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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粒非痴(32)

    这样说他也听不见,也不可能当他面说自己知道这场战争会发生什么。池奕打算撤退。然而走了没几步,刚出主角光环,便有阴恻恻的话音叫住他,池奕,此去陇州,会折多少兵力?
    池奕浑身一哆嗦,这我也不懂刀兵之事
    朕问你。
    池奕抿了抿被辣肿的嘴唇,这问题真是猝不及防莫名其妙。
    方才贺戎川允许自己去陇州,池奕生怕他反悔,故意往严重了说:您问我的意见,那我便直言。能否退敌尚且不知,五千人都折了也难说。京城倒有的是兵力,就怕填多少人头进去也挡不住。那陇州
    陇州如何?
    陇州会乱。
    何种乱法?
    纯国人破城而入,在陇州全境劫掠一番,继续北上,在惠州、楚州各转一圈,抢够了就跑,不会久留。但那边远之地本就不富庶,倘若原本便有些隐患,经这么一遭保不齐要显露。
    就差直接告诉他农民起义了,池奕赶紧闭嘴,笨拙地找补:我乱猜的,肯定要做最坏打算嘛。
    贺戎川没再阻止他睡觉,只是望向窗外,久久思索。
    纯国攻势猛烈,中央军只得加快战前准备的速度,出发的日程也提前了。
    接着便到科举考试的日子。按照池奕的要求,第一次科考的主考官是姚丞相的门生。但发榜之日,高坐正中的是皇帝,唱名的是礼部尚书,主考官只负责在一旁站着。散场后皇帝又遣人叫回众考生,关起门和他们聊了一个时辰。
    这段时间,池奕就等在殿外的厢房,未料姚翰突然出现在此处。
    这厢房里还有几名礼部官员在处理考卷,见他来了纷纷见礼。姚翰就像没看见池奕一样,以检查工作为名,像模像样地在那些人中转了两圈。
    假作无意间转到池奕这里。一靠近他眼中便现了几分阴晦,持着平常语气话两句家常,又提起池奕即将前往陇州之事。
    姚翰一边嘱咐他加饭添衣,一边伸手拍他肩膀,顺便往他领口塞了一张折起来的纸。
    接着稍稍俯身,贴他耳边道:如有必要,此人弃了便是。
    池奕不敢此时打开那张纸,默默揣好。姚翰又去那边检查了一圈工作,回来他边上低声补了一句:池家一百二十三口,一切都好。
    池奕扯扯嘴角,这话既是对自己当前成果的回报,也是对未来的威胁。但是,别说自己是穿来的了,连原身都是冒名顶替的,真正和这一百多人有关的那个池奕,早就曝尸荒野了。
    他摆出个灿烂的笑,我一定尽力。
    就是说尽力之后能否达到预期结果,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姚翰离开后,池奕没来得及拆开那张纸,便有小太监过来叫他,说考生们散场了。他赶忙把纸条塞到衣服里,去了考生出宫的必经之路。
    考生们是一起出来的。田新看见等在路边的池奕,转身和周围人说了句什么,便有七八个考生一齐向他走来。众人停在他面前,纷纷朝他作揖行礼,而后有人道:您就是那位帮田大哥报仇的公子吧,久仰了!
    这话一出,大家路也不走了,只管吹捧起他来,池奕被夸得一愣一愣的。这事是自己办的不假,可他们怎么知道的?
    王二公子,田新垂着目光来到他面前,想来您也不姓这个。您特意在此等候,不会在等我们吧?
    池奕迅速评估了状况,本来只是找田新一人,现在拥过来一堆。自己前往陇州的日期提前了,与其强行赶走他们,不如借坡下驴,一次全都解决。
    我是在等你们。池奕抬眸,露出个令人无法抗拒的明朗笑容,此处不方便,不如一同到外头找个酒楼,我们坐下慢慢叙话如何?
    众人欣然答应,池奕让他们先走,自己落在最后。经过门廊时,他抓了个看上去有些头脸的太监,低声吩咐:你去找王禄公公,就说我在文治斋和中试的考生吃酒,让他派个可信的人过来。
    十几名中试的考生随池奕去了文治斋,池奕直接选中一楼靠里的雅间,大大咧咧坐进去要酒要菜。
    面对着这些人,池奕不解道:那日站出来发生的是朱主事,你们为何不将此事记在他,或者他的靠山头上,要把这功劳白送给我?
    有人接话:是田小兄弟的文章上写的,说有位身负大才的公子,那天夜里运筹帷幄,设局逼中央军的将军手刃恶徒,而后功成身退
    听着这帮人虚虚实实将自己夸得天上有地下无,池奕无奈望向田新,你怎么知道是我干的?
    田新道:猜的。当时问公子是否为丞相党办事,您一犹豫,就知道个八九不离十了。
    算你厉害。那又为何讲给所有人?
