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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死后大佬们抢着当我未亡人——不是风动(5

    旁边的一个公子同样出身贵胄,身事宫中的,奇怪道:你哪里得来的这个消息?佛子的情况,只有宫里人知道。
    施沛也说:对,佛子今年年前就已经离开佛塔了,青月大人镇守佛塔。
    还有这等事?剩下几个人没听说,都表示惊奇。
    也是要保密的先不站在这里说,小公子,请进来说吧。
    他们把他请进了酒楼,单要了一个幽静华贵的包厢,又叫了酒菜。施沛问容仪是否要听歌舞,容仪摇头,于是他们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佛子毕竟镇守了这么多年,百姓要是听闻他重病,再加上今年国师大典,国师换任,恐怕会生出一些不必要的恐慌来。施沛看出容仪恐怕与佛塔关联不浅,小公子难不成与佛子有交情?
    旁边人都笑:又不是神仙,小公子的年纪,怕是和佛子差着辈分呢!对了,你们见过佛子没?他一头银发,可当真容颜不老,当真是天地化生的人物。
    容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其实他是一只几百岁的老凤凰了,他和相里飞卢是差着辈分,不过是反过来。
    不过如今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了。
    他说:我和青月从前有一些交情,这次过来看一看他们。
    原来如此。虽然这么说了,但这些年轻人仍然有几分不太相信,不过说到底,容仪问的是宫中秘闻,但也没有重大到那个程度。思量再三,他们还是谈论了起来。
    佛子之前身体就不太好,听说是旧伤复发。青月大人本来想辞官照顾,但是佛子没有允许,他离开佛塔之后,只让梵天的神使近身照顾。
    神使?旁边人听的来了兴趣,是哪位?
    就是几年前接佛子去了一趟梵天的那位神使,三青鸟,前些日子皇后娘娘难产,也是他帮忙安胎。
    噢噢噢噢我记得!我见过!那位神使长得那叫一个漂亮施沛跟身边人小声讨论了一下,视线回到容仪身上,不约而同又噤声了。
    另一个人插话说:这一次神婚恐怕能成吧?前段时间我跟着陛下去探望一次,听见佛子所居住的地方,有人抚琴。他们说那位神使成天到晚给佛子抚琴,为他治疗伤势呢。佛子也是,最近连青月大人都不怎么见了,但是只让神使近身。
    话说回来,青鸟抚琴真的能治病?我从前是没听说过,佛子也是纵情声色之人
    容仪听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
    他小声说:三青鸟没有这个功能,他们抚琴就是抚琴而已,他们的皮毛和骨肉才能治病。
    其他人都看着他。
    容仪觉得有点胸闷。
    他想起来那只三青鸟了当时相里飞卢过来的时候,他就等在门口,他只望见一个远远的影子。
    他好多天不上梵天理事,大约也都是这只三青鸟过来帮忙完成。
    容仪在心里安慰自己:其实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而且天上一天,人间一年,我见到的是他很快有了新的鸟可以养,在他那里可能已经忘掉养过我这件事了。
    他说:我没有要问的了。
    他站起身来,准备走了,走到一半忽而觉出这样不太好,于是又回过头,很认真地跟他们道谢:谢谢。
    这群公子哥,尤其是施沛,也没有想到他走得这么快,情急之下只来得及说:就走?这有几个小菜还没上,今夜还有这家酒楼请来的戏乐班子
    容仪挥了挥手,自己揣着自己的那份米糕,转身往回走了。他走得这样随意又潇洒,那些人甚至反应不及,等到反应过来后,又觉得仿佛这样的人一句话不说,简单答应了又走,也是这样正常的一件事情。
    那米糕很烫,容仪自己找了一个安静而高的鼓楼楼顶,坐了下来。鼓楼底下人声鼎沸,灯火璀璨,没有人知道他们头顶上坐着一只凤凰。
    现在已经完全入夜了。伸手不见五指。
    容仪使了个小法术,顺手偷了一盏小灯,就放在身边。
    就着那瓶竹叶酒,他呼呼地吃着米糕,热气蒸腾,看着鼓楼底下的万家灯火。
    他再一次感受到孤独。
    上次容秋告诉他说,这就是孤独。
    现在没有人看他,没有人管他,一壶竹叶酒,喝得他有些微醺。
    他站起来,在房顶上晃了几步,正要失足滑落的时候,他张开翅膀变回了原身,在楼顶盘旋了一阵,随后落了下来。
    他拍拍翅膀,将脑袋拱进翅膀里,就这样睡了。
    这一觉很长,他梦到了很多过去的事情,梦见了孔雀、行秦、父亲、娘亲,还有相里飞卢。
    他在梦中渐渐明白,世间所有他爱的、爱他的人们,都是会像流云一样,渐渐远去的。从前他不明白,只是执着地去追,总以为哪一天,他们就可以回来。但时间无法倒转,人和事都在变化,只有他依然还是那个不懂事的他。
    他在睡梦中,感到身边落下了一个人,坐在他的身边。他没有惊动他,没有叫醒他,只是将修长的手,轻轻地放在他身上,替他梳理羽毛。
    那是一双能唤起他心中熟悉感的手。
    他小声嘟哝:上神?
