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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21)

    哈!男人很响亮地冷笑一声, 朝这边走过来,途中从货架上摸了瓶酱油, 突然加快脚步,妈了个|逼的!
    哎!贺中鹤急了,往雁升身前挡了一下。
    男人手里的酱油瓶没直接朝这边砸过来, 他走到雁升跟前,猛地把瓶子砸碎在墙上,周围的人一阵惊叫,都往后退了退,带小孩儿的赶紧走了。
    他举起手中碎了一半的酱油瓶,破碎的玻璃茬指着雁升的脸,离得很近:再说一遍。
    状况出现得太突然,贺中鹤这会儿还是愣的,心跳飞快。
    别在这发疯,人都看着。雁升盯着男人,你不要脸我还要。
    男人浑黄的眼球瞪得血红,额头青筋暴起。
    碎瓶子朝雁升脸上扎过来的时候,他拽着贺中鹤猛地闪身,堪堪躲过这不留余力的一下:先出去。
    去哪?出哪去?就留你跟这个疑似疯子的人在这?
    男人丢了瓶子,一脚踹翻了货架,一货架玻璃瓶叮叮咣咣全砸到了地上,溅起的玻璃碴划破了贺中鹤的手背。
    大姐,他转头对一旁看热闹看愣了的一个女人说,帮忙报个警,这人精神有问题,会砍人。
    女人本来就被这惊天动地的打砸吓着了,一听更吓得往后退,慌忙掏出手机报警。
    雁升的手在抖,抖得越来越厉害。他突然松开贺中鹤,弯腰捡了个碎瓶子在手里攥了攥,接着迎着男人挥过来的拳头抡上去。
    贺中鹤现在是真不能确定这男的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反正看他刚才那疯劲,雁升跟他动手必然受伤。
    从小到大贺中鹤没少跟人打过架,这种他见过类似的,武力值可能不怎么样,可怕就可怕在不要命,什么东西都敢往人身上招呼,越见血越兴奋,递把刀能直接给人开颅,不顾后果。
    报警了!贺中鹤大吼一声,他迅速把雁升往后扯了一下,能觉出来他浑身都是僵硬的,浑身都在抖。
    虽然不知道雁升跟这人什么关系,但他知道现在抄家伙绝对不会错,没犹豫直接从冷柜后愣着的师傅那儿抢过来剁肉刀。
    见有拿刀的,围观群众都惊叫着后退,没一个敢上去拉架。
    都冷静冷静剁肉师傅边说边往案台下蹲。
    疯狗咬人也没这样的,砸这一地瓶子给谁助兴呢。满地的碎玻璃和褐色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齁人的怪味儿,贺中鹤掂了掂刀。
    关你吊事!男人往前冲了一步,一瓶子直接往贺中鹤头顶抡,速度很快。
    贺中鹤没想到他这一下如此凶狠迅速,没躲及时,瓶子砸在肩头,溅起来醋汁儿玻璃碴,弄了一脸。
    摸了一下,褐色液体里带着红。
    完蛋,是不是破相了。
    然而这个念头还没在脑子里完整地闪出来,他就看见雁升红了眼,手里玻璃瓶狠狠砸到了男人头上,玻璃飞溅。
    雁升这一下很没数,弄不巧要出人命的。贺中鹤一阵心惊,愕然地看着他。
    警察!刚才那名大姐突然尖声喊道,这边!打架!淌血了!
    围观群众立刻顺着她的目光往那边看去。
    男人捂着头,血流了一手,从牙缝里挤出句脏的,迅速推开人群往外跑。
    雁升现在状态不太对劲,手里捏着不成形的碎玻璃追着就要过去,贺中鹤忙拖住他:雁升!
    他穿着粗|气,脸色阴得吓人,转头看着贺中鹤。
    冷静点儿,别追了。贺中鹤说。
    雁升的身体慢慢不再僵硬了,胳膊也垂了下来。
    这时候他才发现雁升手里攥着裂了的玻璃瓶子,一手血。
    我操。贺中鹤皱眉,打了一下他胳膊,撒手!
    雁升还是定定的站着,但听话地松开手,玻璃掉在地上。
    怎么回事?来的不是警察,是几个保安。
    刚才有个人突然发疯,贺中鹤指了指地上,又指了指自己的脸,都那人干的。
    人呢?
    围观大姐指了指男人逃走的方向。
    保安头子使唤两个年轻的,去追!
