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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那酥麻感一下蔓延全身,叫他本就发软发热的身|体更是愈演愈烈。
    但那股怪异感在听见对方自称的时候一瞬间被惊讶占据,可好不容易回来的清醒也在姜瑜往他腰间掐的那一下之后瞬间破碎。
    混沌之中,顾远之一会儿想姜瑜今夜是怎么了,一会儿又想方才姜瑜的自称,一会儿又想起当初在秋猎中听到的话。
    姜瑜应该不知道他已经听见那些话了吧。
    是不是还在故作深情,想叫他沦陷,等到他沦陷之后姜瑜却玩腻了,就把他丢开,跟他说只是当做一个亲近的人罢了。
    没有别的意思。
    顾远之闭上眼,轻笑一声,笑得姜瑜动作间的手一顿。
    还好没有陷进去,顾远之心中庆幸。
    姜瑜不知顾远之心中所想,只当他是喜欢,也跟着有些高兴。
    而顾远之,思及对方承诺了锦衣卫却没能立刻给自己,想着是否该利用对方的偏宠拿到锦衣卫,再大肆查案为父母报仇。
    他闭着眼不语,脑海中突然出现对方方才那话,心头一跳,仿佛触到了什么东西。
    可朦胧之中,他却不敢去看。
    仿佛前方是万丈深渊,若他深陷,便会粉身碎骨。
    顾远之心里头咀嚼着粉身碎骨四个字,又是一声轻笑,终于还是拿定了主意。
    姜瑜还看着顾远之,他不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只是在对方又一次轻笑的时候察觉有些不对。
    可不待他琢磨出个所以然来,便见顾远之伸出手环住了他的腰,还将脑袋埋在了他的胸膛。
    没有露脸,没有说什么特别的话,只是这样一个动作,便叫姜瑜心头一喜。
    隔日起来,顾远之穿衣服的时候,姜瑜还过来牵他的手,还是被他硬生生掰开说要穿衣服,方才肯放手。
    姜瑜瞧着心情很不错,与顾远之走出门之后瞧见几名太监路过,神色都比平日里缓和许多。
    跟在身边冷眼看着对方的反应,顾远之心中也有了底。
    因着大火的事,姜瑜也没再留在行宫,只是叫顾远之收拾收拾一同回皇宫去。
    回去之后也没叫顾远之回去,只是以值夜为名将人留在身边。
    白日里也将顾远之带在身边,没肯叫人回去。
    而季松在回去之后的第二日便递了折子说自己身子渐渐不好了,想回去养老。
    姜瑜本就在想该用什么办法把季松调开,如今对方自己要走,倒是省了姜瑜不少功夫,自然是御笔一挥便同意了此事。
    临过年前的最后一回上朝之前,姜瑜将锦衣卫印交给了顾远之,却没有立刻升他的官。
    上完朝再下旨升你的官,反正锦衣卫升迁调任只由朕一人决定便可。姜瑜拂过顾远之肩上落雪,脱下身上狐裘搭在顾远之肩上。
    顾远之朝他露出一个笑,点了点头。
    虽是武人,此时裹着姜瑜的狐裘点头的动作,却是意外的乖巧,叫姜瑜的心都软了几分。
    上朝的时间不必顾远之这个指挥陪着,而且他刚刚拿到锦衣卫印,确实还得回一趟都指挥使司。
    与姜瑜分开之后,顾远之径直回了锦衣卫,一进门便见季英站在那儿,脸色本就难看,瞧见他之后脸色更加难看。
    季英。顾远之无意与季英闹翻,瞧见对方的时候还是开口喊了他一声。
    可季英却只瞥了他一眼,眼中带着恨意,径直走出锦衣卫的大门。
    顾远之站在原地,只略一挑眉,脸上表情都没什么变化。他抬手拢了拢身上的狐裘,往都指挥使司走去。
    稍微看了一下季松还没处理完的工作,又将从前处理过的都看了一遍,翻翻文书,看看锦衣卫在职人员的花名册,心里头对以后的工作也稍微有了个底。
