,抬头。
    嗯?苏梦鱼条件反射朝秦真鹿看去,忽然感觉自己的肩上一沉。
    秦真鹿将胳膊搭在了他的肩上,劲瘦的小臂自然垂在他的胸前,是朋友间关系亲密的姿态。
    感受到苏梦鱼的目光,看向前方镜头的秦真鹿也垂下眼睫,朝苏梦鱼投去疑惑的目光,眼里是自己都没有发?觉的温柔和暖意。
    咖嚓。
    两人相视的画面被无声地定格在手机相片里,身后是透过玻璃窗的落日余晖,像丘比特的金色箭矢,纤细笔直地穿过万丈云层,穿过玻璃,穿过两颗热烈跳动的心脏,化作秋日最温暖的剪影。
    52、何其有幸
    出了门, 苏梦鱼立时被刺目的夕阳晃晃了眼,秦真鹿也微微眯了眯,右手条件反射般将苏梦鱼往自己身边拽了拽,似乎想用自己的身影遮一遮。
    或许是受到运动会热烈气氛的渲染, 今日的夕阳是如血般的红, 滚烫的,浓烈的, 像是燃着一把火, 点燃了天边的云朵,也点燃了苏梦鱼的心。
    握着奶茶的手?不自觉收紧, 苏梦鱼心想, 要不干脆直接表白吧, 看秦真鹿平时对他的态度,似乎也不怎么直。
    就算不表白要不勾/引试试?再怎么说,他也是b站的b草啊!配华国国草多?好啊!
    暗自给自己打了起,苏梦鱼忽然在原地停下来,秦真鹿察觉到他的异样,脚步也停了下来, 疑惑地嗯?了一声。
    心脏忽地极速跳动起来,苏梦鱼呐呐抬头, 这才发现他们两人居然不知不觉又走到了天涯海角。
    风从湖上?吹过来, 撩起他白色衬衣的衣角,也撩起了他的头发,发梢擦过嘴角, 痒痒的。
    他用手背抹了把脸,手?指握了握拳,唇瓣微微颤动:秦真鹿, 我
    苏梦鱼,你们在干什么?!
    到嘴边的话忽然被一声尖锐的质问打断,像是被浇了盆冰水,嘶的一声,苏梦鱼滚烫的心瞬间凉透了。
    他冷冷地回头,他名义上?的母亲,谭菀如,穿着白色雪纺衬衫,修身剪裁的黑色西装裤,从不远处的石阶上,满面怒容地朝他走来。
    而追在她身后小步跑着的,还有被他划掉的预选导师,兆静白。
    苏梦鱼淡淡收回视线,转身就走。
    站住,谭菀如蹙眉道,见到你的母亲连招呼都不打,你外婆就是这么教?你的吗?
    这话说的,就差把没家教?几个字摆明面上了,秦真鹿的眉头立时蹙起来,会有母亲这么跟孩子说话的吗?
    菀如,你说什么呢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兆静白连忙扯了扯谭菀如的衣袖,又小心地朝苏梦鱼看了眼。
    苏梦鱼深深吸了口气,转过身,看向她,他的目光黑沉,神色极冷,上?挑的眼尾凝成一条笔直的线,像挂着把刀。
    兆静白看着,心底登时一沉。
    我怎么记得,我从小就没有爹妈教?管呢?见谭菀如的脸色立时黑了,苏梦鱼忽地笑了起来,怎么?戳中你痛点了?
    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看着谭菀如的视线不像在看亲生母亲,倒像是在看杀父仇人:提我的外婆,你也配?
    苏梦鱼!
    掌心忽然落入一具温贴的事物,秦真鹿从身后伸出手,悄悄握住了苏梦鱼手?。
    苏梦鱼紧紧攥住他的手?,胸膛急促起伏两下,视线回到谭菀如面容上?时,又重归于静:还有什么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走了。
    见他果真要走,谭菀如气急,抬脚就想上去拦住他,却忽然被兆静白拦住。
    好不容易跟孩子见一面,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嘛,兆静白腆着脸笑了笑?,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脾气稍微收收吧,你难道不想和小鱼和好了吗?
