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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攻后万人迷受重生了——扶松(5)

    如果不是章五突然闯进来,从他在马车上到现在的表现来看,宋师也许真的会对他放下疑心,以为他就是那位还没黑化的天真小白花,然而不巧的是,章五脑子一时没有转过来,他的谎言漏洞太多,稍微深思一下,宋师就能看出许多东西。
    宋师注视着面前这张白净无辜的脸,在心里将宋书这个名字后面打上了一个高危的标签。
    原本已经降到百分之二十的嫌疑,直线窜回了百分之六十。
    剩下那百分之四十不敢确定,实在是因为宋书的表现简直堪称无懈可击。
    假如确定了这位真的是黑化后的芯子,就这演技,宋师觉得请他去现代拍场自己的电影,一定能一举冲上奥斯卡影帝。
    宋师内心高速运转,面对宋书一脸纯真茫然的神态,头皮发麻,表情却是始终如一的淡定温柔:我怕太烫了,本来想让你小心点慢点喝,一不小心就把杯子打翻了没烫到你吧?
    他本来打算假装在水杯里下毒,看看宋书会不会表现得犹豫或警惕一些还没黑化的宋书却是全身心信任宋师的,喝水不会怀疑,被打翻茶杯理所当然会愕然,但绝对不会怀疑是宋师下毒之后临时悔改故意打翻。
    只要宋书表现得有那么一点犹豫,就是他输了。
    但宋书从头到尾都很正常。
    如果这是装的,能洞悉宋师的所有试探并且成功化解,那宋师实在佩服他的成长速度。
    原来的宋书本来就很聪明,只是输在他对宋师全身心的信任上。
    宋书摇了摇头,轻轻笑了笑,用他递过来的那张帕子擦拭手指:水不烫的,刚刚好。
    宋师点了点头:我让人给你收拾一下,重新倒杯水,一会儿喝完药你好好休息,不舒服就再睡会儿。
    好。宋书乖巧应声,又喊,哥哥,等等。
    宋师头痛。
    他刚刚转身,调整好了面部表情才不至于让自己满脸疲惫,端着如水般柔和的浅笑回头问:嗯?小书还有什么事吗?
    宋书的视线从地面上那一滩水泽上一扫而过,地面湿润的痕迹里还冒着热气,却没看出任何别的不同来:驿站里我们喝过的水是有问题的,哥哥知道是谁下的手吗?
    他清澈的眸子认真注视着宋师,把棉被拉到清瘦的腰际,白色的单衣散开了一些,让他看上去有点虚弱的美感,纯良又无害,那纯净的眼神看得人心间发痒。
    宋师移开目光道:这件事我会派人去查,你不要想太多。
    宋师打开门,守在门口的章五往外猛地跳开一步,头低到了地面去,浑身都散发着无视我吧你看不见我的疯狂叫嚣,宋师只看了他一眼,有些好笑:一会儿烧着水过来给二公子喝点,找人收拾收拾地上的东西,记得去端药。
    不管背后如何诽谤,在人前都要做足了好哥哥的样子。
    章五小鸡啄米似的连连点头,以为他这是放自己一马了,不料宋师顿了顿又说:小五,你刚刚突然进去,是你家公子吩咐的吗?
    章五猝不及防,他本以为宋师就算询问也要询问得隐晦一些,结果他上来就打直球,章五年纪不大,没见过宋师几面,但对他总有种奇怪的畏惧,当下就缩了缩脖子,狡辩也狡辩得没多大底气,眼珠子乱转:您您说什么呢,小的只是担心公子出事
    宋师环臂,低下声好整以暇道:担心你家公子出事?你怎么就知道出事的一定是他,而不是我呢?
    章五诺诺嘀咕道:我家公子这么善良,什么都听你的,你怎么可能出事
    习武之人五感通敏,宋师将这话一字不差地听在耳中,有些哭笑不得。
    景休就站在院子门口,见他出来便直起身,抱着他的木剑频频望过来:宋师呆的时间已经够久了,再不去找靖康王就太怠慢了。
    大致确定了自己的猜测,宋师走下台阶时往回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府邸里每一间院子都如同身后这座一样,沉默地伫立着,不远处的皇宫隐隐露出巍峨一角,天边沉下夕阳,府邸外还有无数的热闹环伺人间。
    这是个真实的世界,不论是书中花费二十万字浓墨重彩来描述的主角还是两三笔带过配角,如今呈现在他面前的,都是一个个鲜活的人。
    不知道还要在这里待多久但既然来了,就当做用另一场人生来旅个游,应该也是个不错的体验。
    门扉轻轻关上。
    宋书收回视线。
    地面上的水已经凉了,一月的天正寒,他房间里只放了两个火炉,屋里干燥又凝霜般地冷,降下来的夜色里,他的眸子暗哑,含着野兽般汹涌的杀意。
    他再一睁眼,这杀意又埋没进了眼底,消失无踪了。
    宋师在试探他。
    为什么?
