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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绒绒能有什么坏心思呢——混元三喜(44)

    他早就不是琵琶镇那个重伤失忆、会拄着拐杖,早起替他煮朝食,为他缝补布偶的阿哥了,若再留着那种妄念,岂不是自取其辱?
    城阳牧秋却不甘心,竟问得有些急切:那你为何、要跟着陈向晚?
    若还不是介意他与自己有过婚约,若不是心里有自己,为何还要跟着陈向晚?
    不是我跟着他,是他跟着我。银绒说,你家道侣可能听了些风言风语,所以误会了我们的关系,不过你放心,我都解释清楚了。
    银绒讨好道:仙尊,你虽然讨厌我,但对我的恩情我都记得,不会不懂事到给你添麻烦的,我对他解释得清清楚楚,我们只是普通的主人与灵宠,而且连主仆契都没结,一丝一毫关系都没有,如今我已是自由身,我保证,此生不会再回太微境,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啊,但今天不算吧,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您老人家会跑到这里来捉妖,总之你放心,我胡银绒一辈子都不会再碍你的眼了!
    城阳老祖!真的是城阳老祖?求您给我们做主!说话的工夫,楼下那位闹事的矮小男人竟不知什么时候爬上了楼,见到城阳牧秋纳头就拜。
    哪知老祖一肚子火气正不好发作,正好撞在枪口上了。
    啪!
    何人喧哗?
    城阳牧秋一掌拍在围栏上,整栋怡韵阁寸寸龟裂,顺便便有了摇摇欲坠之势,有靠在栏杆上的看客发出惊呼,但木质楼阁却安然无恙,那些皲裂的木纹又在顷刻之间恢复了。
    这一回,楼上楼下的看客全都发出了震惊的嗡嗡议论声。
    楼上那位高大的青年,居然一掌就拍碎了整栋楼!
    这还不止,他又花了几息工夫,把楼修复好了!
    只要灵力足够强横,就能毁坏建筑,但在一息之间恢复,那就要靠精妙深厚的法力,虽是随手而为,但更看得出,这是何等强大的修为?所以,那几位外来修士说得没错,他可能真的是城阳老祖啊!如果是修真界第一大能城阳衡,那他做出什么来都可以理解!
    城阳老祖不是五百多岁了吗?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和说书先生讲的白发老者形象完全不符啊!
    亏得你家还出过一位筑基修士,怎不知面容越年轻说明天资越强?像老祖这样的仙人,当然长生不老啦。
    城阳牧秋被银绒那句同你双修只是为了取回妖丹噎到想随手砍杀些什么,这瘦小的村民就撞到面前。
    那村民刚刚面对星辉楼的年轻女修有多嚣张,如今生受了这下马威之后,面对高大威严的城阳老祖,就有多畏缩,即便被刚刚拍围栏的余波震得嘴角流血,也仍旧不敢控诉一句,鹌鹑似的缩在地上,不停地叩头。
    城阳牧秋看不惯他这幅模样,见回廊上围了这么多人,也心知不是和银绒说话的好时机,便压着火气,问:什么事?
    那村民差点没被吓尿裤子,已经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还是陈向晚简明扼要地解释了一番:原来,章乙镇外围有个章河村,大约三日前,村中走失了一个十八岁的后生,大家最开始没当回事,毕竟拐子只拐女人和娃娃,拐个大小伙子能做什么呢?
    但很快,更多的后生失踪,不过一天的工夫,全村二十岁左右的俊后生,全都失踪了!只剩下年纪大的,或者眼前这位一般,长得歪瓜裂枣的。
    还有村人声称自己看到了骑着红马的小孩子,有老人说小孩子和马都是三尸所化,村中丢了男丁,不是人为,而是血姑来吸精吃人了!
    等到半夜还不见人回来,大伙更坐不住,派人去星辉楼请修士们帮忙找人,然而,星辉楼一开始并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只派了两个年轻弟子去看看究竟,两位刚筑基的小姑娘打探到血姑作乱,便说若真是三尸,她们处理不来,需得请大宗门帮忙。
    哪知这一句话捅了马蜂窝。
    银绒听到周围有知情者小声议论:这个村子原本是归玄阴谷管辖,后来才划给星辉楼,村里人一直不服气他们被女人管着,而且玄阴谷也不放弃,这么多年,三不五时就派人和村民们联络,巴望着有一日能收复失地。
    哎,其实这些年星辉楼挺尽责的,帮了他们不少,但他们就是常常骂她们牝鸡司晨,不得善终。
    那章河村就挺不是东西的,不是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吗?
    陈向晚:他们听说前往大宗门求助需要几日来回,怕村中男丁遇害,所以到街上闹事,希望能让距离更近的玄阴谷出面。
    不不不,跟玄阴谷没关系!那瘦小的村民畏畏缩缩地狡辩,实在是家中老母病重,我两个弟弟又都失踪,我怕他们遇害,日后没了进项,我可以饿着,但老母亲不行啊!跟什么玄阴谷玄阳谷没关系,谁给我做主都行!只是那些娘们靠不住,如今城阳老祖现世,小人的心就放下啦!
