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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客心里,没有爱情(穿越)——一只大雁(9

    江肃沉默片刻,点了点头,李寒山扭头就跑,而江肃坐在屋中,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春宫图册。
    他看见李寒山的反应,好似终于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些不太对。
    他想,寻常人看见这种书,总归是该有些反应的,就算那反应并不厉害,不至于诱发身体之上的变化,可好歹也该有个面红心跳,只有他,除了那次受到花时清情蛊影响时他觉得有些不对劲之外,他好像便再无这等感受了。
    他也早觉得,自己对李寒山的感情单纯是朋友之间的情谊,而这感觉同儿女情长相比,情似已够了,却并无一丝欲念,他从头到尾,差的也就是这一分欲念。
    可这欲念二字说来自他到这世界后,便好似从未有过那种感觉。
    江肃想到止水剑派的功法,修至他这层境界的,剑谱之上称之为欲无求,而止水剑派还活着的人中,也只有他修到了这层境界。
    江肃原本并未多想,可而今看来,他已经忍不住有些疑虑。
    总该不会真的是他的剑法出问题了吧?
    江肃原本觉得,修习止水剑派的剑法,应当做到无欲无求,这样剑术方能大有进展,可贺灵城与他说,温青庭本人便从未恪守这心如止水的规矩,他私下早与谢无有所来往,而即便如此,他剑法之高,已算得上是那时候数一数二的高手。
    江肃实在分不清这剑谱所言真假,他觉得这一切疑惑,或许只能等拿到下册剑谱后才能解开,而他此刻的怀疑或许也只能等到那时候。
    江肃迟疑片刻,再翻开那春宫图册,认真看了起来。
    不应该啊。
    他总不至于是个性冷淡吧。
    江肃将那本书翻来覆去看了数遍,除了觉得故事不错之外,实在索然无味,到最后他也烦了,想着有这时间他看剑谱不快乐吗?干脆将书往桌上一丢,上床睡觉。
    而李寒山在外闲逛许久,方才偷偷摸摸溜回来。
    李寒山见江肃似乎已抱着剑睡着了,这才蹑手蹑脚走过去,他一眼看见春宫图册就丢在桌上,吓得绕了一大圈,避开那春宫图册,摸到床边,看江肃睡在里侧,他停顿片刻,不知为何,他甚至不敢全部将外衣脱掉,只是去了外袍,而后便合衣躺在外头。
    他紧张得脊背僵硬,一夜辗转反侧,到了翌日凌晨,方才勉强入睡,只是还未歇息上多久,便听得屋外吵闹,硬生生将他从睡梦中吵醒了。
    外头似有几人争执,李寒山认出其中一人是贺灵城,而另外一人
    李寒山不由微微一僵,觉得这声音真是耳熟极了。
    是教中的周长老。
    此人最擅投机取巧,是个十成十的墙头草,偏偏又有不小的野心,对教主之位颇有兴趣,李寒山一向很讨厌他,而今他听见周长老的声音在屋外,下意识便爬了起来,身旁的江肃也睁开了眼,蹙眉询问:怎么了?
    李寒山还未来得及回答,二人便清楚听到了门外周长老怒气冲冲的大喊。
    你们都忘了温青庭吗!周长老怒道,那人可是正道中人,你们就这让他睡在少主屋里?
    贺灵城道:他二人感情甚笃,又有何不可?
    周长老道:少主还年轻,怎能如此淫乱胡来,作践自己的身体!
    江肃:
    李寒山:
    江肃深吸了口气。
    虽然不知道这外头乱喊的到底是什么人,可此人在魔教中的地位显然不会太低,而听此人的语气,这人显然就是李寒山成为魔教教主路上的绊脚石了。
    不错,他们还没到魔教,没眼色的人就撞上来了。
    江肃压低声音,问:外头的是什么人?
