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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霸你清醒一点——二九撼灯(49)

    老郑是不是有点儿偷窥癖啊?贺中鹤还是很震惊,想想他俩之前牵小手打雪仗的可能有人在暗处看着,一阵毛骨悚然。
    现在不知道,高一的时候确实。雁升前后看了看,附近没有二十三二十四班的人,高一老郑办公室正对学校大门口,盯人非常方便,班里两对儿都这么被抓着的。拍照片,直接发给家长。
    操。贺中鹤不敢回头看教学楼了,跟雁升保持半米距离,他还有什么骚操作?
    晚饭空骑车去操场逮趁着天黑散步的小情侣。雁升说,而且他是穿着校服混进操场人堆的。
    贺中鹤想起来夏天那会儿他翘课在家打游戏,当时也是老郑披上小马甲直接开黑逮住。
    非常恐怖的小老头。
    高二的时候自己浪的太高,根本不把老郑放眼里,何况他也没什么特别大的把柄,无非就是中二吧拉地跟石宇杰吴昊一帮子人去打架摆场子,要么就逃|课偷偷出校门,不穿校服打耳洞染头发之类的事儿。
    而这些事儿只要别太过分,一般惊动不了老妈。
    一个高中生最怕老师使什么招?当然是找家长。
    家长不在意,学生当然无法无天,浪迹校规的每一条违反项,无拘无束。
    但在他最老实最勤奋学习的时候,真正的把柄才出现了,高二的时候他自己也没料到。
    有了个男朋友。
    要是穿越回去把这句话讲给高二的自己,估计能惊得心脏骤停。
    而假如杜兰珍知道了,可能也得心脏骤停,甚至更可怕。
    我觉得咱俩在学校得注意点儿。贺中鹤很认真地说。
    嗯。拐过楼角,这条路就没什么人了,也进到了老郑的盲区。
    你想没想过,如果真不小心被逮着了怎么办?贺中鹤问。
    这个问题其实就是,杜兰珍那边该怎么办。
    毕竟雁升爸妈对他来说已经是空气了,管不着他。
    咬死不承认。雁升说。
    同性恋和异性恋在某些方面终究是有点儿差别的,只要别舌口勿在一起被人抓个正着,都可以一笑而过:我们开玩笑,闹着玩儿。
    贺中鹤也不是没想过这个方法,但这总让他有种隐隐的不安。
    装开玩笑、装闹着玩儿能装多久,能装一辈子吗?
    他还从来没想过一辈子,这个字眼儿在他一刚成年的小孩儿听来觉得尬得慌,油腻,平时根本不会去想能走多远多长,当下的陪伴就是他全部的眼界。
    陪伴,贺中鹤觉得这个词儿用在自己和雁升之间非常合适。
    日子紧巴巴又慢悠悠的,十八岁这年坎坷不平的小路上,两人互相陪伴着,慢慢走下去,慢慢摸索。
    就像现在杜兰珍不在家,俩人理所当然搁一起住几天,也是单纯的陪伴,都没觉出来这其实是短期同居,也没有既然睡都睡一起了何不干点儿什么的意识。
    今晚上来我这边儿住吧。贺中鹤从浴室出来,一边拿毛巾蘸脸一边说,飞狗这两天见不着人都快抑郁了。
    雁升坐沙发里看投屏上今天英语老师放的PPT,点了点头,沉默了一会儿:你说胡胡还能回来吗?
    贺中鹤蘸脸的手顿了顿,干笑两声:人没准儿去菜市场当老大坐拥场花场草了,不稀得回来。
    雁升这几天还是一直关注着找猫的消息,鸟啊噗那个号也发了寻猫启事,几千转发量,没一点儿动静,他其实有数,猫就算没事儿也可能找不回来了。
    这猫不野,雁升一边低头补笔记一边说,养了不到几个月,但很粘人。
    真相揣心里,贺中鹤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昨天64倍速调监控也没见这两天有可疑人物。
    在他进家那几分钟里把猫尸放到门口,首先排除陌生人。
    而且这人自从上次放过一次后这两天都没再出现,肯定知道贺中鹤安了监控。
    那个busybody,他走过去迅速扫了一眼雁升的笔记,岔开话题,是爱管闲事的人不是大忙人。
    我怎么想着老师讲雁升成功被他带跑了。
    那是你记串了吧。贺中鹤在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坐到雁升旁边,我怎么没印象老师讲过这道。
    上课不听讲自己练字,你能听着么。雁升说,我发现你英语挺好。
    那必须,巅峰期148都考过,就作文扣了两分。贺中鹤拍了拍胸脯,语感好,语言小天才。
    整理完笔记,雁升关掉投屏收起笔记本:S大外院很有名。
    嗯?贺中鹤看着他愣了愣,话题偏得有点儿离谱了。
    雁升拿起笔记本和书起身回卧室放东西。
    S大?
