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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有了姜瑜这话,顾远之松了口气,只站在原地等着姜瑜玩够了他将他放开。
    而姜瑜也知道他急着回去,少见的人性化了一些,又捏了一下便让他走了。
    顾廷自然也得了消息,但他刚摔断腿,就算想赶回去也是心有余力不足,只能喊来顾远之吩咐许多事,叫他赶紧骑上快马回去。
    耽搁了这样小一会,顾远之没敢再见别的人说别的话,只骑上马便往宛平县赶,生怕赶不上。
    好不容易赶回宛平县,刚到家门口,顾不得好好将缰绳给小厮,只直接翻身下马便跑了进去。
    他以为赶得上,可刚接近正屋,正好听见屋内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哭嚎。
    顾远之站在了原地没敢动,瞪大的双眼直盯着眼前的正屋,一股极大的悲痛感从心底涌出,蔓延至全身,叫他浑身发痛,不能动弹。
    远哥儿来了!
    里头的丫鬟走出来正好瞧见他站在外边,朝里边喊了一声,连忙跑出来拉他的衣袖,就这样拽着他进去。
    顾远之瞥了一眼那丫鬟,见她的眼睛哭得红肿,看起来已经哭了有一会。
    自从开始不好,便急忙请了郎中来,郎中说怕是不行,便赶忙叫人去围场送信,没想还是赶不上。那丫鬟拽着顾远之进来,瞧着顾远之一步步走到床边去,嘴上便说起关于母亲的事。
    郎中站在一旁,额头还有汗,看着已经是努力救过的。
    可惜没救回来。
    不是说,那些药吃下去就能好起来吗?顾远之站在床边,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与颤抖,眼睛瞪得老大,只看着床上紧闭双眼的母亲。
    郎中听着他发抖的声音,先是一颤,瞧见对方看着自己母亲的模样,又是叹了口气:许是哪里出了问题,可否把药渣给老夫看看?
    这名郎中在京城是出了名的,从前还待过太医院,后来不干了便出来自己开医馆。他开的药方,想来就算不能完全治好,总不该吃死人的。
    顾远之一下明白了那郎中的意思,猛地转头看向那些丫鬟,问:药渣呢?
    药渣,药渣平日里都是倒在树下的。其中一名丫鬟说着,就要带郎中去找。
    顾远之观察着其他丫鬟,捕捉着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与身上的细微动作,想看看这些丫鬟中是否有人参与其中。
    可那些个丫鬟要么为了主子哭泣,要么就是装模作样掉几滴眼泪,倒也没有看起来有嫌疑的人。
    抓人这事顾廷拿手,可这会儿顾廷还在路上,且还摔断了腿,更是不好办这件事。
    所以最好的办法,还是让顾远之来办这事儿。
    准备准备丧仪,父亲摔伤了腿,回来怕也是叫咱们去办事。顾远之对家中管事说完,便转过头去看母亲,继而又在床边坐了下来,牵起她的手,想起自己还带了皮子想送给母亲。
    那是他头一回打猎得的皮子。
    顾远之鼻尖一酸,眼泪吧嗒吧嗒地往下掉。
    那边郎中看完药渣,却是没发现哪里有问题,只说与药方全然相同,会不会煎药过程中出了事。
    顾远之也觉得有可能,顺手拿起郎中给的药方,却是发现那上面写的与自己那日拿到的并不大一样。
    郎中先生且慢,看看我这张。顾远之从身上翻出那张药方,递给了郎中。
    郎中一看,眉头紧皱起来,说:这圈出来的药怎么写错了?当时叫丫鬟们誊抄一份下来,可是仔仔细细叮嘱过不能错的。
    敢问郎中先生,错了会如何?顾远之看着纸上那几味自己亲自去找的药,心底浮现不好的预感。
    这两种药外表难以分辨,名字也差不离,可一味是救命的药,一味却是毒药。郎中看着那药方,犹豫着问,这药方,可是丫鬟给了公子,公子又亲去抓的?
