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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粒非痴(45)

    所以自己把书弄成臭豆腐味,自己穿进来就对它免疫了,反而臭到了这些书里的原住民?!
    这破系统真是好大的脑洞
    见这时没人注意他,池奕四下看看,发现身边有一棵树。虽然比最高的那棵圣树矮了些,但也够用了。
    他从暗卫给他的包裹里翻出一对耙子戴在手上,再按进树干里,就能固定住身体。再配上他小时候在农村奶奶家练出的爬树技术,很快便成功上到了高处。
    身体本就没完全恢复,再这么一折腾,池奕气喘吁吁趴在树枝上。眼看那些人从臭豆腐味中清醒过来,要上树抓他,他的大脑疾速转动了片刻,最终决定从包裹里掏出一副微型弓箭,像模像样地拉开,直指不远处的圣树。
    别过来!你们要是再敢上前一步,我这把箭就会射出去,破坏圣树的灵脉。你们不知道吧,圣树一旦遭到破坏,你们整个营队的人就都完了!
    几个跃跃欲试的纯国人果然迟疑了,小声议论几句,然后立即派人去通知公主。
    池奕松了口气。其实他根本不会用这弓箭,一松手大概只会射到地上;他也不知道圣树有什么灵脉,反正他说有就有了,那些人岂敢拿这种事冒险。
    他的目的就是把阿里尔公主引来,至少不会被这些不明真相的围观群众弄死。他想和阿里尔好好谈一下,既然贺戎川本来就不怎么想见到他,那他一定能通过非暴力手段离开这里。
    都不必担心,一根箭还伤不了圣树。阿里尔大步走来,望了一眼树上的人,然后吩咐围在一旁的士卒:你们让开,我和他说几句。
    池奕见她来了,便开始用纯国话背早就准备好的词:我是谷国人,我来是为了护送你儿子。现在人也送到了,我就该回去了,我不知道你们任何秘密,唯一偷了你们一件东西就是身上的斗篷,你们还是放了我比较好。我回去之后,也能继续做两国的和平使者
    阿里尔凝望他半晌,开口时居然是流利的谷国话:你护送他,那你便是他的随从?若是如此,你要走,可经过他的同意了?
    池奕皱眉,以贺戎川的性格,无论多么不想见到他,也肯定不会直接允许他离开的。
    他自然不同意你走,但我知道,倘若你心不甘情不愿,留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她用手指了一个方向,那里便是谷国。你如果真想好了要走,我不会拦你,这里所有人都不会拦你。
    她话音稍顿,池奕第一反应是撒腿就跑,实则犹豫了一下,到底还是没动。他听出来这人有后手。
    果然,阿里尔道:但是有件事还是和你说一下。你猜猜,贺戎川听说你要走的时候,是什么反应?
    还能是什么反应,池奕撇撇嘴,当然是怒气冲冲想把自己抓回来杀掉了。
    阿里尔高高举起一只手臂,夸张地掸了掸衣袖,云淡风轻道:他抱着我的胳膊,哭着求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鼻涕眼泪弄得我满袖子都是。之前听说他做皇帝后变得冷酷无情,没想到真遇到在意的事,还是像小时候一样爱哭。
    池奕:???
    作者有话要说:  小贺:阿嚏ovo
    第62章
    不可能!池奕脱口而出。贺戎川哭得涕泪横流?这画面太美他不敢想。
    不,不是不敢想,是根本想不出来。他试着在脑海中摆弄了一下贺戎川那常年冻成冰块的眉眼,无论怎么拼凑,也做不出一个哭的表情。
    你不信也不奇怪,阿里尔将自己的袖子卷成一团,他那个人,喜怒都在细微之处,你不在意不留心,自然看不见。
    这话池奕就不爱听了,自己为贺戎川做的事虽然大多是为了任务,但也不全是为了任务,时不时还是会关心一下他本人的。分明就是他不流露情感,怎么就成自己不在意不留心了?
    池奕的想法都写在脸上,阿里尔便补了一句:我说了,你若想走随时可以,我甚至可以让人护送你回陇州城里。只要你想好了,确实要走。
    这时候池奕反而怀疑起自己是否真的想好要走了。而且她说想走随时可以,那如果自己回去看一眼,确定贺戎川的确不需要自己了再走,是不是也来得及?
    想来想去,池奕到底还是往回挪动,戴好他的工具向树下爬去。
    反正只是看一眼,图个放心,该走还是要走,其它的什么也不影响,对吧?
    可是,为什么有种被谁耍了的感觉
    一路上,池奕都在思考一会儿怎么面对贺戎川。他设想了最夸张的情况,比如那人真的因自己离去就哭得肝肠寸断,心里不由得狠狠抽了一下。
    虽然告诉自己这种情况不可能发生,还是有同情搅和着自责涌上心头,将池奕满脑子完成任务谋定天下之类的事泡得软软的。
    如果贺戎川真的这么在意,真的当着自己的面哭,要么就不走了吧?