    稍微看过之后,估摸着出去巡逻的人也回来了,顾远之使唤人出去将没出去的人都叫了过来。
    瞧着有几个是这些年进来的生面孔。
    顾远之坐在椅子上,扬起下巴扫过那边的几名锦衣卫堂上官,轻笑一声。
    皇帝上朝,本是要有一名锦衣卫堂上官跟在身边的。但念及顾远之今日刚拿到锦衣卫印,还得回来转一圈,姜瑜便叫他点别人来。
    那边已经上朝,顾远之只让从前季松忙碌之时替对方做这事的锦衣卫堂上官过去。那人也是当年顾廷的亲信,顾远之倒还算信任他,便没有动换掉这人的心思。
    只不过锦衣卫堂上官确实也只剩下这一人被留了下来,其他那些顾廷带出来的人在这几年里多多少少或贬或调,大都离开了锦衣卫。
    顾远之瞧着那几个生面孔,朝他们露出一个笑容,眼睛微眯,看起来带着几分危险。
    那几人也不怕,想着自己是季松留下来的,想顾家与季家的交情,想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
    可顾远之却是拿出一本册子,轻咳一声,招呼站在千百户里边的其中一人过来,将册子扔给他:念。
    那人就是卓飞,这些天刚刚从蓟州调回来,与从前是愣头青比起来倒是沉稳不少。可顾远之瞧着他接过册子瞬间黑了脸的模样,却又觉得对方其实与当年并没有什么不同。
    册子上写的是季松提起来那几个人的罪状,当然,并不是顾远之自己收集的,而是从郭宇那边拿过来的。
    东厂好歹是与锦衣卫齐名的特务机构,不过因为姜瑜不喜阉人,方才会瞧着比锦衣卫差上不少罢了。
    卓飞本就是嫉恶如仇的人,如今瞧了他给的册子,一边念一边红着眼睛怒视那几名锦衣卫堂上官。
    其中一名锦衣卫堂上官被看得心头冒火,怒斥一声:一个小小的百户,也敢对长官不敬。
    卓飞性子急,听了他的话便要反驳,却在张口瞬间感觉到有人抓住了自己的衣摆。
    他回过头一看,却见坐在后边的顾远之拽了拽他的衣摆,脸上挂着笑容,看起来似乎并不愿意自己与那锦衣卫堂上官起冲突。
    卓飞心中咯噔了一下,还当顾远之不准备处置那几名锦衣卫堂上官。
    没想却见顾远之靠在椅背上,扬起下巴作俯视状看向那名出声怒斥的锦衣卫堂上官:我许他对你不敬,你待如何?
    那锦衣卫堂上官被噎了一下,瞧着顾远之的模样更是心头发寒。
    原本以为顾远之会给季松面子,没想这不但不给面子,还要把他留下来的人都拔了。
    顾远之今日穿着便服便从姜瑜那儿出来,自然没能穿上飞鱼服。不过不穿也没什么,此时正好笼着袖子看眼前几名锦衣卫堂上官无能狂怒。
    他的脸上一直挂着笑,看着眼前的几名锦衣卫堂上官,幽幽开口:没有犯错的人,可不用怕我清算。犯了错的人,我又怎么可能让你们待在如此高位。
    皇上都没贬我们,你有什么另一名锦衣卫堂上官怒视着顾远之,可话都没说完,便听见不远处传来一个声音。
    哟,这么热闹呢。
    郭宇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瞥向那几名锦衣卫堂上官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戏谑,瞧着像是来看戏的。
    你怎么来了?顾远之眉头一挑,笑着问了一句,招呼人搬张椅子给他。
    听人说你这处置人呢,怕他们瞧你年纪轻不肯服你,便过来瞧瞧。郭宇朝他一颔首,坐了下来,扫过方才说话人,嗤笑一声,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提皇上?
