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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重生日记——元夜(71)

    终辰咬牙,怒骂道:这个愿巫,真是铁了心要沪天城所有百姓的命,她究竟想做什么?!
    必须尽快让那法阵停掉,否则父神会有危险!
    父神是因大封死过一次的,如今已无法支撑太久,如果强行消耗下去,指不准又要送命。
    夷伏沉声道:我去将她击溃,你便留在这里,以防殿下有闪失。
    终辰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许去!你肯定又想以身试险,说的漂亮话全都是为了稳住我,你休想!
    被识破了。夷伏心虚地抬起爪子,挠了挠耳朵。
    一直这么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他方才确实想赌上自己,为沪天换取一时的平安。
    他既是帝君,自然要担起帝君的天职,沪天城不能丢。
    正欲同终辰再商量时,天边忽然划过一道赤金的雷霆,咔地在空中炸响,火花四射。
    再睁眼往那边看去时,却见一身着玄色乌金流纹的上神赫然立于群乌之中,身边翻卷着金红的烈火,背影挺拔飒然。
    终辰喜道:父亲!
    那人没有回头,低垂着的龙尾朝他随意晃一下,算打了招呼。
    抬起脸,神情显而易见的不悦。
    越凉这个坏东西,就喜欢把他这颗心给高高地抛到天上,让他吓得脸都白了、双腿发软,赶忙来察看情况,才笑嘻嘻地说:没什么大不了呀。
    太炀快被气死了,但这件事暂且按下不表,得先把那孽障的小命从大封手上抢回来。
    要救他,釜底抽薪是最好的办法。
    太炀闭上眼,抬手掐诀,宽袖在流焰中猎猎飞舞。
    而后,他双掌对旋着一搓,流金烈焰顿时爆腾起,两条火龙交缠着直冲天际,焰瓣星落!
    从远处望去,那两条火龙吃那冲进数量众多六翼神中,宛若一丝星火掉进了棉花堆,火势转瞬蔓延开,触及到火的六翼神全部被点燃。
    先是小小的赤红一片,浓烟滚滚。紧接着就灼烧了大半片天空,大封之外四处响着刺耳的尖啸,六翼神像被烈火焚尽的蝗虫群,燃烧着落了一地。
    地面厚厚一层焦炭,都是六翼神的尸体。
    地面轰隆隆作响,忽然,一条巨大的裂缝哗哗张开,从那深渊里冲出数支荆棘,猛地刺向太炀。
    太炀抬手,流火正面迎上荆棘,只听一声巨响,灵力震动竟轰轰波荡出去,地面被震出涟漪般的轮廓!
    灵力撞击在大封之上,大封岿然不动,然而光芒却闪了闪。
    .
    数百里的东城门上,越凉支撑着大封,扛下震动闷哼了一声,脸朝旁边一侧,张嘴呕出一口暗红的血。
    他随意扫了眼就挪开视线,继续专注自己的活儿,一面咕哝道:肉身好用,只可惜脆了点。
    一切进展顺利,太炀到得比他想的快,至少目前看来已经开打了。
    愿巫这次约莫是动了八分的力量,他打不了,只能让太炀来。
    一守一攻,互相配合嘛,这是他们的老套路了。从前打神战的时候也这么打,极少有败绩。
    只是不知道这件之后,他们的友好互助组合还能否持续下去。
    越凉有些心虚,觉得太炀很有可能会把他看守起来,限制他自由。
    毕竟他开了大封。
    又毕竟他阿郎心底的阴影还在呢,看见他用点危险的法术都受不了,就怕他又被反噬。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算了,挨训就训吧,这城得护好。
    越凉咬牙撑着,觉得大封似乎比几十万年前沉了许多,又或者是他当真老了,虚弱了。
    没撑一会儿,就感觉灵力控制不住,自己刹停不下来,仿佛又要被大封抽干。
    他额角冒出冷汗。
    这次不行,他的牵挂还在,这次不可以。
    越凉稍稍收了灵力,大封的光芒瞬间暗去许多,明显可见变得薄脆了。
    但仍然没被攻破,看来在战事最焦灼的那一端,太炀的进展良好。
    越凉拼命撑着,耳朵听不见声音,视线模糊得看不清。大封剥夺了他的五感,他只能凭借命契那端的波动,来大致判断情势。
    那头灵力大盛。唔,有些棘手。
    那头稍稍平复。估计是落到地面上走路了,看来被控制的六翼神烧得差不多。
    啊,忽然来了很强的一击,好在能挡住。阿郎到底是阿郎,依旧威慑的,不过这么强势的一击能打到他跟前,阿郎恐怕已经与愿巫正面迎上。
    越凉吊着意识,勒令自己不许睡过去。
    可当真好累他想找个地方躺躺。
    不知过了多久,那边平静了。
    东城门下围困的黑色六翼神不知为何都不见了,只留意下一地狼藉。
