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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完帝王后我翻车了[穿书]——粒非痴(61)

    他倒了一杯水,打算把药粉化开喝掉,却被塞拉拦住动作:直接吃。
    什么?这粉末那么干,味道还冲,直接吃会呛着的啊!
    塞拉一脸嫌弃: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吃了会咳嗽?
    池奕:哦。
    塞拉离开谷国之前,当着贺戎川的面给池奕诊了个脉,在她思索的间隙,池奕偷偷往嘴里倒上点粉末,然后狠狠打了个喷嚏。
    他看到贺戎川的表情明显一滞,立刻便问塞拉:他当日为何晕厥?如今可是留下了什么病症?
    池奕对他紧张的样子感到陌生。
    塞拉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当日艾达给他下了特殊的蛊毒,七日便会醒转。但他现在身子虚弱,须仔细调养,平心静气,不可过于激动
    池奕见贺戎川只管点头,只是在送塞拉出门后,回头深深地望了他一眼,仿佛将他看穿了一样。
    这一趟出来,贺戎川已经耽误了太久。他许多年没有如此任性过了,之前去陇州也会抽空处理京城庶务,但这次,守在池奕榻边那几天他根本什么也做不了。所以确认池奕无碍后,他就得尽快返回京城。
    身子虚弱的池奕被伺候得仔细周到,虽然身边那几个暗卫一刻不离地盯着他,却从不限制他的自由。所以在经由惠州时,他打算进城见见孟平,再看望一下李大婶。
    惠州守军已经恢复了往常的秩序,池奕享受了一路将士们的崇拜,找到孟平,没多说自己这些天的遭遇,只让他再见到杨顺就抓起来。
    他又打听李大婶,一名士卒说:你要找为叛军做事的百姓,得到城外东南方那片危房去,不过估计也没多少人活着了
    池奕一愣,为什么?
    因为那是为叛军做事的乱民。
    但他们很多是被胁迫的吧?就算自愿,他们能分得清什么友军叛军么?这不是滥杀无辜吗?谁下的命令?
    孟平只好将池奕拉到一边,低声道:池公子,你之前帮了我们不少,这事我告诉你,你自己知道就好,可别说与旁人。你走后不久,不知为何,陛下突然来了惠州主持军务。杀那些乱民是他的旨意,我们只管听吩咐的。
    池奕浑身一僵。
    当初在京城,中央军营里传了些谣言,徐将军还费尽心思澄清,我甚至都被说服了。孟平仰头叹道,如今出了这事,方知自己天真
    池奕的话音开始发抖:可是他为何要
    孟平看了看四周,压低话音:咕国叛军诈降,巢勇带亲信脱逃,妄图东山再起这事多气人啊。
    他点到即止,池奕却懂了,有的人撒气是必须靠杀人的。贺戎川到惠州时,投降的叛军已经被杀得差不多了,他若还想泄愤,只杀巢勇和他的军师肯定不过瘾,干脆把那些为叛军做事的百姓也杀了。血流成河了,这气也就消了。
    池奕如坠冰窟。他不管不顾地冲出军营,来到那片危房,此处已没什么人迹,原本有好几百人,如今只三三两两半死不活地散落在路边。
    他在这块地方转了一圈,没找到李大婶。找人打听,说官兵来过好几次,谁也不知道哪个人是什么时候死掉的。
    池奕坐在路口的一块大石头上,怔愣望着满目疮痍,感到自己被浓重的疲惫压倒。
    刚来时他对暴君二字闻风丧胆,可时间长了,只看到贺戎川在奏折上批复处死某人,以及吩咐暗卫暗杀某人,习以为常便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死的是自己认识的人,是好几百人,是无辜的人,还发生在自己眼前。他才突然想起这本书叫《暴君的覆灭》。
    原书主角贺戎川,十六岁在南疆起兵,用了四年时间攻入京城。这期间绝大多数战役他都亲自披挂上阵,亲手斩下无数敌将首级,入主皇宫便囚禁了他的嫡母和弟弟,再于不久后试图除掉他们。
    他在位期间试图用军队和刑律抓住权力,发明了多种残忍的刑罚,屠杀了数以万计的有辜或无辜的人。他的做法防止了谷国内部可能出现的祸乱,却因为太过残暴而滋生了新的祸乱。
    虽然池奕穿来之后,知道一些所谓的暴戾是旁人添油加醋,但对于那样一个无可救药的暴君来说,多一分少一分又有何区别?
    而他,一个本该在残暴的夹缝中艰难求生的人,却感情太过丰富,动了那么多危险的念头
    也许贺戎川对他有感情,但暴君连自己的亲人都能毫不留情地下杀手,他对谁有感情,谁不就离死亡更近么?
