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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怀不了孕的老婆带球跑了——阿卡塔(59)

    ......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一连打了三个电话,那边全是关机状态提醒。
    宝贝,外面好看吗?来吃几个草莓。
    沈清皓从门口走进来,手里拿着个小果盘,上面摆了大颗大颗的草莓。
    小年轻拿着草莓作势要喂他,林亦蹙着眉挡住了他的手,小安的电话打不通,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嗯?叶珀那个?成年人了能出什么事,睡过了没起床吧。沈清皓揪掉草莓蒂,给林亦塞进嘴里,别担心了,你吃草莓,我再帮你打一个,要是打不通找叶珀不就得了吗。
    说着,沈清皓拿出手机,也拨了一次安齐的电话。
    林亦说他刚刚打不通,但沈清皓此时却打通了,还是秒接。
    喂,这里是DD区警察局,请问您是安齐先生的朋友吗?
    沈清皓佯作观察房子,和正在吃草莓的林亦拉开了距离,是的。
    安齐先生已于昨天去世了,因为是孤儿,也找不到其他联系人,所以我们把他送去了殡葬局火化。
    沈清皓偷偷看了一眼林亦,用最小的声音问警察:在哪个殡葬局?
    KK殡葬局,您有时间并且愿意的话,可以来警局领取一下安齐先生的遗物,包括手机、身份证、钱包等等。
    好的,谢谢您,我会看情况的。
    挂了电话,沈清皓走到林亦身边,和他一起吃起了草莓。
    你刚刚打通电话了,小安那边怎么样?林亦问。
    .....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沈清皓看着林亦色泽浅淡的眸子,低声道:他去世了。
    什么?
    死了。
    林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殡葬局、拿到安齐的骨灰、然后为他献上一束白花的。
    他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可能呢,昨天还好端端站在他面前的少年,现在突然变成了一个小方盒,不会说也不会笑.....活生生的一个人,怎么就没有了呢...
    林亦,林亦,你清醒点。
    身边传来淡淡的柠檬味,林亦发现自己正靠在沈清皓的怀里,手里还捧着安齐的骨灰盒。
    清皓,这是真的吗?他用干涩沙哑的声音问沈清皓,这是小安?
    是...我已经给叶珀打过电话了,之后的事交给他处理吧,咱们先去医院。
    他置若罔闻般又问了一句,这真的是小安?
    是,安齐死了。
    青年颤手把骨灰盒放到架子上,之后便紧紧抱住了他的爱人,他把头埋在沈清皓的肩膀上,止不住地小声呜咽着。
    生命是如此脆弱的东西,有时候不用外力,自己轻轻一折就碎了。
    可安齐太过年轻,他才19岁,连生命的四分之一都没走到。
    怎能不让人心疼。
    林亦感到小腹在坠坠地疼,腰腹部一片犹如针扎,他疼得渐渐脱了力,只能虚弱地靠着沈清皓。
    拜祭也拜祭了,哀悼也哀悼了,别让自己那么难受。
    沈清皓扶着林亦,半搂半抱地强制性领着他往外走。
    为了一个认识几个月的人,你说你....
    看着林亦伤心的样子,沈清皓无奈得直头疼。
    其实他才是个凉薄的人,没得到过什么爱,自然也就没办法去爱和培养自己的感情,表面上一副多情样子,实际上比谁都冷,也就对林亦好。
    可他家小羊和他恰恰相反,冷得像块玉,平时生人勿进,但其实对谁都关心,恨不得当个布施者,把一块豆腐心都碾碎给别人吃了。
    就在他们走出公墓园的那一刹那,一道风一样的人影一闪而过,沈清皓当然知道那是叶珀,不过他完全没有和林亦说的必要。
    他把人打横抱起,放在了车后座上,他听见墓园里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随后是噼里啪啦的碎裂声以及哭声。
    沈清皓坐进车里,默默安抚着林亦,对司机师傅说:回家。
    林亦回家后就开始发低烧,这种低烧也不能吃药,只能细细照料,又怕烧成高烧,必须得有个人守着,磨人的很。
    沈清皓给家庭医生打了个电话,得到一个没什么大事就是受了刺激的解释,随后便任劳任怨地照顾起自家老婆来。
    林亦一直捂着腹部,他也伸手帮林亦捂着,用极轻的力道给他揉。
    你这要是怀了守着宝宝就好了,咱们以后也是一家三口...