    外语专业?
    小天才完全可以考虑一下啊。
    躺床上睡前背单词的时候,有种醍醐灌顶浑身通畅甚至还有点儿兴奋的感觉。
    刚才在回家路上寻思了一堆乱七八糟的,这会儿好像找到了打破隐隐不安的头绪。
    一辈子现在想来还是觉得远,但一百来天后实在不算远了,一个重大的节点,对于自己的人生,也对他和雁升的关系。
    雁升洗完澡进屋的时候贺中鹤正在搜S大各外语专业历年分数线,平均比建筑系的低几分,其中英日西阿语是门面儿专业。
    分数线差不多卡在双一流顶头能摸一下清北那儿,对他来说稍微高了些,但也不是遥不可及。
    眼都干得眨巴了还玩手机。雁升调亮床头灯。
    我突然有个大胆的想法。贺中鹤放下手机,转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
    想考S大。雁升替他说了,从刚才提完S大外院贺中鹤就一直若有所思有点儿恍惚,是不是。
    贺中鹤凑过去:没觉得很美好吗!
    什么美好?雁升笑了笑。
    操,贺中鹤把书抽走扔桌子上,伸手越过他关掉床头灯,卧室陷入黑暗的一瞬间顺势往他身上一趴,哎你觉得,要是咱俩大学不在一块儿,怎么办?
    挣扎在笃定了摸S大分数线和犹豫留在本地二本的时候,贺中鹤需要一点儿肯定和动力。
    能怎么办。雁升叹了口气,抱着他顺了顺他头发,习惯性搓呆毛,寒暑假又不是见不着,平常也能打视频。
    你这人怎么回事?贺中鹤猛地抬起头,下巴伤口差点儿蹭着,是不觉得异地很有意思啊?你直接跟手机谈恋爱呗?
    雁升当然知道贺中鹤想听什么,捏了捏他脖子,这毛,一不小心就炸:我想说,你不用觉得大学非得在一块儿,所以去考S大。很幼稚,万一报空了是一辈子的事儿,以后跟手机谈恋爱之类的问题我们可以慢慢解决,横竖就四年。
    贺中鹤慢慢趴到他胸口上,听着他的心跳,想象一下现在整天形影不离过几个月可能就摸不着了,有点儿心酸:知道你意思,我是真觉得可以冲一下S大,赢则生败则死呗。
    雁升皱了皱眉:你没听进去。
    我不是冲动,贺中鹤说完顿了一下,告诉你件事儿,关于我为什么每次都考假分。
    第63章 雁升你狗啊!狗都不带
    飞狗在卧室门外一通扒拉, 嗷嗷叫着还时不时打个细声细气儿的喷嚏,吱吱歪歪很烦人。
    贺中鹤的话被狗打断三次了,第四次的时候, 终于忍不住下床开门捞起来就给它往阳台一扔。
    飞狗滑翔落地, 被关禁闭在阳台, 老实了。
    雁升看着贺中鹤的身影在黑暗中回到卧室。
    躺下的时候,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所以你觉得阿姨心理有问题?雁升总结性发问。
    对。贺中鹤叹了口气, 被飞狗一只狗堪比一笼子狗的动静闹得头疼, 所以说, S大考不考得上是一回事儿, 能不能去上又是一回事儿。
    那更要慎重考虑了。雁升闭上眼, 其实他之前能看出来杜兰珍对贺中鹤说溺爱就是很不恰当,那是种近乎病态的绝对掌控,强迫症一样。
    还有上次月考那回他在楼道里见到的杜兰珍, 看着的确跟平时不太一样。
    咱俩这情况要是能匀一下就好了。贺中鹤突然想起来什么,你爸妈最近找过你吗?
    没有, 除了学校他们找不过来。雁升说,没找说明他们最近打得比较和谐, 没真出什么大事儿不会来管我。
    打得比较和谐这个形容非常神奇,贺中鹤也神奇地听懂了:万一找到学校来怎么办?
