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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重生日记——元夜(59)

    越皓轻易便躲开这击,木杖锤在泥土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繁花绿草立刻从杖尖敲过的地方长出,很快开成一大片。藏离不言,目光紧咬对手的身影,再一次提杖袭了过去。
    台下看客爆发出一阵阵惊呼,皆屏息凝神,生怕一个眨眼就有人负伤落败。
    只见上面绿草飞花,骨鞭卷起的金光闪烁似星芒,两柄神兵相撞时爆发出巨大的灵力震荡,直将人卷离看台外,罡风刮在脸上刺痛,呼呼作响,声音浩大若惊雷。
    .
    他们战了约莫一刻钟,东秦才缓过神来,望着打成一团的二人目瞪口呆。
    这两人是动起了真格啊,抄家伙往对方身上招呼,没多久就见了血,浅淡的灵力从伤口溢出。两人神情都极为认真,藏离更是带了几分决绝,照这般下去一定会出事的。
    他只是来帮越皓做一场戏,如今怎就闹出了这么大的误会。万一把极西帝君的幺子打伤了,这个仇就结大了。
    东秦试着卷进二人中间,一边忙着劝藏离,小鹿快住手,你误会了!又尝试着去抓越皓,抓了一手空。
    当真是无法劝住他们,东秦心急如焚。
    整座擂台俨然已经变成一座小型的森林,鹿神所敲过的地方万物生长,而越皓的骨鞭又如阎罗的铡刀,一鞭子割扫下去山崩地裂,到处都是灵力满溢时的爆灵声,场面骇人。
    他正焦急地要把他们分开,余光一闪,忽然看到城楼上一直静坐着的神君站了起来,神情冷漠,对着藏离的身影缓缓抬起一只手
    不好!小鹿有危险!
    东秦顿时如坠冰窟,想也不想便飞身扑去。
    小鹿!快躲开!
    轰!!
    一道耀眼的金光闪过,地面被轰出一个巨大坑洞,几乎将整座擂台都碾成了碎沫,浓重的土尘扬起,人群发出惊慌的呼喊和尖叫声,一眨眼间全跑得没了影。
    终辰站在城楼上望着下面。
    他举在半空中的手正要落下,却忽然滞住,似发现了什么,于是眉心微蹙,目光冷冷地穿透进那浓厚的尘土里。
    少顷,他一声冷哼,有点东西,那么
    话音未落,一道比方才强盛百倍的灵力突然瞬袭过去!
    然而便在此刻,从那混沌的尘土中迸出一团强悍的白光,正正迎上来,两道灵力在半空中撞击,震出一股强烈的波荡。
    整座神城的地面都颤抖了,轰隆隆扩出很远,须臾才平静。
    终辰轻巧地翻身跃下,在坑坑洼洼的擂台上寻了处尚可落脚的地方悠闲站定,满脸不悦地看着前方。
    身边发出噗的一声轻响,夷伏落在他身边,忙不迭地讨好哄道,辰儿息怒,小孩子们的玩闹,何至于生这么大的气嘛
    你瞎了吗,没看见这山神身上多大灵力,四幺被他打死了怎么办!终辰暴躁地吼道,出手拧了他的耳朵,又不爽地转向那边,冲着烟尘里冷冷道,出来。
    夷伏捂着耳朵哎哟叫唤,缩在他身侧不敢再劝,只得无奈地任他发火。
    尘土稍稍散去后,一个白如鸿雪的人影从里面步了出来。
    头上一对雪白的鹿角,末端泛着浅淡的蓝,黑发如瀑,发尾松松束着,发带末端有一枚青色的羽毛。眉目俊美得好似画中仙,神情淡然平静,背影挺拔出尘,一袭雪白的宽袖勾月袍。
    他恍若是轮回在岁月里的冰雪,不落俗尘,却又倔强地留了一丝眷念。
    咳、咳东秦挥开尘土,踉跄地也走了出来,看到他的背影时愣了许久。
    藏离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在他眼中看到了惊艳。
    小鹿,你变回来了。他诧异地凑上前,又下意识稍稍拉了些距离,感觉自己打擂脏兮兮的,可别弄脏了他。
    他这才发现有哪里不对,原来藏离现在除了头顶的鹿角,全身没有一点鹿的样子了。
    一个冰雕玉琢的大美人儿,还是心上人。
    东秦一下子就败倒了。
    他傻乎乎地笑着:小鹿变得好好看。
    他原是夸人的好话,谁知藏离听了,却略皱了皱眉,垂下眼眸,情绪有些消沉。
    你果然只喜欢好看的,若我不变回来,你是不是就同那虎蛟跑了。藏离难过地说。
    东秦慌乱地摆手,无措道:怎么会!我我也喜欢你,无关其他的,只是因为你就是你而已,都这么多年了,就算当时我忘记了好多事,但后来也唉,我在说什么。
    他困惑地挠挠头,沮丧道,我不会说话了我就是,想说
    藏离望着他,他低下头,面颊意外地浮上红晕,戳着手指头,又傻乎乎地笑起来,仿佛偷吃了一罐蜜糖。
    你来找我,我好开心啊。
    藏离一愣,瞧见他红赧的脸,心里像被击中了似的,顿时什么委屈不甘全忘掉了,再也绷不住冷静的脸色,心虚地低下头移开视线,小声说:傻子。然而耳根却早已红透了。
    那一边,终辰冷眼看着这两人兀自说闲话,心情变得愈发差,整个人冒着寒意。
    越皓好容易从深坑里爬了出来,满头大汗,一身狼狈,抬头,忽然看到自己的父神就站在前面,顿时吓傻了,结巴道,父、父神。
    终辰赏了他一眼,又平视前方,哼道:还没死呢?