    一个惯常冰冷的人,好不容易被自己长期的努力融化了一个角,却紧接着撒一捧霜雪上去,也太残忍了。若真是那样,此人恐怕以后再也不敢流露出什么感情,然后成为一个彻彻底底的暴君了吧。
    以他池奕的聪明才智,就算不使用什么主角光环金手指,也一定有办法达成任务目标。不过就是麻烦一些,倘若自己留下就能拯救一个自闭的心灵,那也值了。
    而且他自己的确也不是很想离开这里,不是很想离开那个人。
    这一路池奕下定了决心,然而当他随着阿里尔回到圣树下时,却发现贺戎川不见了。一旁练剑的人说:那个谷国人,他独自往西边去了。
    不好。阿里尔低呼一声。
    池奕眨眨眼问:西边是什么地方?
    我就说,阿里尔啊,你这孩子像你,做事不要命。也不知是什么要紧的事,让他非要现在好起来不可。塞拉收拾药箱打算上路,又随口回答池奕的问题:西边有一片铁花丛。
    贺戎川自打习武以来,就长期修习闭气之术。倘若关闭通身经络,阻塞知觉,个把时辰不喘气不成问题。
    这样躺进铁花丛里,就算不能完全封闭气道,漏进一点那迷魂的香气,想来也没有塞拉说的走火入魔那么严重。
    趁阿里尔和塞拉不在身边,他必须这样做。不然以后她们不会允许他来这里,即便说出自己曾为池奕输送灵力,她们也不会让自己为了旁人冒这个险。
    因为她们不理解那个人对他的意义。
    其实他自己也不大说得清有什么意义,人与人之间的这些关系,他本就一知半解。他只知道自己要护着这个人,不能让他受伤,更何况是全身灵力毁损这么严重的事。
    铁花丛地处荒凉,四下无人,只有漫漫一片铁色。他褪去外头衣衫,只留贴身薄薄一层,将浑身经脉运作一番,屏住呼吸进入花丛。
    他寻个靠边处,身下压了些花苞,身上也搭了一些。体温渐渐传递到花蕊,从中渗出花蜜,透过他单薄衣衫,接触他的肌肤,进而滋养灵脉。
    为了延长闭气时间,他只保留了听觉防备危险。闭上眼,他在一片漆黑中忽然想到,倘若真像塞拉说的那般走火入魔,他该是因为什么执念?
    其实上次接触铁花,他在幻象中看到自己让淳妃喝毒药的画面,并非因为错杀了人。
    从有记忆以来,贺戎川的日子一直是多灾多难的。皇宫里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隔三差五就会用极尽残忍却不留疤痕的手段对他进行一番折磨。
    还是孩子的他,早已习惯了在苦痛中煎熬,却始终保持着一份清明。他从未丧失直面磨难的勇气,年少时的意气风发,和待人的淳朴善良。
    因为无论他受了什么苦,他的母亲穆皇后都会陪伴着他,帮他找出那些作乱的太监宫女,再当着他的面杀掉。
    后来她还查明,所有这些歹人都是淳妃派来的。淳妃来自纯国出身低微,入宫多年无所出,自然嫉妒他这个出身高贵又才能出众的大皇子,故而以折磨他为乐。很合适的理由。
    那几年来,母亲就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力量。只要想起她,他就无所畏惧。
    后来,当十二岁的贺戎川被从充满南瓜味的仓库放出来时,穆皇后面无表情地告诉他,他会成为她的儿子只是因为她必须是下任皇帝的母亲。
    她一边为他铺路,一边恨他抢了她亲生孩子的一切,所以这些年来,一直以折磨他为乐的不是淳妃,而是她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
    直到她看见先帝重病,却只让贺戎川一人侍疾时,她终于后悔了。她动用穆氏的全部势力压下皇帝的病情,然后只叫来了她亲生的贺戎山。
    十二岁的贺戎川知道这些时,突然感到心里有什么崩塌了,蓦地觉得自己身如浮萍无处归宿,被身边所有人利用,而曾经怀抱的真心竟是如此荒唐。
    所以,只有斩断那些无谓的挂念,才能变得强大。
    辛苦惨淡数年,他最终拥有了天下,成为一个强大而冷漠的人。但他始终知道,人是不能抛下过去的。昔日的阴霾就埋在他心底,遮住一切可能照进的日光,他也将一生孤身挣扎在这昏昏长夜之中。
    可现在不一样了。
    现在想起这些事,痛苦的感受依然清晰,他却觉得都无关紧要了。
    是因为知道了当年喝下他毒药的真正的母亲还活着么?也有这个原因,但更重要的是
    更重要的是,人不能抛下过去,但却可以治疗过去。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解药。
    尽管解药本身也可能是毒药。
    耳边传来脚步声,是三个人,他们在叫他。他能分辨出这三个人的声音和称呼,阿里尔直接叫他大名,池奕叫陛下,塞拉像十几年前教他操纵灵力时一样叫他我的孩子。
    他便把身体绷得僵硬,想象沉浸在幻象中的痛苦感受,五官扭曲起来。
    阻塞其它感官,听觉就变得格外灵敏,他甚至听见了池奕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
    他完全可以若无其事地继续躺着,过会儿解释一下闭气的事就行了。可听见这三人到来,他忽然很想知道倘若自己真的失了智,他们会怎么说,以及他会怎么说。
    第63章
    贺戎川先听见的,是池奕颤抖的声音:他躺在这里会怎么样?
