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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拍卖后,我被龙傲天……[西幻]——长歌幻

    塞罗扮了个苦相,扯住为自己解围男子的衣袖。他扭头瞥了一眼塞罗,只是说:小妞。拿杯啤酒来,要快。
    小妞?!这个称呼塞罗很不满意!
    你才长得像小妞。塞罗背过身做了个鬼脸,俯身拾起掉落一地的酒杯。磨磨蹭蹭了半天,直到老汉斯一巴掌拍到他后脑上,他才嘟嘟哝哝地跑去重新端了几大杯酒。
    塞罗再次回到旅店大厅时,那名神秘男人已经坐到了角落处的桌子边。那里是整间大厅里最黑的地方,鲸油吊灯也无法照亮。他脏污外套包裹的身体,隐藏在黑暗与阴影当中。
    刚刚放下酒杯,旅店大厅的门就被粗暴地踢开。恶犬的蓝色高帽挤进光线昏暗的大厅,他一手叉着腰,另一手握紧手中长剑大喊:他在哪儿?
    大眼狗腿地跑过去,冲着黑暗的角落指:他在那里,长官!
    镇子里的牧师与医生,治安员与收尸人、入殓官以及挖坑、抬尸等一大群人推门而入,在旅店门口乌压压站了一片。
    闻到要出乱子的味儿,流民醉汉地痞无赖都来了精神。不少人从位置上站起来,还有些闲汉在窗户外面探头探脑。
    老汉斯旅店的大厅内,气氛前所有未有的紧张。
    在恶犬的治下,他允许流氓和各种帮派的存在,有时候他们会互相利用。当然,这些帮派肯定也会给他一些好处。他就像一条永远吃不饱的狗一样,在他的地盘上尽情猎食。
    而现在,这头恶犬高姿态地环视了一圈大厅,凌厉的目光慢慢扫过在座的每一人。
    瞧瞧这是谁来啦!欢迎您,大人!这种时候看见您,真是难得!老汉斯双手在脏兮兮的围裙上搓个不停,那么,要喝点什么?
    恶犬沉默地推开老汉斯,慢慢踱步向坐在角落里的神秘男子靠近。他后面乌泱泱一大群人跟着他,好像是跟着母鹅的小鹅仔。
    身材高大健硕的男人站了起来,挡住恶犬去路。他有典型的北地人特征,浅金色长发结成发辫,挂在胸前。这家伙看上去至少有七呎高,皮肤苍白,毛发发达,壮的像头熊。他穿着无休的罩衫,肌肉纠结的臂膀环抱在胸前。那胳膊粗得简直不像人类,大臂肌比塞罗的脑袋还要大,拳头到手肘上布满神秘纹样刺青。
    什么事?正如塞罗所想,他的声音低沉浑厚,透出不善。
    恶犬一行人停了下来,就在距离那神秘男人两张桌子位置处。
    恶犬眯起双眼,眉毛纠结成一团。他打量这名壮汉的同时,附近几张桌子上的人都站了起来。每个人得气质都如出一辙,满脸都写着我们不好惹。
    我得那个麻风病人。恶犬指着坐在角落里神秘男人说,那么,你们认识他?
    神秘男人没有回话,甚至动都没有动一下。但是,他在黑暗中,在包裹着身体的破旧衣衫当中,所散发出来的那种威严气势,依旧令人心生敬畏。
    壮汉闷声回答:我兄弟没有麻风病。
    塞罗瞥了一眼壮汉,又拿眼角的余光悄悄偷看了一眼那个神秘男人。内心腹诽不止你们看上去一点都不像兄弟。
    那他为什么在仲夏还穿着长袖?面戴鸟嘴面具的医生说,脸上和手上那些绷带又是什么回事?
    神秘男人低下头,抿了一口啤酒。
    其他人则没有搭理他。
    医生求助地望向恶犬,后者用眼神指责了他的无能,帮腔说:回答这鸟嘴的问题!鸟嘴医生不满地嘟哝,隔着面具没人能够听清他在说什么。恶犬见这些人不回答,指着壮汉说,回答他!否则我们要带走他,还有你们,可能也感染了麻风病!
    这些话无异于往油锅里扔石子,整个大厅里顿时就炸了。一名醉汉晃晃悠悠地撑着身体大喊:烧死这些外乡佬!但在被北地人给盯了一眼之后,吓得打了个酒嗝跌坐在地。
    那些外乡人环顾了一圈周围,很快就吓得那些平常欺软怕硬的地痞闭了嘴。
    塞罗数了数,站起来以眼神警告四周的外乡人有七人,加上一直端坐在角落里的神秘男人,也一共才八个人。而恶犬加上治安员有二十人,大厅里的酒客三十多个,外加医生刽子手那些人,等会打起来,老汉斯旅店屋顶都会给掀翻。
    这些人只要有机会,不制造点乱子来肯定是不会开心的。其中一些人,在旅店酒吧打架斗殴那是家常便饭,反正也不会打烂自己的物什。最多在镇子广场上戴枷示众三天,过后还是改怎么混,就怎么混。
    或许他怕冷!塞罗插嘴说。这句话一出口,他立即就后悔了,整个大厅的目光齐刷刷投到他身上,让他感觉好像没有穿衣服在被人观察,或许是,得了寒热病?受了伤?大概?
