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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弱攻今天掉马了吗?——竹外桃花87枝(32)

    要是有用的话,我就捐半年的收入给慈善基金会,半年给寺庙当香火钱,还可以吃素,一直吃素都可以,大师,你这个可要有用啊。贺恒光是个俗人,他听不懂大师嘴里不能强求的那一套,他只知道他活到这么大,绝大多数东西都是他自己挣来的,只有严老师,是他的可遇不可求。
    世界上不会有第二个人,会为了给他打抱不平,拖着病体一个个地打电话,在网上确认信息,才从一堆提出可以卖面试题方案的人群里,找到了贺青买方案的那个女生,再抽丝剥茧地,一点点剥出对方由虚名编制起来的人生。
    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严歌续收下了对方的好意,把那个看起来甚至缝都缝得有点劣质的袋子放在他贴身的内袋里,大师什么的,严歌续也不信,但是对方这片简单又扎实的心意,他确实收到了。
    贺恒光看他收下了才满意,忽然才想起来问:所以续哥是找我有事?
    严歌续本来在感动之余都快忘记了,贺恒光这么一提醒,他正好想起这事儿,一连问了几个死亡发问:你晚饭怎么吃得这么少?你洗澡怎么洗那么久?以及你刚刚摔成什么样了?
    啊没什么好看的,不要看啦。贺恒光疯狂抗争,挣扎着说:我没穿衣服呢!光的!你再掀被子我就要喊非礼了!
    啧,你扒拉我裤子我说什么了吗?那你先穿衣服。严歌续转过身背对他。
    贺恒光半信半疑,慢吞吞地蠕动着套衣服,穿下半身的时候总得松被子,他拽着被子的劲一松,严歌续就不讲武德地把他被子一掀,把他两条白花花的腿露出外面。
    你你你贺恒光的底裤都还没穿上,虽说大家都是同性别的,但是在不打算干点什么的时候就赤/条条地露出,还是很他娘的不好意思的。
    如果是一起露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就他一个人光着就是极度羞耻。
    只是严歌续现在的注意力确实也不在大宝贝身上了,他就算再不专业也能看出对方从膝盖到残肢都肿得厉害,捏下去皮肤会有明显的凹陷,回弹的速度也偏慢,不是正常的有弹性的肌肤的触感。
    肿成这样你都不说?晚饭的时候腿就疼了?是不是?严歌续脸上的笑意消失了,这种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往大了甚至可能二次截肢,往小了可能只是炎症,消炎就会缓解,但贺恒光这种什么都不和他说的性子还是让他心里有点搓火,又懊恼自己为什么这么迟钝,发现得这么迟。
    我叫医生过来。
    不、不用这么夸张吧,只是有点肿而已,我睡一觉躺一会,缠一下弹力绷带,第二天就好了。
    夸张?你都疼得吃不进饭了看医生夸张吗?敢说不疼?你现在掐着大腿的手松开再说话。严歌续差点被他气得头疼。
    贺恒光心虚,但他现在已经没有一回来的时候疼得那么厉害了,爬楼梯膝盖用的太多,吃晚饭的时候膝盖疼得他一直在分心,是勉强才吃进去的,洗澡的时候用热水冲了很久,现在已经缓解很多了。
    时间也不早了,不折腾医生了吧。我有经验的,明天要是还肿的厉害我就去看医生。贺恒光扯扯他袖子。
    严歌续盯着他的腿看了一会,自己把自己挪回轮椅上,作势就要出去了。
    续哥?贺恒光有点慌了。
    某人反正也不需要我,什么都是没事,什么都是自己可以,那我还在这儿干什么?严歌续不搭理他,麻利儿往外出溜。
    贺恒光手忙脚乱就要下床,又没带拐来这里,看见严歌续真的要出去,甚至伸手去捞靠在窗边的假肢,打算不管肿不肿先套上再说,越急越弄不好,接受腔半天没怼进去。
    严歌续刚去给他拿了一点消炎和止疼药回来就看到贺恒光在床边和假肢较上劲了,一个劲儿把肿了的腿还想往里面怼,动作称得上是粗暴,连忙把药放在床头,手按在他腿上,另一只手卸下假肢,轻柔地裹住了那个带着一点疤痕称不上太光滑的断面。
    生气了就生气啊,骂我也成啊,你和它较什么劲呢?严歌续叹气,他手里的那一小截残肢在轻微地抽动,少年人的脸上有掩不住的痛楚神情,死死地掐着膝盖往上的大腿的位置。
    严歌续不太擅长这些,但还是把他那截腿慢慢打直,把他的残肢架在了自己的膝盖上,过了一会儿,完好的那条腿似乎是怕另一条腿争宠似的,也凑了上来。
    少年人身体柔韧,像块橡皮糖一样一点点粘在他身上,过了一会儿,严歌续已经完完全全地感受到了对方的分量,不比之前的小心翼翼,这一次是扎实地坐在了他的腿上的,双臂也紧紧地捁着他。