    他到底想做什么?
    他知道了些什么?
    第10章 阿长 宋家如今在京城,举步维艰。
    青铭楼是历任王爷的固定居所,往前是王府大堂,往后是王府后院,这一代偌大的王府里除了不常在府中居住的宋师,就只有两位主子,倒是白瞎了这么大的府邸,只能充作排面。
    靖康王这个王位从开国时的一位宋家建国功臣那里封下,作为世袭王位,一直传到如今,当初那些开国功臣的后人老的老死的死,抄家的抄家,埋没的埋没,当今朝堂上唯一的异姓王族竟然只剩下靖康王这一脉。
    上一位靖康王也就是宋师的祖父只有两个孩子,当今这位王爷是原配嫡子,另一位庶女后来嫁给了宋家旁支,他祖父当初为他爹取青铭楼中的青为名,听说是为了壮一壮自家这一脉王族的存续,然而很不幸,他爹是个没野心的。
    上几任王爷去参军的都封了将军,做学问的都当了栋梁,唯有这一任王爷生无大志,年少时最爱游手好闲,既不喜欢习武也不乐意学文,娶了位小门小户的妻子,继承他爹的王位后,生下了宋师这个独生子。
    妻子卧病在床郁郁而终,他又死活不肯再娶,过了两年突然从旁支里抱过来一个孩子,也就是宋书,昭告天下这是他领养的第二个儿子,说是有对远房亲戚,夫妻俩早年对他有恩,后来双双撒手人寰丢下一个孩子,他看不过去,干脆认作了养子。
    宋书虽然是养子,但其实比他这个正儿八经的王府嫡子过得好多了,他小时候就被师父灵湘修士带走,此后整整十年,宋师回府的次数屈指可数,灵湘修士性格散漫,对徒弟们采取放养政策,他每日在红尘中摸爬打滚,练就了一身本事,也落下了满身伤痕。
    宋书却打小在王府中长大,旁人都猜测或许是因为在王爷身边呆的比亲生儿子还要久,王爷对他原本只是公事公办的态度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后来更是把他当亲儿子在疼,要什么给什么,反倒是宋师这个嫡子,却被他日渐冷落了下去。
    从万书斋走到青铭楼的距离并不算远,院子里来来往往都是下人,王府的管家五十来岁,是个长相和善的小老头,姓莫,正守在门口,远远望见他过来便起身行礼,笑眯眯地说话时八字胡一抖一抖的:大公子回来了,王爷正在书房等您。
    宋师一看见他心头就升起一股亲切感来,也许是被原主残留的情绪影响,他对莫管家并不感到陌生:莫叔,好久不见。父王他身体如何?病得很重吗?
    莫管家叹了口气,担忧的神色不似作伪:王爷这些天茶饭不思,憔悴许多,老奴看着实在不忍心。公子如今回来了,就劝一劝王爷吧
    宋师诧异:真病了?
    原著里这段剧情他还是记得住的,原主回京,是靖康王装病,有些事情想要交代给他,这些事情宋师站在上帝视觉已经知道了,不然也不会拖这么久才过来,一点都不着急。
    莫管家说完,又偏过目光看了看他身后抱着剑戴着斗笠坚持摆姿势的景休,一看也不像是他家公子的小厮,疑惑道:这是
    我师弟。
    宋师回头对愣了愣的景休招手低声道:你若是执意要跟在我身边,也随你意,你在这儿等会儿,我叫莫叔给你安排间屋子。
    景休点了点头,却道:我就在门口守着,等公子出来。
    他脸上带着常见的固执神色,宋师知道他硬要当这个贴身保镖,再劝也没用,便无奈地挥了挥手,不再多言。
    景休又点了点头,左右看了两眼,竟然嗖一声窜上了院子里的一棵光秃秃的枣树。
    莫叔:
    宋师:
    莫叔一言难尽:公子的师弟
    宋师淡定道:他可能觉得这样比较帅。不用管,不影响王府的暗卫行事就行。
    莫叔闭上嘴,点了点头,转身带着他往靖康王院中的书房走,靖康王府格局宏大,这座府邸从大周建国立朝以来就隶属他们宋家,青铭楼不知易过多少主,也翻修过许多次,一草一木都有人精心打理,不管外景到底如何,府中却是几百年如一日的光鲜亮丽。
    宋师这一路上碰见的丫鬟小厮数不胜数,低着头成群结队的,匆忙赶路的,聚在一起偷懒说小话的,正在做活的,或者呵斥更低一等丫鬟小厮的,一旦遇见他,都要脸色一变,恭恭敬敬地朝他行礼。
    宋师跟在管家身后,就算只点头示意,也点得脖子都酸了。
    这就是古时森严的阶级意识。
    这个念头模模糊糊地浮现在他脑海里,让宋师短暂地忘却了一下见完他爹后,接下来的剧情里,他至少还有好几天要面对一只黑心黑肺的黑莲花版宋书。