    没、没有,孩儿皮实,问题不是很大。他讷讷地正想解释,眼见父神瞪他的眼睛越来越大,像是要吃人,君父在背后拼命给他使眼色,于是立刻反应过来,老实地往后方溜去。
    终辰暴躁地抽了他一尾巴,不成器!
    越皓嗷嗷叫唤起来:父神我错了!
    他的哀嚎倒引起了藏离的注意,藏离往前看去,正正好对上终辰的视线。
    目光交流片刻,彼此读懂了对方眼里的含义。但他仍是礼貌地略一颔首,道,小殿下。
    终辰盯了他许久,才傲漠道:鹿神,曾为旧识,为何对我幺儿出手。
    藏离道:迫不得已。
    是么?我却未瞧见有任何不得已,你既动手,想来定是不怕与我为敌。终辰摩挲着手指,目光中多了几分试探,又带着些兴奋,语气依旧淡淡的。
    看起来挺强,你可吃得住我一招?
    夷伏不禁一个头两个大。
    他的辰儿是个武痴,平素就喜欢抓着他在演武场上对打,然而毕竟对彼此太熟悉,打起来早没新奇感了,辰儿上一次认真打架时,还是在前世的大荒
    现在好容易逮到两个能打的古神,立刻就来兴致了。
    但这鹿神也不是说揍就揍的啊,当年他去玄武殿提亲时见过一回,鹿神当年管着玄武殿满满一屋子的案牍,虽只做了一阵,怎么着也算玄武族的老臣了,而且还颇受归墟帝君器重。
    放任辰儿揍他父神的老部下,总感觉不太合适呢
    夷伏一晃身,挡在终辰面前,看着他,认真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辰儿。
    终辰的脸顿时黑了,神情厌恶扫兴。
    啧,好吧,不打就不打,真烦人。
    不曾想,藏离却往前一步,道:我同你打,但有个条件,恳请沪天城主,莫要再缠着东秦。
    终辰疑惑地嗯了一声,看了看藏离身后那只忧心忡忡的青鸟,又回头,睨了自己的幺蛾子一眼,越皓登时吓得躲去了夷伏身后。
    一看就没可能,那青鸟眼里有人了。
    既是送上来让自己打的,终辰于是点点头,只简略道,动手吧。
    二人不由分说,同时在掌中聚起灵力,顷刻间,残破的擂场上又飞沙走石起来。
    夷伏拉住他的手,加重了语气劝道:辰儿,这试不该比。
    是他自己送上来让我揍的,不关我的事。
    那边,东秦也焦急起来,小鹿,快停手,他是殿下的孩子。
    藏离说:我知道,但得先把事情解决了。必须要保证东秦不能被抢走。
    两道灵力轰轰打出,施术者不约而同用了近八成的灵力,东秦看得咂舌,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夷伏面色一暗,咬了咬牙,决定出手制止。
    各有各的心思,雷暴一触即发,忽然只是眨了下眼,那两团将要撞击的灵力都不见了,天色暗了一些。
    所有人都愣在了当场,感觉身体里的灵力好像忽然消失了,根本调转不了。
    抬头一望,他们不知何时被一个巨大的苍白色封印阵锁在其中。封印阵上隐隐流淌过银色的缠尾玄武纹。
    终辰震惊,玄武大封?
    不,不是大封,是一个类似的封印阵法,可以让受困其中的人无法使用灵力。
    这种封印,他所知的,只有一个人会。
    哎呀,打了一整天了,休息一下吧,大家有话好好说。
    一个声音自旁边悠悠传来,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却又陌生得仿佛前生。
    终辰猛地转过头。
    爹爹?