    严歌续才发现对方也不重,尽管有结实的肌肉,但只是薄薄的一层均匀地覆盖在身体表面,不是那种健身怪兽硬的像石头的那种,个头儿也还么有长得很高,尽管小贺同学坚称他还在长身体,所以还会更高,更重要的是少了一截腿,整个人的重量会比同样模样的少年还要轻上不少。
    对方趴在他肩膀上好一会儿才带着哭腔出声:不要丢下我。
    严歌续想打死几分钟前的自己,贺恒光撑着一副没心没肺的皮儿,撑出少年人无所畏惧,愈挫愈勇的形象,让严歌续总是会忘记对方的经历,对一个骨子里没有安全感到极点的人,他怼人的嘴皮子一下没收住,把人捅了个对穿,也往自己心上划拉了一刀。
    他安抚地拍着对方颤动的脊背,还没想出要怎么哄才好,就听见对方自我开解地抽了抽鼻子说:不过严老师也可以走,我会想办法,追上去的。
    言语都是苍白无力的,严歌续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做词不达意,言不能及,恨不得把自己残破的心脏也掏出来叫对方看看,他心里的位置不多,他占了那么大一片地儿。
    严老师。少年人的声音从忧伤变得欣喜,坐在他腿上又蹭了两下,有些惊讶地说:续哥,你真的可以诶!你可以的,相信自己!加油呀。
    作者有话要说:严老师:你说啥?加哪门子油?我不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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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8章
    严歌续当然知道自己稍微有了些反应,毕竟他也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不,确切地说,他现在确实是坐怀不乱,但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特别是在身上这个人还在煽风点火的情况下,他的理智和身体好像都被撕裂成两个完全独立的个体,理智上清心寡欲,身体却远比他更诚实。
    他伸出手,扣在了对方的脊背,稍微用了一点力度,像是一具脆弱的枷锁,但即便是这样不堪一击的拘束,都让怀里的人像是骤然落进了温柔乡,露出一个沉溺其中的表情,心甘情愿地被他扣在以他为名的囚笼。
    贺恒光眼角的余光看见对方的眼睛发红,眼里是要把他啃食入腹的野兽神情,但那副模样仿佛是他的幻觉,对方落在他脖颈上的亲吻温柔体贴。
    从颈部的血管,一直亲到凸出的喉结。
    严歌续慢慢往上,轻轻地含住对方略带冰凉的耳垂,再流连到带着软骨的耳廓,感觉到坐在自己腿上的少年瑟缩着往他怀里躲了一下。
    严歌续轻轻松开他,不由发出了一声喟叹,在他耳边低声道:但凡我要是没生病你现在可能已经哭出来了越害怕越往狼窝里钻的,你迟早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然而他话音刚落,少年人已经学着他的做法,不熟练地从他的眼角逡巡向下,最后缠绵在他耳畔,严歌续这才知道有多要命。
    每一声低微的喘息都无所遗漏地钻进耳朵里,少年人似乎连呼吸都忘记该怎么保持,持续了一段时间后,有些紧张地趴在他肩上喘气,问他:哥,这样可以吗。
    严歌续一时间不知道该回答哪方面的可以。
    刚想说算了吧,这里什么都没准备,就算真的要,也不应该是这种毫无准备的时候。
    然而在他开口之前,贺恒光把手掌贴在了他的胸口,感受了一会儿他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慢慢笑出来:好像还好。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贺恒光撑着轮椅的扶手自己支起身子,慢慢撤下来,在地面上站稳,试探了一下,地面现在已经干了,应该不至于再摔一次。
    去哪?严歌续抬手扶住他。
    就自己解决一下?
    我帮你?
    不不不不用。
    那就在这里吧。严歌续笑了笑,目测了一下距离,把人轻轻一推,对方措手不及地倒在了柔软的被子堆上。
    严老师要看着吗?贺恒光弓身起来,侧躺在床上看着他。
    不,我去叫医生过来,医生应该过来要30分钟左右,你够时间吗?
    贺恒光脸色一红,把头往被子里埋,含糊不清地说:够的。
    说什么?