    他们将为我大哥报仇的功劳算在旁人头上,岂不辜负了公子您的辛劳。我知道您要人心有用,故而随手替您施个德行。
    池奕闻言轻轻一笑,这些日子花了不少工夫哄这孩子,没白疼。那天夜里跑前跑后,还以为都是为他人做嫁,没想到被田新看去,也给自己带来了点出乎意料的好处。
    被人吹得那么神叨,池奕有些心虚,毕竟自己如今的身份说出来不太好听。他举杯敬了一圈,面上始终挂着招牌池氏笑容。
    诸位不必这么客气,你们这个样子,弄得我都以为自己是什么大人物了。我叫池奕,有个詹事府的虚职,实则每日四处奔走,处理些琐事。那夜你们的事送进宫里让我看见,我恰好与田家兄弟认识,就顺便管了一下。
    池奕这名字在街头巷尾流传,被人做成风流韵事品玩,虽不至于家喻户晓,但十几人里还是有那么两三个耳朵灵的。
    他稍作停顿,给那些人一点时间交头接耳。众人由讶异至尴尬,方才还将此人一通猛夸,这时得知他来历,有些不知如何收场。
    池奕见状,豪爽一挥手,以退为进:我知道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们这些饱学之士瞧不上我。不过没关系,我们不是为了那天夜里的事来吃酒的么?是什么身份都不要紧,今日不聊别的。
    于是他开始给众人讲郭遇之死的来龙去脉。他是照实讲的,关于几方势力的关系,举办科考的政治意义,这都是公开的秘密。
    他的话成功吸引了注意,见铺垫得差不多了,貌似随口一问:此事弄得如此复杂,归根结底,是不想得罪你们这些第一场科考的考生。不知诸位对这场考试有何看法?
    问考试就是问新政。方才池奕讲了不少秘密,众人对他没什么戒备,遂各抒己见。池奕在一旁微笑听着,观察着每个人,不时引导一两句,把话题往他关心的方向带。
    他事先向田新问过每个人的出身履历,也要了他们的文章看,早已心中有数。此时再当面察言观色,不仅要弄清楚他们对新政的态度,还要试探他们对朝中党派、皇权与民生的看法。他得筛选出一批从思想上就和他站在一边的人。
    这事归根结底是为皇帝办的,所以让王禄派个人过来监督全程,免得回去贺戎川又怀疑他有猫腻。
    方才店里伙计进来上菜时,悄悄冲他比了个手势,他便知道宫里派来的人已经到了。
    醉仙楼这家店很会投机取巧,京城举办科考轰动全国,它就改名为文治斋。后来为了回馈有财有势的熟客,就在二楼备了间雅室专供他们使用。
    这间屋子墙壁里凿出管道,直通正下方那间,下头的人声语笑都一清二楚地爬上来。
    此时屋里只点着一盏油灯,否则亮光透过管道会被下面察觉。王禄将一杯茶轻放上几案,怕挡了管道里来的声音,没敢开口通报。
    贺戎川正凝神听着池奕与那些考生的对话,随手拿起茶杯抿一口,却忽然觉得熟悉的辛辣十分恼人,尽数吐了回去,吩咐道:倒杯白水罢。再取纸笔来。
    王禄错会了意:这茶是咱们从宫里带的,您放心。
    朕不喝茶。声音一冷。
    是。
    窗外不知何时落下零星的雨点,贺戎川有些恍神,这几年他早已习惯凡用茶必辛辣,寝居、书房、办公的宫殿,他去到的任何一个地方,都为他特别备好了茶水。可唯独到醉仙楼,也就是文治斋,他才不想碰那样烈的东西。
    毕竟许多年前,常来醉仙楼的那些日子里,他也不是如今的他。尚且有父有母,尚且意气风发,不必靠什么味道来排遣怀绪。
    十年前恍若隔世,无所畏惧的少年穿梭在一场场觥筹交错之间,心头烦恼都是这次该找谁帮忙挡酒之类。十年后,楼下的房间里池奕在做同样的事,宛如当年那个一颗心尚且鲜活的自己。
    这之间的十载光阴,将他心底模糊却炽烈的念想生生搅碎,搅出利刃烈火,吞天噬地。
    消解痛楚最万无一失的办法,便是在合适的时机,杀了该杀的人。
    池奕和一桌子考生一直聊到深夜,大致摸清了想要的信息。此时外头下起毛毛雨,他便送众人回朱紫苑。反正王禄派的人见到散场,估计也就自己先回宫了。
    路上没有行人,几人即兴吟诗作赋起来。而田新则独自落在后面,埋着头默默跟着。
    池奕注意到了这情况,此时距田更去世不过十几日,田新一个十几岁的孩子难免在夜里伤感。他落下几步与那人并肩,轻声道:考也考完了,是不是该扶灵回乡了?你尽管放心去,这边我替你告假。盘缠够不够?不够我先借你。
    田新慢吞吞道:那就告个假吧。盘缠不必了,中央军的人赔了些钱。停顿片刻,又吐出一句:并非只是失手,对么?