    银绒实在听不下去,小声咕哝:什么靠不住,人家好歹照看你们几十年,是你们不要脸才对。
    你这娃娃,胡说什么?那瘦小村民见银绒站在人群中,头顶狐耳已重新收了回去,只穿一件红色常服,生得白白净净,比大姑娘还俊,还以为他是哪家女扮男装、上街看热闹的小姐,便瞪着他骂,毛还没长齐的小东西,大人说话少插嘴!
    住口!
    闭嘴!
    竟是城阳牧秋和陈向晚同时呵斥。
    两人同时出口,又都同时愣住,奇怪地看向对方,就在这时,星辉楼的女弟子上前抱剑施礼,城阳仙尊,我星辉楼原打算前往太微境求援,没想到如今前辈您正在章乙镇,真是太好了
    话没说完,年纪小一些的女弟子便扯她的裙摆,跺脚小声道:师姐!管他们作甚?
    师姐轻轻摇摇头,虽不愿意,但还是以大局为重,继续说:可否斗胆请前辈亲自出山降妖?
    她说得客气,心中却已有了定论,已想好了如何回去同师尊复命。毕竟谁不知道城阳老祖平生最爱降妖伏魔,且最在乎太微境的声誉?三尸对他来说,只是举手之劳,却能替太微境扬名,更加坐稳天下第一仙门的地位,何乐不为?
    然而,城阳老祖却冷笑一声,道:本尊有要事在身,恕不能从命。
    多谢啊?
    城阳牧秋:银绒,我们走。
    陈向晚折扇一展,指着银绒,朝那女弟子微微笑道:我家这位小兄弟说得对,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庇护村民也要量力而行,不如按着规矩上报,结果如何,看他们的造化吧。
    城阳牧秋走到哪里,人群便自动让出位置,可还没出回廊,便停住了,他发觉银绒并没有跟上来,回头一看,只见陈向晚跟在他身边,关切地问:村人粗鄙,刚才没吓着你吧?
    第五十六章
    青年白衣折扇,言语温柔,银绒朝他微微摇头,笑得很自然,并不是平日面对自己的那种谄媚假笑。
    城阳牧秋觉得这一幕有些刺眼,亦感到说不出的违和感。
    或许银绒并没有说谎,他真的只是为了拿回妖丹,才对自己百般忍让,才故意讨好,从来不曾有过一丝真心。
    可笑自己竟一味提防他缠上自己。
    城阳牧秋浑浑噩噩的,竟忘了念清心咒,任由自己心绪不宁下去,直到星辉楼掌门戚无垢亲自上门拜访。
    戚无垢外貌看起来三十岁左右,身量窈窕,衣着华贵,容貌并不漂亮,但气质出尘,颇有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
    她带着几位女弟子,见到城阳老祖,二话不说便盈盈一拜。
    城阳牧秋虽状态不佳,却早习惯了大世家、小门派的朝拜,几乎条件反射地端出了太微境掌门的架子,周到而疏离地受了她的礼,又道:若是戚掌门因章河村的事而来,那便请回吧。
    戚无垢:章河村村民得罪了贵派使者,死不足惜,但其中另有内情,请城阳仙尊容禀。
    两人进了雅间详谈,便剩下星辉楼女弟子与陈向晚、银绒、玄鸾、玄姿、玄风、玄态等人。
    女弟子中还有一位熟人,便是星辉楼遥字辈大师姐遥洛,曾与银绒在秘境中相识,还撸过毛团儿状的银绒,熟人见面,甚是欢喜,何况师长们都不在,很适合撒欢。
    遥洛没一会儿就上手去摸银绒的头了,夸奖道:你头发好顺滑,你们妖狐的外貌条件都天生这么好吗?
    银绒骄傲道:不是每个狐狸精都一样,我的皮毛本来就顺滑。
    遥洛深以为然:是啊是啊,你的毛是我摸过最顺滑、最漂亮的。
    陈向晚在一旁听得连折扇都不扇了,一副想打岔却又不知合不合适的欲言又止模样,就听遥洛悄声问:听说城阳老祖是被那不长眼的村民气到了,才不肯去救人,是真的吗?听说那人骂了贵派的使者?
    银绒仔细想了想,那人只骂了自己一个,而在场的除了祖宗之外,似乎只有自己勉强算是太微境的人,哪有什么使者,她说的,该不会是指自己吧?
    一旁的陈向晚适时道:遥洛姑娘此言差矣,城阳老祖恢廓大度,岂会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他胸怀天下,暂时爱莫能助,自然是有别的考量。
    遥洛忙收回摸银绒脑袋的手,正色道:是我小人之心了。
    银绒也清醒过来,是啊,祖宗怎么可能因为那人骂了自己,便气到不肯帮忙?自己在他心里哪有那么重要,怎么一不小心,险些又自作多情了
    也不知戚无垢对老祖说了什么内情,城阳牧秋再出来时,已经应下亲自去章河村探探究竟,星辉楼的人自然也跟着一同随行。
    不过,这一次情况特殊,不能大张旗鼓,恐怕会打草惊蛇。戚无垢提议道,能不能委屈老祖,同我们一起乔装打扮,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莫要释放出威压?
