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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号杂货铺——晴川泪相思(79)

    马晓寒看了一眼凌华安,见他没有阻拦的打算,回答道:我叫马晓寒,你叫张伟,你是医生,给我治过病。
    我是张伟,我是医生张伟重复着马晓寒的话,血红的眼睛明灭不定,似乎回忆起一些事情。
    那我是谁?你是不是知道我是谁?苗珊珊看向的是凌华安。
    凌华安如实的回答: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叫苗珊珊。
    苗珊珊苗珊珊呢喃着自己的名字,随即又问:你是谁?你认识我?
    我不认识你,只是从别人那里听过你的名字。
    相对张伟的沉默,苗珊珊更想知道有关自己更多的事,接着问:我是怎么死的,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你死之前出了车祸,昏迷几天后,在兰城医院死亡。因为你死之前曾签过器官捐赠书,所以你死后,内脏都被摘除。你的其中一个肾脏运来了华城,移植给了那间病房里的病人。至于你为什么会来这里,我也不清楚。
    你的意思我是出车祸死的?苗珊珊脸上满是困惑。
    你身上满是怨气,是枉死。
    枉死?你是说我是被人害死的?那个人是谁,谁害死了我?相比凌华安之前见过的怨鬼,苗珊珊似乎出奇的冷静。
    我不知道。凌华安看向张伟,说:不过他应该知道。
    苗珊珊看向张伟,直截了当地问:是不是你害死的我?
    张伟眼神闪烁不定,他的记忆有限,只对马晓寒有种熟悉感,而苗珊珊却完全陌生。他没有回答苗珊珊,而是看向凌华安,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了解这么多?
    之所以了解这么多,是因为我的伴侣是警察,他正在调查的就是你们的案子。
    调查?查出了什么?张伟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却又透着茫然。
    查到马晓寒的死跟你有关,他少了的那个肾脏是由你摘除的。
    跟我有关?张伟的脑海里闪过几个画面,他拿着手术刀,正在划开一个孩子的肚子
    张伟捂着脑袋,痛苦地说:为什么?我是医生,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凌华安平静的回答道:因为你的表妹刘美娟。她得了尿毒症,已经是晚期,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肾脏做移植,她就会死。
    她不是移植的我的肾脏吗?为什么他会害死这个孩子?苗珊珊出乎意料的聪明且冷静,一句话问到了点子上。
    刘美娟确实是移植的你的肾脏,但马晓寒的肾脏也确实没了,以现在的线索,应该是他摘除的。你在兰城,肾脏被运来了华城,而马晓寒在华城,肾脏则被运去了兰城。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内幕,恐怕只有他知道。
    苗珊珊看向张伟,见他也是一脸茫然,眉头紧皱地说:这么说我的死也跟他有关?
    凌华安想了想,点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说。
    为什么我们死后的记忆都消失了?
    因为你们是枉死,身上有怨气,会失去生前的记忆,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你们也会慢慢恢复记忆,只是枉死的人如果不能成功化解身上的怨气,就没有转世投胎的资格。
    那要多久才能恢复记忆?又怎么化解身上的怨气?
    在了解事实真相后,你的心里不再有怨恨,怨气自然而然就会消失。
    苗珊珊眉头紧皱,质疑地问:如果我是无辜被害,怎么可能在了解真相后,不再心存怨恨?
    凌华安反问道:如果施害者被抓,他终究要被法律制裁,这样也不能化解你心中的怨恨吗?
    苗珊珊一怔,想了想说:一命换一命,倒也算够本。
    凌华安看向张伟,直截了当地问:张伟,你想到了什么?
    张伟看看马晓寒,又看看苗珊珊,脸上浮现挣扎的神色。
    苗珊珊见状没好气地说:哎我说,你都已经被人害死了,还有什么要隐瞒的?更何况你那表妹都已经做了肾脏移植,难不成还能再给她挖出来?你犹豫些什么,是男人就痛快点。
    不止张伟一愣,就连凌华安也是一阵怔忪,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怨鬼,这女孩不仅聪明,遇事冷静,性格还干脆利落,他很欣赏。
    张伟面色复杂的看着马晓寒,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我是医生,本应该救死扶伤,却对你做了那样的事。
    马晓寒看了看凌华安,认真地说:马医生,虽然我不恨你,但也不能原谅你。
    张伟苦笑着说:我明白。
    凌华安接着问:除了有关马晓寒的事,你还记得什么?
