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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4号杂货铺——晴川泪相思(86)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刘美娟脸上一片茫然,说:我对去过马晓寒房间的事一无所知,我真的不清楚自己到底干了什么。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刘田军急切的为刘美娟辩解:娟子真的有梦游症,就算她真的做了什么,那也是无意的,她根本不清楚自己干了什么。江警官,如果你们非要给马晓寒一个交代的话,就抓我吧,不要再针对孩子们了。
    李童一听皱紧了眉头,说:刘田军,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在调查案件,不会冤枉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张伟和刘美娟都涉案,我们这么做是在执行公务,你不要胡搅蛮缠!
    刘美娟哭着说:爸,对不起,是我不对,我就不该活着,如果我死了就不会连累表哥,也不会连累您,呜呜。
    傻孩子,说什么胡话,能成为父女,那是我们几辈子修来的缘分,爸不会让你出事的。刘田军擦擦刘美娟脸上的眼泪。
    听着父女俩的声音,凌华安微微皱眉,平静地说:马晓寒今年只有七岁,一个七岁的孩子,先是活生生的被人摘除内脏,又被人下毒害死。刘先生,他做错了什么,要被人这样对待?他和他的父母就没有缘分,活该承受这样的对待?
    刘田军闻言一怔,出神的看着凌华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驳。
    凌华安摸索着将桌上的录音笔拿了起来,按了关闭的按钮,说:刘先生,不知道你信不信因果。我始终认为这世间所有事都是因果循环,种善因得善果,种恶因得恶果。即便这辈子因为种了恶因,能够苟且偷生过一辈子,但死了以后一定会下地狱,偿还自己种下的恶果。
    刘田军怔怔的看着凌华安,完全没想到他会说这些。
    刘先生对张伟一定很好,以至于张伟不惜任何代价都要保全你们,虽然不认同他的做法,但不得不说他对你们是真心真意。只可惜他的真心真意,终究是错付了,那个被他不惜用性命去保护的人,成了他的催命符、讨债鬼。凌华安看向江承彦,说:江队,我们走吧。
    江承彦一怔,随即应声道:好。
    等一下!刘田军出声拦住他们,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意思?谁是谁的催命符、讨债鬼?阿伟怎么了?
    江承彦刚想说话,却被凌华安捏了一下手心。他转身看向刘田军,说:刘先生,张伟死了,即便他做好了顶罪的打算,甚至不惜杀害了无辜的高琳,但还是没有换来凶手的放心。凶手杀了他,用茶几上的玻璃烟灰缸,一下又一下的砸烂了他的脑袋,沙发上、地毯上,到处都是血。最后凶手还把他的尸体砌到了墙壁里面,让他彻底从这个世界上消失,这样凶手就可以安枕无忧,张伟就成了他的替罪羊。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刘田军说了三个不可能,每个不可能背后都蕴含着不同的情绪,凌华安听得清楚。
    根据声音的位置,凌华安走向刘田军,在他耳边小声说:刘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吗?
    听到刘田军的呼吸变化,凌华安明白他将自己的话听进了心里,接着说:因为我见到了死后的张伟,亲眼看到了他死后的惨状,而且因为他杀了人,被阴差拖下了地狱,他没了转世投胎的机会,会在地狱里煎熬千年来赎罪。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刘田军神色茫然的看着凌华安。
    我只是个普通人,信因果的普通人。凌华安转身走向江承彦,说江队,我们走吧。江承彦点点头,扶着凌华安就出了病房,李童看看神色不停变化的刘田军,也跟着走了出去。
    队长,我们就这么走了?
    去调监控,继续走访,落实刘美娟梦游的情况。
    那我该调哪天的?总不至于从她开始住院吧。
    凌华安笑笑说:不用,就从3月8号开始,一直到马晓寒出事的18号就可以。
    李童不解地问:为什么?
    凌华安叹了口气,说:如果我是刘美娟,一定会在动手前,好好利用这个梦游的毛病,让你们一查就能查到。
    如果她真的有梦游症,那就算她进入马晓寒的病房,也完全可以跟刘田军一样,推到梦游症上。
    江队说的对。
    第114章
    3021年4月11日晚上10点,凌华安正在杂货铺值班,孙铭也正在收拾东西准备下班,只听一阵铃铛声响起,店门被打开,江承彦走了进来。
    江队,下班了。孙铭笑着打招呼,说:正好我要走了,那老板就拜托江队照顾了。
    江承彦笑了笑,说:路上小心点,注意安全。
    好。老板、江队,那我先走了,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孙铭朝着江承彦眨眨眼,推门走了出去。
    江承彦脸上一热,主动走向凌华安,小声叫了一句:华安。
    听着江承彦语气里的疲惫,凌华安有些心疼,说:累了就去楼上洗洗睡吧,这里有晓寒陪我。
    江承彦走到店门前,将卷帘门拉了下来,走回凌华安身边抱住他,下巴搭在他的肩上,有气无力地说:累到没什么,主要是堵心。
    凌华安安抚地拍了拍他的后背,说:是不是案子没有进展?