    沈清皓拿起一块温热帕子给林亦擦着身体,昏睡中的人只是发出几声梦呓,完全没有听见他说什么。
    这种话他现在也不会在林亦清醒的时候说了,那天见林亦那么喜欢陆染的宝宝,抱着都不肯松手,他意识林亦可能比他更想要个孩子....那他一直磨磨唧唧的重复,岂不是在林亦的心病上戳弄吗。
    他俯下身在青年的鬓角处啵了一口,喃喃道:两个人也挺好的。
    要是林亦真想要个孩子,他肯定不能放他去和别人生,收养中心的电话他都保存好了,到时候收养一个不就行了吗,养养都一样。
    林亦睡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晚上的时候才堪堪退烧。
    青年朦胧着眼睛,眨了几下才看清身边的事物。
    醒了,先来喝口水。
    他被沈清皓抱在怀里扶了起来,慢慢喝了几口水,我又发烧了吧,让你担心了。
    知道我担心你就好好养身子啊,动不动为了别人伤心到发烧,你这样我怎么放心你再交朋友?
    林亦凑近沈清皓,讨好似的吻了吻他,不会再这样了。
    胃还疼不疼?
    有点。
    我给你去拿胃药吃上一勺。沈清皓给他在身后垫了几个软枕让他靠着,起身出门去找药去了。
    林亦把杯子里的水都喝完,放下瓷杯的时候只觉得坐都坐不住,头晕目眩而且疲惫。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走进卫生间把门反锁,拿出了第三支镇静剂。
    这是典型的镇静剂成瘾症状,接下来他还会更加嗜睡、晕眩、甚至是记忆里衰退,可没办法,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他的攻击倾向甚至是suicide倾向,他还是想活下来的。
    林亦找了块隐蔽的肌肤给自己打了一针,他的抗药性已经很强了,弱性镇静剂只有刚注射进去的那一刻有强效,其余时间就是稍微身体发麻而已。
    处理好包装和废弃物,他扶着墙壁慢慢走了出去。
    又想洗澡?沈清皓已经走进了屋里,手上端着一碗粥和一管胃药,先吃点东西,不然一会就得被热气熏晕。
    嗯。
    林亦坐在沙发上一口口地吃完了白粥,药也喝了,随后他主动地把沈清皓领上了床。
    我不疼了。
    他看着沈清皓的脸,用目光反复勾勒着年轻人的眉眼,你要吗?
    小年轻当即眼神一沉,用了啫喱,温柔地抱了他。
    再温柔林亦也受不住太长时间,但他这次是用完镇静剂的,无论如何不会感到疼,当然其他感觉也会弱一些。
    他搂住沈清皓的脖子,让两人的心隔着皮肤贴在一起,他很喜欢听沈清皓的心跳,能感受到爱与被爱的存在,也能最大限度的接近他。
    咳咳咳
    咳
    咳咳
    林亦不知道为什么沈清皓开始咳嗽了,难道是被传染了感冒?
    他疑惑地睁眼去看沈清皓的脸,但却被眼前的场景吓到了。
    他慌忙松开掐住沈清皓脖子的手,看着小年轻窒息到泛红的脸以及脖子上深深的指印....
    是我干的....?
    咳,沈清皓又咳了一声,你要是想玩窒|息play就只说嘛,我都满足你,你随便来。他急促地喘息着,因为供氧不足声音都弱了,但还是在跟他开玩笑。
    林亦匆忙下了床,身体里的东西湿|淋|淋|滴了一片,他也不管,今夜再一次把自己锁在了卫生间里。
    里面太多了,我清理一下再出去。
    哦~~等你~~
    林亦慌乱地找出镇静剂,又给自己补了一针。
    他自己怎样都好,要活要死都无所谓,但他怎么能把手伸向沈清皓....伸向他的爱人...
    他怕有一天沈清皓把血淋淋的一颗真心挖出来给他看,他会手起刀落把那颗心剁成肉泥...