    门卫大爷又不是白吃饭的, 能随便让人进吗。雁升笑笑,就算堵他也只能想到堵学校正门, 咱都从家属院后门上下学。
    赶紧高考吧。贺中鹤又叹了口气,我现在觉得这边事儿多得不能再多了, 咱俩私奔得了,去他妈这一桩桩的。
    奔哪儿去?雁升问。
    奔贺中鹤想了想,隐居吧, 也别高考了,就去咱深山树屋隐居。
    可行。雁升说,暑假带你去住两天。
    高三学生间经常出现的一句话,让人绝望的同时也给人希望高考完怎么怎么着。
    高考完咱去哪哪儿玩。
    高考完通宵打游戏。
    高考完先睡个三天三夜天塌了也不起。
    然而没人告诉这帮可怜巴巴的高三生,高考前攥着这些遥远的盼头,该怎么度过。
    周六上午第四节 是地理,一教室人又饿又困,强打精神听课。
    本来明天是元旦,而除了辉坛一中外本市所有学校昨天就放假了。
    前两天圣诞节过得没滋蜡味,学校超市挂出来的圣诞装饰高三人视若无睹,甚至看着高一高二的小孩儿戴着圣诞帽犯憨非常鄙视,虽然他们高一高二比这更憨。
    听着那些憨人在外头叽叽喳喳放假回家,嬉笑打闹声和拖行李箱的声音非常折磨人。
    要是再中考一次我打死也不来一中。连张飞驰狠狠地摘了眼镜,跟庄媛说,人家实验都放两天半假。
    再撑两星期。庄媛安慰他。
    现在整个高三级部的学生状态都不好。
    贺中鹤一边听着课一边在纸上胡乱划拉,有种在学校坐不住了的感觉,这半年几乎是家和学校两点一线,滑板场都没再去过了,今年的最后一天依然过得很累很憋屈。
    我在惦记明天看日出,地理老师到靠墙那排给人解答问题的时候,贺中鹤小声跟雁升说,现实吗?
    在教室看很现实。雁升说,看太阳九点多从致远楼顶升起来
    操。贺中鹤苦着脸,我想看日出。
    想吧。雁升往错题本上叠了两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便利贴。
    我想跟你一起看日出。贺中鹤小声说。
    那得等明后年了。雁升其实也挺累,上高中以来从没像这周这么累过,连上四个星期学真不是人类该经历的。
    后年贺中鹤叹了口气,但这是咱俩一起过的第一个新年啊,从这年到下一年,多有意思。
    雁升几周前其实本来也打算跟他好好跨个年放松一下的,都没想到学校直接把假期给吞得一点儿不剩。
    这是我今年做的最后一张地理卷子。张飞驰还在后头愤愤然,今年我不会再碰它了。
    好有骨气。贺中鹤转身给他噼里啪啦敷衍地鼓了个掌。
    于是我决定今晚写数学跨年。张飞驰看着快哭了,周围人一通乐。
    那边讨论什么呢?地理老师往这边看过来,几个人立即收了声。
    下课才是同学们真正怨气冲天的时候,越是元旦前一天,教室里越充斥着绝望拖沓抗拒学习的气氛。
    毛毛躁躁,电量过低什么都不想干,但卷子还是一张张往下发,作业还是一本本顺着布置。
    一群半死不活的同学中,有一个人拿着手机坐在后排,一脸神秘,像是有什么大计划。
    贺中鹤悄悄走到他身后,学着老郑的惯用手法在他桌子上敲了敲。
    石宇杰吓得手机飞出去砸到前桌桌洞里。
    干什么呢?贺中鹤拉凳子坐下来,发现他桌边书包上有个跟郭瑶送他那个很像的小恐龙,看来最近挺流行。他捏了捏恐龙,抠抠恐龙小眼珠子:很反常啊,我以为你今天得带领全班人起义。
    石宇杰很费劲地把手机拿出来:差不多。
    什么差不多?
    正搞事呢。石宇杰把手机放进书立的一个小机关里,压低声音,你猜我跟谁打电话了?
    谁?贺中鹤纳闷地看着他,至少把你通讯录给我一份照着猜吧?
    还能不能交流了。石宇杰啧了一声,拍了下他手,这欠的,给人家眼珠子抠下来了!
    贺中鹤松开恐龙,无奈地举了下双手,然后抱起胳膊作认真倾听状看着他:说吧。
    石宇杰卖起关子,往后仰了仰:诶,我不说了。
    贺中鹤一秒没犹豫,直接起身。
    回来回来回来!石宇杰忙拽住他,压着声音,我刚才给教育局打电话了!
    我操。贺中鹤瞪大眼睛,干什么?手动取消高考报名资格?
    是真的不能愉快地交流了。石宇杰很无力地松手,回吧,等会儿你就知道了。
    下午两三点是一天当中最困倦的时候,贺中鹤早就忘了石宇杰那个等会儿就知道了,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了解一下高三学生过劳死谁担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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