    张伟摇摇头,说:我恢复意识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了,本能的走进那间病房,只觉得病房里的人很熟悉,却怎么也记不起来。再然后,她就出现了,她也什么都不记得,我们就那么守在病房里,直到你出现。
    你再好好想想,任何一点线索都可以。
    张伟努力的回想着,空白的大脑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他努力的想要抓住,说:一个房间,很暗的房间,银灰色的沙发,棕色的地毯,玻璃茶几其他的,我真的想不起来了。
    沙发是什么样子的,有什么标志,还有地毯是什么图案?
    张伟闭上眼睛仔细回想着,说:皮质的沙发,扶手是实木的,有个飞鸟形状的标志。地毯图案是不规则的几何图形。
    第104章
    你们跟我来。
    凌华安站起身走向书房,马晓寒没有犹豫,径直跟了上去。苗珊珊和张伟对视一眼,也紧跟着走了进去。凌华安拉开书桌上的抽屉,从里面掏出一个墨盒,摸索着倒进砚台磨了磨,最后掏出纸符,默念咒语,张伟的魂魄慢慢实体化。
    凌华安看向张伟,指了指桌上的笔墨纸砚,说:把沙发上的飞鸟图案,还有地毯上的几何图形画下来。
    张伟看看自己的双手,问:我现在是鬼,还能拿笔吗?
    你现在可以。凌华安将桌上的毛笔递给张伟。
    张伟半信半疑的去接毛笔,结结实实的拿东西的感觉,让他居然有种心酸,他看了看凌华安,走到书桌前,摸了摸洁白又柔软的宣纸,蘸了蘸墨,在纸上专心的画着。
    看他握笔,凌华安就知道他不会写毛笔字,但只有这种特质的笔墨,写出来的字他才能看得清。看了看他在纸上勾勒的图案,凌华安问:这个鸟的图案是简笔画,对吗?
    张伟有些羞愧地说:是,只是用毛笔我画不好。
    把笔给我。这种墨水非常珍贵,而他目前只剩下这么一盒,为了不浪费,凌华安决定自己画。接过张伟递过来的毛笔,根据他刚才画的飞鸟,重新进行勾勒,简单的几笔便将一只飞鸟勾勒的栩栩如生。他抬头看向张伟,问:是这样吗?
    张伟赞叹地说:是,就是这样的图案,你画的真像。
    那地毯上的图案呢,还记得多少?
    张伟摇摇头,说:记不清了,只记得是几何图形。
    凌华安看向苗珊珊,问:你呢?记得什么?
    苗珊珊沉默,眉头紧皱,看得出来她在努力的回想着。过了半晌,她才开口,说:我只记得我在不停的踩刹车,可是刹车失灵了,然后就是一阵翻滚。
    我可以帮你们找到真相,但并不是无偿的,你们必须支付报酬。
    报酬?你的伴侣是警察,调查案件不是本职工作吗?苗珊珊挑了挑眉,提出质疑。
    他是他,我是我,如果需要我帮助,就必须支付报酬。当然你们也可以不要我帮忙,阴差会直接把你们带回冥界。
    苗珊珊沉默了一会儿,接着问:那你要的报酬是什么?我都已经死了,该怎么支付给你?
    你虽然死了,但留在阳间的东西还在,如果实在无法支付,也可以打工还债。
    张伟的眼睛亮了亮,问:打工?怎么打工?
    我的眼睛看不见,行动不便,需要有人做我的眼睛。有时候替别人查案,也需要人帮我去查探情况,工作时间一直到你们转世投胎的最后期限。凌华安顿了顿,说:苗珊珊可以,但你不行。你害了人命,而且不止一条,是下地狱的罪过,阴差会带你回冥府接受审判。
    地狱?张伟的眼底浮现恐惧的神色。
    有冥府,有阴差,当然也有地狱。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苗珊珊淡淡的看了一眼张伟,眼底没有一丝怜悯,说:那阴差什么时候会来?
    苗珊珊的话音刚落,原本温暖的房间变得阴冷,书房内突然多出两个人影,一黑一白,正是黑白无常。
    白无常拱拱手,笑眯眯地打招呼:凌先生好。
    凌华安还礼道:两位大人好,最近事多,劳烦两位大人了。
    白无常看了一眼张伟,摆摆手说:这是应当的,凌先生不必客气。来之前,阎君让我带话,说是让凌先生最近小心些,或有劫难要渡。
    凌华安一怔,眉头微微皱起,说:劳烦白大人代我感谢阎君,我一定小心谨慎。
    既然如此,那我们就不打扰凌先生了。白无常面无表情的看向张伟,冷漠地说:走吧。
    黑无常见状手中的铁链一抖,将张伟捆了起来,一拉一扯叮当作响。
    两位大人慢走。
    凌华安的话音刚落,黑白无常,连带张伟就消失不见了。
    苗珊珊猩红的眼睛闪着兴奋的光,激动地问:凌先生,刚刚那两个是黑白无常吗?