    池奕突然觉得很难过,似乎自己心里装的那个人死掉了。虽然那本就是自己臆想出来的人。
    他迫使自己收敛心绪,控制好表情,木着一张脸转身离开,不让躲着的暗卫发现他来这里的原因。
    随后的几天里,他一直精神恍惚,强行压下去蠢蠢欲动的情绪,只管思考回去之后要如何应对暴君的责难。快到京城时,他终于下定决心,选了个月朗星稀的夜晚,主动敲了贺戎川的门。
    他往嗓子里倒了大量药粉,一边请安行礼一边咳个不停,逼真且楚楚可怜。最后咳得站不住了,他干脆身子一歪腿一软,倒在了人家怀里。
    这时他停止咳嗽,故作岔气的样子喘了两声,还掺着若有若无的鼻音,十分勾人。
    感到身下的人有了反应,他刚要开口说准备好的词,那人却用一根手指在他唇上轻轻点了一下,示意他别出声。
    他安静下来。而对方却没有下一步动作,只是将双臂圈在他腰上,一动不动抱着他。
    池奕一开始高度紧张,时间久了,僵硬的身体渐渐放松下来,不由自主地往贺戎川身上贴了贴,脑袋拱在他胸前。
    一时间,竟分不清这是哪个人,心里的还是书上的。
    怎么不咳了?贺戎川轻笑,一只手自然而然地伸进他袖子里,摸出他藏起来的药粉,举到他眼前,这是什么?
    见到这东西,池奕顿时清醒了。辩解的话还没说出来,对方便扔了药粉捏住他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眸光冷了下来,你做过什么事,该受什么惩罚,一样也不会少。不必在朕跟前起那些歪心思。
    池奕心下一沉,看来今天这做法并不怎么高明,这个时候还是快逃。他正要爬起来溜走,却被身后的人用力揽了回来。
    贺戎川抱他抱得很紧,下巴放在他肩上,垂着眸子自言自语:回京城再罚。
    池奕:
    他记得那夜在人家怀里窝了很久很久,久到对方以为他睡着了,便小心将他抱回他自己的房间,轻放在榻上,甚至给他掖好了被子。
    他还记得最后,那人俯下身贴近他的脸,似乎想在他什么地方亲一口,却到底是停顿良久,起身离去。
    他以为那句回京城再罚不是认真的。
    贺戎川抱他的那个姿势,分明就是要将他捧在手心,怎么舍得罚他?
    可理智上知道,自己先是背叛出卖,再是逃跑,还有在主角光环里调戏暴君,每一条拿出来都够他以原书中最惨烈的方式死去,又怎么可能不罚?
    果然,进了皇宫下了车,贺戎川路过他身边时停下来,转头问王禄:新牢房建好了么?
    才建好的,这便能用了。
    贺戎川点点头,目光落到池奕身上,静默良久,沉声道:朕还是第一次为一个人建一间牢房。
    池奕差点没站稳。
    带过去吧。贺戎川不再看他,侧过头淡淡吩咐王禄,让牢房的奴才掌好分寸,朕要活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们的思想很危险,总想看晋江不让写的东西=。=
    第90章
    池奕又一次被带到了大内牢房。
    以往被抓来这里时,都会有人带他在阴森恐怖的牢房之间转两圈,然后送他去一处敞亮的屋子过舒舒服服的坐牢生活。后来他才想明白,那几次是因为贺戎川生他的气,又不想真伤到他,于是只好用这种方法吓唬他。
    所以这次还是吗?
    这次池奕并没等到什么敞亮舒适的屋子,他被送到了一间愈发阴森的牢房。那牢房建在水上,用石板围了个滴水不漏的空间。他一走进去,身后门就关死了。
    这屋子只有卧室大小,暗淡灯火下,他看清屋里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的他在原书里见过,是暴君用来审讯犯人的,有的看不出来怎么用,只看到了上面锋利的尖刺和刀刃。
    池奕不寒而栗,下意识地缩了缩,这些东西是要往自己身上招呼?以前自己受点小伤,那个暴君都要心疼好久,就算后来自己抛弃他逃跑,他现在就真能下得去手?