    李寒山答:是我教中的周长老
    江肃明白了。
    周长老这名字,他在书中可看见过不少次。
    这人最好投机,知谢则厉喜欢美人,原想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谢则厉作教主夫人,可不想谢则厉只有断袖的癖好,对女人并无兴趣,而周长老倒也不气馁,竟将自己偏房所生的双胞胎儿子一道送到了谢则厉床上。
    谢则厉果真颇为受用,那二人受宠,周长老自然也沾了不少光,而教中不要脸成他这幅模样的人实在不多,他平日还以此为荣,这也就罢了,他后来又打上了李寒山的主意,想朝李寒山房中送美人,好在原书中李寒山并无兴趣,他挫败了数次,便也打消了这念头。
    江肃算了算时间,现今好像正是这周长老想往李寒山房中塞小美人的时候。
    江肃想,谢则厉已随楼鄢去了梅幽宫,教中由李寒山管事,周长老自然要担心失了靠山,迫不及待想用老办法来讨少主欢心,那么忽然出现的他,对周长老而言,显然是极为碍眼的。
    他想到此处,周长老已不顾贺灵城劝说,直接推开房门,闯了进来。
    江肃原只将这位周长老当做是随风摇摆的墙头草,还想着此时此刻周长老必然要好好讨好李寒山,他可没想到这周长老竟然能有这么大的胆子,而下一刻他便猛然记起糟糕,那本春宫图册,他还丢在桌子上。
    果真,那周长老直接闯入屋中,贺灵城与乌歧等人则尴尬站在门边,几人均一眼便看见了江肃丢在桌上的那本图册,屋中静默半晌,忽而便听周长老痛心疾首开了口。
    少主!周长老说,教主才离开几日,你便如此放纵,如何对得起教主
    你是何人?江肃直接打断他的话,你们魔教什么人都可以随意闯到少主屋中来吗?
    周长老冷哼一声,道:我是教中长老。
    江肃反问:贺副使,你们魔教长老一贯如此无法无天吗?
    贺灵城自然顺着他的话接口,道:教中以教主为尊,而后便是少主,位卑之人,自然不可随意擅闯高位者的屋子。
    江肃道:那可有惩罚?
    周长老急匆匆打断二人交谈,道:贺副使,你可不要太过分了,就是教主在此,也不会如此与我说话。
    江肃又问:你到底是谁?
    贺灵城道:江少侠,他是我教中周长老。
    哦,原来是周长老,久仰大名。江肃故意一拖音调,道,我常听江湖中人说,您算是教主岳父,那也就是少主的长辈,身份自然与其他长老不同,若是想闯少主房间,好似也并无不可。
    周长老:哼,你知道便
    可我常有疑惑。江肃挑眉道,妾室的父亲都算不得岳父,那教主禁脔的父亲,又有如何脸面,以泰山自居?
    周长老没想到江肃会忽而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被噎了一句,却又不知如何反驳,江肃说的可无半点虚假,而教中也时常有人拿此事讥讽他,他一时气急,抬手指向江肃,可来不及反骂,江肃已冷冰冰道:我一向不喜欢别人这样指着我。
    你你这正道狗贼!周长老骂道,你不也是对着少主卖弄色相,你有什么脸面
    我与你可不一样。江肃说道,你可要问问你们少主?
    李寒山立即开口,道:当然不一样,你我生死至交,无论你往何处,我皆愿以命相随。
    江肃原只想要李寒山说一句不一样,倒不想李寒山自己加了这么多词,他不由稍稍一怔,却也觉得如此无碍,他便再看向周长老,道:长老是初犯,我想少主念及旧情,应当不愿处罚长老,可若再有下次,可就不是这么轻易能结束的了。
    周长老气得脸色煞白,指着江肃的手都在簌簌发抖,他想出言反驳,却又被江肃打断了话。
    只是少主心软,我却不一样。江肃说,你若再用手指着我,我现在就将你的手指削下来。
    周长老:
    周长老知道,眼前这人,是江肃。
    而江肃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以往也曾从江湖传言之中有所听闻,若江肃真想这么做,那他是绝对躲不开这一剑的。
    周长老沉默片刻,默默便将手放了下来。
    贺灵城恰在此时开口和起稀泥,笑吟吟道:好了,大家都是圣教中人,何必闹得不痛快。
    周长老冷哼一声,恶狠狠瞪了江肃一眼。
    江肃:我也不喜欢别人瞪我。
    周长老:
    周长老扭头便走。
    待周长老出了屋子走远,靠在门边的贺灵城方才松了口气。
    原本我还有担忧。贺灵城说道,现在我放心了。
    李寒山心中不解,问:贺副使,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少主您心软,要受教中人欺负。贺灵城说道,可现在看来,有江少侠在就好。
    李寒山不由也跟着回首,看向身后的江肃。
    他也觉得,有江肃在就好。
    江肃本就口齿伶俐,心思甚多,还颇为护短,无论做什么事,可全都是向着他的。
    可李寒山还来不及点头,贺灵城已猛然冒出了下一句话来。
    看来正道侠客也没什么不好。贺灵城说道,江少侠一定能成为最好的少主夫人!