    你昨天晚上不是这样说的,小崽子。恶犬狐疑地打量一番塞罗,你说他有麻风病。
    塞罗缩了缩脖子,低声回答:尊贵的大人,他那样穿着,是个人都会那样想啊!昨天晚上天也很黑,我什么都看不清楚,还被吓得不轻。可是,今天早上我不那样想。这位客人明显是有痛觉的,麻风病人感觉不到疼痛,而他可以感受到。
    什么?恶犬问。
    嗯,是这么回事。塞罗脑袋瓜飞快地运转,小脑袋里唰唰唰瞬间冒出一千二百多种说辞,尊敬的大人,您看您是知道的,这位客人昨天买下了我。虽说这只是一种交易,可是他明显很喜欢这样,以至于今天早上说到这里,塞罗不好意思地红了脸,他扭头瞥了一眼神秘男人,只看见对方依旧不动声色坐在那里,双手放在桌上,十指交叉在一起。
    咳今天早上,这位客人还想要再重复一次昨夜的事情。塞罗用快速的语速来掩饰自己的尴尬,手舞足蹈地说着并不存在的过程,可是我还得干活儿,老汉斯老汉斯知道!他听见了!客人把我抵在们班上,老汉斯后面敲门,让我去做事。塞罗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要说这事情可是糟糕透了,可我不能这样陪着这位客人,毕竟他还没有为今天早上这次付钱呢!
    他的话引起醉汉的哄笑,黑脸汉子顶着两坨红霞高喊:是的,我也听见了!
    恶犬眼神不善地环视一圈,让老汉斯旅店的大厅再次安静下来。
    塞罗吞了一口唾沫,接着说道:所以我踹了这位客人一脚,当然我为这一脚正式给他道歉。他夸张地鞠了个躬,又直起身来,那一下可真是有够疼的,这位客人当时满地打滚,痛得叫都叫不出来。我出来的时候都忍不住嗨呀他说着捂住自己的裆、部,小脸皱成一团。
    对于塞罗的编排,神秘男人依旧一言不发,好像塞罗并不是在说关于他们的事情。他缠绕着绷带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既然没有麻风病,那他为什么要这样打扮?恶犬手握剑柄,双眸灼灼,你,把手上和身上的绷带都解开,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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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罗:不要因为我可爱总是欺负呀!
    神秘攻:那我可以欺负你吗?
    塞罗:哎?!啊?!你要干什么?别过来,别过来啊!
    第7章 为什么蛇会咬自己尾巴(二)
    几名外乡人都跳了起来,有的人还站到了桌子上。治安员们纷纷抽出长剑,剑锋直指人那些单力薄的外乡人,地痞流氓和醉汉满脸期待,伸长脖子等待开战。
    身材高瘦的男人跳了出来,变戏法似地不知道从哪儿拿出一把七吋长的匕首,缓慢地开始剃着指甲。他冰冷的眼神和塞罗在今天早上,看见那名神秘男人的眼神,简直如出一辙。
    岁月给了他一张饱经风霜的硬汉面孔,他满脸胡子拉碴,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生人勿近的冷厉气质。只是为了干活时,他说,避免一些不必要的伤害。
    干活?恶犬狐疑地抽出长剑,却无法让那些外乡人面露惧色,干什么活?
    神秘男人的手指有节奏地在桌面上轻轻敲击,他依旧沉默地稳坐与黑暗之中。
    什么活儿赚钱干什么。壮汉回答。
    你们是雇佣军吗?恶犬问。
    我们只是北地来的流民。一名有着同样冷酷气质的男人回答。
    来这里做什么?恶犬问。
    干点活儿糊口。另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回答。
    恶犬狐疑地凝视着他们,那双上吊的眼睛里满是不信任。神秘男人依旧按照他的步调,慢慢敲击着桌子,好像周围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这里是我的地盘过了许久,恶犬才开口,他语速缓慢,还故意停顿以示庄重,可说出来的话远远不如他的语调庄严,混蛋们,这里是我的地盘!你们别想在我的地盘上惹麻烦。
    神秘男人的敲击变得快了一些,或许那只是塞罗的错觉。
    我们不想惹麻烦。高瘦男人说,也不会惹麻烦。他抛出一袋子钱,扔在地上。
    一名治安员识趣地捡起钱袋,递到恶犬手中。昨天镇长的家里失窃了,我要检查你们的行李。恶犬掂了掂手中的钱币,他严肃的表情看上去也有所缓和。塞罗熟悉这个表情,每次得到食物之后,恶犬都会是这个表情。
    恶犬打开钱袋,拿出一枚银币咬了一口。但是他满意地拴上钱袋,目光落在塞罗身上,你们的兄弟不愿意检查,那就检查检查那位侍应生。
    恶犬朝手下治安员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逮住塞罗。这一次,所有外乡人都没有动。塞罗无助地望向那名那名神秘男人,可他依旧如同雕像一般浑然不动。
    如果这家伙感染了麻风病,那么你们得立即离开这里。恶犬说,带上你们身上缠满绷带的兄弟一起,他们可是有过□□关系。而且塞罗,还咬过他一口。
    没有人反对治安官的提议,也没有人敢反对。治安官恶犬带着治安员与外乡人一起离开,只留下两名治安员与鸟嘴医生留在旅店。
    趁着他们闹哄哄要离开,塞罗垂下目光,惦着脚缩得小小的悄悄往外溜。他刚走到后门,打算从那里溜出去,伸腿还没迈出去,先被人搭了肩膀。
    你要去哪儿?这沉闷的声音,一听就是带着面具的人才能发出。塞罗以为是那名神秘男人回来了,回头一看却是带着鸟嘴面具的医生。
    背后还跟着两名治安员。
    塞罗咧开嘴,笑得有点傻:我去拿啤酒呀!
