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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夫郎他又甜又凶——八声甘洲(8)

    然后呢?于笙抬头看她,激怒他,让他捡回一条命回去将不愤,怨怼尽数发泄在我娘和我妹妹身上么?
    他看着红玉,王全生之前是真的输了五百两银子吗?
    赌坊的事情,莳华阁如何知道?红玉并不上当。
    红玉姑娘,有些事情已经是明摆着的,你何必费心遮掩,你肯愿意为王全生向赌坊递话,还是四百两银子的事情,我自知没有什么资格可堪你们算计。
    赌坊与莳华阁的确是有些联系,红玉倒了一杯茶水递给于笙,于笙接过并没有喝,红玉也不在意,继续道,只是这种联系很微妙,只要不触及自身利益,也算牢固。
    为何偏偏是王全生,又为何偏偏是我。于笙这个疑惑已经藏着很久了,他从那会儿被骗进莳华阁时就在想,自己到底有哪个地方值得莳华阁大动干戈,更不惜花费精力谋划。
    不能说是偏偏,红玉坦言道,王全生赌输是真,他想卖女儿也是真,最后却是卖了儿子的确也是出乎意料,我莳华阁虽做风月生意,但并不喜欢逼良为娼
    红玉抿了口茶水,荣娘子你听说过吧。
    于笙点头。
    她本为莳华阁最有名的花魁可惜美人迟暮,她渐渐隐退,可是自她调/教出来的女子个个姿容身段一绝,莳华阁由此越发出名
    淮扬府府主魏大人曾为荣娘子入幕之宾,后来官越做越大,去岁入京做了京官。他长袖善舞,最是能够窥探人心,为了加官进爵无所不用其极其中有一部分,就是投王孙贵族所好,进献娈童。
    娈童于笙觉得自背后窜起一股阴冷之气。
    第13章 鞭笞
    红玉窥见他的表情,也不甚在意,她身在莳华阁也并非事事如意,这地方说不好也好,说好也并不好,起码颜色在时,是不愁衣食,出门也有舒适的轿子,婢女一二,与那富贵人家的小姐看起来也不差什么。
    可是待芳华已逝,莳华阁的旧人就成了附赘悬疣,看着表面风光,实则已经是西沉的落日。
    而这个时候,知趣就成了风尘女子最该有的模样。
    荣娘子贵在自知,贵在识趣,所以能够在身无所靠后自己开辟出一条康庄大道。
    红玉亦是,她早早就看透了莳华阁的背后凄凉。
    进献娈童一事这等要密你为何要告诉我?于笙谨小慎微活到现在,深知不该知道得太多,而红玉与他才不过见过一面而已,为何却连这事也挑开说个明白。
    魏大人为京都高官贵胄进献娈童,中间环节甚多,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确保所献之人万无一失,他不能有逃跑的心思,不能背叛,这一条件看似容易,实则难上加难。
    不说我非甘愿入此地,就是我心甘情愿,你们也是选错了人。于笙不卑不亢,我一无姿色,二无才情,腹中草莽一个,京中达官贵族什么样的人没有见过,又怎会看中我这样平庸的人。
    红玉听到这儿却难得笑了笑,美人在骨不在皮,况且媚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培养的,你当荣娘子为何答应王全生肯以一百两银子成交,不过是早先便见过你。
    我虽听过她的名字,但是从未见过她。于笙对此一无所知。
    腊八节那日,孙公子。红玉提醒了一句。
    于笙身子一僵。
    随之而来的记忆停留在那日的惊心以及那位谢公子。
    我等着你。于笙攥紧了手,这四个字
    我不想做娈童。于笙抬头,莳华阁再好也不是我心归处。于笙一字一顿,你们留不住我,他从来没有一刻这般坚定过,即便穷困潦倒,即便最后吊着一口气,我也不愿为了存活而留在此地。
    红玉泰然的神色微变,王家已无你安身之处,而且荣娘子的眼光一贯老辣,你在她的调/教下自有光明前程。
    我不愿。于笙不说其他,只态度坚定。
    红玉料是觉得来软的已然无用,便轻轻叩了叩桌面,立时有两个龟公进来,手中拿着蘸了盐水的鞭子,上边隐隐可见骇人的倒刺。
    养伤不易,还花费时间,你若是聪明人就说些我想听的话。红玉起身,走到于笙面前,该知道的你都知道了,现在想下船已经晚了。
    于笙一如方才,我不愿。
    你或许不知道,有些高官贵胄总有些隐秘的嗜好,惯喜欢缺胳膊少腿的在他眼皮下挣扎求生,她眸中闪过一丝莫名的情绪,与其最后沦落到跟着那些有怪癖的人手上,不如识相些,我也可替你在荣娘子面前求一个好去处,总归在那事上不会折磨人。
    于笙明白红玉的意思,但是心中一遍一遍闪过那句话,嘴唇轻启,我不愿。
    红玉微叹了口气,打吧。
    那两个龟公立时扬起鞭子,高高落下,于笙险些站不住跪下,闷哼一声,身后顿时多了一道深可见骨的血痕。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红玉在于笙脚下扔了一个杯盏,四散的碎片好似威胁。
    于笙不发一语,捏紧了拳头站稳。
    继续。
    啪
    嗯哼!