    越凉收回大封,回归的一瞬间,他又被逼出一口血。
    看样子当真是不行了啊。他无奈地笑笑。
    这已经是最小阶的大封了,前世他常常用的,如今复生回来再度招出,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
    越凉缓慢地挪到城楼下,城门已经被攻破了。往里看了一眼,第二道城门像被猫抓过的木板,残缺得不成样子,但好在还完好。
    其他人都不见了,只零星看到几个白虎士兵跑来跑去地运送伤员,城东没有伤者,那么这些白虎就全是从城西回来的。
    看来那边经历了一场惨烈的苦战。
    越凉迷迷糊糊的,意识方回炉,有些茫然,便就近找了处能坐的地方,坐下。
    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支死了的荆棘,现在已经不会再突然窜起来刺穿他,只是表皮又红又暗,不知道坐上去会不会中毒。
    总之不管了,越凉累得只想好好睡一觉。
    他呆呆望着西边的方向,也不知自己究竟在看什么、眼神聚焦在哪一点。
    就只是放空着,有种紧绷精神,陡然间松懈的迟滞感。
    远处荒凉的漠原上,一个人影缓缓向他走来。待到对方离他只有两三丈远时,他眨了眨眼,才发现是太炀。
    太炀的脸色看起里来很不好,阴沉沉的,抿着唇,不发一语。那双漂亮的金眸里装满了话语,但全都被爱意镇在底下了。
    越凉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心里冒出一个不合时宜的念头:真好看。
    对不起。越凉老实地承认错误,顺带为自己解释,是很小很小规模的大封,你见过很多次的。
    我应该事先与你说一声,但事发突然,实在来不及,所以才先行动了。
    越凉摸摸鼻子,从那双眼睛里读出了浓烈的爱意和恨意,于是心虚地移开视线。
    太炀走过去,伸手抱住他,顺势就坐在了荆棘上,荆棘宛若他的君座。
    他将越凉安置在怀里,让越凉坐在他的腿上,搂稳了,就这么亲昵地倚靠在一起。
    相互间的脸因为凑得近,所以放肆地耳鬓厮磨着。
    他的手顺着越凉的长发轻抚下来,像在玩弄一只乖巧的猫,又摩挲着他的下颔轮廓,温柔地捧起对方的脸。
    越凉被安抚得很舒服,慵懒地往爱人怀里一倒,就瘫软不想动了。
    他听到太炀的声音从他头顶传来,嗓音低沉温柔,令他心动无比,然而说出瞪话语却让他一惊。
    太炀温柔地说:太危险了,阿凉总是做危险的事。不如孤用链子把阿凉锁起来,锁在身边,每日相守一处,哪儿也不许去,可好?
    越凉的身子僵了僵,片刻,惴惴地问:阿郎在说笑吧?
    忽然间赤金的流光一闪,越凉错愕地坐直了身子。
    他手腕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条淡金色的凌霄花藤,扯不断,焚不灭,花藤的另一端捆着太炀,把他们牢牢绑在一起了。
    他的背影瞬间变得很僵硬,这种像对待宠物一样的捆绑方式令他震惊,以致一时毫无反应。
    太炀从背后缠绵地抱住了他,脸埋进他的颈侧眷恋地磨蹭,语气爱溺怜惜,仿佛一位最温柔的爱人。
    他说:事不过三,阿凉既不肯让我安心过活,我便只好用一用强的了。
    越凉傻眼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听话的越凉.avi
    想跟宝宝们打一个申请,就是从这周四开始,我改成隔日更可以么?因为最近忙着备考,实在是没有时间_(: 」)_
    这样的情况只持续一个月,到十二月的时候我会爆更直至完结,十二月就有时间了。
    我知道我太长了实在是很搞宝宝们的心态,但是有些内容实在不能省也不该省,我也没想到会堆出这么多字(嘤)。而且老王八对我来说也很有意义,我总想给他们一个好好的结局。
    好饭不怕晚嘛,对吗?
    非常非常感谢看到这里的宝宝们,元夜在三次元里是很拼的人,写书的时候也是一样。所以等我完全有空的时候,一定会拼命写的。_(: 」)_
    第99章 越凉的愿望
    若不是因为刚开过大封,整个灵体呈极度虚弱的势态,越凉觉得自己可能会与太炀打一场。
    他确实次次先斩后奏,也坦然认错,从前的每次屡诺不改都是他不对。
    但这不代表太炀能把他像只小猫儿似的拴起来,他天生就要追逐自由和快乐的。
    只是有点可惜,这场架还没打得起来,他就先晕在对方怀里。
    因为很虚弱。
    意识消失的前一刻,越凉在心中气急败坏地骂了自己一句:不争气!
    这样柔柔弱弱地一倒,太炀肯定就认为他为大义不惜牺牲小我,醒来就难解释了。
    契侣之间的矛盾由此展开!
