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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向招惹——提裙(28)

    这么看起来, 平常在竞赛组叫外卖的时候, 你还挺收敛的。
    靳晨的视线扫过空空如也的碟盘, 内心惊叹:这小子的身材明明修长匀称, 怎么就这么能吃呢。
    那毕竟是吃别人家的大米。戚明雨边俯身擦桌边笑着答话。
    行了,别研究我的食量问题了,今天的走近科学节目已经结束了, 再想看就要等下一顿呸, 下一期。
    戚明雨端着摞放到一起的餐盘进厨房, 隔着道玻璃门接着朗声道:有空的话你去搜搜本地旅行笔记。
    能不能行啊,我有土著向导还要自己做攻略?靳晨嫌弃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过来。
    你先随便看看呗。戚明雨打开水龙头,伴着哗啦啦的冲洗声解释:找找有没有什么特别感兴趣的,等我洗完了碗就带你去玩。
    不看。倒在沙发上放空自己的人不假思索:反正前阵子有人说了要带我吃喝玩乐的,你领向哪儿就去哪儿。
    戚明雨闻言嗤笑:也不怕我把你卖了?
    那记得要价高点儿。靳晨悠悠地开口玩笑道:你手里的货很贵,少于十位数的话我有点丢不起那个人。
    戚明雨只笑笑没再接话茬,关闭水龙头后用毛巾擦了擦手。站在厅门口朝卧室里的人喊话:姥姥,我们出门去玩了, 晚饭也在外面吃。
    知道了。老人家几步追出来,在门口嘱咐:今天很冷, 你们别在室外待太久,小心冻感冒。
    戚明雨边在门口换鞋, 边抬手给靳晨扣上了他纯白色棉衣的帽子,接着刚才的话题揶揄:没事儿,很快就能卖掉。
    即便事先并没有了解到同桌对这场旅行的兴趣意向,戚明雨推荐给他的行程仍然是无比契合的私人订制款。
    对于钟爱各域历史的靳晨来说,老城区拥有着别处无可比拟的魅力。
    只是随性漫步,便能受到这里欧洲风情和古老建筑的美学浸染。
    冰城的文化开放而多元,第一次到来的靳晨却是博闻广见地对它们都有着独到见解。
    他不仅熟悉各处教堂博物馆的艺术风格,也了解所有典故背后的文化底蕴,文人故居的背景资料更是信手拈来。
    就连在商店买伴手礼时,小少爷也能和里面的俄罗斯美女无障碍沟通,甚至在异国乐曲话题上相谈甚欢。
    戚明雨安静地站立,听身旁少年讲着一口流利又舒服的俄语,不经意间被他礼貌微笑着的侧颜引惹。
    这个人的性格其实半点也不张扬,温润随和,却极难被制约。
    与一眼就惊羡的外貌不同,那种无法言喻的感染力就犹如和风细雨连绵无息,等人意识到自己被吸引时,早就已经沦陷在里面了。
    靳晨离开商店的时候手里多了个被异域姑娘赠送的手作面包。
    你到底精通多少门外语?走出店门,戚明雨随口问询。
    精通谈不上。
    靳晨故意在低气温中呼出一团团白色的雾气,玩了几次后才接着说:去的国家多了,每次就都学一点应付日常交流。
    哦,原来你们的日常交流中还会提到柴可夫斯基。戚明雨在某人的谦辞声中歪了歪了歪头。
    靳晨笑着并不应答,伸手从牛皮纸袋中掰下一块还温软的面包塞进嘴里,然后把剩下的递向戚明雨。
    味道很好,要不要尝尝?
    专门送给你的,我不要。
    戚明雨目不斜视地摆摆手,抱着双臂径直走向不远处被银白封住的江畔码头,嘴巴里塞着面包的人轻笑着不言语。
    在这个季节,松花江面上已经冻结了厚厚的冰层,放眼望去形成一片白色透亮的天然游乐场。
    雪圈小橇冰车不只是小孩子,各种年龄段的游客都聚集在这里,体验着冬日里不同乐趣的冰面项目。
    下午的日光已经逐渐暗淡下去,只剩一层柔和的暖金色,挥洒在远方云天疏淡的交界处。
    帮我拿着。靳晨把自己棉衣口袋里的手机和腕表一股脑地塞到戚明雨怀里,然后穿着纯白色的空军一号踩上了冰面。
    对这些从小玩到大的户外活动,戚明雨早已没了兴趣,只在背后跟随着看这人小孩子一样的在冰面撒欢。
    从小练习花滑的选手平衡感不是一般的强。即便徒步滑走在冰面上也轻盈游刃,让人想起他在冰场上阿克塞尔三周跳时的样子。
    靳晨全身上下那套皆与周围冰雪融为一体的白,在广阔的环境里实在不好分辨,只有近距离跟随着才不至于让他走丢。
    戚明雨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冰面上靠惯性一口气滑出十来米远,连忙追上去,伸手拎住他脖领时还被连带着拖行了一段距离。
    你给我慢点!要起飞啊?拉雪橇的狗都没你跑的这么快,等会儿摔惨的话我可不会扶的。
    靳晨抬手用指尖搓了搓两颊,笑着回应:不好意思,你扯到我的翅膀了。
    江面的风向来凛冽,刮到脸上有些痛,两人没有在这里逗留很久,接着玩闹了一小会儿便回到了岸边。
    在宽阔的江畔广场上,伫立着不少高大的人物雕像。
    从其中穿梭而过时,靳晨甚至不用去看底座上的介绍,立刻就能分辨出这些历史英雄。
    戚明雨终于忍不住问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好奇的问题:你好像对历史和地理感兴趣,无论是自然还是人文都挺在行的。
    啊?靳晨没太听懂他的意思。
    你这个智商不像是学不明白高中政史地的吧?戚明雨接着话题追问了下去:怎么就非想不开在理科班里垫底混日子呢?
