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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不是风动(5

    他在原地站了一会儿,随后不感兴趣地转过身,走了。
    生气?他并不是那种脾气差的凤凰。这种议论声,他从小到大听过不少,但是他不生气,或许是已经习惯了。
    他变回原身,圆溜溜的一小团鸟儿,羽翼丰厚而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金色的光,边缘无比耀眼。
    已经没有人给他梳毛了,他胡乱用尖儿短的喙理了理,但难以转身清理背后的绒毛,他自己给自己梳理了片刻之后,忽而停下来发了一会儿呆。
    他开始觉得有些无聊了,并且又觉得,或许自己是确实需要一个喂养人。因为他需要梳理他的羽毛。
    他在梵天无所事事,课不去上,而天界能玩的地方,他也都已经玩遍。老神仙们每天聚而论道,年轻的神仙们又各有各的事情做,同龄人畏惧他,他一般只爱去那个长满了练实的孤岛。
    那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些灵识刚开,还在努力修行的鸟雀。
    容仪于是腾云驾雾,又去了那个岛上。
    他随意摘了一些果子,找了一棵树躺下,闭眼听鸟雀们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地说着最近的新鲜事。从月老和白泽的争吵,一路说到梵天又新飞升上来哪位神仙没有新鲜事。
    他无聊地翻了个身。
    一只聪明伶俐的毕方鸟帮他剥好练实皮递过来,一边问道:明行有什么烦心事吗?
    倒是没有。容仪接过练实,咬了一口,就是无聊。人间不能随便去,天界可还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么?
    其他鸟儿们都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妖魔界危险,里面魑魅魍魉居多,在修行大成之前,长得也不太漂亮,容仪否决了;梵天之下的十六界,执行人神域,容仪也不感兴趣无非就是又一个神界,人们对他顶礼膜拜,处处都要循规蹈矩,没意思。
    已知的地方,上神肯定都去过,或者没什么兴趣,那未知的地方呢?毕方鸟说,我倒是听人提起过,诸神星盘诞生之初,有许多远古神灵,与天地同寿。如今的神界尚且解释不了的事情,或许都与他们有关比如神灵的命运,神灵的情爱。但至今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哪里。
    上古神灵,盘古女娲这一批,不是已经寂灭很久了吗?容仪说道。
    他能够记住这两个名字,还要得益于他上课时把功课本当故事书看,只挑了有意思的人物故事记住了。
    按理说是这样,但还有更多的神灵,他们当初做了什么,什么时候寂灭,埋骨何处,仍然是个谜团。我们在不周天处,还能看见补天的遗迹,其余的却没有知晓再多了。
    毕方神秘兮兮地凑过来:我也是偶然在一本古书典籍中看来的,不一定是真事。听说如今的神界,还存在着和不周天一样的地方,还没被我们发现。在那里,一定还有更高阶的神仙,比我们这一辈的神仙要老上许多许多,也厉害许多许多。或许他们与天界的关系,就是天界与神域的关系,他们掌控者我们。
    那天运呢?容仪睁开眼睛,从树上坐起来。桃花树的枝干因为他的动作而轻轻晃动起来。天运也由他们掌管?
    这就没有人知道了。毕方鸟挠了挠头,天运这个东西,我们如今也没有堪破
    好,我去找。容仪说。
    周围一片寂静。
    他没有觉得他这句话、这个决定有什么不对,因为他是明行,他想要找什么东西的话,只要那个东西存在,他就一定能找到,而且找得很快。
    容仪从树梢翻下来,轻飘飘地落地,伸手摸了摸毕方鸟的头:谢谢你,我去了。你的这个提议,我很喜欢。
    他飞身离去时,身后隐约传来毕方鸟激动的尖叫:明行摸我了!还夸我了!我可以平步青云了!