    谭菀如脸色僵了僵,知道自己刚才口不择言,但又因?久居高?位,拉不下脸,只能僵在原地。
    兆静白把她往身后扯了扯,朝苏梦鱼面色和蔼道:这么多?年没见面,你母亲一直记挂着你呢,有空的话,还是回个消息吧,别让你母亲担心。
    原来你还知道这么多?年没见了啊,苏梦鱼简直要被这两人的厚脸皮气笑?了,不好意思,我初中就把她拉黑了,六七年都没发现,还真是难为她了,看来她给我发的消息还挺多。
    听见苏梦鱼明显的反话,兆静白的脸皮也挂不住了,沉沉看了谭菀如一眼,见她明显面色僵硬,就知道苏梦鱼说的是实话了。
    从认识谭菀如开始,他几乎没怎么听她谈论过自己的儿子,为数不多?的几次,也是在抱怨给苏梦鱼发消息从来不回?。
    原本他觉得,是苏梦鱼太冷淡,现在看来,谭菀如的问题也不少。
    菀如就是太忙了,你作为儿子,也体谅体谅,她心底还是关心你的
    能别废话了吗?有事直说行不行?!苏梦鱼烦躁地打断了兆静白,类似这种?话,他从小到大不知听过多?少,气都懒得气了,要不是担心这次没说,下次又得找来,他早就走了。
    兆静白呐呐住嘴,拿眼神示意谭菀如,见她僵在原地不动,又把她往前推了推。
    你小鱼,你的节目预告我在电视上?看见了,什么时候到娱乐圈去玩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苏梦鱼稀奇地看她一眼:我为什么要跟你说一声,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你妈!
    虽然两人几年没见,但当年苏梦鱼以A省状元的好成绩考上?Q大的消息可是上了新闻的,苏梦鱼自小就长得好,那时周围同事都羡慕死了,谭菀如没忍住,就把他是自己儿子的事情给说了。
    直到前不久她去茶水间倒水,听见她们的谈笑?,她才知道,苏梦鱼居然不知何时跑去参加综艺了,还在电视上?跟跟一个男人亲亲我我的,真是把她的脸都丢尽了!
    谭菀如的胸脯急促起伏两下,视线瞥见两人紧紧相握的手?,立时炸了:你们握着手?做什么?
    想到她曾经听见的言论,以及刚到这儿时,苏梦鱼看着那个男人的表情,谭菀如终于控制不住了。
    给你这张脸,就是让你用来勾引男人的吗?成天跟个戏子在电视上?搂搂抱抱的,也不嫌丢人!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信不信我把你嘴给撕了?!
    谭菀如立时被吓得愣在原地,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说他没家教?,他忍,说他外婆坏话,他忍,说秦真鹿是戏子,说他被自己勾引,说他丢人,苏梦鱼彻底忍不了了。
    你他妈有种?再说一遍,有种?再说一遍苏梦鱼嗓音发抖,双眼红透了,无尽的恨意快要把人吞噬下去。
    小鱼秦真鹿被他念得心尖发颤,手?指用力将他的手?握得更紧,却被对方用力甩开。
    秦真鹿那么好,那么努力,那么温柔,这个女人什么不懂,什么都看不见,凭什么这么说他?凭什么?!
    自己的老公看不住,成天把气撒孩子身上,你除了贡献了颗卵子,你还给过我什么?遍布身体的伤?伴随童年的谩骂?还是现在为了你的脸皮对亲生儿子肆无忌惮的侮辱?
    苏梦鱼没有发现,自己已经泪流满面,他眼眶绯红,用力嘶吼:你他妈算什么母亲?!
    小鱼!
    苏梦鱼狠狠抹了把脸,甩开秦真鹿的手?,转身就走,将面色苍白震惊的谭菀如丢在了原地。
    身后是秦真鹿焦急的呼喊,苏梦鱼恍若未闻,埋头朝前跑去,风刮在脸上,刺骨地疼。
    他以为自己再也不会痛了,毕竟十几年了,再老的伤也烂成了疤,可现在,为什么心脏还是这么疼呢?像人拿刀子狠狠捅进去似的。
    他怎么就这么贱呢?