    城阳牧秋竟没什么异议:可以。
    戚无垢:人数也不要太多,我只带一个弟子
    城阳牧秋赞同道:万剑宗也不必跟随,只我一人足矣。
    戚无垢却为难起来:这,仙尊,倒还有一事为保险起见,闲杂人等少去为妙,可为了引蛇出洞,或许还需几位诱饵。
    她字斟句酌地说:那些妖物的目标是俊美后生,但如今章河村略平头正脸的后生都已失踪,仙尊固龙章凤姿,然威严太甚,怕妖物不敢近身,不如再带上陈少宗主,以及贵派弟子。
    她说着,看向银绒。
    银绒看起来年纪尚小,并不十分符合那些妖物的目标,然而,这张脸实在太过惊艳,是个做诱饵的绝佳人选!
    陈向晚痛快应下,银绒原本并不想趟这趟浑水,可听说跟随戚无垢去的弟子是遥洛,遥洛在秘境中对他颇为照顾,现在星辉楼有难,他投桃报李,帮一点小忙,也是应该的,便也答应下来。
    城阳老祖略一思索,倒也没阻止,有他在,即便龙潭虎穴,也能保想保护的人平安,那是绝对的实力。而他也有一丝私心,或许可以趁着前往章河村的契机,把银绒的心结解开,待到事毕,直接将人接回太微境。
    一切照旧。
    甚至,自己可以原谅银绒从始至终的敷衍算计,他对自己百般勾引,却只是为了妖丹的事,自己也可以既往不咎。
    然而,城阳老祖心里算盘打得噼啪响,实际上却根本没机会对自家小狐狸精诉一诉衷肠陈向晚像个挥之不去的大号幽魂,时时刻刻横亘在他们之间。
    只要他对银绒起个话头,陈向晚便会适时地岔开话题,偏偏银绒似乎对此一无所感,他和星辉楼那个女弟子很投机,俩人一路欢声笑语,情同姐弟,还真有些一家人出游的感觉依着计划,他们全都乔装打扮,就扮作做符篆生意的半吊子散修,城阳牧秋自然是一家之主,戚无垢扮作姑姑,陈向晚、遥洛、银绒则扮作兄、姐、弟三人。
    一行人因错过了宿头,只好去漳河村借住,借住的人家也选好了,便是白日里那个在章乙镇大闹的村民章老大。
    选他的确便宜,在别的村民出面劝阻说这村子最近不太平,尤其是你们三位这样的俊后生,很可能被血姑抓走,吸干了精气、要了命时,章老大便站出来,拿出无赖样子,拍着胸脯保证村子很安全,又埋怨村里人挡了他的财路。
    待到打发走村民们,章老大才抹着汗,陪着笑问众人:几位仙长,小的刚才表现得还行吧?还有什么别的吩咐吗?
    城阳牧秋似乎把他当做蝼蚁,连掀开眼皮瞧一眼都不愿意,陈向晚是个体面人,对谁都温和有礼,银绒瞄了一眼戚无垢,见她也没什么吩咐,便狐假虎威地发了话:没有了,你滚吧,别打扰我们休息。
    章 老大点头哈腰地滚了。
    城阳牧秋看到银绒那副故意凶神恶煞的样子,知道他又小心眼发作,在报白天被那人骂了的仇,可奇怪的是,明知他心里的小九九,他却不厌烦,反而觉得他鲜活可爱。
    银绒,城阳牧秋说,我有话
    陈向晚:牧秋,我也有话对你说,可否借一步说话?
    这已不是第一次被他打断了,城阳牧秋面色不愉,而银绒注意到祖宗的脸色,立即乖觉地开溜:你们聊,我要出去守夜了。
    其实今晚他们三个都是诱饵,守夜的事已全权交给戚无垢师徒,银绒只不过借口躲出去罢了准道侣之间说悄悄话,他一个外人还是别掺和的好。
    银绒其实早就看出来了,陈向晚一直在有意无意地拦在自己与城阳牧秋之间,也许他心里还是介意的吧。
    遥洛挨着银绒坐下,问:怎么唉声叹气的?
    银绒一手托腮,一手握着根草棍,在地上乱画:有点后悔过来了。
    遥洛:害怕了?
    银绒不置可否,继续用草棍画圈圈:就觉得我挺多余的,平白给人添麻烦。其实越跟陈向晚相处,他越觉得这人不错。陈少主是那种温文尔雅的大世家公子,人生得俊美高挑,修为高、修养好,又很体贴,很会照顾人,出手也大方,也不嫌弃自己是只穷酸的乡下小妖总之与他相处,银绒觉得很舒服,若有可能的话,他很想与他交朋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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