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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粒非痴(17)

    当然,这封信是不会署名的,而且在最后写了阅后即焚。但史烈应该是看完没记住,不仅没有烧,还在操作步骤上圈圈点点做笔记。
    池奕将信递给郭遇,吩咐道:拿去与营中所有文书比对字迹。
    他好奇调查结果,便在军营里等,顺便又蹭了顿晚饭。直到夜深人静,郭遇才沮丧地回报:并未见过类似字迹。
    池奕陷入沉思,这样就只能再去外头找,大晚上的,也不好意思一直打扰这些人,只好先拿着信回去。
    京城的冬夜铺满凉意,辘辘车轮滚入禁宫。
    一进到征怀宫,池奕便把信交到杨顺手上,找你手下的人,把宫里的奏折文书都翻出来,与此信比对字迹。若都不是,明日再去文渊阁找,要是再不行
    池公子,杨顺白净的脸上写满担忧,陛下在濯清湾呢,让您一回来便过去。
    池奕皱眉,濯清湾?半夜还去看风景,好兴致啊。但是为啥叫我?我都忙活一天了,就不能让我歇会儿
    杨顺的表情快哭出来了,公子还是别说了,快过去吧
    池奕迷茫地眨眨眼,这是怎么了?
    濯清湾是御花园角落处的一方水塘,因为地处偏远、形状狭长而用湾字。湾中原本遍值莲花,到了冬日但余枯败茎叶,浮萍飘零,一片萧条景象。
    从岸边向湾中铺一条石板路,路尽头建一座小巧的方亭,亭内只容两三人站立。四周亭柱年久失修,底部有几道明显的划痕。
    是铁链的划痕。
    那里曾拴过几条厚重的铁链,从亭柱一直延伸到池中,拴在一个孩子手腕上,和其它几条铁链一起,将他死死绑在水中,动弹不得。
    六岁,武功尚未练成,没有能力抵挡池水的寒意,只得任由它浸入肌骨。
    冬夜在水里泡了半个时辰,他通身颤抖,四肢百骸每个关节都在疼痛。每一寸接触水的肌肤都在传递死亡的信号,断不会死,亦不如死。
    贺戎川负手立在亭中,水边本就寒凉,今日也是萧瑟天气,出门时未裹大氅,若不用内力护体,倒真有几分当年的感受。
    水中被寒冷啃噬的孩子不知所措,绝望之下唯有挣扎,呼救声淹没在口鼻的污水之间。
    只会怨怪那些将他绑在铁链上的宫人,然后回去告诉自己那温柔慈爱、事事为他考虑的母亲,她就会去收拾他们,再找出幕后主使。
    一阵凛冽寒风袭来,贺戎川轻嗤一声,握住腕上玉珠,发动内力驱散凉意。
    他原本以为,对那些经年旧事早已波澜不惊,所以重回皇宫时并未着人改建园林。
    可不知为何,方才于征怀宫听暗卫一句句禀报池奕在军营说的话,他竟蓦然想起这个地方,想起那些无助挣扎的日子,以及荒唐可笑的信念。
    玄色衣衫隐没在黑夜中,他微微仰头,星月疏薄。
    无边黑夜被一点火光照亮,池奕在亭口接过灯笼,站了许久也不敢深入。尽管只看见一个背影,他仍然能感到那人周身笼罩的戾气。
    陛下,那个您找我吗?
    贺戎川不曾转身,语气平淡无波:你在外时有宫里的暗卫跟着,莫非你不知道?
    池奕愣怔,他在外头又没干什么坏事,有人跟着就跟着呗。
    贺戎川稍侧过头,一字一句从齿舌间咬出:你对朕怨恨之深,竟到了说与外人的程度,朕实没想到。
    这话把池奕绕晕了,自己在外面明明一直为他说话,他从哪听出怨恨的?
    他回头向杨顺投去求助的眼神,杨顺拔腿就跑。
    牢房里说的话不记得了?
    牢房?池奕皱皱眉,记得自己好像说过什么把谷国灭了?
    他连忙解释:我那就是一种夸张的说法,那人的阴谋是为了改朝换代,我就顺着他的思路劝解,并不是说改朝换代这种事有发生的可能
    越解释越乱,池奕为图省事,这种时候一概选择示弱。他耷拉着眉眼,谦恭道: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亭中那人侧身仰头,似乎没听见他的道歉,哪个朝代没有暴君和贪官?
    闻言,池奕心中一凛。自己今天是大意了,以为周围都是军营中人,就想到啥说啥。改朝换代可能只是一种假设,但暴君可是实打实在骂贺戎川本川。
    改朝换代,毁灭暴君这就是你结交中央军将官的缘由?
