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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早乙女乱马坚信,他所有的苦难都是为了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的磨炼,所以只要坚持,就没什么不能越过的。
    但当乱马看到兵藤三月拿出的女仆服时,还是深吸了一口气,这,就是一座大山,乱马抛弃了自己的自尊心,报上了身为女性的三围用来调整女仆服的大小。
    身为女仆咖啡厅店长的兵藤三月很是尽心,在送走乱马前还为他打包了一些蛋糕让他拿回去吃,恐怕也是发现了乱马身上的衣服与他的身量并不一致,明白了他很穷的这一个事实。
    虽然推理的内容不对,但是结果正确,乱马露出甜甜的笑容接过三月的好意,出门之后就一路飞奔,他讨厌末班车,末班车上的那些奇怪东西比普通的列车要多,在空旷的车内,想要避开那个超大的奇怪生物也会是让旁人看起来很奇怪的举动。
    毕竟,他们都看不到。
    地铁驶来的风刮过,带来了一股血腥气,乱马看着这列地铁头从前往后都溅上了点点血渍,可是从车上下来的人也好,上去的人也好,似乎都没发现车厢上的奇异之处,地铁开动了,随着渐渐消散的血迹,乱马在地铁的最后的一节车厢上看到了被碎成好几块的奇异生物。
    那是他曾在末班车上见到过的,只是比起那时要更大一点,乱马跟着车厢在地下跑了起来,想更清楚的确认,可是那破碎的奇异生物却如同被沙子、被烟塑造而成一样,一下就没了痕迹。
    地铁走了,可是乱马的心却留在了那列列车上,这是证明这些东西可以被杀掉吗?可是,为什么要杀掉,又有谁会专门来杀这些东西呢。
    门已开!啊,不好,自己要坐的那班地铁来了,乱马这才缓过神来冲着另外一边冲刺,好在及时挤了进去,只是可惜蛋糕不小心被他和另外一个男人挤了一下,怕是没了样子。
    乱马抬头想说句什么,但对方的个头真的很高,尤其是在这种拥挤的车厢内,留给他的抬头余地根本没办法让他看到对方的脸,乱马预估,对方估计有一米八五以上。
    对方像是垂眼看了乱马一眼,说了一句好甜。
    可惜这一声在地铁的穿行风中被冲散,乱马一点也没有发现对方也做出了反映,只一心对抗着越来越挤的人流。
    到了乱马的换车站,他下车后刻意回头看了一眼,预估出错了。对方的身高应该是一米九,不过?乱马很疑惑的抬头看了看,怎么会有人在地铁车厢内带墨镜呢,尤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真是太奇怪了。
    第8章
    虽然蛋糕已经变得扁平,但在早乙女乱马的拳头威胁之下,他那饥饿的老父亲还是把这块蛋糕吞下填饱了肚肠。
    没想到乱马能如此迅速找到一份工作的早乙女玄马有些心虚,还有些说不出来的感慨,当初那么一个如同小肉团一样的孩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长到了这么大,而且拳头还这么有力,让自己这个当爸爸的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昨天的早乙女玄马还试图挣扎一下,今天的他就决定原地躺平,就比如,当乱马拿着装蛋糕的纸袋子打算扔出去时,躺在地板上摸着自己肚子的早乙女玄马递给了乱马一张纸。
    这张纸上记录着所有现存的武道家地址,有一半以上与玄马昨天画的路线图相符,他想了一个绝妙的办法,既能让乱马解除婚约又能增强乱马的能力,达成天下第一武道家的荣誉。
    玄马想的主意就是,上门踢馆。
    武道一般是家族传承,越是传承时间够长的家族,越是容易封闭自己,决出天下第一的武道会,玄马已经足足有十年没有听到打算再召开的消息了,没有这个舞台,谁能信服乱马是天下第一呢,既然别人不愿意走出来,那他们就上门去,不管要付出多少代价,都要得到这个天下第一的名头。
    但这种话不好当面对乱马说,并不只是乱马担负起了玄马那十万债务的原因,而是因为乱马在不久之前得知了他注定要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的原因,而这个原因,让玄马整整当了十天的大熊猫,理由是乱马看到他的脸就烦。
    这根本不算正当理由好不好,虽然成为熊猫还是很不错的,起码大家对他的态度都比对待平常状态的玄马要好上很多,可是,玄马认为应该有自己选择当人还是当熊猫的自由,而不是大家都听乱马的话,发现他变回来就给浇一盆冷水,就连温柔的小霞也是,真的好不尊重独自一人辛苦抚育儿子的中年人。