    一下又一下打得于笙渐渐白了脸,他腿膝渐渐无力,又是一鞭落下,他突然往前倾倒,单膝跪地,砸出沉闷地一声。
    红玉姑娘龟公之一摇头,这若再打下去怕是要出人命。
    继续。从始至终,于笙脊背都未弯一下,红玉也被激起了怒气,脚下一踢,那碎裂的瓷片飞到于笙膝盖旁。
    又是灌了力度的一鞭子,于笙喉间腥甜,背后已经疼到麻木,烧灼的感觉充斥全身,他身体斜了一点,另一个膝盖也是一软,直接跪在瓷片上。
    唔于笙身子颤了颤,膝下鲜血很快染红了地板。
    龟公有些犹豫,红玉直接几步过去夺了他的鞭子狠狠抽下去。
    于笙耳边嗡嗡,眼前也一阵一阵的发黑,嘴里铁锈味儿浓重,他无意识地抿了抿,好像上颚也破了。
    红玉姑娘,再打下去可真的要出人命了。
    求死?红玉冷着脸,那也要看我给不给他机会
    红玉姑娘好大的口气!门突然被一脚踹开,一人俊美如涛,眸中戾气却骇人,等到目光落到那地上满身是血的人身上,他缓和了神色,不过几日未见,这小东西就将自己折腾成这副模样
    第14章 温偃
    谢
    红玉方吐出一个字,谢残玉已经几步过来小心避过他的伤口,将半昏的于笙揽住,温偃,药。
    温偃摸出一个精致的玉瓶,从里边倒出一粒褐色的药丸,谢残玉接过放到于笙嘴边,小东西,张嘴。
    于笙隐隐听到有人在说话,但是脊背火辣辣地疼,膝头也是针扎似的,他小声□□,小脸儿煞白,只一眼,谢残玉像是心头有什么破开了一个洞,莫名的疼惜席卷他整个心脏。
    温偃有心上手硬塞,被谢残玉瞪了一眼后讪讪地摸了摸鼻尖。
    谢残玉捏着药丸,在于笙耳侧低语,乖张嘴,吃了药就不疼了。
    一旁的温偃目瞪口呆,这厮什么时候这么温柔过,还是哄人喝药。
    原想着半昏的人哪里听得进去话,可没想到,于笙竟然还真的微微启口,谢残玉将药送进去,又轻轻用手指在他喉间顺了顺,于笙无意识地吞咽下去,谢残玉轻舒了口气。
    这是你姘头?温偃嘴贱,说话时的神态很难与之前温润如玉的俏公子相符。
    谢残玉懒得理他,将于笙抱到软榻上放好,吩咐骆迟去取药膏。
    温偃疑惑,莳华阁总还是有药的,作甚浪费这时间?