    亲去找了,是叫他们按时送来的。顾远之听着郎中的话,心底一凉,想着是自己拿着错的药方亲去找的药,还以为能让母亲好起来,结果却是断送了母亲的性命。
    他忽的有些站不稳,按住身旁的桌子踉跄两步坐到了凳子上。
    郎中瞧着他这模样,更是叹气连连,没敢提就是这药害了对方母亲,只是说了几句节哀之类的话,便转身走了。
    隔日,顾廷在回来的路上就接到了消息,被几名锦衣卫兄弟紧赶慢赶送回来,一进门瞧见已经布置好的灵堂,鼻尖一酸。
    顾廷与妻子年少相识,相伴走到今天,以为能相守到白头,却在壮年失去了对方。
    他仿佛一瞬间老了十岁。
    顾远之听说顾廷回来了,赶忙出来接他,见几名锦衣卫扶着已经处理好腿伤正一瘸一拐往里走的顾廷,连忙扶住人。
    爹,太医说你这腿得顾远之知道腿伤得静养,不是三两天就能下床随意走动的。
    可顾廷很固执,他拍拍顾远之抓着自己的手,说:听话,爹去看看你娘。
    顾远之松开手,沉默不语,但也没有再阻拦。
    其中一名锦衣卫兄弟停下脚步,叹了口气,说:顾千户,节哀
    嗯,谢谢。顾远之扯了扯嘴角,终究还是没扯出一个笑来。
    母亲的丧礼办得并不隆重,与大楚逐渐奢靡的丧葬风气并不相同,大多遵循古礼,什么在家里唱戏摆席一副喜庆的样子,都是没有的。
    顾远之觉得这样可以,很可以,他不喜欢有人在自己难过的时候胡吃海喝把白事吃得跟喜事一样。
    因着是独子,他每天要做的事不少,等过了丧礼,却是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
    锦衣卫那边早遣人去说了一声,那边也给他记了丁忧。而宫里边,顾远之却是忙到忘了遣人去知会一声。
    当然,更多的原因可能还是不愿意面对姜瑜。
    在他失去母亲的时候,姜瑜这个为他带来过困扰的人,一时被顾远之选择性遗忘了。
    可选择性遗忘归遗忘,前些日子忙着母亲丧礼还有理由不进宫去见姜瑜,如今忙完了却是躲不得了。
    顾远之明白拖越久对自己越不好,姜瑜的心情一定随着时间的增长而变得更差,他不能在姜瑜心情更差的时候过去。
    他只能越早越好,就在丧礼忙完的第二天,他穿了一身素衣,带上腰牌去了一趟皇宫。
    这一回没有郭宇引路,他一个人走向乾清宫,熟门熟路地进了西暖阁,正好瞧见内阁首辅冯明与姜瑜谈政事。
    若换成任何人,冯明怕都是要骂一句没规矩,竟不通报就进来了。
    可眼前的人是姜瑜选中的顾远之,冯明也乐得当做没看见。
    至于姜瑜,见顾远之进来,一下站起身绕过御案朝他走来。
    远之,朕一直在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母亲会死前面其实有暗示
    第20章
    顾远之听见姜瑜的话,心头一动,却不敢妄想什么,只规规矩矩跪下行礼。
    姜瑜见对方不答话只行礼,脸上笑容一僵。
    他不愿意叫大臣在这里看着自己的私事,瞥了冯明一眼,对方立马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只说着皇上既是有事,便下回再说。
    顾远之跪在原地没说话,只等着姜瑜让自己起身。
    见对方没有自己起来的意思,姜瑜脑海中浮现起先前自己不叫对方行礼的画面,眉头一皱,没有去扶。
    这些时日母亲丧礼,顾远之本就跪得多,今晨过来也没吃什么东西,跪了小一会便有些眼花。
    可姜瑜不发话,他也倔强地不肯开口。
    直到他的身形一晃,被姜瑜敏锐的眼神捕捉到,一阵带着慌乱的脚步声在西暖阁内响起。
    顾远之感觉到自己被一股力量拽住,整个人被打横抱了起来。
    远之姜瑜心中闪过悔意,看着对方苍白又瘦削了许多的脸,猜到这些时日对方一定不好过,也没有再计较先前的事情。
    他抱着人大步走向床榻,好好地将人放了下来,又转过身想使唤郭宇去请太医。
    可刚有动作便被顾远之抓住手腕,姜瑜怔了怔,回过头去看他,还未问点什么,便听见顾远之开口了。
    别去。顾远之的声音有些虚,听起来带着几分疲惫。
    想是这几日累着了,方才他请安的时候竟是没有听出来。
    顾远之此时虽说还是眼前发黑,但到底还是能听见对方说的话,只是有些朦胧就是了。
    其实被抱起来的时候他就想拒绝,可他没有力气去抓住姜瑜,感觉自己好像张口在说话,可姜瑜却听不见。
    本是想去喊太医,却听见顾远之这一声别去,姜瑜也没再坚持,只在床榻上坐了下来。想着顾远之这些时日想是跪多了,那皮肤又是碰一下就红的,心头不免一痛。
    顾远之堪堪恢复清明,正想说点什么,等恢复力气就从床榻上下来,没想却感觉到有一双手摸向了他的腿。
    皇上!顾远之的身子缩了缩,却因为没力气根本动不了。
    他只能看着姜瑜将自己的裤腿卷起来,露出那乌青的膝盖。
    姜瑜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但也没有朝他发火,只是声音变冷了几分,问:擦药了吗?
    顾远之被那股带着寒意的气息镇住,先是愣了愣,方才犹豫着扯了慌:擦了。
    擦了还能这样?姜瑜被他给气笑了,喊来郭宇,叫人去拿药膏来。
    郭宇一进来就见顾远之躺在榻上,而姜瑜则是坐在那儿,手还放在对方腿上。原以为二人闹到决裂,没想竟还能如此亲近,郭宇心底也是松了口气。
    等郭宇带着药膏进来,顾远之想自己动手去擦,可伸出去的手却被姜瑜避开。他有些奇怪地看着姜瑜,先前说不喜欢他的是姜瑜,可总是做一些令人误会的事情的人也是姜瑜。
    姜瑜到底什么意思?
