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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明珩一行人上楼后没多久,又从外面进来两位男子,面前那人锦衣玉袍,气质不俗,五官平庸,一双眼却透露着风情,与这张平平无奇的脸颇为违和。身后那人看着像是小厮,十分得低调且普通,但轻盈无声的脚步,警惕锐利的眼神透露出这人是个高手。
    老板娘开了十几年店,一双眼睛最是毒辣,一眼就看出这两人身份不普通,就和刚刚上楼的那三位一般,于是招呼得很是热情。
    依旧是香肩半露的诱人模样,面前这人却比明珩要淡定许多,泰然自若地和老板娘攀谈。
    公子打尖还是住店?老板娘的声音娇软柔媚得能滴出水。
    柜台前的男子却连脸色都未变一下:住店,一间上房。
    哟,赶巧了。老板娘笑,刚有三位客人定了两间,如今上房就剩下这么一间了,公子好运气。
    男子淡淡一笑,交了银子就跟着带路的小二上楼了。
    最后一间房在走廊尽头,环境倒是挺安静,那人还算满意。小二领着二人进屋,又给倒了热茶:公子,那我就先下去了,有事您叫一声就是。
    一只脚刚迈出就又被叫住了。
    公子还有何吩咐?小二腆着笑脸。
    男子瞟了眼连结着隔壁房间的那堵墙。问:隔壁住着什么人?
    哦,是位年轻公子,看气度身量估计是哪家的富家公子哩。小二说完又凑近了一些,小声道,那公子长得比娘们还好看,脸蛋白的哟,啧啧啧,比我们这儿的花魁还要好看上百倍。
    男子轻笑道:真有这么好看?
    小人还能骗公子不成,我是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小二说,那位公子还带了两位护卫,也都是仪表堂堂,气质不凡。他们住一晚就要走了,明儿公子起早些说不定还能瞧见一眼呢。
    男子没回应,摆摆手让小二走了。
    小二离开后,一直沉默不语的黑衣男子走到男子面前,用略微有些蹩脚的汉语问:大汗,你打听隔壁的客人做什么?
    没什么,以防隔墙有耳罢了。男子端起茶杯轻呷一口,淡声问,王廷如何?
    有左贤王坐镇,王廷一切正常。
    黑衣男子说完抬手在脸上摸索了一番,而后用力一扯,扯下来一张□□,露出了原本的容貌一张深邃立挺属于草原人的脸。这人正是掖揉的大将阿史那罕。一个月前阿史那罕暗中离开掖揉悄悄潜入安陵,便是为了接回离家数月的大汗拓跋泓,也就是他眼前这位年轻的中原男子。
    拓跋泓是老汗王的独子,生母不详,但备受宠爱。拓跋泓自小善骑射,身手极好,聪慧多智。
    拓跋泓自出生便是草原唯一的继承人,胆识过人,身手不凡,全草原都对他寄予厚望,只希望等老汗王百年之后待他继位能带领掖揉开疆拓土,再造辉煌。然而仅仅是过了五年,老汗王就被同父异母的弟弟右贤王毒害身亡,王位被抢。而拓跋泓也在这场王庭政变里神秘失踪,有传言说是被右贤王赶尽杀绝了。
    此后过了十年,就在众人渐渐遗忘了那位曾经惊艳全草原的天才少年时,拓跋泓带着一身染血的戾气回来了,带领老汗王的部下快刀斩乱麻地处理了王廷军,占领了王廷,随后又亲自手刃了杀父仇人,将叔父的尸首扔进了狼群,亲眼看着被分食殆尽。
    在百官的高呼声中,年仅十五岁的少年一身血衣登上了王座。
    拓跋泓斩杀亲叔父的决绝让众人看到了这位少年帝王的狠厉,也让他在极短的时间里就建立起了威信。拓跋泓上位后,立即大刀阔斧地进行了各项改革,掖揉迎来了开天辟地的剧变。
    拓跋泓的事迹时至今日在还会被草原人民时常提起,而拓跋泓更是成为了草原人民心中神祗一般的存在,与他尊敬、崇拜却又惧怕,以及好奇。
    至于好奇则是好奇他的长相。
    原来二十多年来,草原人民从没有人见过拓跋泓的真面目,在很小的时候他就戴上了一张鎏金半脸面具遮挡住了容貌,据说是幼时
    半张脸被滚烫的热水烫伤,毁了容,但是真是假,无从得知。即便是像阿史那罕这类常年傍他左右的心腹大将也从未见过拓跋泓的真面目。在草原上,拓跋泓常年以面具示人,而在中原,面具过于显眼他就会易容,就是如今在他面前的这张平平无奇的中原人的脸。
    阿史那罕也不知自家大汗为何对中原情有独钟,一年里总有那么五六七八回是要翻过山偷偷潜入中原的,这一待没个个把月是不会离开的。
    这一次待得格外久,将近小半年了,廷中大臣都颇有怨言,这才派了阿史那罕出来接人。
    大汗,咱们何时回廷?您出来也有段时间了,廷中大臣都很担心你。阿史那罕问。
    有什么好担心的,害怕我被中原人吃了不成?拓跋泓漫不经心把玩着茶盏,你先回去吧,我暂时不回去。
    阿史那罕那张胡子拉碴的脸立时垮了下来,粗声粗气地质问:大汗还要去哪里?