    散了散了都散了。保安驱散人群,你们两个,过来一趟。
    往家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两人坐出租车上,都没说话。
    进了保安大爷小黑屋喝了一小时茶,身上都挂了彩,还赔了超市货物。
    好精彩一个中秋夜,异国他乡的杜女士如果听了一定会晕过去。
    雁升对做菜这事儿好像挺固执,闹了这一通乱,竟然还是买了那一购物车东西,两人一人一大兜提着。
    车上气氛非常沉闷,司机刚想搭话,起了个头还没吐出字儿来,就从后视镜看到了贺中鹤脸上的伤,没声儿了。
    贺中鹤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来,从兜里摸出盒薄荷糖含了一颗,又往雁升嘴里塞了一颗,按亮手环测心率。
    136。贺中鹤把手举到雁升眼前,给压压惊,说说怎么回事儿吧。
    雁升顿了顿,抬手握住贺中鹤的手腕,轻轻放到自己腿上。
    这会儿也觉不出来这动作有什么了,贺中鹤有点儿紧张地看着他。
    我看看。雁升终于开口了,他单手捧着贺中鹤没受伤的那边脸,往自己这边扳了扳。
    没事儿,刚才保安大爷问话的时候我开前置看了,俩创可贴解决。贺中鹤说。
    他想起来刚才雁升往那人头上砸的那一下。
    那个人不会死吧?贺中鹤问。
    死不了。雁升手在他脸上轻轻搓了搓,给小孩儿呼噜毛似的。
    那一下可是吓着我了。贺中鹤叹了口气。
    冲你脑袋过去的,我能不急吗。雁升说。
    我还有点儿懵,贺中鹤问,他跟你什么关系?
    我爸。雁升坐正了,看着车窗,回去跟你说。
    第29章 雁不要脸。
    试试紧吗。贺中鹤剪断绷带。
    正好。雁升张合了一下手掌, 当时气蒙头了,应该用左手的。
    给我打个下手。雁升收起药箱,起身把一兜食材拎进厨房。
    这身残志坚的。贺中鹤脸上顶着一块无菌贴, 跟了过去。
    杜兰珍很少做饭, 贺中鹤也几乎不进厨房, 但锅碗瓢盆还算齐活,雁升甚至从柜子里翻出一口挺精致的小砂锅。
    之前我妈给我熬中药用的。贺中鹤拿着看了看, 把我苦吐过一次后就没再用了, 刷干净就行。
    雁升右手套了两层橡胶手套, 站水槽旁边处理鲜鱼, 贺中鹤在一边拿着钢丝球刷锅。
    他看着雁升手上的动作, 有些费解:干嘛敲它?
    敲晕了才能剖。雁升拿着个铁勺,犹豫几秒往鱼头上敲一下,看鱼鳃还是一张一合的, 加重力道又敲了一下。
    这是什么给它加重痛苦的残忍杀法。贺中鹤看得自己脑门儿都疼了。
    不知道,小时候去饭店, 上后厨看人家杀鱼,那人说这样杀鱼比较人道。他又敲了一下鱼脑袋, 当一声,不过那是拿磨刀石敲的。
    给它个痛快。贺中鹤看不下去了, 再敲这鱼真脑震荡了,放一边顺其自然让它窒息而死吧。
    雁升笑了。
    见他笑, 贺中鹤才完全从刚才的超市恶战中回过神来。
    那是雁升的爸爸。
    原来他不是孤儿啊。
    不过那是亲爸吗,不知道的以为是他高|利|贷债主呢。
    帮我系上围裙。雁升用胳膊肘碰了碰他, 一手水。
    贺中鹤放下钢丝球和锅,洗了把手,给他系上围裙:还用我帮什么?
    试试会弄南瓜吗。雁升用下巴指了指水槽旁边的四个小南瓜, 对半横切,然后把瓤挖出来扔了。
    贺中鹤洗了南瓜,在案板上码好,手悬刀架上半天,最后抽了把水果刀。
    用这个。雁升停下手里调腌料的活,走过去手撑案板边儿上,虚环着他,从刀架里抽了把菜刀。
    噢。感受到他的气息和声音在耳边停顿了一下又很快离开了,贺中鹤差点儿没接住菜刀。
    这感觉挺好的,两人挤厨房里不紧不慢捣鼓,雁升在旁边很利索地弄这弄那,偶尔过来给个指导。
    高压锅细细地出着气,厨房雾气氤氲,飘着家常菜的香味儿。
    真跟搭伙过日子似的,很温馨。
    尤其是想到这一整晚就两人在家过节。
    跟雁升单独在一起的感觉就很好,放松。哪怕不说话,就这么待在一块儿,心里也有种安稳踏实的感觉。
    切好了!贺中鹤侧身让雁升查验。
    雁升走过来看了一眼:你还是外边儿待着吧。
    不大的南瓜从中间横切,不知道在切到半路停了多少次,可能是觉得切不动,最后直接卡切口上磨,截面参差不齐,跟狗啃了似的。
    好在只祸害了俩,雁升拿起刀,挽了挽袖子:看着点儿。