    顾远之有些不明白。
    朕来帮你擦,瞧你就不像是会照顾自己的人。姜瑜抹了药膏一点点帮他擦在膝盖乌青处,手上动作不停,嘴上说的话却是有几分冷淡。
    看起来是真的有些不高兴了。
    可还是在帮他擦药,顾远之一时有些恍惚,更加弄不清对方的意思。
    姜瑜的手指带着茧,这样一下下在皮肤上移动着,多少让顾远之有些不自在。酥酥麻麻的,又因为按压到乌青处而有些痛,这两种感觉蔓延至全身,让顾远之忍不住卷起脚趾,眼睛都眯了起来。
    发现顾远之的不对之处,姜瑜瞥了他一眼,又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对方的脚趾,笑了起来。
    怎么笑了?
    顾远之眉头微皱,愈发看不懂姜瑜这个人。
    今日来见朕,是来还那日欠着的东西吧?姜瑜擦完了药,将药膏往旁边一丢,看向裤腿还没拉下去的顾远之。
    顾远之等的就是姜瑜提起这事,可等对方这样提起,却又想起秋猎时候的那个吻,又想起当初在顾府被搅弄的感觉。
    他睫毛一颤,仿佛又回到了那些时候,仿佛又是整个人都被掌控在姜瑜掌心,无法逃离,又有些留恋。
    他沉默了,但他的沉默并不妨碍姜瑜要他将欠下的事情还回来。
    姜瑜等着顾远之有所动作,可顾远之垂着眼始终没有动作,叫姜瑜等得皱起了眉。
    本低垂着眼内心挣扎的顾远之突然被掐了一下腰,惹得他颤抖起来,双手忍不住找点东西抓,一下抓住了姜瑜的衣襟。
    瞧见对方抓住自己,姜瑜眉眼间浓浓的不悦淡去些许,但始终还是没有全然散去。
    顾远之抬起因为掐腰的刺激而蒙上水雾的眼睛,望着眼前明显不悦的姜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被对方捂住嘴。
    如果是忤逆朕的话,那就闭嘴。姜瑜眼中的浓浓不悦难以散去,他逼近顾远之,欺身压在顾远之身上,满是侵略气息。
    不容拒绝。
    顾远之从对方的行为与眼神中读懂了这四个字。
    他当然不会蠢到在姜瑜气头上忤逆对方,就算姜瑜对他有几分想要戏耍的想法,可他要是真的忤逆姜瑜,怕也是会受罚的。
    至于受罚,无外乎就是廷杖或是别的什么酷刑。
    直接进诏狱被关两天吓吓也说不定。
    顾远之定了定心,心里许多念头闪过,想着究竟该如何还上那个欠下的求朕。
    如姜瑜那般亲吻自是不可能,做别的事情更是不行。
    顾远之又不知道该如何讨好姜瑜,也不知道对方喜欢什么。
    反正喜欢的不会是自己。
    他眯起眼与对方对视,看着对方眼中映出的自己。
    鬼使神差的,他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姜瑜的掌心。
    他看见姜瑜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浑身一僵,随后松开手来,瞧着像是想抓住他的头发按着他的后脑勺做什么。
    可最终却什么都没有做。
    奶娘去了,朕也深感痛心。你好好回去守孝,等孝期过了,朕想办法让你穿上绯袍。姜瑜别过头去,只留下个背影给他看。
    微卷的发尾,带着几分棕色的头发映在顾远之眼中,瞧着外表也不像个会当暴戾反派的人。
    他想起原著里追求主角受朱怀宁的姜瑜,不禁有些好奇现在的姜瑜对朱怀宁是个什么看法。
    小公爷他皇上是怎么看他的?顾远之突然问出了这话,有些没头没尾,叫姜瑜有些摸不着头脑。
    可对方刚刚舔在自己掌心的一下还像猫抓一样挠着他的心,姜瑜心情正好,也不会拒绝回答顾远之的问题。
    能力不错,是否值得信任还待观察。姜瑜提起朱怀宁的话语带着冷淡,听起来并不像会疯狂追求他的人。
    顾远之看着他,突然想起原著中姜瑜其实也不是一开始就喜欢朱怀宁的。
    姜瑜是个极其多疑的人,让他毫无顾虑地喜欢上哪个人那简直如登天一般难。
    原著中的姜瑜,是在一场大火之后喜欢上主角受朱怀宁的。
    那场大火具体如何,原著也没细说,但顾远之猜测应该是性命攸关之时有人愿意冲进去救这位臭名昭著的暴君,才感化了暴君吧。
    这般回想,顾远之倒是发现自己其实并没有做什么让姜瑜能够全身心相信自己的事,又如何让对方放开来喜欢自己呢。
    什么都没做就想收获喜欢,真是妄想。
    顾远之自嘲地笑了下,将自己的裤腿放下来,就要离开这里。
    你问朱怀宁干什么?
    就在他穿上皂靴打算站起身来的时候,却被姜瑜拽住了手臂,冷冷的声音从身侧传来,让顾远之不禁有些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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