    靳晨动作顿了顿,安静两秒后,掩饰性地把刚才没吃完的面包扯下一块送进嘴里。
    本就是随口一问,见他答不出所以然,戚明雨并没有再纠结。目光落到不远处的一条特色美食步行街上,继续做向导尽地主之谊。
    行了,别嚼你那块面包了。舍不得扔掉的话,就风干了留着做纪念品。
    似乎还沉浸在上一个问题中,靳晨连还嘴都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跟着他走上烟火气弥漫的中央大街才逐渐回神。
    即便还没到晚饭的时间,行走在各种特色美食的包围中,还是难以抗拒那些香味的召唤。
    炸鸡酥肉,烧麦馄饨,红肠西点。
    戚明雨把每样买了小份塞给靳晨,才从他那里换回那块发硬的纪念品面包,随手丢进了垃圾桶。
    北方省份冬天的日照时间很短,四五点钟的天色已经非常昏暗。
    两人坐上出租车离开步行街的时候,刚好可以从后车窗看到亮起的灿金色灯盏,像星光一样璀璨。
    夜里的气温会持续下降,戚明雨坐在车子后排给自己的手机换了一张暖贴,助力它等会儿不会在严寒中直接躺尸。
    动作间偏头看了眼身边的人,沉声问:冷吗?
    靳晨抱着刚买的暖手宝诚实地点点头,轻轻地磕动两只鞋跟。
    戚明雨低头瞥到了他的aj,这才想起这小子没穿棉鞋,不冷才怪。
    一边暗自懊悔出门的时候忘记提醒,一边还要挖苦他:怪不得刚才溜得那么欢,原来冰面烫jio。
    靳晨用眼尾狠夹了下说风凉话的人。
    戚明雨用手指把暖贴按压平整后揣回衣服里,然后把左脚凑到靳晨的右脚边,大致比对了一下。
    尺码差不多。
    紧接着他便提起膝盖,俯身开始解鞋带,把脱下的加绒运动鞋放在了同桌脚边。
    抬头对上身侧人疑惑的眼神,无奈地提醒:脱呀。
    你要和我换鞋?即便动作已经十分明显了,靳晨还是惊讶地再次确定。
    没关系,换吧,我比你抗冻。
    戚明雨语气淡然:小时候外婆家还住在最北边的漠河,最冷的时候气温有零下五十度,我和戚然照样跑出去玩。
    鞋都已经脱下来了,靳晨没有再拒绝,安静地换到脚上穿好,尺码正合适。
    车厢里忽然安静下来,两人脚底下感知到的陌生温度似乎都变得更加明显了。
    直到这辆出租停在冰雪世界的门口,一身黑衣的戚明雨踩着双纯白的高帮鞋子下了车,低头看自己的搭配时居然没觉得有哪里违和。
    你什么时候买的票阿?靳晨远眺着园内景观。
    无数座晶莹剔透的大型工艺品接连映入视线。造型千奇,主题各异的冰雕在缤纷的灯光美得宛如梦境。
    你和俄罗斯美女聊天的时候。
    无关紧要的问题,戚明雨便随口胡扯着。抬腿迈上刚好在身侧路过的观光小火车,然后拧头朝他拍了拍空位。
    上来。
    搭乘游园车的时间里,戚明雨随手指了几座有名的雪雕介绍给身边人,虽然描述简单但也算重点突出了。
    靳晨边欣赏着沿途的冰灯建筑,边啧声叹惋:业务相当熟练啊,戚少。每个景区至少都陪玩过好几次吧。
    呵。戚明雨俯在车栏上,悠然笑应:不听拉倒,别搞事啊。
    刚好小火车行进到活动区域,前方忽然热闹起来,耳畔充斥着欢闹的音乐表演声。
    两人在这里下了车,穿过人群来到前排,看到明亮如昼的灯光下,成百上千的游客手拉手一起跳着兔子舞。
    还挺热闹。靳晨轻声感叹。
    恩。戚明雨闻声偏头,刚好看到身边人好像溢满了星辰的漂亮瞳孔,想不想试试?