    他扯起嘴角笑了笑。
    他其实不太会区分真正的善意,和冲着他的天运来的善意。因为通常这两样东西,都是掺杂在一起的,要分离它们,如同要分离一团混浊的泥浆。
    天界流云四散,每一朵云都卷着绮丽璀璨的霞色,渐次层叠,美轮美奂。但他都看厌了,只是随意地扇动着小翅膀,高低上下乱飞着。
    很快,他闯入了一团雾色中。
    他其实已经不知道方向了,但他不担心自己会迷路他到了不认识的地方时,只要想着他要回到哪里去,或是要谁来接他,那么他就一定会如愿。
    但他是来给自己找点乐子的,或许也是给自己找个可以给他梳毛的喂养人的,所以他并不着急找到路。
    身边的空气骤冷,呼出的气仿佛都凝结成冰。
    暗蓝色的云雾往自己扑涌而来,容仪精神一振。
    他第一次见到这么怪异的云层颜色,暗蓝色,间或夹杂着深紫、正红与明黄,繁华丰富,却透着一股冰冷的气息,仿佛上古时凝结的尘雾,混沌而绚烂,将他浑身强烈地包裹了起来。
    容仪同时还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推力,仿佛要把他推出这个云层之后,他赶紧更加用力地扑腾起了翅膀,同时口中喷出凤凰火来,为自己在这凌冽的冻尘中开出路来。
    不知道这样飞了多久之后,容仪抬起头,望见了一个巍峨古旧的巨大宫殿,在云雾之中缓缓浮现。
    那宫殿已经很老了,不止为什么,他就是这么觉得。他从未在天界看到过这种深青色的宫殿,它建造得并不讲究,也并不精致,但它巍峨耸立,格外高大,如同一座城池甚至这个词或许更加贴切,这个地方显然不是什么休憩赏玩的地方,它在过去的年月里,一定经历过无数风霜。
    那宫殿之外,生长着一株参天绿树,树根粗壮得恐怕要百人环抱,树顶葱绿,直冲云霄,木头的纹理中填着密密麻麻的青苔。
    这里连尘埃都不会惊动,风也停止。
    容仪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地方,他拍拍翅膀,随便选了一个他喜欢的入口闯了进去。这一层应当是宫殿书房之类的地方,因为有着成排的大窗户。这些窗户封禁已久,他用圆溜溜的小身体拱了拱,没能拱进去。
    这里看起来也没有人住的样子。
    他歪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随后一道凤凰火喷出,点燃了窗棂与窗纸,不过瞬间,面前的阻碍就已经燃烧殆尽,窗棂轰然一声带着烧完的余烬翻倒在地。
    而那余烬的背后,一个人影错愕地站了起来。
    这个人一身沉寂,像是一把入鞘已久的刀。他抬起眼时,容仪看见了他苍翠的眼睛,像绿色的宝石。
    第69章
    凤凰?
    那人低声说, 这里怎么会有凤凰飞进来?
    小容仪没有想到这样的地方还会有人如果有,那么这个人想必和眼前的这座宫殿一样,是老古董了。
    他并没有觉得自己烧了窗户的行为有什么不对, 他只是瞅着眼前人的样子,很认真,很用力地想要看清。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 他向这个人看去的时候, 被一团光晕模糊了很多, 他不知道他的长相, 只看清了他一双苍翠的眼。
    这时候容仪想起了自己在梦中, 知道这是个梦,还知道这双苍翠的眼或许和现实里他喜欢的某个人有关系,但他不是很确定。
    现实里他喜欢的人, 应该是如冬日清晨的日光一样, 冷而温暖, 明亮透彻。而眼前这个人带着满身寂寞,如同一团捉摸不定的雾气。
    他无端觉得,这个人一定在这个地方困了很久了。这个人说不定从鸿蒙初开时就在这里, 从来没有离开过, 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
    但这样的一个人, 却能认出他是一只凤凰。
    他决定先闭嘴不说话,不告诉他自己是明行的这回事, 再观察一下这个人是否适合养他。
    他挪动了一下爪子,小翅膀拍了拍, 故意一副要走不走, 要留不留的样子。
    那人顿了顿, 随后轻轻一笑, 对他伸手,声音低沉微哑:过来,到这里来。
    一切都在他的计划内,容仪啾啾了一声,拍拍翅膀飞过去,稳稳地落在了那人的手中。
    那人的手有些凉,带着墨香,是一双修长漂亮,骨节明显的手,这双手给他梳毛,一定很舒服。
    容仪评估着这个人成为他的喂养人的可能性,仰头用乌黑的豆子眼和他对视。
    那人的指尖轻轻揉着他的头顶,似乎也是喜爱他的绒毛:你先在这里留一天,好不好?等时机到了,我会送你回去。
    容仪有些得意,又啾啾了两声以表示答复。
    他能感觉到眼前的这个人很喜欢他,因为他小心翼翼地把他捧在手心,像是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这屋子里有许多高大的书架,放着许多书,上面布满了灰尘,大约千年无人动过。
    容仪打了个喷嚏,面前的人轻轻说:抱歉。随后指尖一拂,强大的风浪一扫而过,将所有灰尘顷刻间化为虚无。
    那人将他捧在手心,回到窗下坐着。
    窗下是一张格外大的桌子,是一处阳光找不到的角落,上面凌乱摆放着许多古旧的竹简,还有一本格外大的空白卷轴,上面的字样他看不懂,仿佛来自上古。每一个字都像一张画,让他想起星星和月亮。
    桌上还放着砚台,那砚台的形状很奇怪,里边的墨也和容仪平常所见的不一样。那墨中似乎封印着星光,璀璨闪亮,还隐约散发着一种清香。
    容仪拍了拍翅膀,想往桌上飞,被那人轻轻挡了挡:你想干什么?