    会疯。塞拉的语气仍是那样随性。
    那能救吗?我也不懂你们的巫术,灵气也不好用了,但我可以帮忙
    贺戎川原本是装的身体僵硬,听到池奕这担忧话音,成了真的一僵。
    唔,也不是绝对不能。倘若一个人没有执念滞着,自然不会受铁花的影响,很明显他有。不过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前边都是那花的香气。
    阿里尔沉声道:小池,你常在他身边,可知道他有何执念?
    我也不是很了解他池奕犹犹豫豫,他也就说过一两次,大概就是小时候那些事吧。
    那好,我去和他说几句。阿里尔尽量靠近,随即高声道:贺戎川,说话!
    躺着的贺戎川没料到还有这一出,听她的意思,被铁花迷住的人会在这个时候说出自己的执念?他闭着气,说话很费力,也没多想,莫名其妙就是一句虚弱的:不要走
    似乎在哪里对什么人说过这话,他想不起来了。
    片刻的沉默后,阿里尔厉声道:谁不要走?那个姓穆的恶毒女人?她不过是利用你,你还真离不开她了?别傻了,你亲娘在这呢!
    贺戎川曾以为,儿时那些往事是他将背负一生的枷锁,可这时候听到这些话,却不知为何,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他不恨阿里尔抛弃他,甚至不恨穆皇后对他百般折磨。他眼前有更切实的光芒可以看到、可以追逐,实在不必汲汲于过往。
    从池奕对幻象中那个八岁孩子伸出手的一刻开始,这枷锁便卸掉了。
    他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到底有没有用啊!阿里尔,你再说几句,说说咱俩在谷国的事塞拉急躁起来就叫唤了一长串,后头切换成纯国话,贺戎川也听不懂了。
    没用的,我再说多少都没用。他的执念不在我身上。她的话音转向另一个方向,小池,你去和他说几句吧。不要骗他。
    我?池奕的话音有些窘迫,还是别了吧你是他母亲,你说了都没用,我就更不算什么了。他的执念也不会与我有关。
    这话撞进贺戎川耳朵里,一直紧绷的气道不受控制地松弛了一下。这一疏忽,便有些香气漏了进去,起效极为迅速,很快便有幻象浮现在他脑海中。
    却没有上次那样清晰的场景了,浅淡光影交错,走马灯一样闪过。一会儿是八岁时树影斑驳的午后,一会儿是南瓜味的房间,一会儿是西郊行宫那个果香混着合欢膏香气的夜晚,一会儿是地下的祭台上的漆黑和柔软
    他勉强撑着意识,想清醒着听池奕此时会和他说什么。
    最终还是等到了。因为神识游离,他分辨不出对方的语气,只依稀将每个字干干净净拎出来。
    拼成一句:我这不是回来了吗。
    这一路折腾下来,池奕其实已经很累了。他体内的灵力本就莫名其妙受了伤,又是练剑又是爬树,又是决定离开又是犹豫留下,身心俱疲。他本来也不想去和陷入幻象的贺戎川说什么话,也根本不相信自己的话比他亲妈都有用。
    可他忽然想起刚才阿里尔说,贺戎川知道自己要走然后哭了?
    对于这话,池奕之前一直将信将疑。但仔细想想,倘若贺戎川的情绪没有被触动,为什么要来这地方?
    当阿里尔说贺戎川的执念可能在他身上时,就算知道并不可能,但万一呢?他望着花丛中那个阖目而卧的人,咀嚼着他方才那句不要走。
    上次听见这话是在宫里,他半夜去找醉酒的贺戎川,被人拉到床上腻歪的时候。
    也许他这句话不是对某个特定的人说的,而是对十年前骤然失去的一切吧。那天夜里他正在梦见那些往事,刚好自己来到身边,不定把自己当成了什么,随手抓来倾吐心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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