    走啊。
    只一个眼神对视,身高明显超过绝大部分人的两个少年便笑着迈步,融入了整齐的舞蹈队列中。
    跟随音乐声,还有主持人左右左右的指令,一起迈着简单而欢脱的步伐。
    我们俩是不是有点傻啊?靳晨跳着舞时,结了薄薄冰霜的额发也微微颤动着。
    昂?戚明雨在喧闹的乐点声中笑得苏沉,我倒是觉得你的舞蹈挺不在乎别人眼光的。
    靳晨同样笑着回敬:你也是。
    舞蹈队伍还在不断加长,当快乐凝聚在一起的时候就没人会觉得尴尬了。
    因为这种符合东北人爽朗性格的联欢活动,它的魅力并不在于舞蹈精妙,而是在特殊的气氛中,和来自五湖四海的陌生人亲密又奇妙地互动。
    或许,还能在沉寂于夜幕之下的百里冰砌前,和心底某个特别的人手挽着手。
    作者有话要说:
    又加班了,码字稍晚了一些,过几天大概就不会忙了,以后没有特殊情况的话更新时间还是晚上六点。
    还有题外话,今天零下30度,但我居然没觉得冷。
    唉,等到冬天没有疫情的时候,欢迎小伙伴们来冰城玩啊!
    晚安~
    第39章
    两个出去疯玩的小子从冰雪世界回到家里时, 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外婆年纪大了习惯早睡早起,只在客厅里留了灯还有洗好的水果。
    戚明雨边刷着刷牙,边单手打开卫生间的柜子, 从里翻出了一次性的洗漱用具,递给正轻手轻脚挂外套的靳晨。
    给, 洗洗早点睡吧。
    我睡哪里?
    靳晨停下动作, 不甚确定的目光瞥向走廊深处紧闭着的门板。这里除了外婆住的屋子以外就只有一个房间。
    睡屋里床上呗。戚明雨含着牙膏泡沫模糊回应, 漱洗干净后随手扯了张纸抽擦干嘴角。
    转身去推开左手边的小卧室门, 里摆着一张大概两米的双人床, 因为不经常有人来住, 枕头和被子都只有一套。
    那你住客厅吗?靳晨以为他这样说是要让出卧室的意思,正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耳畔响起否认声。
    凭什么?
    戚少漫不经意地扫视着身侧的宽敞床铺, 并不赞同地反问回去。
    以前和戚然一起过来的时候, 自己让着她而住沙发就算了, 现在好不容易是和大高个的小伙子在一起,谁打算自我牺牲了?
    戚明雨抬手掀开被角,一屁股坐到床上开始解腰间的运动裤带。这么大的床让我睡沙发,你做梦翻跟头的吗?
    那倒不是。靳晨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解释说:但我不太习惯和别人睡一张床。
    戚明雨嗤笑:暑假的时候明明同屋睡了那么多天,我还是别人?
    回头瞧见那人仍然在斟酌的样子,劝慰式地添上一句:小少爷你就稍微克服一下吧,我又不裸睡。
    白天玩得实在疲惫, 靳晨没有再坚持什么,简单收拾好自己, 随和地坐在了床的另一侧。
    戚哥,没有枕头我睡不着。偏头目不转睛地盯着已经躺下的人, 满脸真诚:这个真的克服不了。
    玩手游的戚明雨不大耐烦地啧了一声,单手摸到自己头底下,把绵软的枕头抽了出来砸给他。
    拿走。
    靳小少爷这才心满意足地抱着软枕躺下,安静地闭眼侧身到一边。
    夜色极致沉静。
    戚明雨打完一局游戏时,身边的人似乎已经进入了沉睡状态,只能隐约听到浅长的呼吸声。
    轻轻地从靳晨胳膊底下拽出一小截被子,盖在自己小腹位置,然后伸手摸到头顶的墙壁上,关掉了天花板上的灯盏。
    就在睡意朦胧间,戚明雨觉得有什么东西从自己身上滑过,睁开眼时发现整床被子又被靳晨无意识地拽回去,死死地夹到了双腿间。
    喜欢抢被子?
    戚明雨缓缓地坐起身,确认了同床躺着的家伙确实仍然在酣梦中,只好小心翼翼地抓起他细瘦的脚踝,把这人小腿下面堆积着的被子重新扯出来。
    嗯
    黑暗中响起一声低声呢喃,靳晨似乎是有所察觉,却并没醒过来,只轻轻蜷动了两下就再没有动静。
    戚明雨把被子盖回自己身上,用胳膊压在胸口,防止再被抢走,接着长舒了一口气闭眼休息。
    然后事实证明这只是徒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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