    这都被他发现了。池奕叹息一声,我不知道。我虽才来不久,但也明白朝中争斗就是这样,动辄拿人命做赌注,有些事可能永远也查不清。尤其是当顶头上司是个暴君的时候。
    池奕想说些安慰的话:我知道你不容易
    池公子更不容易。
    身边不知何时多了个人,池奕抬头去看,此人名叫孙友,属于池奕的名单中犹豫要不要选的一个,虽然有想法有情怀,但似乎不是很喜欢自己这个人。
    孙友持着浅笑,有治世之才却无治世之功,尽做些讨好卖乖的琐事,不委屈么?
    池奕扯扯嘴角,刚才明明一直装出一副闲聊的样子,还是被人看穿了目的。
    有治世之才便要治世立功?那我宁愿做个凡人。天下大事自有人担,我只想用自己的本事换真正想要的东西。各人有各人的看重,不可强求。
    孙友想来听懂了,笑意愈深,原来如此。池公子不爱名利,活得通透,我自愧不如。
    再说,谁说我于世无益?池奕挑眉嗔道,你只见我讨好卖乖,可那个叫郭遇的终究还是死了,终究还是谁也没乱起来。保住了未来的治世之才,这不是治世之功么?
    孙友笑意愈甚,直望着池奕,徐徐道:是我鄙陋了。池公子也莫要妄自菲薄,一个身份而已,若因此就瞧不上你,这样的人你也不敢用
    他的话音蓦然停住,压低,你们的事,算我一个。
    池奕:
    这人怎么什么都知道!
    朱紫苑与文治斋离得不远,但微醺的人们摇摇晃晃,路上耽搁了不少时间。池奕在朱紫苑告别众人,却发现这地方夜里没人赶车,只得先走回文治斋去。
    然而在文治斋门口,他看见了王禄。
    王禄见到他,仍旧是斜眼哼一声,酸溜溜地说:好大的做派。
    池奕莫名其妙,我又哪里惹到王公公了?你为何亲自来了?
    王禄懒懒扔出一句:我亲自来算什么,连陛下都等你一个时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池:我拉他手他躲啥啊?
    小贺:摸了就要负责=。=
    第41章
    贺戎川本人,来等他?池奕顿时惊恐,皇帝亲自出宫做这事就算了,可他都知道自己要去朱紫苑送人,为何不先回宫,非要深更半夜在酒楼等自己?
    让一个暴君等自己等了俩小时,这是个危险的信号。
    而贺戎川等他似乎也不为说什么做什么,见到他后,只是漠然让他上车,带他回宫。
    絮叨了一夜的小雨此时终于狠厉起来,池奕缩在角落,酝酿了一路应付暴君的方式。
    进了征怀宫,他打算在贺戎川面前发表一通池奕无罪论,却见对方先拿出一折纸放在几案上,人走去窗边看雨。
    这行为把池奕一肚子话都堵了回去,他只得打开那张纸。其上有几个名字,都是方才与他一同吃酒的中试考生,想来是贺戎川选定的储备人才了。
    那几个名字与他的想法略有出入,毕竟古人一些极端的集权思想他还是无法接受。不过他才不会傻到和暴君争这个,只道:我再加一个可以吗?孙友。
    接着,他便见窗边那身形肉眼可见地一僵,忽然重重地关上一扇窗,唇间抿出低沉阴鸷的话音:是因为你,朕才没挑他。
    池奕参不透这语气中包含的意蕴,仍在就事论事,笑道:我在路上又同孙友说了几句,他的态度有所转变,主动要加入。这是陛下的大事,我不过是跑腿打杂的,岂能因为我妨碍您的决定?
    那人猛然转过来,一双漆眸死死锁在他身上。背光处看不清眸中神色,池奕只觉得恐慌,以及怜惜。
    怜惜?为什么是怜惜?哪来的?
    他不及细究,贺戎川便大步来到案边,抓一支笔在干涸的砚台里抹两下,往纸上添了孙友的名字。笔划不甚清晰,却有股要吃人的气势。
    池奕总算觉得不对劲了。这人怎么回事?因为等了自己太久,心存怨愤,要找自己撒气?
    可不能真让这气撒出来。池奕赶紧埋头道歉:是我的错。我应当先问清楚来人是谁,若知道是陛下亲自来了,自然不敢擅自离开。
    态度诚恳语气恭敬,完全挑不出错处。原本就不是故意的,一点误会而已,也不是多大事,差不多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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