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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重生日记——元夜(47)

    正想着,却听咕咕头大吼一声,忽然猛地低下头,怒气冲冲地直接迎上去,金色玄兽的爪子撕破他的肩膀,他的头准确撞到金色玄兽的下巴,只听砰一声闷响,金色玄兽被他撞飞老远。
    咕咕头一个踉跄,垂着受伤的双爪站稳脚跟,金色玄兽砸在地面上,挣扎片刻,突然噗的一声炸成一阵淡金色的烟,消失不见了。
    围观的小玄武们爆发出一阵热烈的欢呼,冲到校场中央,将咕咕头举了起来。
    最勇猛的玄武!他做到了!
    咕咕头太棒了!
    咕咕头!咕咕头!
    太炀缓缓站起身,目光带上些许赞赏,有骨气。
    看样子,玄武族还不至于都是废物,自己也要兑现诺言了。
    欢脱的小玄武们抬着咕咕头,一路来到他的跟前,眼巴巴等着他宣布。
    太炀只得道:明日此时,孤在山顶等你,过时不候。
    欢呼声又响起来,咕咕头被高高抛起,发出一声惨叫,别扔,腿要断了!要断了!哎哟!
    太炀摇摇头,悄悄淡出众玄武视线之外,往家的方向走去。
    越凉紧紧跟着,一边还笑嘻嘻地探问:帝君终于肯给孩子们赏个好脸色了?
    不愧是他精挑细选出来的孩子,真争气!
    太炀于此无甚感触,然而那只小武兽扑上去的瞬间,有点让他回想起以前的越凉,那时的阿凉也是如此大胆莽撞。
    越凉见他不理自己,立刻像八爪鱼似的缠了上去,攀住太炀的肩跳到背上,赖着要背。
    太炀闷声背起他,慢慢往前走。
    越凉满心欢喜,抱住他的脖子,乐呵呵说道:有我当年的风范是不是?哎,阿郎你还记得吗,那次我们去守白虎族的沪天城,你在城里调兵,我在外城和人族打,一个打他们一群,也是打得这么凶猛!好家伙,后来我
    我什么?
    越凉的笑容一滞,话语戛然而止。
    这段记忆还没找回来,仍是空白的。越凉早就习惯偶尔回忆着会突然记不起从前,但这一次不知为何,会感觉心里堵得发慌,鼻头一酸,眼眶竟湿润起来。
    越凉愕然,而后心下有些了然。
    看样子自己是在沪天城吃了些苦头了,那这段记忆丢了也不可惜。没事的,反正都过去了。
    太炀等许久没等到他的话,侧过脸低声问:想不起来了?
    嗯,想不起来了。越凉揉揉太阳穴,觉得有些疼,头疼,真想不起了。
    太炀沉默了一会儿,又说:想不起来就别想了,不要勉强自己。
    越凉听话地嗯了一声,乖巧趴在他背上,耳朵听着他细微的心跳声,感到很安心。又放软了声音问,我是不是在沪天城被人族揍了呀?
    太炀脚下微微一顿,很快恢复如常,照实答复道:确实。
    越凉笑笑,后来呢?
    孤去揍人族。
    越凉乐了,脸撒娇似的埋在他背后蹭着,含糊地说:还说我呢,阿郎也会护短的。
    可能他们玄武族盛产护短狂魔。
    太炀温柔地轻声安抚他:头又疼了是不是,先休息吧,就到家了。
    越凉甜滋滋答应了:好哒
    他的背很安稳,越凉伏了一会儿就犯困了,很快打起盹来。
    .
    过了几日,天际隐隐能看到微光了,然而离天亮还有好一段时间。
    鹿神森林里,藏离的木屋上落满大大小小的青鸟,尾分三翎,羽若丝绸,泛着好看的灰青。
    东秦打扫完室内,推开门,就看到一群青鸟围在门边,走动着避让打开的门,眼睛都看着他。
    他叹了口气,对它们解释道:上神没事,只是这几日心情欠佳,过一阵子就好了。他在湖边呢,你们去看他吧。
    青鸟们闻言,拍拍翅膀飞过去了,留下一地青色羽毛。
    藏离是庇护山林的山神,这片土地与他息息相关,这几日他心情不好,森林于是下起了冰雹。
    森林中的居民当然发现了,担心山神的神躯抱恙,纷纷赶来看望,东秦这些天招呼了许多小动物。
    今天来的是青鸟一族,老一些的青鸟还认识东秦,但大部分新生的青鸟已经不熟他了。东秦能够理解,毕竟他身为族长却未尽责,青鸟族万年间一直都由藏离看顾,藏离比他更适合当这族长。
    东秦放了工具,擦干净手,又整理一下衣服,确认自己看起来像点样子,这才去湖边找藏离。
    藏离就坐在水边,低头看着水中自己的倒影,背影落寞,鹿角上站满青鸟,身边蹲坐着几只兔子和山羊。
    东秦哭笑不得,走过去挥开藏离头顶的青鸟们,又抱走野兔,终于给自己在他身边腾了个位置坐下。
    抱着兔子顺了会儿毛,东秦对他说:大家都很担心你。
    藏离哑着声音,难过地说:丑。
    东秦反驳:不丑。
    别哄我了,我自己心里有数。藏离伤心极了。
    东秦想了想,对他说:看我。
    藏离抬头看他。
    只见他闭上眼,低声念出一串咒语后,头忽然噗地变成一个巨大的野猪脑袋,獠牙尖锐,鬃毛灰黑,眼睛比铜铃还大,看起来又丑又吓人。
    小动物们立刻被吓跑了,东秦指指自己的头,问:丑吗?