    李寒山:
    江肃:
    第87章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
    听贺灵城说完这句话,李寒山不由面上一红,匆匆开口便要辩驳,道:贺副使,你不要胡说。
    贺灵城反问他:我何时胡说了?
    李寒山:你我和江兄还不是这种
    他越说声音越低,仔细一想多少还觉得失落,只在心中惋惜他与江肃不是那种关系,若他们是的话,那可该有多好。
    只不过今日不知为何,贺灵城都已如此说了,江肃竟然不曾开口反驳,也并未生气,多少令李寒山觉得有些奇怪,他看着江肃,却见江肃似乎正在思考什么,很快绕过他起了身,走到桌前,拿起桌上那本春宫图册,丢进乌歧怀里。
    乌歧护法。江肃叹气,道,你有这写故事的才能,去做什么不好。
    贺灵城:这不会又是他画的吧?
    江肃点了点头。
    贺灵城深吸了一口气,道:乌歧,你可曾想过,若此事外传会怎么样?
    乌歧抱着春宫图册,怔怔摇头。
    我圣教护法,私下竟然还做这等营生。贺灵城道,你猜猜那些所谓的正道侠士,又会传出什么样难听的话来。
    乌歧:啊这他们不会知道的吧?
    正道侠士江肃:
    再说了,我也不想出名啊。乌歧委屈说,我只是想赚点钱,好回去养我的猫。
    贺灵城:养猫需要花那么多钱吗?
    乌歧:需要!
    江肃轻咳一声,终于提出了憋在心中许久的建议。
    贺副使。江肃说道,若是想要乌歧护法放弃这营生,那应当也只有一个办法了。
    贺灵城微微蹙眉,道:若江少侠要加他的俸银,这实在不是我一人便能决定的事情。
    江肃摇了摇头,道:我只是在想,你们魔教也算富甲一方,教中若是养几只猫,应当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贺灵城:
    贺灵城已明白了江肃的意思,却并不认同江肃的做法。
    依他所想,此事若开先河,只怕乌歧能用猫将整个圣教填满,到时候圣教哪怕再有钱也养不起这猫,他坚决不肯让步,江肃便折中商议,道:那不如这样,教中只接管那只白虎的口粮,其余的仍由乌歧护法自行负担,贺副使,你看如何?
    贺灵城蹙眉思索,他记得在这白虎出现之前,乌歧的钱省一省还是够花的,也没有大肆去画什么春宫图册四处售卖,他终于勉为其难看向李寒山,问:少觉得呢?
    李寒山毫无原则:你按江肃说的去做就对了。
    贺灵城只好点头,道:就那一只白虎。
    乌歧却抱紧春宫图册,小声询问:那那只白虎,还算是窝的吗?
    贺灵城挑眉:算教中的。
    乌歧:
    乌歧开始为难。
    那可是他的大猫,怎么能说送人就送人呢?
    再说了,事情若是牵扯到教中,贺灵城连一文钱都要计较,这可是一只大白虎,要是归了教中饲养,往后怕不是连摸都要不许他摸了。
    若是如此,他咬咬牙,自己少吃几口饭,这大白虎他也是养得起啊!
    乌歧深吸一口气,正要拒绝贺灵城的提议,江肃却已准确把握住了他的心理,道:你放心,摸还是许你摸的。
    乌歧:
    贺灵城也点头,道:若你遵守约定,这白虎除了由教中供给口粮之外,平日还住在你那里。
    乌歧顿时就来了精神,拍着胸脯和贺灵城保证,江肃眼看促成此事,方心中满意,不想李寒山小声同他嘟囔,道:他画得那么好,进步也快,你不许他画,太可惜了。
    江肃微微挑眉,道:谁不允许他画了。
    李寒山一怔,心中不解。
    他若将此事作为私下消遣的雅好,并无不妥,反能磨炼他的心性与画技。江肃道,教中解决了他的开销问题,他不必分心去思考其他事,也能令他有多的时间在画上。
    李寒山仔细一想,觉得江肃说得好像有些道理。
    江肃又说:若他能坚持,兴许不久之后,他还真能画出什么东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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