    眼泪彻底模糊了视线,苏梦鱼膝盖软了软,忽地脚下一空。
    小心
    心脏骤停的瞬间,身体忽然落入一具熟悉的怀抱,手?里的奶茶落在地上,还没开封,就已经烂了一地。
    苏梦鱼被摔得头晕眼花,双手?撑着秦真鹿的胸口,艰难爬起来,视线瞥见近在咫尺的那块石阶,心里一阵后怕,背后忽地冒出一层冷汗。
    怎么样?摔到没有?有没有哪里痛?秦真鹿完全顾不上?背后坚硬的石阶,焦急地朝苏梦鱼问道,又用手在他身上四处摸了摸。
    苏梦鱼看着他眼里近在咫尺的关切,受不了,终于崩溃了。
    小时候我想出去玩,他们不在家,我就想从院子里的槐树上?爬出去,结果不小心摔下来了,把脑袋磕了,当时就晕过去了,等了几个小时都没人来,后来是邻居发现树折了,怕遭了贼,就从隔壁院翻了进来,才把我送进医院的。
    这的骨头碎了,现在里面还有一块钢板,如果用力往这儿砸到话,说不定会死苏梦鱼指了指自己头侧的某处,将脸埋进秦真鹿的胸口,我差点就死了,差点就死了
    滴答。
    滴答。
    是水滴落下的声音。
    秦真鹿感觉有熔浆砸在了自己的胸口,破开破肉,在血液里横冲直撞,烫得心脏都要裂开了。
    她说她是我妈,但从我五岁后,她就没有管过我了,苏义恩跟他秘书搞在一起了,谭菀如成天和他闹,闹到秘书肚子大了,闹到那孩子出生了,闹到他俩终于离婚了。
    谭菀如本来是个白领,有车有房,为了和苏义恩在一起,主动辞了职,做了几年家庭主妇,没有怨气是不可能的,她以为自己嫁给了爱情,实际呢?她的爱情在婚前就哄着她签了婚前协议,明明是对方出轨,她却一分钱都没落着。
    她讨厌我这张脸,因?为这会让她想起毁掉她爱情的那个女人,有段时间,她甚至怀疑我不是她亲生的,还偷偷去做了亲子鉴定,好笑吧?她以为我只有7岁,屁都不懂,其实我心里什么都知道。
    像是自虐,那些埋藏了十几年的隐秘被全部挖了出来,一刀一刀,剖开看似愈合的伤口,露出内里鲜血淋漓的、早已腐烂的皮肉。
    苏梦鱼紧紧攥着秦真鹿胸口的衣服,把头埋进他的胸口,声声呜咽着,像只垂死挣扎的小兽。
    秦真鹿觉得他攥住的不是他的衣服,而是他的心脏,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难怪他这么怕高?,难怪当提到子女教育或父母离异时,他的反应这么大,从小浸泡在爱意里长大的秦真鹿完全无法想象,世界上?还有这样的父母。
    没事了,没事了,这些都过去了秦真鹿将人圈在怀里,唇瓣摩挲着他的发梢,嘘嘘不哭不哭,小鱼不哭
    说过无数动人台词的秦真鹿,从未感觉自己的语言如此贫瘠,他只能一遍又一遍地抚摸他的后背,亲吻他的发梢,似乎这样就能将那些可怖的伤痕抹去似的。
    不就是少了个妈嘛,不要就不要了,我们小鱼才不稀罕呢,是不是?
    你不想见到她,我们就不见了,你不喜欢的事情,我们都不做了。
    以后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想玩什么,我带你去,没有她,你还有我。
    我我我的奶茶,一口都没喝,就没了苏梦鱼想起那杯死无全尸的奶茶,忽然悲从中来,秋天第一杯奶茶呢,还是你买给我的!一口都没喝!就就没了!
    没事没事,不就是一杯奶茶嘛,以后你想喝多?少我买多少,别说秋天,就是春夏秋冬每个季节,甚至是春节清明国庆,你要是想喝,我都给你买,所以别哭了,好不好?嗯?
    噗。清明节是什么鬼啊!苏梦鱼没憋住,鼻涕全喷在秦真鹿衣服上?了,立时更加不好意思了,但好歹没再继续哭了。
    秦真鹿缓缓缓缓地吐了口气,再这么下去,他也要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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