    那人被郭宇一噎,瞬间没了声响,只敢在那站着。
    而郭宇说着话还不够,他还咳了两声清清嗓子,随后说出来的话,却连顾远之脸上都带了几分惊讶。
    皇上派咱家到你们都指挥使司来,便是要告诉你们。莫要欺顾指挥年轻,自顾指挥掌锦衣卫印起,在大楚锦衣卫里头顾指挥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
    郭宇说话间还站起身,扬起下巴扫过眼前所有人,惹得在场众人都跪了下来,浑身颤栗。
    卓飞见大家都跪了,连忙也跪了下来。
    可跪下来之后他却琢磨起郭宇的话来。
    虽说大楚从前也有过被皇帝宠信的大臣,但从没有宠信到这种程度。
    再加上来京城的时候听说顾远之时常与姜瑜同榻而眠,日日一同出入,十分亲密。
    卓飞心中一个咯噔,仿佛触碰到什么真相。他猛地掀开遮盖真相的那层朦胧轻纱,心中咀嚼着自己的猜测,猛然抬头去看顾远之那张脸。
    若春花,若璞玉,只一眼便三生难忘。
    卓飞逐渐明白了许多,又怕被顾远之和郭宇发现,连忙低下头。
    也不必吓他们。今日将他们召集到一处呢,只是想告诉你们,季指挥的规矩都是过去了,从此以后锦衣卫都是按我顾远之的规矩办事。若有人敢拿着前边的规矩妄想与我作对,那我只能请你们滚出锦衣卫了。
    顾远之依旧坐着,即便是方才郭宇站起来,众人跪下去的时候,他依旧是坐在那儿。
    有人觉得不妥,那没关系,姜瑜觉得妥便是了。
    这边又忙活了一会,调任的调任,贬官的贬官,收押入狱的收押入狱,等顾远之走出都指挥使司,夕阳已经洒在了大街上。
    顾远之站在都指挥使司门外,没去看身边等着将自己接回宫里的郭宇,只说:我去一趟成国府。
    多少知道姜瑜早吃过朱怀宁醋的郭宇一听慌了一瞬,连忙就要拦住他,问:都要用膳了,你去成国府做什么?
    还玉佩。顾远之掀开狐裘,给郭宇看自己腰间那块成国府家传玉佩。
    多少知道这块玉佩的郭宇看了看玉佩,又看了看顾远之,最终还是退了一步:我与你一块去,到时候顺道送你回宫。
    不,我去成国府,你去帮我买糯米凉糕。顾远之没了面对那些锦衣卫堂上官那不容抗拒的态度,只冲郭宇笑了笑,神秘地说,你快去买,娘亲从前最喜欢吃糯米凉糕了,若是去晚了可就买不着了。
    可这是热天吃的郭宇有些犹豫,他知道顾远之是喜欢吃甜口的,但这要到宫里去,也不知道姜瑜会不会不高兴。
    要知道,姜瑜十分挑食,不吃甜,不吃辣,不吃苦,受不了油腻,受不了鱼腥味,更受不了羊膻味。
    这甜口的东西带进宫里去,若叫姜瑜不高兴了也不知如何是好。
    但他也没有不让顾远之吃的理由,他只能委婉地提醒对方那是夏天吃的小吃。
    我给你指的那家一年四季都卖糯米凉糕,你去买就是了。顾远之半开玩笑地小小推了对方一把,脸上挂着笑容,瞧着心情很是不错。
    郭宇听着他的笑声,叹了口气,也没再拒绝,只赶紧去帮顾远之买糯米凉糕。
    而顾远之则是独自一人到了成国府门外,看着眼前拦自己的小厮,将腰间那块玉佩解了下来。
    成国府的小厮多是家养的,多数人认得这块玉佩。正是认得,见到顾远之从腰间取下那块玉佩的时候才比旁人更加惊讶。
    烦请把这块玉佩还给小公爷。顾远之没打算进去,只将玉佩递给守门小厮,嘱咐他们将玉佩交给朱怀宁。
    将玉佩递出去的时候,顾远之方才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原著里在大火中救了姜瑜的人是朱怀宁,可如今却是叫他先救了姜瑜,日后姜瑜是不是不会喜欢上朱怀宁了?