    哪里也不去,就是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拓跋泓道,我在锦县还有点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去。
    阿史那罕想也不想便道:那臣也留下来。
    不用,拓跋泓拒绝道,你先回王廷,顺便帮我做点事。
    什么事?
    拓跋泓朝他招手,阿史那罕会意把耳朵凑过去。拓跋泓对他耳语了几句,阿史那罕终于没再执着要留下来,爽快答应了下来,而后行李一收,辞别了拓跋泓,翻窗离开了客栈,连夜赶回了王廷。
    .
    餐风露宿了半个多月,好不容易有了香香软软的大床可以睡,明珩这一觉睡得别提多舒服了,以致于睡过了头,日上三竿才被擎封叫起来。
    明珩也不赶时间,索性决定吃了中饭再出发。
    正午时分,小二上楼叫众人,说是饭菜备好了。明珩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神清气爽地下了楼,远远看到大堂里坐着一个异常熟悉的身影。
    明珩打量着那个修长的翩跹身影,不知不觉就入了神,望着那清瘦地背影莫名就想起了贺泽玺。
    很快脑海就被一张纤细白皙的后背全部占据,那张背肤若凝脂,宛若女子,却不似女子柔软,肌肉柔韧如柳,那手感说不出的好。明珩爱死了贺泽玺的那副身子,以至于他时常太过忘情,手上失了劲,在那截细腻蜂腰上留下或轻或重的微红指印。每每这时,贺泽玺便情难自禁地低低呼痛,声音轻若蚊呐,却一下一下撞击在明珩的心头,勾得他心头都泛痒。
    明珩发现自己居然在这种时候想起那般旖旎的场景不禁尴尬又羞恼,挠了挠微微发烫的耳朵,强迫自己从那旖旎画面中抽离出思绪,将注意力都放在大堂那个熟悉的背影上。
    就在这时,背对着他坐在大堂里的人似有所觉,缓缓转了过来。
    明珩终于得以看清那人容貌,看见那张熟悉的脸不禁一喜。
    晗欢!
    第11章
    大堂里的人转过脸,熟悉的面容让明珩情不自禁欢喜喊了一声:晗欢!
    贺晗欢也面露惊讶,赶忙站了起来:明公子,好巧,没想到又在这里遇见了。
    明珩十分满意贺晗欢对于自己的称谓,脸上的笑容愈深,快步下了楼梯,惊喜问:你怎么会来锦县?什么时候来的?
    昨日刚到,贺晗欢又看向明珩身后的两人,主要是在打量陆放之。
    明珩连忙跟他介绍:这是陆放之。擎封,那日在景和园见过的,他们是家里特地派来保护我的。
    明珩身份不一般,既然是皇宫派的人贺晗欢也就没有多问,跟两位打了个招呼便跟明珩说回了话:明公子可用膳了?不嫌弃的话就和晗欢一桌吧,我也刚开始吃。
    不嫌弃不嫌弃,明珩也不假客气,一撩衣袍就在贺晗欢左手边坐了下来,又招呼陆放之和擎封也落座,随后叫来小二将他们一早点好的菜都端到了这一桌。
    贺晗欢本身也点了不少的菜,再加上明珩他们三人份的,摆了满满当当一整桌。
    贺晗欢给明珩倒了杯酒:明公子怎么来锦县了?
    明珩正沉浸在遇见熟人的喜悦中,也没有注意,端起酒杯与贺晗欢轻轻一碰就仰头喝下了,随口解释道:过来处理点私事,晗欢你呢?
    我也来处理点私事。贺晗欢的回答也模棱两可。
    两人边吃边聊,气氛融洽愉悦,而擎封和陆放之也很识趣地一个劲低头吃饭,就装作没听到。
    聊了一会儿后明珩随口又问:那你接下来要去哪里?顺手又给自己和晗欢添了次酒。
    一旁充当空气人,心无旁骛干饭的擎封见他一杯接一杯喝得停不下来终于忍不住在桌子底下轻轻踢了他一脚。
    你踢我干嘛?明珩还完全在状况外,毫无自觉。
    擎封心下犹豫,又不好说得太直白让自家主子丢了面,于是隐晦得瞄了眼酒杯,低声提醒道,公子,咱们还得赶路。
    这时贺晗欢也适时道:既然要赶路,那这酒还是少喝点吧。说完把酒壶拿到了右手边明珩够不到的位置。
    然而一切晚矣,众人眼睁睁看着明珩先是呆呆看着众人,也不说话,然后两眼一翻就趴在了桌上。
    其余三人:
    他这是喝醉了?贺晗欢不确定出声。这倒下的速度不像是喝酒反倒更像是被人下药了。
    在场三人中擎封是跟明珩关系最亲近的,不禁替自家主子觉得丢人,扶额叹息,仗着明珩现在什么都不听到小声吐槽了一句:还当酒量长进了
    贺晗欢也哭笑不得:你家公子如今这样,看来一时半会儿是赶不了路了。
    西北酒烈,明珩本来酒量就不好,这一醉不睡上个一天一夜估计是醒不过来的,众人无法只得在锦县又留了一日。
    因为明珩喝醉,擎封和陆放之也没有接着吃,和贺晗欢赔了个罪就带明珩回屋了。
    贺晗欢没有一并离开,兀自坐着继续慢悠悠喝酒。波斯老板娘送上来一壶烫酒,边倒酒边笑着问:公子,我们西北的刀马酒可还合你口味?