    这话把池奕结结实实吓住了,他脱口而出:不是!这两件事没关系,这是误会!
    所以这人怀疑他要造反?若是罪名成立,他现在就可以直接躺进煮人大锅里了。
    姚翰统掌朝中庶务,徐检手握重兵,你与二人来往密切;在内窥探朕的旨意,在外出言诽谤你意欲何为?
    池奕脑子乱成一团,如果解释的话,他根本没有有说服力的证据,很可能越描越黑。就算现在钻进主角光环,也不可能永远待在里面,没做完的任务怎么办呢?
    贺戎川忽然开始往远处走,一直进到亭子里,离池奕大约十步的地方。凌厉的目光射来,死死锁在他面上,丞相府还有你什么把柄?或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池奕感受到一股强烈的压迫,虽然隔得远,却仍旧能随时将他吞噬。
    完了完了,这下也没法躲进主角光环了。他脑海中一片空白,认命地闭上了眼,等着那个暴君让人来把自己拖下去煮了,甚至开始思考如何从锅里逃生。
    夜风寒凉,空气中有池水隐约的腥味。有一瞬,一切变得不真实。
    等了许久,等到低沉而阴晦的话音:姚翰把你送进宫里,那便是送给朕了。池奕,你还要靠旧主给什么好处是朕给不了么?
    池奕:?
    第28章
    池奕一句那我以后向你要差点说出口,幸好及时反应过来没上当,义正辞严地解释:没有什么把柄,也没有什么好处,我本就没有不轨之心!
    贺戎川似乎没在意他说什么,快步走到他身前,恰好在主角光环之外,从齿缝中挤出裹挟着恨意的字句:你想要什么好处,便只许向朕要。你就是要死,也必须朕亲手来杀。懂了么?
    你还想亲手杀我?你又感觉不到我,怎么杀?扔块玉玺砸死我?
    池奕挑了挑眉,一迈步就进了主角光环。他并非不知如何解释,就是有点被对方的气势吓住了。刚才贺戎川那几句话,有种下一刻就要吃了他的感觉。
    对方的眼神变得涣散,池奕便拉着他往亭子里走,边走边随口念叨:你想听实话,那好,我确实说了你是暴君,不是因为厌恨你,只是陈述事实而已。
    但并非所有暴君都该覆灭。除了爱杀人这点之外,你毕竟堪当帝王之任,而且缺一个我这样的帮手,我的目的不过如此。什么姚丞相徐将军的,能力没你强长得没你帅,我才看不上。
    我无人指使,没有后台,是一个人来的。我一心为了你,你却这样想我,我
    他把贺戎川按到座上,心都碎成渣渣了。
    远处灯火依稀,夜色隐去了人的神色,凉风吹透单衣,池奕打了个哆嗦。
    池奕叹口气,又成这样了,唉,今天太不小心了,我就知道,要是没有金手指,我在暴君手里根本就活不下去。什么温柔药丸,就应该每天给你来一颗
    对方的手心十分暖和,他便拿着搓来搓去,又贴在自己冰凉的脸蛋上。
    这次真不知道怎么自证清白了,得在他旁边多待一会儿,等他把这事忘干净再走。
    池奕打个哈欠伸个懒腰,我要是真想害你,直接靠近你弄死你不是更简单么,就像这样
    他侧过身,两只手分别捏住贺戎川的口鼻,不屑地挑眉,这样你一会儿不就憋死了?哪用得着绕那么大个圈子
    他干脆跨坐到那人腿上,手上用力,完全不让对方喘气。他忽然找到些许报复的快感,于是不打算松手了,想看看暴君憋得满脸通红的样子。
    来到濯清湾后,贺戎川便把心在池水里浸过,待它彻底凉下来,才好见那个人。他不想再对池奕产生任何不该有的情绪。
    其实起初并没想杀他,若要杀人直接动手便是。与他费这么多口舌,是想让他只服从自己,只对自己忠诚,只属于自己。
    看到眼前这一幕,他不由得嘲笑自己的天真。
    此时,面前的人神情灵动,一边笑一边恼怒,似乎是在拿自己撒气,又似乎觉得这样十分有趣。只像是孩童间的嬉闹,仍未露出丝毫杀意。
    但气道的确被封闭着,无法呼吸。不知为何要这样杀人,他能闭气,就是被池奕捏上一刻钟,也不会有恙。
    为何不如这几年那些刺客一般,一把刀一柄剑,割了颈项插在心口,不留反悔的余地。
    此人做事兜兜转转,原以为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图谋,计划败露之后,不过也想要他的命罢了。
    也罢,也好。
    贺戎川不着痕迹伸手到腰间,革带下嵌着机关,藏有常用的暗器。
    他动作很慢,面前的人却突然身子前倾,直接贴在他身上,捏着他口鼻的手却没松开。
    好冷啊阿川你不冷么?你说咱俩回屋里聊多好,聊开心了还能做点不可告人的事在这鬼地方能干啥啊!