    藏离看了一会儿,闷闷地说:不丑。
    东秦道:你骗人。
    藏离蹙眉,解释道:我没有,我不会说谎。
    东秦又问:哇,这么丑,我自己都不敢看,你为何觉得不丑呢?
    我藏离下意识想回答,话到了嘴边却猛地梗住。
    他觉得不丑,当然是因为东秦在他心中一直都是最好的,无论长成什么样,他都会喜欢。
    但藏离没有勇气说,纠结许久,薄脸皮热得发烫,最终还是把真实原因糊弄过去。
    他小小声地说:就是不丑。
    说完就低下头,不敢去看东秦。
    东秦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目光在他脸上停留,试图透过柔软的皮毛看清他的真心,找寻着每一丝能证实自己猜测的痕迹。
    过了一会儿,他才轻轻地笑了笑,挪开视线,云淡风轻地说:那么我也觉得你不丑。你是因为什么,我也就因为什么。
    说得云里雾里的,藏离听不太懂,但却敏锐察觉到对方话里的意味深长,心忽然轻轻跳动起来。
    他在试探我吗?可刚才那番话我没听明白,是不是漏听了哪里?
    万一他不是那个意思怎么办?我这样胡乱猜测太没礼数了,不能让他觉得我太轻薄,先前本就有误会,可不能再让他觉得我不用心。
    第67章 他日若想起
    藏离同自己较上了劲儿,分明是近在眼前的答案却不愿意相信。
    内心剧烈拉扯着,头脑里一片混乱,他越绕越复杂,竟把自己弄得晕乎乎的。
    他不由扶额皱眉,头好疼。
    东秦往他头顶看了一眼,发现青鸟们不知什么时候又落回他的鹿角上了,沉甸甸一树,头不疼才怪呢,果断伸手挥赶。
    这就像一碗放凉的粥,过了时候才想起吃,怎么着也得先热一会儿。
    东秦不想逼他,也不想再令自己难堪,于是试探点到即止,立刻又恢复这些日子的相处模式,将藏离哄进屋中休息。
    晌午刚过不久,越凉就又拿着灵流来换木材了。他这次带了三桶,身后跟着被当壮丁抓来搬木材的小玄武们。
    东秦靠在门框边看他们热切忙活着,心事重重。
    越凉好奇地凑过来,忍着笑,你这脑袋怎么回事?
    比藏离还吓人的猪头,小玄武们都在讨论他是不是来的山神。
    意识到方才试探藏离时用的法术还未消除,东秦慌忙摆手,把法术的云烟挥去,现出原貌。
    殿下见笑了,我这是在同上神玩闹呢。
    怎么你们还没把话说清楚么?越凉嘴里叼着根草茎,双手闲闲枕在脑后,睨了他一眼。
    都能豁出去变成野猪了却没勇气言好,藏离更是个嘴硬的死鸭子,看来这俩人有的耗了。
    东秦虽有顾虑,但情深已久,且有自己的计划,现下不方便同越凉曝露更多,只好笑了笑,糊弄过去。
    说不清。
    越凉心有分寸,便没继续问下去。
    小玄武们热火朝天地搬运着木头,身躯虽小,力量却大得惊人,胖短的身子套上皮绳,一只就能拖着木头跑。
    然而木材太重,仅凭一只不好掌控方向,便见有的小玄武超速飞了出去,一头扎进雪地里,其他同伴赶紧过来帮忙,各处喧哗,森林里很吵闹。
    越凉又看了一会儿,而后状似随意地提起了一件事,对了,我听说这片地区有一位愿巫,你知道吗?