    容秋说:不必管我,安心睡吧。我在这里守着你。
    第79章
    月上中天, 夜色如洗。容秋身上有着淡淡的香气,容仪在睡梦中分辨出来,这是五树六花原的香气, 姜花与菩提的枝叶伸展后, 对着群星散发出来的芬芳。
    他就这样窝着, 和所有的鸟儿一样, 贴着他的手心, 安心入梦。
    冬天的夜晚很凉, 容仪不仅没有感觉到寒冷,反而隐约觉得身边带着氤氲热气。
    他睡饱后睁开眼,望见天蒙蒙亮,街市的喧闹已经刹那间消失,只有街角巷口里还剩下一些幽微灯火。
    天气湿冷,黎明前的夜空中飘了一些碎雪,容仪知道那些雪的触感。姜国王城的冬天没有他们的北境那样冷,雪堆积不起来,落在人身上就化了, 他出门一趟回来,身上总是湿润的, 发梢也挂着凉, 这时候他就爱往相里飞卢身上蹭, 钻进他怀里, 把冰凉的手淘气地往他袖子里塞。
    而今容秋坐在他身边,满城细密的小雪, 随风一起轻轻吹散开, 也落满他的肩膀, 他一动不动, 像是一尊凝固的、温柔的塑像。
    但风雪唯独不落在容仪身上,他像是被庇护在他手中。
    容仪醒了。
    他小声问:什么时候了?
    快天明了。
    容仪说:哦。
    他迷茫了一会儿,想醒醒神,容秋从袖中拿出了一枚练实,慢慢剥着,饿不饿?先吃一个这个。
    容仪说:我不太想吃,我想一会儿饿着去姜国的都城,吃他们那里的水晶素包子。
    但他还是变回人身,接过来慢慢地啃了起来。冰凉甘爽的果实入腹,他打了个冷抖,随后才清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在吃谁给的果子之后,他才慢慢地感觉到耳根发热:你,为什么跟过来了?
    我不是跟过来,我是想起来,过来问问你。容秋说,小凤凰,这么多天了,可曾想起了什么别的养凤凰的要求吗?
    容仪被他这双暗紫色的眼睛盯着,感觉耳朵更烫了,而且也跟着紧张起来他当初说要再自己想想,完全是搪塞用的,他没有想到容秋会这样认真。
    他一紧张就开始胡诌:想想起来了一条,养凤凤凰,要每天吃二十根糖葫芦。
    二十根糖葫芦?容秋认真记下,还有呢,想起来别的什么没有?水晶包子吃几个?
    容仪继续胡诌:也是二十个。
    其实平常相里飞卢只准他吃三个,他虽然是神仙,但是架不住人间的东西好吃,经常一吃就收不住,吃多了要积食。
    还有吗?
    容仪说:其他的也还没想起来,你再给我一段时间,我再想想。
    天渐渐亮起来了,街道上渐渐有了人出来走动。容仪忽而想起自己还与那群公子哥儿们有约,于是挠挠头:我你我还有一些事情,一会儿可能要先走了。
    我知道。容秋说,我就是下来看看你。你需要我陪你去吗?