    简直是疯了。
    作者有话要说:钝刀子割肉,准备带球跑。
    英文单词自行百度,是ljj不可描述的东西。
    第62章
    四支镇静剂一转眼就用完了, 都没能撑过一周。
    林亦从公司出来,径直去了隔壁街的药店。
    他知道自己在沈清皓身边待不久了,但只要他和他在一起一天, 他就得尽力好好活着,绝对绝对不能再伤害他的爱人。
    林亦在药店里买了几盒安神丸和安神液,在街边干脆利落地拆了包装,把那些药全都塞进了办公包的隔层里。
    沈清皓说今晚要出差, 但也会接他来下班,他就站在路边默默等人。
    小亦?!
    右肩上被人轻轻拍了一下,林亦下意识地躲了一步, 待看清来人后才道:师哥。
    嗯,好久不见了, 你和你男朋友....还好吗?
    付淮安穿着一件白大褂,手里拎着一袋子的速食便当和瓶装咖啡, 他的眼下有重重的黑眼圈, 看来是熬了很久。
    我们很好..
    林亦不经意间摸上了自己的腹部, 在令他疼痛的地方轻轻按着安抚。
    你身体不舒服吗?气色这么不好。付淮安拧开一瓶咖啡, 自己扬着脖子灌了几口,天气预报说要下雨,你打算怎么回去,要不我送你一趟?
    不用, 清皓一会来接我,我在这里等他。
    林亦。
    付淮安随手扔了空咖啡瓶,捉住他的手紧紧握住, 沈家多么有钱有势你也知道,与其在他身边当个玩物,你为什么不选择我呢?
    师哥...你放开....你别碰我....
    你看看你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难道你要一直被他折磨吗?我也有房有车, 完全能让你在北|京立足,你母亲那边我也
    够了!
    林亦猛地推开靠近他的付淮安,腹部的疼痛让他几乎直不起腰来,他没有折磨我,是我自己....你不要再问我们之间的事了,都是我自愿的,我爱他。
    林亦,你....
    付淮安又想去拉林亦的手,可这次被青年躲开了。
    晚风吹动了青年的鬓发,将他额角的冷汗衬得分明,一辆劳斯莱斯在两人身边停下,西装革履的年轻人从容地下了车。
    林亦,我来接你了。
    沈清皓握住林亦的手,青年没有丝毫反抗,还往他身边贴了贴。小年轻搂住青年的细腰,笑意盈盈地替他和付淮安告了别。
    黑色车身向机场驶去,如同一把冷刃长剑,稳稳地劈开了车流。
    怎么会碰见付淮安呢?你找的他?
    沈清皓拧开保温杯,给脸色苍白的林亦递去一杯热水。
    没有,偶然碰见了。林亦腹痛难耐,额角上冷汗直冒,他接过沈清皓的水,慢慢抿了一口。
    这水是其实是参汤,有一股泥土的味道,但喝下去暖暖的,让他好过不少。林亦把空杯放回原位,往沈清皓那边坐了坐,在他怀里靠着。
    这次去几天?多久能回来?
    四五天,去美国拿点东西,再去见个人就结束了。
    林亦和沈清皓十指交握,整颗心都在颤。
    没多久了,他感觉要撑不住了。
    好,那你尽快回来。
    嗯。
    沈清皓飞往美国的第二天,林亦就请了四天的假,原因无他,是李文雅的病危通知书又下来了。
    冬天后李文雅的状态就一直不好,昏迷的时间长,清醒的时间短,到了春季,她更是没几天清醒时候,多数都是带着呼吸机沉睡。
    医院白色的灯光照在白色的地砖上,地砖应该有些年头了,边边角角都变成了黄色。他踩着地砖进了门,只见数名医生围在李文雅的床前,面色凝重。
    林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可能就是今天的事了。
    林亦走到李文雅的床前,看着他的母亲。
    床上的女人睁着眼睛,瞳孔扩散眼神空洞,皱纹迭生的眼角隐约可见泪光,她瘦的只剩一把骨头,颧骨眉骨都直愣愣地凸着,身上散发出一股弥留之人特有的死亡气息。
    好的,我知道了。
    医生和他交谈了几句,随后陆陆续续地出去了,病房里只剩他们母子,林亦在李文雅的床边坐下,为她梳理着凌乱稀疏的白发,他轻声问:妈,你想去晒一晒太阳吗?
    小亦....小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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