    东秦点点头,知道,我还和她做过交换。殿下为何忽然提起她
    越凉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进来体内灵脉脉象不稳,听说愿巫有些好的草药,我想同她换一点来治治。
    如果只是寻常的脉象不稳,找帝君补一补就行了,何至于要找愿巫。东秦说:愿巫代价太大,还是由我帮殿下看看吧。
    说着就伸手,向越凉探要脉象。越凉笑了笑,似有意避开般将手背到身后,轻松道:无碍,一点小毛病而已,就不麻烦你了。
    殿下若找愿巫,愿巫就在东边瀑布下的帘洞里,但她心胸狭隘,以掠夺他人之美为乐,如非必要,还是别见她好。
    越凉点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知道了,我也只是随口问问而已。
    说罢,他便换了其他话题,不再谈论愿巫。东秦有些担忧地望着他,不好开口问,只得就这样罢了。
    他能听出越凉有非找愿巫不可的理由,找也无妨,但凭借他对愿巫的了解,越凉殿下如果想要做交换,可能得吃上一番苦头。
    愿巫最不喜的有三:囚笼,背叛,成双的恋人。当初他便是因为最后一项而遭了殃,不过帝君与殿下从来都是形影不离,由帝君陪去,想来应该闹不出乱子。
    .
    太炀遵守诺言,带着在考核中胜出的武兽咕咕头修炼三天,对方灵力大涨。接下来的几天,他都在山顶训练咕咕头基本功,与越凉相处的时间倒是少了起来。
    越凉倒也乐得清闲,带玄武把矿山的机关弄好开头,就交给惊蛰练手,自己则在一旁看着。
    一连好几天,皆是如此。
    这天早晨,越凉醒得有些早,坐起来,习惯性看了眼窗外,发现东边光亮更盛了些,有的地方已经能清楚看到光源的余晖了。
    看样子天亮也就是这几天的事情。
    他掀开被子,打算下床拿衣服。身后揽过来一只温暖的手,将他拉进怀抱中。
    这么早就醒了,不多睡一会儿?
    越凉笑了笑,闭上眼,鼻尖同对方轻轻碰触磨蹭,含混地说:睡不着了,做了个梦。
    噩梦吗?
    美梦。
    越凉睁开眼,抚摸着太炀的面颊,眼神凝望着他,今天我打算去藏离那边见一见青鸟族,相互搞好关系;晚上回来和族里的孩子们一起吃饭,你来吗?
    太炀最反感闲人多的场合,这其中又以呆坐一天,当个德高望重的精神图腾最讨厌,又何况越凉肯定忙着同其他人聊天,就不顾上他了,他只能缠在越凉身上睡觉。
    他登时便找借口拒绝了,孤今日还有些课业要授,你且先行,晚些时候孤再与你汇合。
    一边说着,揽着他的手同时松开,颇有些嫌弃他催他快走的意思。越凉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下床穿衣。
    果然,早膳之后,太炀立刻心不甘情不愿地出门了,生怕晚走一步越凉就会抓他去和小玄武们交流感情似的。
    虽然和那只叫咕咕头的武兽呆在山顶一整天也很讨厌,但两厌相较取其轻,帝君宁愿忍耐武兽的愚笨。
    越凉同他道了别,往东走去,途经鹿神森林,没有和藏离他们打招呼。
    他径直走向东边溪谷的那处瀑布。
    现在是冬季,瀑布的水量很小且结了冰,但越凉还是花费好一番力气才找到东秦所说的那个帘洞。
    走进去,迎面一扇朱红色的巨大暗沉木门,门后有六座木牌坊,一直通向深处的洞穴。朱红大门旁立有一块大石头,上书四个暗红漆墨的大字:愿神祁己。
    越凉才走过三道牌坊,里头就响起一个老妇沙哑的声音:真稀奇啊。
    你竟然来了,越凉。
    一位半人半蛟龙的神祗倚靠在美人榻上,银色龙尾占据石洞大半地面。她只在胸口蒙了一块薄如蝉翼的丝绸,几乎全.裸,越凉只瞟了一眼,立刻自觉地挪开视线。
    让太炀知道他看了别的女人的胸脯,少不了一顿收拾,老腰会承受不起的。
    他正想一些有的没的,那愿巫却似乎与他颇有渊源,饶有趣味地看着他,嗤笑一声道:怎么,今儿只你自己来了,你那帝君情郎却没跟来?
    当真是有些稀奇。
    越凉抿了抿唇,目光打量着面前的愿巫,确定在自己仅存的记忆中没有见过她。
    未知是最危险的,他不知道自己同愿巫之间的恩怨如何,然而今天前来,确实有必须依靠愿巫才能做到的事。他决定走一步算一步,大不了对方忽然发难的时候再迅速逃离山洞。
    越凉说:今天只是我个人的小事,不需要他帮忙。他不想进来,我便先放他在外头等着。
    玄武族契侣向来同进共退,一般情况下,结契多年的契侣相互间距离不会过远,越凉故意说了这句旨意含糊的话,为的就是先发制人,把太炀搬出来吓唬一下,免得自己不小心着了道。
    他就赌自己外面还有个大救兵,愿巫不敢对他妄为。
    果然,听完话,愿巫的脸色瞬间阴沉不少,紧紧盯着他半晌,冷笑一声,倒是意料之中,你二人依旧情比金坚。
    不过片刻,她就转换了表情,又变回越凉刚进来时见到的悠闲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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