    嗯。江承彦将身体的重量全部交付在凌华安身上,说:今天我和孙队一起审了梁默,他还是和之前一样,对自己犯的罪供认不讳,就是对刘美娟的事闭口不谈,无论我们怎么问,他就只有一句这一切都是我和张伟干的,她不知情。
    医院的监控视频看了?
    看了,看了无数遍,8号、9号、10号、14号、15号,刘美娟午夜时分都有进入过别的病房,而且呆的时间都很长,所以她进入马晓寒病房,不能成为证据。江承彦顿了顿,说:知道真相的两个人,一个死了,一个不肯开口,我们又找不到其他证据,这案子我真的无能为力了。
    江队,如果把自己绷的太紧,就很容易急躁,忽略一些东西,你是时候放松下来了,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呢。凌华安撑着江承彦的身子,在他耳边温柔的开解。
    明明知道罪犯就在眼前,却不能将她绳之以法,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很糟糕!华安,我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从来不知道累的江承彦,第一次想要去依靠。
    凌华安轻轻摇了摇铃铛,正吃瓜的马晓寒瞬间被收了进去。捧着江承彦的脸,凌华安温柔的吻上他的唇,笑着说:江队,你绷得太紧了,我帮你放松下来。
    江承彦揽住凌华安的脖子,回应着他的吻,半晌后微喘地说:华安,要我吧,我想你了。
    心爱的人难得这么主动,凌华安自然求之不得,说:好,那今天杂货铺的营业就到此为止,接下来我就专心伺候江队,保证让江队满意。
    江承彦不出意料的红了脸,心里的颓废却一扫而空,说:那我去锁门。
    江承彦锁了门,关了灯,扶着凌华安上了楼。两人从浴室到卧室,一直折腾到江承彦精疲力尽,躺在凌华安怀里一动都不想动,没过多一会儿,就沉沉的睡了过去。
    凌华安低头吻了吻江承彦的额头,回想着马晓寒的案子,根据马晓寒的记忆,刘美娟进入病房后,先是用吸入型麻醉剂迷昏了乔慧,又给马晓寒的点滴里注射了麻醉剂,之后才摘除了马晓寒的肾脏。
    凌华安摸索着找到铃铛,拿着就出了卧室,坐到沙发前,默念咒语,放出了马晓寒,问:晓寒,刘美娟进入病房后发生的事,你又想起什么吗?
    叔叔,之前想起的事,我都告诉你了,已经没有别的了。
    那你再讲一遍,说的越详细越好。
    马晓寒的眉头皱成了疙瘩,努力的回想着,说:那天已经很晚了,妈妈关了灯,很快就在隔壁的小床上睡着了。而我因为刚刚动过手术胸口很疼,疼的我睡不着。房间里很安静,安静到我能听到点滴滴落的滴答声,还有妈妈的呼吸声。房门突然被打开,虽然声音很轻,但我还是听见了,再加上走廊的灯光照了进来,我知道有人进来了。我看向门口,一个黑乎乎的人影,我以为是护士,可她走进来却没开灯,我也没有出声,就那么看着她。她手里拿着东西,朝着妈妈喷了两下,然后又走到我的床边,在我点滴里注射了什么,没多久我就失去了意识。
    你当时为什么不出声叫人?
    我害怕。我怕我出声,她会伤害我和妈妈。马晓寒的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委屈。
    你曾经说过,她进房间的时候手里拿着一个小喷壶,除了这个还拿了什么?
    我说过吗?马晓寒的小眉头再次皱了起来,说:她进来的时候没有拿东西,喷壶和针筒都是从口袋里拿出来的。
    口袋里?
    马晓寒重重的点头,说:没错,就是口袋,我还听到她嘶的一声,然后我还看到她将手指伸进嘴里,大概是拿针头的时候扎了手。
    她在给你的点滴里注射麻醉剂的时候,有没有戴手套?