    不经思索,贺戎川便将方才汇聚于掌心的灵力换到胸前,烘热了肌肤和怀抱。
    觉察后便是一愣,下意识的反应当真可笑。
    杀人本该在瞬间完成,他却一拖再拖。
    暗器是一根极细的铜针,对准人的心口,一旦刺穿便会立即毙命。早年间刺客最多的时候,一次十个八个,身边的护卫打不过来,他便同时射出数根铜针,一针一个,十分好用。
    眼前此人屡次故作柔弱,但贺戎川知道,他真实的身手不容小觑,虽然与自己相比还是不如的,但他不想跟池奕打。
    就该一根针下去,一了百了。
    他合上眼,身前的人捏着他的口鼻趴在他怀里,呼出的热气熏着他颈间。身后,夜风吹透衣衫,榨干了骨肉的余温。
    六岁的幼童在池水里泡了半个时辰,终于等到姗姗来迟的母亲。她不顾一切将湿漉漉的小人抱在怀中,拍着他的背,柔声说了三句话。
    别怕,娘在这里娘一定会为你报仇和今日之事不许说与外人。
    其后好几年,那个孩子都只记得前两句。
    如烟往事碾过指腹间的铜针,不顾手腕颤抖,将它对准面前之人的心口,猛然弹出。
    指尖力道松懈时,有一滴泪漫上眼角。
    自十年前,他孤身一人离开京城之日算起,第一滴泪。
    哎,你这表情怎么这么难看啊?憋气不应该是满脸通红么?你这也太夸张了吧,跟死了老婆似的。
    池奕玩够了便松手,从他身上下来,却听见清脆的一声,好像有东西落到地上。
    他低头,光线太暗,什么也看不见。
    他发现自己衣袖上莫名其妙破了个口子,也没多想,坐到贺戎川旁边,往他肩上一靠,打了个哈欠,我不行了,我先睡会儿啊,走的时候叫我。我还是多藏一段时间吧,晚上睡你床不介意吧
    靠上的身体在微微颤抖,能听见他粗重的呼吸,但池奕是真的困,闭眼就着了。
    在外小憩不会太久,再醒来时,他发现自己仍坐在亭子里,只不过靠的东西换成了亭柱,身上还盖着个毯子。
    池奕顿时清醒过来,贺戎川已经走了,走的时候估计手脚太轻,自己完全没有察觉。但他只要走出一米之外,肯定就能看到自己,但现在自己还活着,还
    哪来的毯子?池奕问上前的杨顺。
    奴才怕您冷,让人去取的。杨顺笑着,话音却带了几分小心,您既然醒了,咱们就回宫吧?
    回宫?池奕连连摇头,在那个暴君忘了他之前不能回宫。又感到身上冷,便道:我要去玉泉池沐浴。
    这杨顺颇为为难。
    池奕佯嗔:我现在在宫里一点自由都没了?洗个澡还要上报审批?谁让你们这样对我的?
    杨顺不敢强迫他,只好应下,悄悄吩咐小太监:回征怀宫说一声,池公子去玉泉池了。
    深夜,巍峨宫阙归于静寂,草木深处别有天地。池奕身子浸在水中,靠着岸边的石头,将自己隐没在雾气蒸腾之间。
    池奕:系统我问你个事,如果我进到主角光环里,别人忽略了我,那关于我的记忆会受影响吗?
    系统:在主角光环内外,时间流逝的速度是一样的,所以记忆也会照常遗忘。答应我下次有问题白天问好吗?
    池奕:好的谢谢打扰了。
    他把刚才的事翻来覆去地想,自己在主角光环里最多也就呆了一个小时,贺戎川不可能这么快就忘记刚才的事。
    但他又确实没把自己弄死,难道是冷静下来仔细想想,想明白了?
    你知不知道,池奕转过身,趴在石头上问杨顺,贺陛下夜里通常什么时辰就寝?我可一次都没见过。
    大约四更时候。
    那现在几更?
    不到三更。
    池奕换算了一下,就是说自己得在池子里泡两个小时
    我等他睡了再回去。
    公子不必如此,陛下他
    池奕一头扎进水里,开始绕着池子游泳。水里呆久了头晕,就又坐到岸边石头上望天,拖时间。
    忽听身侧有低语,片刻之后,杨顺道:您方才给的那封信,查出来了。
    这么快?池奕讶异,宫里文书浩繁,他本以为得花上个两三天的。
    是因为刘侍郎隔三差五便上疏弹劾,到处都是他的奏章,一眼就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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