    不知过了多久,待越凉再度醒来时,眼前却是一片灰色。
    灰蒙蒙的,不像现世。
    仿佛有光,但那光与黑暗混沌地揉捏作一团,边缘不规则的弧线缓缓扭动,人眼盯着看了一会儿,立刻就犯晕。
    他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吃力地转脸,看见一间倒塌的大殿。
    石材木料轰隆隆落下,折碎成了齑粉,却在落进底部时拼凑出大殿的底座。
    底座堆高,在混沌的边界重又碎成齑粉,一直往上飘,组成了悬空的残缺屋顶。
    一眼望过去时,可以正好看见它完好的状态,又眨眨眼转变一种观察的方式,这间大殿俨然变成废墟。
    不止是这座神殿,世间万物好像都化作了尘埃,又好似仍旧完好:枯死的桃树从根部发芽,结出累累蜜桃。
    路过的士兵摇摇欲坠,走两步就化作一堆沙砾石块,转瞬的功夫又重新拼凑起来,士兵重新拥有壮年时强健的身躯。
    所有一切都是混乱的,存在与湮灭并行,万物生死同一。
    就连时间都不对了,未来和过去的事物同时挤进这个空间中。越凉看到了很久前就战死的故友,也见到数十日前方才诞下的粉色玄武蛋。
    这幅场景,只可能出现在大封中,且是前世的大封。
    越凉动弹不得,但尚能思考,很快就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在做梦。
    神是不会做梦的,偶尔浅寐时会看见梦一样的画面,那叫神预,可以大致看到未来会发生什么。
    又或者能判断出从前的景象 ,那么这段,就是他弄丢了的记忆。
    前世的最后时刻,他开完了大封之后。
    越凉下意识不愿往身后看,他正躺在一个冰冷的怀抱里。待他也死掉后,他和这个怀抱的主人就会一起变成山河。
    他干脆就闭上了眼睛,神色隐痛,面颊上有星点黏结的东西细细拉扯着脸皮,不用猜都能想到,是对方自刎时喷溅的血。
    侧方传来轻细的足音,衣摆擦过地上的废墟,发出窸窣的声音。
    他抬眼望去,发现是一位身穿灰绿百迭裙的姑娘,长发编成粗辫,发间缠绕着湿润的柳枝。
    未着上衣,雪白的胸脯敞露着,下肢却是条墨绿的蛇尾,花纹妖冶。
    那姑浑身是伤,生生破坏了纤美的女体,蛇尾被灼烧掉一大片鳞,有一条暗红荆棘自七寸横穿而过。
    她却恍若浑然不觉,浅笑道:越凉,你就要死了。
    你们玄武族还真是至痴情,你不死,他也不愿意魂散。若我造人时从你们这里取几分至死不渝,我的人族或许会变得更好。
    越凉感觉到自己定定地看了对方一会儿,而后虚弱地开口。
    人皇,你也,难逃,天命。
    我从未想过要活,肯定得死的。她摆过尾巴,给越凉看扎在她七寸命脉上的荆棘,神情轻松得好似炫耀自己新裙子的女孩儿。
    她又说:你开了玄武大封,鸿钧没想到,我也没有想到,当真令我佩服。看看周围这些无法无章的东西,虽然混乱,到底是活着。
    做笔交易吧,越凉。我能满足你的一个愿望,但作为交换,你得同意我割出大封的一角,拿去庇护人族。
    越凉双眼无神地看着她,已说不出话,只能细微地蠕动嘴唇。
    人皇读懂了他的意思,便大发慈悲,友好地为他解惑道:人族巫妖同出一脉,愿巫会的东西,我亦是会的。
    她诚恳地说:只是要你的玄甲而已,你若运气好,还能活下来。
    越凉定定地看着人皇,那张酷似人族的脸,每一个人族的样貌都出自于她。
    他的眼底闪过诸多情绪,忿恨,不甘,耻辱,不屑终究归于寂然。
    眼底的光彻底暗下去,越凉面无表情,缓缓地点了一下头。
    地面隐隐流潋起法阵的光芒,越凉闭上眼睛,听到一个虚无缥缈的女声在问自己。
    那么,越凉,你要交换的愿望是什么
    他喑着嗓,无言地张口
    让他活。
    斩断我的命契,让他离开了我,也能活下去。
    交易达成,身下,愿阵放出了强烈的光。
    意识将要永久消逝前,他听到了人皇最后的叹息。
    你不能放下,我亦不舍。人族虽有过,但犹可圈点,我愿再为他们换取一次机会。
    只望他们能扼制贪婪,莫再重蹈覆辙
    愿望已经实现,该是你兑现愿筹的时候了,玄武。
    .
    梦醒了,越凉缓缓地睁开眼。
    没有覆灭后被大封保存的颠倒世界,也没有人皇,只有一顶薄纱的帷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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