    没有,她是被扎到手以后才戴的手套。
    凌华安点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如果当时她摘除了你的肾脏,那盛放的容器会是什么呢?监控视频里显示,出病房的时候她的手里并没有拿任何东西。
    马晓寒茫然的摇摇头,说:我不知道。
    你仔细想想,除了这些还有什么是你忽略的。
    马晓寒努力的回想着当时的情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有哪里是他忽略的。
    凌华安见状主动引到着他一点一点的回忆,从刘美娟进门到他失去意识,从新又捋了一遍。和之前一样,并没有什么出入。
    那你之前有没有见过刘美娟?
    马晓寒摇摇头,说:没有吧,我只记起来那天发生的事,其他的记忆都很模糊。
    当天?那从你记得的时间线开始,把当天发生的所有事都详细的说一遍。
    马晓寒明白凌华安是在帮自己,也看到了江承彦为了查案付出的努力,他虽然年龄小,但谁真心想帮他,他看的清楚,所以积极的配合着凌华安。
    等等,你是说当天下午的时候,你妈妈收到一个包裹,是一个保温桶,里面还放着冰块?
    嗯,妈妈收到包裹的时候很奇怪,上面没有寄件方的地址,也没收件人的名字,只有收货地址,妈妈以为是送错了人,就放到了一边,等着快递员回来再还给他,可是等到晚上也没见人来。
    凌华安笑了笑,说:这个保温桶就是她盛放器官的容器。好了,今天就到这儿,如果又想到什么,及时告诉我。
    马晓寒应声,被凌华安收进了铃铛。
    第二天清早,凌华安起床做了皮蛋瘦肉粥,又蒸了些包子,这才走进卧室叫醒了江承彦。
    昨晚两人的放纵,没有一点顾忌,江承彦是想用这种方式发泄心里的郁闷,凌华安了解江承彦,明白他心里怎么想,所以十分配合,以至于江承彦被叫醒后,完全起不了身。
    凌华安心疼的揉着江承彦的腰,说:江队,你怎么样,能起吗?
    江承彦拿起手机看了看,红着脸说:华安,现在还早,让我再休息一个小时吧。
    行,你睡你的,我给你按摩一下,这样你能轻松点。
    江承彦闷闷的应了一声,把头整个埋进了枕头里。嗓子火辣辣的疼,声音也沙哑的近乎说不出话来,他也不知道昨天怎么了,居然叫的那么幸好这里不是居民区,否则他干脆自我了断算了,省得丢人。
    凌华安把他头上的枕头拿开,轻笑地说:江队,家里只有我们俩,用不着害羞。
    江承彦嘴硬地说:谁害羞了,我只是觉得灯光有些刺眼。
    是吗?我怎么不记得开灯了?凌华安眼底的笑意渐浓。
    凌华安!江承彦恼羞成怒,想要坐起身,腰部的酸痛直接让他又趴了回去。
    别动!好好好,江队说灯光刺眼就刺眼,是我记错了。凌华安手下的动作不停,无奈地哄着。
    江承彦被凌华安的语气逗笑,说:你这语气,就连我听了,都觉得是我在无理取闹,还能再敷衍点吗?
    那我再重来一遍?凌华安强忍着眼底的笑意。
    行啊,不过你说的得有真情实感,我听不出敷衍,否则我就罚你。江承彦知道凌华安又在逗他,却主动配合着。
    那江队先说说罚什么。
    就罚你一周不能和我同床。
    那不行,不睡床的话,江队的腰受不了。
    江承彦一怔,随即说道:谁说不睡床了。
    江队说不能同床,那我们就只能在沙发上委屈委屈,一夜还行,一周的话我怕江队的腰受不了。凌华安毫不掩饰眼底的笑意。
    凌华安!江承彦直接被逗笑了,说:你还真是没一点正经。
    凌华安活动了一下手腕,休息了一会儿,接着给江承彦按摩,却被他握住了手腕,说:华安,我舒服多了,不用按了。
    再按一会儿,等你好点,起床去吃早饭。
    见凌华安坚持,江承彦也没再矫情,趴在床上享受着他的按摩,嘴角忍不住上扬,心里更是甜的像喝了蜜一样。
    十分钟后,江承彦起了床,简单的洗漱过后,就来到餐厅,凌华安已经将粥和包子盛好,放在了餐桌上。
    江承彦忍不住感慨道:好香啊。华安,有你真好。
    凌华安笑了笑,说:快坐下吃吧,温度正好。
    两人吃过早饭,又收拾干净,这才坐到沙发上。
    江队,昨天我又问了马晓寒,有了新的发现,或许对你有点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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