    几秒钟之后,塞罗像只猫一样抓着老汉斯旅店的门框不松手。他夸张的喊叫声和胡言乱语实在是不能不引人注目,在一阵乱糟糟的起哄当中,塞罗被逮住送到二楼,昨天那名神秘的男人住过那间。
    治安官走之前,对鸟嘴医生低语过几句。现在这名医生声称治安官要他检查这里。
    治安员把塞罗拖到床边,将他绑在床柱上。那两人都很高大,塞罗的力量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了,很快我就会有结果。鸟嘴医生戴上特制手套,环顾一圈房间,现在你们先离开这里,带上这个他从随身腰包里掏出两个装作草药的小袋子递给他们,回去的路上,你们要挥舞这个香袋,这样,这样医生做了一下示范,要塞罗来说,这样子看上去蠢毙了,保证疾病不会靠近你们。
    这东西管用吗?一名治安员狐疑地接过袋子,那表情和治安官简直如出一辙。塞罗简直都怀疑罗河冈镇的治安队选人的标准,是不是以能够模仿治安官恶犬的表情为基础。
    当然能,圣光明教的牧师赐福过它!鸟嘴医生自信满满地回答,把草药袋子抡成一个圆,里面还有很多有用的草药,不管是圣光还是医学都会庇佑你们的!他连推带劝地将两名治安员请出门外,而后,闩上房门。
    老旧木门啪嗒一声关上,又落下不少灰尘。鸟嘴医生的靴子上也沾染不少,他缓慢地在房间内走动时,留下一连串白色脚印。窗户紧闭,窗帘拉上,整个房间光线昏暗不少。他在光线昏暗的窗户边转过身,代表医生的黑袍令他看上去宛如死神。
    现在,我们先要从哪儿开始呢?鸟嘴医生吃吃地笑着,声音冰冷,语调坚硬如同花岗岩,我希望你能够表现出足够的服从,这样我们就不必一直来纠正你的行为,延缓我们的进度。他一步一步向塞罗走来,伸出带着白色手套的手,如果没有我的允许,我不希望你尖叫,所以,服从
    别别过来!看着鸟嘴医生缓慢靠近,塞罗两条长腿乱蹬乱踢,给地面上白色的脚印留下不少划痕,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他拼命地想要挣脱手上的绳子,无奈那两个家伙竟然打了个死结!
    塞罗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他们俩出去的时候,会有一阵暧昧的轻笑。
    现在,塞罗的命运完全就是这名医生一句话的事情。要他担保塞罗没有毛病,那么他可能会向塞罗索要什么好处。要是塞罗拿不出来,那么塞罗的处境可就变得有些危险。
    要是医生说塞罗感染了麻风病,他可能会被送到与世隔绝的岛屿,与被流放的重罪犯和真正的麻风病人关押在一起,孤独终老。到时候没有麻风病也会被传染上麻风病。这还算是好的结局,更糟糕的是他可能会被当场处死,成为罗河冈镇的公众娱乐节目。
    现在,这名能够决定塞罗命运的男人伸出双手摇摆个不停:别,别这样,这样大力挣扎,你会弄伤自己的!
    塞罗当然知道会弄伤自己,事实上,他的手腕已经感受到了疼痛。麻绳勒红了他的皮肤,却不足以缓解他的恐惧。
    别过来!他冲着鸟嘴医生喊,我没有麻风病,我也没有什么可以给你的!放过我吧,好心人!求你了!
    你在说什么胡话啊?鸟嘴医生无奈地摊开手,我还什么都没做呢!
    我真的没什么可以给你,塞罗根本听不进去,他想象力丰富的脑袋瓜里,都能够看见他在处刑台上的可怕样子。他被自己给吓着了,疯狂扭动像一条脱水的鱼,同时也吓到了戴着鸟嘴面具的医生,我是真没有麻风病,你不会让他们那样残忍地对待我吧?放过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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