    贺晗欢仰头一饮而尽,点点头淡笑道:甚好。
    波斯老板娘闻言笑得更开心了,又热情地倒上第二杯,贺晗欢也喝了。波斯老板娘索性坐下来为他倒酒,边与他搭话:公子不是中原人吧?
    贺晗欢看了她一眼,淡声问:为何这么问?难道我这张脸长得不像中原人?
    像却也不像,老板娘双手往桌上一搭,身子微微前路露出胸口一片白花花,她发出一声娇笑,直勾勾望着他的一双眼睛,道,光看公子的脸确实是中原人,不过这一双眼睛却不是中原人的。
    哦?贺晗欢来了兴致,此话怎讲?
    我在这里住了二十多年,看得最多的就是各式各样的行人,从来没有看走眼过。老板娘自夸完便娓娓道来,中原人的眼睛温和似水,毕竟和气生财嘛,那么一双眼睛很容易就能拉近与陌生人的距离。但公子的眼睛,生得极漂亮,比我们波斯女子的还要漂亮,不过漂亮却也危险,不敢让人多看,就好像多看上一眼下一瞬就会被挖掉眼珠子似的。公子的眼睛总会让我想到一种动物。
    老板娘这番评价并不算特别友善,一般人听了或许早已掀桌了,但贺晗欢只是轻促一笑,心情极好地问:什么动物?
    狼啊。老板娘道,我这人看人可准了,第一眼看到公子就觉得您就像是草原上的一匹狼,危险、野性、难驯,如今的这副模样不过是伪装罢了。您说我说得对不对?
    贺晗欢淡淡一笑,没有说话,喝下杯里的余酒,扔下一锭银子就上楼了。
    老板娘抓起银子放进怀里,朗声问:公子,您不是要赶路嘛?不走了?
    再住一晚。贺晗欢踏上木楼梯,头也不回道。
    .
    月升时分,明珩迷迷糊糊醒来,屋子里没有掌灯,光线有些昏暗。
    擎封。明珩喉咙干得厉害,声音都沙哑了,声音有些轻。
    屋子里安静无声,无人回应他。明珩强撑着坐起来,然而酒意未散,身体都是软的,双手撑不起力,刚坐起一点就又倒了回去。
    砰地一声,重新摔在了有些硬的床板上。
    明珩仰躺在床上发出一声细小的闷哼,脑袋又涨又痛,醉酒的感觉很不好。
    床边突然坐下来一人,看不清脸,但感觉很熟悉。
    谁?明珩睁开眼,重新尝试坐起来。
    那人伸手将他扶起,边轻声问:好些了吗?轻轻润润的声音轻易地就抚平了明珩昏昏涨涨的脑袋。
    明珩不敢置信地望着面前的模糊人影:泽玺?你怎么在这里?我在做梦吗?
    不是梦是什么?贺泽玺的声音夹带着浅浅的笑意。
    明珩失落道:原来只是梦啊,我就说嘛,泽玺怎么会来锦县。
    六殿下不辞而别,我只好来梦里找你了。贺泽玺声音泛着委屈。
    明珩一下子就像是犯了滔天大罪一般,忙不迭赔罪:是我不对,实在是情况太紧急,一时忘了跟你说一声。
    你来锦县做什么?
    明珩一下子就犹豫了,出发前乾元帝耳提面命暗访的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以免打草惊蛇。可泽玺与这起案子分明毫无关系,而且泽玺如此正直,告诉也应该不打紧吧。明珩在犹豫要不要说。
    结果不等他做出决定贺泽玺已经体谅道:算了,你不说便不说了,想来是有重要的事情是我不能知道的,我也不问了。
    明珩面色一松,暗想他家泽玺就是体贴,又一想这是在自己的梦中,泽玺是何种模样还不是由自己幻想的,更甚着还能对泽玺为所欲为于是借着夜色的掩饰,他壮了壮胆子,悄悄摸摸得握住了贺泽玺的手。等待了片刻,发觉贺泽玺没有挣脱又得寸进尺地把人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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