    临进门前,莫管家对他爹让他来书房约谈这件事进行了解答,他一脸沉痛道:王爷最近日渐消瘦,总忧心忡忡,常在书房待上一整天。
    所有人都觉得靖康王宋青已经病入膏肓时日无几,连和王爷最亲近的莫管家也是这样想的。
    然而宋师推开木门,却看到一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严实的粽子,手里捧着暖炉,蹲在地上用一种奇特的、类似□□的姿势看蛐蛐儿。
    两只蛐蛐儿在地上斗来斗去,小老头在旁边一边嘴里嚷着打呀上啊小黑不要怕他大黑快跑,快跑!,一边控制不住自己蠢蠢欲动的双腿往两只蛐蛐儿的方向挪。
    小老头蹲着,侧对着门的方向,他身边是檀木色的桌案,清一色型号不一的毛笔大大小小摆成一列,桌上铺着张写满了字的纸,墨痕未干。另一边上上下下都摆着各种各样的古籍书本,香炉在一旁的炉鼎上冒出袅袅白烟,空气里都是清淡的檀香味。
    这种气味,确实很适合书房。
    可惜的是,书房的主人放下书不看,正蹲在书桌前的地上斗蛐蛐儿,白白破坏了这副大好的意境。
    说实话,宋师看见他爹毫无形象地蹲在地上时,嘴角是抽搐的。一转头,看见莫管家好不惊讶,和他的表情倒是如出一辙的一言难尽。
    然而听见书房门被推开的声音靖康王就迅速起身,往这边看了过来,父子两个隔着门槛和空气大眼瞪小眼。
    宋青咳了一声:先进来吧。
    身后的莫管家嘴角抽搐着,进去把那两只蛐蛐儿拿起来装进笼子里,拎走了。
    他爹不死心地越过宋师还在朝莫管家喊:诶!老莫啊,别扔了啊!我一会儿还要玩的!
    莫管家:
    宋师:
    莫管家带上了门,宋师才收回视线,得到承诺的靖康王满意地转向他,怀里揣着暖炉,打量了他几眼:阿长啊。
    阿长是宋师的小名,这名字是他爹很小的时候叫的,没别人知道后来无意间被宋书知道了。恍然间听见,宋师心头竟然涌起一股奇异的温热感来。
    就好像他真的成了靖康王口中的阿长一样。
    靖康王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这么多年不见,果然长大了很多,爹都不敢认了。来,坐下,坐下爹跟你聊。
    宋师回过神,有种诡异的扭曲感他爹大概并不知道刚刚那一幕对他的冲击力有点大,突然从一个斗蛐蛐的憨憨摇身一变成了慈祥的老父亲,虽然他爹转换自如,但他短时间内还不能忘怀。
    靖康王其实不老,古人十六七岁就结婚的是多数,虽然他爹浪到二十四了才找了他娘,但今年也不过四十多,说他是小老头,是因为他按照周人的审美蓄了一撮长胡子,看上去年纪就很大。
    关键是靖康王身高也不算高,宋师有一米九,宋书长相看上去是个标准的美人儿,但身高也差不多一米八出头,靖康王比宋书还要矮几分,一米七八左右,这个身高不算低,但在宋师面前就显得小巫见大巫,有点尴尬。
    于是宋师选择依言先坐下,免得他爹还要面临仰儿子鼻息说话的困境。
    靖康王仰视的视线顿时变得居高临下了一些,他往回走,坐到了书桌后,老神在在像个弥勒佛虽然他不胖但他裹得像球,这形容很贴切:阿长,这次让你师父喊你回来,是有些事情,爹觉得你是时候该知道了。
    宋师点了点头:我知道。
    靖康王没用本王自称,那他也没必要太过拘礼。
    闻言,宋青翻动书籍以缓解紧张的手顿了顿,抬眼惊讶道:你知道?
    宋师无意装这个b,随口一提,想了想还是简单解释了句:您看上去身体不错,不像是病了。
    靖康王点点头,一脸我儿就是聪明的欣慰:那你猜猜爹为什么要装病?而不是把你直接喊回来?
    宋师:并不想猜。
    他已经知道靖康王要告诉他的事情是什么了,但他应该表现出来的是不知道,所以他淡定而果断地摇了摇头。
    靖康王也不失望,抚着胡子道:猜不出来也无妨,爹告诉你你久不在京城,可清楚京城的局势?
    这个可以知道:了解一二。
    靖康王用眼神兴致勃勃地示意他继续说。
    宋师:?您不是说您来告诉我吗?
    他叹了口气,在心中衡量片刻,既然靖康王一定要考验他,那他就配合配合吧,反正就是走走剧情的事:宋家如今在京城,举步维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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