    这动作很轻,容仪眼中,这个动作就是默许的意思。故而他开开心心地跳到了桌上,开始围着砚台到处闻。
    这墨的气味实在是非常好闻,容仪出发得随意,没吃饱果子就来了,而且还有点渴。
    他埋着毛茸茸的小脑袋,往前一探,那人阻止不及,容仪就已经囤囤囤地喝了几大口。
    这墨汁很醇厚,口感清甜,就是喝了有点头晕。
    容仪爪子乱走几步,快要倒下来的时候,那人赶紧伸手扶住他,力道仍然轻轻的:你是什么凤凰?什么都喝。幸好这墨对你没有伤害,还能助你修为大成,只是不知道你现在受不受得了。不要乱喝了,我去给你找水。
    这种地方不知道会有什么好喝的水。容仪被骂了,于是把小翅膀揣着,蹲下来,圆而肥的一小团,看起来乖乖的。
    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动,好不好?
    那人跟他商量。
    那人站起身,背过去时,他看见了他一头银白柔顺的长发。
    容仪不知道为什么,这墨水喝起来和练实酒的效果一样,有点上头。
    他望着那人的头发,也说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拍拍翅膀飞了过去。
    他飞得跌跌撞撞,但准确地叼起了他的头发,乱飞起来。那人伸手要逮他,他就灵活地躲来躲去,跟他一起玩小鸟捉迷藏的游戏。
    他感到很开心。
    这游戏他常见梵天的同僚们一起玩,他也玩过。但是每一次,每个人都会让他,没有人敢来捉他伤他。他这个常胜者当得毫无意思,而今终于有一个人,他可以和他玩玩这样小鸟们的游戏。
    眼前这人的脾气非常好,带着一些冷静的宠溺的意思,他像是知道他在玩耍,于是也配合,指尖每次轻轻碰到他的绒羽,随后又掠过。
    等到容仪玩累的时候,他放慢拍动翅膀的频率,才在那人手心缓缓落下来,被他揣进了袖子中。
    那人为他取来了清泉水。
    剔透澄澈的清水在琉璃盏中晃来晃去,波光粼粼。
    喝一点?
    容仪不渴,不太愿意喝,他又顺着他的袖子,爬到了他的肩膀上,四处看来看去。
    那人也不勉强,又跟他商量:那我放在这里,你渴了就喝吧。
    那人重新落座,伸手执笔,在面前的卷轴上写了起来。
    容仪出神地望着他这个人用笔蘸墨写就的字,仿佛刀削斧劈,星光的颜色深深地嵌入了竹简中,散发出流云和星辰的光芒。
    他也不知道他在写什么,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有些累了,于是在他肩膀上团了起来,又靠在他的脖子边,紧紧地贴住他。
    温暖柔软的绒毛贴在肌肤间,还能感受到这小毛团的呼吸,一深一浅。格外可爱,格外脆弱,让人不敢惊动。
    眼前人微微一僵,随后低下头去。
    卷轴翻动的声音响了一会儿,容仪感觉到他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我找到你了。
    容仪:?
    明行。也难怪你能找到这里。那人翻到卷轴的某一页,但你怎么从梵天,跑到这里来了?嗯?跟我说说。快一百岁的小凤凰了,还不会化形吗?
    这人的声音里带着一些笑意。
    容仪实在不知道这个人怎么翻到的他的身份幸好他现在是一颗鸟团子,看不出他浑身发热,他决定装傻到底,只是继续抬起头,用乌溜溜的豆子眼瞅着他。
    不管怎么问,就还是这么瞅着他。
    好在那人没有继续追问,像是也没有忌惮他明行的身份这让容仪又松了一口气。
    那人放下了手里的卷轴,继续提笔写着那堆奇奇怪怪的文字。
    他的袖子很温暖,身体也很温暖,容仪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这一方天地中似乎还有另外日升日落,容仪醒来时,发现外边天色已暗,透出黄昏的颜色,大殿里笼罩着一片沉静的金黄。
    他回到了那人的袖子里兴许是那人怕他冷,特意把他塞了进去。
    他从袖口往上看,望见那人也用手撑着下巴,像是睡着了。
    他肚子饿了。
    容仪想起进来时外边有有一棵参天巨树,于是钻了出来,想往外飞,看看能不能给自己找到一个果子,再给这个人带一个果子,
    但是他刚刚飞了半尺,猝不及防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给抓了回来
    他又回到了这人的手心。
    那人像是在这一刹那瞬间恢复了清醒。
    他赶紧松开手,捋了捋他的绒毛:你饿了。乖,别害怕。呆在这里,天亮了我替你出去拿果子。
    容仪并不清楚这中间的逻辑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天亮了才能得到果子,但他很听话,他又啾啾了两声。
    不能吃饭,也不困,他于是继续蹲在他肩头。
    那人不再写写画画,而是把他重新拿下来,握在手心,静静地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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