    如此想着,顾远之眼中不自觉染上笑意。
    可笑意快要溢出的时候,顾远之却猛然想到,姜瑜喜欢谁关他什么事。
    他只不过是姜瑜选中的一个陪在身边的人罢了,不是他也会是别人,且日后还不知道会不会换成旁的人呢。
    顾远之自嘲地笑了一下,转身就要走。
    远之!
    可刚转过身,却被赶出来的朱怀宁叫住。
    他从未见过朱怀宁这样失态地奔跑叫喊,仿佛那颗无论是原著还是如今都被京城许多人捧到天上去的星辰一下子不亮了。
    那颗星星仿佛在说他不当这个星星了。
    顾远之回过头,看着朱怀宁冲过来抱住他,死死将他按在怀里,在他视线被阻挡的瞬间,朱怀宁眼中闪过一丝悔恨。
    小公爷,请自重。顾远之反应也算是快,连忙推开对方,踉跄一下差点摔下台阶。
    好在朱怀宁就站在眼前,伸手一捞便将人拽了回来。
    他们说你与皇上同榻而眠远之,你说一句那是假的,我一定相信你,好不好?朱怀宁看着顾远之,眼中带着他不知为何会存在于对方身上的炽热情感。
    顾远之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挣脱对方走下台阶,抬起头看着那衣袍都在奔跑中凌乱了许多的人。
    是真的,我与他同榻而眠,他还亲过我。顾远之与他对视,看着对方眼中满满的不敢相信与痛苦,皱了皱眉,心中有个猜测。
    可这个猜测不适合当面问出来,他只能让朱怀宁打消这个念头。
    朱怀宁,如果你当时就告诉我这是很重要的家传玉佩,我根本不会收。顾远之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仿佛根本不需要为朱怀宁这个人有什么情绪波动一般。
    正是这样的神情狠狠刺了朱怀宁一下,他眯起眼打量着眼前的顾远之,自嘲地轻嗤一声,问:远之,凭什么他可以,我不行?
    这能有什么理由吗?顾远之被他给问笑了,摇了摇头,心说就算他们只谈感情,他直觉上也更会选择姜瑜就是了。
    虽然对方是原著中的反派,可相处这么长时间,真要他来选,想也是选择姜瑜的。
    可顾远之的话并没有让朱怀宁认清现实。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心情,又恢复了平时那副光风霁月小公爷的模样。
    但眼中带着的并非平时看人那种冷淡,而是带着几分顾远之都不知是否瞧岔了的疯狂。
    只因为他是皇帝,对不对?因为他是皇帝,你才会选择他,对不对?朱怀宁走下来,俯身在他耳边说出这话。
    顾远之被那扑在耳边的炽热气息惹得忍不住后退一步,可刚有动作,却被朱怀宁扣住手腕将人直接圈在了怀里。
    这样的姿势,顾远之不喜欢。
    可朱怀宁这会儿看起来不像是能听得进话的样子,只抓着他,圈着他不肯叫他逃离。
    顾指挥!
    好在郭宇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瞧见朱怀宁将顾远之困在怀中的模样,一声惊呼惹得朱怀宁分神。
    趁着这个分神的功夫,顾远之连忙挣脱对方,快步朝郭宇跑去,站在了郭宇身旁。
    朱怀宁,我走了,你别胡思乱想。郭宇的意思是直接走,可顾远之还是停住脚步,回过头看了朱怀宁一眼,留下了这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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