    转念一想,暴君屠杀无辜平民的时候眼都不眨,又怎么会对他池奕有什么特殊的怜悯。
    王禄见他盯着那些刑具,哼了一声道:池公子对它们很好奇嘛,不急,都是要试一遍的。就是你这细皮嫩肉的,陛下要活的,还真不好办。
    池奕本来就被这环境吓得不轻,听他这么说又是浑身一颤。王禄用眼神点了不远处的一件刑具,吩咐旁边两个小太监:去给他捆上吧。
    小太监们立即朝池奕扑来,他本能地挣扎,对方却强行将他拉了过去。那刑具是一块石板,池奕被脸朝下平放在上面,四肢都被绑住。
    只有脑袋能动的人抬头望着刑具堆里的藤条皮鞭狼牙棒,觉得这个姿势大概是要扒了他的裤子用某种工具打屁股。池奕想象力丰富,连狼牙棒扎在身上血珠迸溅的感觉都假想出来了。
    他不禁记起自己刚穿来的时候,也曾设想过被暴君弄死会是什么场景,大概就是现在这样。可能池奕这个角色注定就是炮灰,原书里死得早一点,而他拖了这么久,最终也还是类似的结局吧。
    电光火石间,他有了一番参透生死大彻大悟的思考。一个小太监往他眼睛上蒙了块布,挡住他视线,然后他感到自己左手手腕被尖利的东西划了一下,似乎擦破了皮。
    接着便听见水滴在地板上的声响,很难不让人以为是自己的血。
    王禄道:池公子若是尽早招认罪行,便给你止血。倘若一直嘴硬,这血便一直放下去,你会渐渐无力,发冷,昏厥
    池奕原本还陷在恐惧中,听到这里便嘴角一抽。
    这个坑人的刑罚原书写过啊!当需要审讯一个人,却不能对他造成实质性的伤害时,就把他的眼睛蒙起来,给他听水滴声,让他以为自己在被放血,就会被吓得主动招供。
    莫非贺戎川建这么个看上去可怕的牢房,只是为了吓唬他?
    但按照原书的说法,被放血的人会在一两天之内逐渐陷入恐惧中,最后情绪崩溃。贺戎川难道想看他情绪崩溃?这么狠?
    池奕决定先睡上两觉,反正要用一两天才能把血放干净然后虚弱害怕。
    他把脸贴在石板上,这才发现绑自己的绳子触感不太一样。他不久前才在淮王府被绑过,那绳子很硬,也将他勒得很疼。可现在这绳子好像是特制的,虽然捆得也结实,但质地柔软许多,并无任何不适。
    还是皇宫好,连捆犯人的绳子都比别人高端。池奕如是想。
    他只趴了几十分钟,王禄就开始在一旁大惊小怪:池公子,你的血已经流了满地了,再不招认可就昏过去了!
    池奕憋住笑,这么快就开始审问,看来某人想看的并非自己崩溃,那他希望自己怎样?
    他思考了一下对方期望的反应,然后摆出一副被吓到的表情,哭号道:头好晕快、快帮我止血,你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
    那你便说说,都犯下了什么罪行吧。
    池奕搞不懂问这话是想审出点什么来,我受奸人指使潜入宫中,接近陛下欲行不轨,败露后还逃走。没了吧?
    逃走又如何?
    嗯池奕回忆了杨顺跟他说的话,大概是,给陛下丢人了?
    还有呢?
    还有陛下记恨我违逆他的意思?
    还有?
    还有啊?那就跑出去被人抓住会泄露宫中机密?
    还有吗?
    池奕使出大学时写政治课作业的本事,为自己逃跑这件事赋予了无数个意义,可无论他怎么说,王禄就是不满意。
    这时传来开门声,接着又是一句:还有呢?
    这是贺戎川的声音?
    池奕见他来了演得更欢,夸张地抽泣几下,带着哭腔道:我就想到这么多了,都说出来了,到底想让我怎样你不能这样,你说过不杀我的
    脚步声停在身边,池奕感到那人盯了自己片刻,扬声问:朕不能怎样?何时要杀你了?
    你让他们放我的血若我说不出你想要的答案,不就会杀我么。池奕委屈巴巴楚楚可怜。反正也没人真放他的血,还不是随便编。
    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抬起他贴在石板上的头,透过布条只能看见模糊的人影。那人俯身道:倘若朕从未有过这样的心思,你待如何?
    池奕一僵,隐隐感到他好像发现了什么。
    贺戎川贴在他鬓边,一字一句咬出:你冤枉了人,要如何偿还?
    那话音灌进他耳中,激得他浑身一阵酥麻。池奕克制住自己的心猿意马,无奈道:我犯下那么多罪行,如今陛下要我怎样,我本就没有拒绝的余地。毕竟小命捏在人家手里。
    然后是一声轻笑,朕要你怎样你都肯?
    这话让池奕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好,只能木然点了点头。
    对方似乎终于满意了,起身解开束缚他左臂的绳子,将那手腕往他脸上贴了贴,表示确实没有放血。池奕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大概是刚才演得太夸张了,贺戎川看破不说破,才在言语上占了自己便宜。
    池奕想用解放出来的手去扯眼睛上的布条,却被对方止住。贺戎川捏着他的手心,将那只手按在自己身上,似乎是胸口的位置。另一只手轻轻抚上他脸颊,指腹在他眉眼间反复描摹,只是不肯解那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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