    越凉笑了笑,是爹爹哦。
    作者有话要说:  越凉:打了一天了,休息一下吧,有话好好说
    元夜:这也是我想说的,终于能写家长里短了(然而家长里短也挺多(。))
    越劝架还是得我来我儿打架真像我不愧是我儿当然还是我最厉害凉
    夷伏:啊啊啊是泰山大人!!!!(卒)
    太炀:(对越凉说)他好像还是很怕你。
    越凉:嗯?我对他做过什么吗?我不记得了。
    第83章 儿子过得还不错
    终辰清楚地记得,他最后一次喊爹爹,还是前尘未灭时。
    他同越凉摊牌,说想要到极西去,和夷伏结亲。
    彼时越凉刚打完一仗回到营帐里,下身仍穿着战甲,但上身却只披了两件薄衫,袖子松松地挽起。
    坐在床沿边,对着沙盘啃一片西瓜,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
    是为那新承的极西帝君吧,叫夷伏是吗?越凉又将目光拉回拟战的沙盘,意味不明地唔了一声,只道,人太老实,没劲儿。
    终辰看着他,郑重地唤了一声:爹爹。
    越凉动作一滞,缓缓直起身子,神情也变得认真起来。
    这是他们之间的一个小默契,越凉平素不喜他用疏离的父神来称自己,便让他跟了人族的叫法喊爹爹。而他又嫌这叠词粘腻,平时只唤一声爹。
    叫爹爹的时候,就是要说正事了。
    他单膝跪下,低垂着头,深吸一口气,极认真地对越凉说:孩儿此番看清了自己,便是如今爹爹反对,我也要往极西寻他去。
    孩儿自知孩儿走后,爹爹和君父便少了帮手,如今神族战事吃紧,孩儿断不该如此,可孩儿的确情难自已。
    他说完就咬着牙,耻辱地移开了视线。他素来骄傲,断没想到自己某天也会为了要同某个人在一起,而向父神恳求。
    更何况现在外头正需带兵,他现在走无异于临阵脱逃,可若不走,他恐怕会先为情所困,郁郁而终。
    父子俩相互对视许久,越凉忽然哼笑一声,放下西瓜,随意地在布衣上擦了擦手。
    我并没打算栓着你不放,若喜欢得紧,你便去吧。
    他一只手撑在膝上,似笑非笑地望着终辰,当真想好了吗?爹爹只觉得有点可惜,你大好的年华,为何不再多等几年,何必这么早就往树上吊。
    终辰说:再不结亲,孩儿当真要上吊了。
    越凉哈哈大笑,笑罢,望着某处地面出神,思索片刻,道:明日你便收拾东西去吧,需带走什么就同管事的说一声,玄武城给你搬空了也无妨。
    他爹爹一向疼他疼得紧,君父总说是爹爹把他宠坏了,才养出如今这咄咄逼人的性子。
    然而如今就要远离,他这爹爹却是云淡风轻的,就将他放走了。
    越凉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走到他面前,上下打量着早已长足的幺子,须臾,对他说,辰儿,爹爹倒是希望你莫要这么快就寻着那人才好。以后你再不能独自潇洒,那人碰上什么事,你们遇到什么,往后如何,都是你要做的课业,你们性命相连。当真要想明白了。
    终辰郑重地点头,爹,辰儿此生,非他不可了。
    儿大果然不由爹,你便收拾东西去找你夫郎吧,真是的。越凉轻轻锤了一下他的肩膀。
    快滚吧,臭小子。
    终辰忧心:可战事还没了结,您和君父
    越凉笑了笑,那是我的课业。
    你走罢,待你结亲之日,我和你君父会去看你。
    这之后,爹爹就把他撵走了,他带了自己的东西,跑到极西找夷伏,就此安顿下来。
    他才刚到白虎大殿,过了三日,极北就传来战事爆发的讯息。
    爹爹和君父于是失约。
    再后来他结亲设席,育下四子,都没机会再叫出一声爹爹,反倒成了别人的爹。
    从前很多时候他拉不下脸叫,于是老天就不再纵容他了。
    .
    越凉被终辰带回了沪天城的内城,即现如今的白虎大殿。
    四相神兽各有各的神城,城里建了数不清的宫殿楼宇,用以庇护一族子民。
    其中最恢宏的朝政殿以族名命名,大殿的后殿则是神君居处。
    白虎大殿设在二层的方台之上,有七百九十九级台阶,两层方台上草木葳蕤,植有无数奇株珍木。
    还有四帘清澈的窄瀑,深色的大殿傲然其上,恍若被森林托于掌心。
    极西难寻草木,这白虎殿能建成一方绿洲,可见是下了功夫的。
    殿群除一处主殿外,还有六间偏殿,以及大小宫院无数。这些屋子里都是有人长住的,为方便议事,干脆就让神官们都搬进来了,终辰一家只住了大殿附近的那六间偏殿。
    西北侧的昴星殿里,薄丝帷帐悬挂各处,在沙漠干燥的风中扬动。殿内有流觞曲水,招待客人的坐榻就设在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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