    容仪想了想,想起昨天听说的相里飞卢和三青鸟的事情,有些难受。但与此同时,他又想起了昨天的那个梦,一切情绪都如浮光掠影般怅然远去。
    他说:不用啦。我可以自己去的。
    容秋说:好。我下来也看了看,你守护的姜国,十分美丽,算得上我见过的人间中,比较好的人间国度了。只不过水德沉稳,是王德之象,对你来说,怕是有些沉闷。
    容仪说:其实也还好。我很喜欢这里。
    他又往下看了一眼,鼓楼之下,这个车马往来的城镇尽收眼底,繁华富丽,透着烟火气息。
    那我先走啦。容仪想了想的,对容秋挥了挥手,又底气不是很足地说,谢谢你的果子。
    容秋对他笑笑:去吧,小凤凰。
    施沛一行人出发得很早,虽然都是公子哥儿,做派难免繁华铺张一些,但倒是没有那些纨绔的习性,正事上很是沉稳。
    容仪过去的时候,施沛大大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不来,昨天的话是诓我们的。
    容仪认真地说:没有的,我虽然以前经常忘事,但是我想今后,会慢慢改正的。
    容公子要是不来,他恐怕要在这里站成望夫石了!其他几个青年人跟着哈哈大笑起来。
    从这个城镇往王城的驿站道路,大约要马车行驶四个时辰,中途容仪跟他们挤在一块儿,又打听了一些姜国的人事。
    其中昨天那位在宫中从事的少年郎,是殿前从事,虽然官阶不大,但很受皇帝器重,对近年来姜国的民生国事,都了解得一清二楚。
    容仪第一次知道,原来管理一个国家,让这个国家里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是这样一件复杂玄奥的事情。
    我们姜国也算是半个神国,幸好佛子英明,他曾言说,佛塔治故,举国治术,内外分隔,佛塔不议政事,这才能传下来一代又一代英明国师与护国神。相里鸿大人那个时代,未免就有些内外不分了。
    你说的是,我看史料,我们姜国转危为安,也就是佛子上任,与孔雀大明王摸索出来的这么一条路。
    但他未免也有独断专制的时候,别忘了,十几年前那位皇上,可是佛子亲手废黜的。佛塔的权力明明远高于它实际所拥有的,从陛下的角度来看,这也是隐患。
    这些话我们自己人说说就罢了,你可别往外面说,听了让人寒心的。
    容仪想起孔雀,再次为自己的不学无术感到有些愧疚。
    当初孔雀也是教了他一些治国策论、治人方略之类的东西,但是他对这些功课都一视同仁,统统没听进去。
    容公子,你怎么看?有一个青年问道。
    容仪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于是说:他们都很好。
    他们都看出他不像是姜国本地人,在这个话题上也没有继续深入。另一边,施沛正在绞尽脑汁想找些话题,好让容仪进城后留在他们府中借住,前方的道路却拥堵了起来。
    不是吧?我们已经来得很早了,又是御字号的,今日怎么会耽误这么长时间?
    外边有个小厮上来报告:国库有宝物流出,暂时还没查清楚去处,城防变得更严了,每个人都要彻查身份,比之前规定的更严了,大人们估计还要等上好一会儿呢。
    我们也要搜么?
    传大内将军命令,不敢不从,也请几位公子多担待些。
    好,那就等吧,反正还没到年下这么着急的时候。
    施沛下车问了问情况,上车又看见容仪安安静静地坐在角落,忍不住说:遇到这种情况,实在是抱歉。公子要不要下来走走,去客栈茶楼之类的地方休息休息?
    容仪说:没关系,能借你们的车已经很好了,其他的不麻烦。
    他其实可以直接飞进去。换了以前,他也不会多注意别人的难处。
    如今他越仔细想,越来越明白,知道了他与相里飞卢这段关系,的确是他先不对。他打破了他的界限,逼他做出两难的抉择,而自己浑然不知。
    再往前,那么多他认真喜欢过的人,之后都会落得退婚的下场,和他自己大约也不无关系。
    容仪认真反思着自己,觉得假若时间能够重来,孔雀和他爹娘,应该都会赞许他如今的成长。
    只不过已经没有人等他长大了。
    *
    姜国王城,佛塔。
    虽不想用凡尘俗事
    打扰佛塔,但烦请青月大人看一看,这是否是佛塔遗失的东西。我们已经遍查京中人家,都说没有遗失。宫中那边也还在查太上皇时期的国库纪录,但因为从前国库烧毁过一次,有些纪录不全,还在查证。
    青月立在佛塔顶端,说:禁军的事,直接说一声就好了。我来看看。
    旁边人把木盒打开,恭敬地递了上去。
    青月皱起眉他总觉得对这木盒有印象,仿佛在什么时候见过,但是仔细想,又不太想得起来。
    这里面是什么?糖人吗?
    是的,是糖人,看起来是什么鸟
    鸟?青月心里一跳,忽而怔了一下,随后下意识地说,我知道了,这不是凡鸟,这是凤凰。
    凤凰?
    如果我没记错,很久以前,师父与凤凰护国神有过一段牵连那已经是太上皇时期的事情了。青月跟着相里飞卢修行,衰老的速度没有平常人快,但如今也已经是四十出头的样貌,这是佛子的东西,把它送到清席别院,问问佛子吧。
    *
    相里飞卢离开佛塔,在皇宫附近幽静的别院养伤,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他仍然隐居避世,除了皇帝与佛塔的来人,谁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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