    刀尖抵着案板,手腕稳稳发力,非常流畅的一下,南瓜被切开了,切面平滑,瓜瓤溢出。
    贺中鹤确实是专心看着的,不过不是看南瓜,而是在看雁升。
    袖口下露出一截小臂,毫不费力地切下去时肌|肉是紧绷的,手指以轻松自然的姿势扶在刀背上,看着很有力量感。
    是有点儿小性|感的。
    贺中鹤在心里吹了声口哨。
    再来一个。他说。
    雁升照做了,这次弄了个花样,切好后又削了个花刀。
    这个你也切了。贺中鹤撤掉案板,换了切生食的,把海蜇拆袋递给他。
    雁升没吭声,继续照做。
    贺中鹤倚厨房门口看着,甚至想搬个小板凳过来坐着继续围观。
    抽油烟机开着,灶上煮的糖水荸荠煮沸了,咕嘟咕嘟疯狂冒泡。
    开锅了。贺中鹤提醒他。
    嗯。雁升没动,还是低头慢条斯理地切海蜇。
    贺中鹤心里有点儿纳闷,但也没继续提醒。
    冒泡的声音越来越响,锅盖都被顶起来的时候,雁升突然叫他:贺中鹤。
    嗯?贺中鹤跟被老师点了名似的站直了,莫名有点儿心虚。
    是不是正在寻思我很帅,会做饭会耍花刀,你弄不好的我来搞定,哇雁升哥哥好迷人雁升说出来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平静,完全不带脸红的。
    贺中鹤是真没想到他会说这个,搁平时早该怼他的,这会儿愣了。
    我猜对了。雁升放下刀,掀开锅盖调小火,然后走到贺中鹤跟前,是不是?
    锅盖一掀,带着荸荠清甜味儿的雾气全逸出来了,贺中鹤看着雾中他笑弯的眼,觉得有点儿鬼雾迷离中男鬼来摄人心魂那感觉。
    是,怎么着。他又往后倚了倚,眯起眼睛。
    没怎么着,就是想提醒你有什么意思不要憋着,可以说出来。雁升笑得很欠揍,语气却很认真,说完后凑近了些,轻轻按了按贺中鹤的脸,无菌贴翘边儿了。
    贺中鹤愣愣地看着他又转身回灶台前捣鼓了,表情茫然地又摸了摸他刚才按过的地方。
    一片光滑,啥也没摸到。
    因为伤口在另一侧脸上。
    贺中鹤现在有些发晕,心跳也快得不太正常,两边脸都烧得慌,耳尖儿都是发热的。
    他憋半天想憋出句怼人的话,搜肠刮肚一番,无果,脑子已经断线了。
    最后他在雁升愉快的哼歌声中灰溜溜地出了厨房,站客厅中央杵了一会儿,然后突然快跑到沙发旁,从飞狗旁边捞起来胡胡,对着猫后背就是一通搓。
    你说他瞎撩叽什么呢?顺毛搓完逆毛搓,搓得手心都发麻了,才在胡胡和飞狗两道不解的目光中松开它,操。
    贺中鹤一手猫毛,用手背贴了贴脸,还是热的。
    不知道雁升是显摆厨艺或者什么心态,就两个人的晚餐,硬是做了六道菜加两道汤,冰箱里还有两模子月饼。
    贺中鹤假装无事发生,拿手机拍照:可以啊,真没想到你有这技能。
    小时候觉得做菜有意思,就一直自己半吊子琢磨着做。雁升从购物袋里拎出打啤酒,抠出一瓶启了盖儿,又开了罐可乐摆到贺中鹤那边。
    哎哎,这不合适吧,你喝酒我喝饮料啊?贺中鹤瞅着他。
    禁烟酒,我一健康人都知道。雁升说。
    就这一次,我可以晚会儿吃药。贺中鹤往他那边挨了挨,救救孩子孩子馋酒了,半年没沾过了
    不行。雁升很坚决,往旁边躲了一下。
    就半瓶,实在不行少半瓶,啤酒能算酒吗而且在这美好的团圆夜,这么一点儿小小的愿望都不能实现是不是太残忍了
    雁升叹了口气,取了个二百来毫升的玻璃杯,给他倒上:就一杯。
    沫消了也就剩半杯贺中鹤坐下来,用手指敲了敲杯壁,撇撇嘴。
    得便宜卖乖是吧。雁升伸手要夺。
    没有没有没有!贺中鹤忙护了一下,当思来之不易。
    央视卫视中秋晚会画风都差不多,红火祥和,随便按一个台,电视声音灌满屋子就有氛围了。
    中秋快乐。雁升举杯。
    中秋快乐。贺中鹤跟他碰了碰,我这还第一次跟朋友过。
    我也是。雁升喝了口啤酒,阿姨忙的时候你都自己过?
    自己就算不上过了,吃外卖打游戏看电影,非常普通的晚上。贺中鹤说,有时候有朋友喊我去他家过,我不好意思去,毕竟人一家人吃团圆饭,我一外人凑什么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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