    这里的药你愿意用么?谢残玉轻飘飘看了他一眼,温偃咂摸了一下他的意思,扇坠儿晃了下,也对,谁知道里边掺了什么脏东西。
    二人一唱一和,红玉脸色越来越难看。
    温偃其实也有点摸不准谢残玉的态度,那会儿他与红玉一行人分开,刚出去就恰巧遇见了谢残玉主仆二人。
    寒暄之余温偃难免多了句话,于笙二字一出口就见一贯泰然的人倏忽变了脸色。
    容不得温偃多想,谢残玉已经进了莳华阁。
    秉着看热闹的心态,温偃复而跟着进去,再让他惊诧的便就是谢斯文儒雅公子一脚踹开人家的门,嗬,温偃知道,这热闹看对了。
    现下,他津津有味瞧着谢公子冷着一张俊脸,那凶巴巴的模样将红玉姑娘给吓得,啧啧,温偃忍不住掺了一脚,凑过去替美人解围,害,兴许是一场误会倦之莫要吓着美人
    美则美矣,怕也是毒蝎谢残玉看向温偃,鞭笞人也能面不改色,小心以后也有这样的美人对你大献殷勤。
    本是一句无心之失,没想到日后一语成谶。
    暂不论日后的温偃叫苦不迭,单只今日,谢残玉就对这红玉生了杀意。
    哎,有话好好说,温偃赔了个笑,这莳华阁与他还有些许渊源,就是看着白花花的银子面子上,温偃也不能置之不理,若被谢残玉记上一笔,这莳华阁怕是要关门。
    这人我要带走。谢残玉开门见山,莳华阁多少买了他,我用百倍。
    嗬!温偃一惊,往那榻上的人脸上瞧了瞧,也没见多惊艳,百倍就不至于了,他姿色中上,也不值这个价。
    值。谢残玉扔下一个字就卷了鞭子扔到红玉脚下,待荣娘子回来,转告她一声,谢府相邀,还请过府一叙。
    红玉身子一僵,还有什么不明白,立刻跪下求饶,公子谢公子开恩,贱婢有眼无珠,不知于小公子是您的人
    公子饶过贱婢一次吧
    美人胆战心惊,纤弱婀娜的身子轻抖,谢残玉好似什么都没有看到,一语不发。
    公子
    贱婢也是得了荣娘子的吩咐,公子还请开恩
    就是因为是荣娘子的吩咐,才没有与你多做计较谢残玉走近,居高临下看着红玉,若是真与你计较,你现在焉有命在。
    一句话,红玉瘫软在地,却是不敢再求饶了。
    温偃站在一旁,眸中闪过什么。
    于笙伤得大多都是皮肉,看起来骇人,幸好也不曾伤了筋骨,待抹了一层药又唤了大夫来瞧,谢府大半夜灯火通明,仅剩的仆从一个个跑来跑去,没一个安生的。
    温偃喝了一盏浓茶,坐在外间赏玩谢残玉的玉石。
    谢残玉替于笙掖好被子,听着他呼吸渐渐平和下来,这才出去,没想到温偃这厮靠着椅子打盹,脑袋一点一点,眼瞧着就要磕到,谢残玉也不提醒他,饶有兴趣地瞧着温偃磕到额角,猛地清醒过来。
    你怎的还没走?谢残玉赶人的态度坦然。
    温偃撇嘴,有了新人便忘了旧人,你我二人好歹也是一同长大,也算情深意切,怎的现在连你府上睡一觉都是不行了?
    将我府上玉石一一窃走的情深意切么?谢残玉淡淡道。
    额温偃搔头,有些尴尬,你我二人都是同塌而眠的关系了,怎能这般见外?
    更何况他索性不要脸到底,为喜爱之物,那怎么能算偷呢?
    好大的脸!谢残玉连嘲带讽,他们二人一贯就是这副相处模样,遂也不计较什么君子之礼,听闻你自渤海之东弄来一张白玉冰床,我心甚爱,不若
    呸,你才是好大的脸,那白玉冰床是我千辛万苦弄来的,自己都不舍的用,你还惦记上了温偃家财无数,若论什么最值钱,那无疑是各类各样的玉石。
    连一张床都舍不得,还与我谈什么情深意切,虚伪。谢残玉自斟自饮,一盏冷茶下肚。
    温偃手指将杯盏往他面前推了推,来,给我满上,你府上没什么稀奇,不过这茶水是真的不错,明日我离开时记得叮嘱下人给我包上个十斤八斤。
    你当正山小种是摊上的大白菜?动辄十斤八斤谢残玉简直想破开这厮的脑袋瞧瞧,里边到底是什么。
    哼,舍不得就直说,原本我还想着府上有一瓶上好的伤药,那药膏千金不换,就是宫里的皇帝老儿也只有那么一点儿观你这模样,罢了,还是我自个用
    明日你走时分你一半。谢残玉反悔得略快。
    那小东西不过才这么大的年纪,哪里受过这般毒打,温偃口中的良药正好戳中他的心,不过一点茶叶,让他一点也无妨。
    一半不行,我要十之八九。温偃知道自己押对了宝。
    十之六七。
    不行,我没要你全部都是给你面子。温偃耍赖起来简直无人能敌。
    谢残玉杯盖响了下,就那些,要还是不要,不过一瓶伤药,大不了让骆迟潜进去拿来,你不方才说了,对想要的东西拿来不算是窃。
    现世报来得如此快,温偃悔不当初,他砸吧着嘴巴,一拍桌子,成交。
    再弄出声响就滚出去。谢残玉盯着温偃拍桌子的那只手,一副不若剁了的凶狠,温偃收手缩回袖子,往里间瞟了一眼,他都昏睡了,吵不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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