    凌华安见状一阵哭笑不得,说:看他们的装扮应该不难猜。
    那阎君就是阎罗王,是不是还有牛头马面和孟婆?苗珊珊的眼睛亮的吓人。
    有没有,等你去转世投胎就清楚了。说到这儿,凌华安突然想到苗珊珊虽然魂魄在华城,但她的家在兰城,遇害也是在兰城,按道理说,应该是兰城的渡灵人来管她的事。如果他插手,会不会坏了规矩?
    切,小气!苗珊珊撇撇嘴,看凌华安的眼睛里却兴趣满满。
    凌华安没有搭理她,拿出纸符招来了胡斯。两人打完招呼后,凌华安直截了当地问:胡先生,兰城的渡灵人你认识吗?有没有他的地址,或是联系方式?
    胡斯摸了摸胡子,笑眯眯地说:兰城的渡灵人是欧阳曼,在兰城经营一家化妆品店,就开在兰城商城的五楼,名字叫欧曼女人家。
    多谢胡先生,稍后酬劳便奉上。
    胡斯摆摆手,说:这次的酬劳我们换一换,我想让凌先生帮我打听一个消息。
    凌华安挑了挑眉,说:胡先生请说。
    我想知道有关郝家的消息,作为交换,以后你找我,但凡是打听消息,我都无偿告知,怎么样?
    可以,我会尽力打听,那这次就多谢胡先生了。
    凌先生客气,如果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胡先生慢走,如果有消息,我一定第一时间传达。
    胡斯笑了笑,转眼间消失不见。
    在苗珊珊的问题出口之前,凌华安利落的将她收进了铃铛内。马晓寒眨了眨眼,有了苗珊珊做参照,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凌华安总会把他关在铃铛内了。
    凌华安拿出手机,给江承彦拨通了电话,听筒内传来一阵嘟嘟声,却没人接听。凌华安微微皱眉,挂断电话,从抽屉里拿出几枚铜钱,静了静心,默念江承彦的名字,将铜钱随意的撒在桌上,随后又仔细的摸了摸铜钱的位置,以及正反。当确定江承彦没事后,凌华安不禁松了口气,收好铜钱,看向马晓寒,说:走吧,跟我去杂货铺。
    一人一鬼刚走进杂货铺,凌华安的手机就响了,听着熟悉的报号,他嘴角微扬,接通了电话,说:喂,江队,不忙了?
    江承彦解释道:华安,刚才我在开会,手机调成了静音,所以没能接听你的电话。
    江队可是走了四天了,打算什么时候回来?
    案情刚刚有些进展,恐怕还需要几天。江承彦愧疚地说:华安,抱歉,这一走就走了这么久。
    所以江队回来一定要好好补偿我,不然我可不答应。凌华安眼底浮现笑意。
    嗯,一定补偿,不过得等这起案件结束,到时候我休三天假。江承彦的声音很小,怎么听都透着股心虚。
    凌华安知道肯定是他身边有人,而且他现在一定在脸红。想到这儿,凌华安心里有些痒,看向孙铭,说:孙铭,你去仓库看看,泡面还有多少,需不需要补货。
    孙铭一怔,随即反应过来,笑着说:好嘞,我这就去。
    孙铭的脚步声渐远,凌华安又看向马晓寒,说:你去警局法医科看看苏可还在不在。
    马晓寒摸了摸脑袋,说:叔叔,苏可是谁?
    凌华安神情一滞,说:你去法医科科长办公室,看看有没有人就行。
    马晓寒懵懂的点点头,传出店门飘向警局。
    听着凌华安这边的动静,江承彦瞬间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小声说:华安,你等等,我去下厕所。
    好。凌华安眼底的笑意渐浓。
    一阵脚步声后,紧接着便是开关门的声音,江承彦将厕所门反锁,犹豫了犹豫,老老实实地说:华安,我想你了,你想我了吗?
    想,尤其是想江队的身子。
    凌华安的直白,让江承彦的心脏漏跳了一拍,脸上烧的厉害,嘴角却忍不住上扬,说:你就不能说点正经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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