    我说够时间了!以及别让叔叔阿姨知道了吧我没和他们说我那个贺恒光看向倒在一边的假肢。
    严歌续沉默了两秒,说:行,我不和他们说,但如果明天还是肿,不能硬来,知道吗?
    明天要是还是肿的话,我明天就回去吧,回去的话直播也比较方便。
    也行,这样,那我今晚先不找医生过来,你把消炎药吃了,止疼你看说明书,疼得厉害的话就吃一点,明天一早我安排宋宁送你回去,回去之后宋宁带你去看医生。
    我自己回就行了吧,宋宁哥还是
    我在自己家还怕没人照顾我么?听话。严歌续在他头上揉了揉。
    好。
    严歌续离开客房,却没有回到自己的房间,敲开了兄长的门。
    哥,供体还是没有消息吗?
    严崇州合上笔记本的屏幕,摘下眼镜看着他,回答:医院没有通知我。
    严崇州起身把他的轮椅推到自己的书桌旁,怎么了?医生说什么了吗?还是觉得很不舒服?
    没事。就是想起来了就随便问问。严歌续好笑,怎么?我关心一下有没有供体很意外吗?
    不,没有。严崇州难得没有坐得板正,有些放松地窝在位置上,有些欣慰地说:只是这是你第一次问我。
    严歌续之前从来不问,就像对自己的死活毫不关心一样。
    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来问呢?严崇州还是很操心,又宽慰他:没事的,你现在只是因为感冒了,才会没力气,过几天感冒好了就没事了。
    嗯,我知道。我问是因为想谈恋爱了。严歌续忽然笑了笑,低着头摸了摸耳垂。
    严崇州有看没有懂,过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也可以谈。
    不是,我知道你和爸妈都对我很包容,我只是觉得
    他介意你身体不好?嗯?严崇州皱了皱眉头,常年身居高位的威严也流露出来,起身就要过去找贺恒光。
    不是。严歌续忙不迭拉住他,他一点儿都不介意,是我介意。
    如果我不是这样的话严歌续松开他,手指微蜷着放在膝盖上。
    你如果要这样说的话,那我们其它任何人的过错都比你要多。严崇州的声音沉下来。
    这么严肃干什么,我又不是来算账的,我生病不是任何人的错,只是不凑巧而已。我来也是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遗嘱的事儿。
    结束讨论的时候,严歌续反而显得轻松了很多,像是放下了一件惦记的事儿一样,严崇州送他回房间,掖好被子道:休息吧,晚安。
    谢谢哥。
    再说谢谢我就生气了,帮自己弟弟安排遗嘱公证这种事情
    嘿嘿。
    你还笑?
    好了我睡了,你也别忙到太晚了,晚安。以及帮我留意一下,如果有新药或者新的治疗方案的话
    会告诉你的。
    第二天贺恒光腿看着消肿了一些,还是戴了假肢和父母道别了才离开。
    严母给他准备了一堆有的没的吃的用的,顺带给宋宁也准备了一份。
    阿姨,别送啦,司机师傅会送我们去机场的。
    怎么才呆一天就走呢?
    还有工作嘛。下回,下回有空我再来看您。贺恒光趴在车窗上,余光看见严歌续在窗口看着他。
    你要是想念书啊,和阿姨说。我好歹也是个退休教师,帮你物色物色,找找路子还是可以的。严妈妈疼惜地揉了揉他的头,家里的大狗子也猛的趴上车门,在他脸上舔了一下。
    贺恒光眼眶涩得要落下泪来,他从来没有在任何一个地方,受过这样的关照和优待,车子临开出去的时候,贺恒光骤然打开车窗,半个身子探出来,冲着正打算关上窗户的严歌续喊:续哥!
    严歌续一愣,骤然抬头,发现天空中不知何时又飘起了小雪,但阳光却很好,雪点细细碎碎地挂在少年的发顶眉梢,又快速地被体温融成透明的水珠。
    新的一年!再见!
    严歌续愣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车子消失在视线,才慢慢反应过来,按照新历的跨年算,等他回去了,确实也算新的一年了。
    严崇州从他背后探过身子,关上漏风的窗户,说:不舍得怎么不让他多留会?
    陪着我多无聊,我看他们那几个游戏主播的微博,这几年跨年夜还有线上的活动呢。
    啧,你和我说话怎么越来越欠儿了,叛逆期吗?严崇州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他昨晚忙的挺晚,这会儿刚醒,还没洗漱,头发也乱糟糟地自由生长。
    他走了正好,我这不是能专心陪你们嘛?严歌续心情看上去确实还可以,赶着他哥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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