    可是就连这种吐槽,也只能是熊猫吐泡泡,不能变成人话说出来。
    总而言之,玄马给乱马新下达了任务,要求他在寻找婚约的路上顺便去拜访这些武道世家的掌事人,并打败他们,让他们信服乱马就是当之无愧的天下第一武道家。
    看着自己又在发癔病的老爸,乱马翻了个白眼,默默跨过,就在这个小地方,还有他老爹和女杰族姥姥这两个他打不过的人存在呢,天下第一是他的目标没错,可是自知之明乱马也还是有的,等哪一天他这个老爹在拳头之下再也说不出什么坑儿子的话,那乱马才算彻底有了征服天下第一的资本。
    否则跑完这些武道世家,如果乱马全胜,那玄马绝对会使用不公平手段打倒他,让自己成为新的天下第一武道家。
    早乙女玄马,乱马身边捣乱他不能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的最不安定的因素,没有之一。
    当然也不是说这张纸就没了作用,乱马从小跟着玄马四处修行,记事很早的他虽然不记得自己老爹把自己坑给了几家人,但是这些武道家所擅长的格斗技以及他们能力的高低,乱马还是稍微能记起一些。
    从最低的开始,逐步上升挑战,对乱马来说,也是一场不错的修行,时间总是在流失,能多利用时间去做一些事,才能使他的梦想能够在将来实现。
    乱马回道场的时间就已经有些晚了,收拾完装蛋糕的纸袋子后月亮都挂在了正中,乱马踢一脚自己躺在榻榻米上没想回房睡觉的老爹,想知道他在咒泉乡回来之后有没有和他一样看到奇异的生物会出现在一些角落或者阴影中。
    但玄马只是不在乎的摇摇头,还嘲笑乱马第一天上夜班就把自己变成了胆小鬼,真不像他的儿子。
    若不是因为道场的人都睡了,乱马现在就要开启真人快打3.0,好让玄马知道,谁才是那个胆小鬼。
    远离了不会说人话的父亲,乱马盘腿坐在月下回想自己的诅咒和那些奇异的生物,如果身为父亲的早乙女玄马看不到的话,那就说明奇异的生物并不是因为咒泉乡的诅咒而出现的,那么和爱有关吗?
    事实上,乱马都不相信有爱的存在,他已经解除婚约的未婚妻全都来自武道世家,打赢了他,乱马就是对方的上门女婿,而乱马赢了,就可以解除婚约,在那之前乱马和未婚妻从没见过,对方难道是靠着想象给的爱吗?
    而且现在都21世纪了,谁还会喜欢老土的婚约啊,大家不应该渴望自由恋爱,对未曾蒙面的他只有讨厌或者恨吗?
    这个问题太难,没有过感情经历,至今母胎单身的乱马决定先放到一边,换另一个问题思考,那就是那些奇异生物,原来是有人在清理的,乱马是因为莫名其妙的诅咒能看到,但负责清理这些生物的人是因为什么原因能看到呢。
    也同他一样背负了诅咒吗?
    想到这世界上还有人和自己一样倒霉的乱马舒了口长气,自己内心好过一点,这世界上总不能什么坏事都摊在他的头上。
    安心睡饱的乱马第二天照常收拾了书包准备上学,站到门口时才发现昨天回来太晚,并没有烧热水泡一泡,所以他是以女生的状态睡了一夜,还一无所觉。
    这样可不行,得提起警惕来,他可是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往自己身上泼一杯热水,乱马又一次洗了个脸,做好了上学的准备,学校的内容很枯燥,一天过去,没感到有什么收获。
    倒不是说乱马不听课,他上课也听讲,做笔记,考试从来也都是靠自己,可是从小到大四处修行,他的转学记录已经荣登全日本学生转学记录的排行榜第一名,每个学校学习的进度都不大相同,甚至有的地方教材都不一样,他就算再努力,外部环境对他造成的影响已经大大超过他自身努力带来的影响了。
    在成为天下第一武道家的道路上,学业可帮不了他的忙。
    十六岁,看着还是一个青春的年纪,乱马却早已找到了自己一生的目标,至于目标实现后还能干什么,那太远了,乱马想不到,他踏在自己所选择的路上,只想做到每一步都不后悔。
    今天去往东京的车票钱换了一个人借,毕竟小茜也不是能张口和姐姐要零花钱的女生,乱马要是逮这一只羊薅,没两次就能把她薅秃。
    至于还钱,乱马打定主意,有借有还,再借不难,这一周先跟七个人借钱,等下周发了工资再把钱还给这七个人,毕竟乱马现在双手空空,贫穷的一个硬币都掏不出来。
    欢迎您回来,主人,这边请。乱马的头上戴着女仆咖啡厅统一的头箍,穿着昨天报告三围后正好的裙子,熟练的把客人引导到空闲的台席。
    呜哇,看外表和动作有点像是运动系,但是干起活来却像个贤妻良母,真没想到习惯捡孩子的三月店长还真能捡到一个顶用的女仆呢。穗香从后面端着一份萌萌蛋包饭,经过兵藤三月身后顺带吐槽了一句。
    兵藤三月却根本没对穗香的话做出反应,只是站在一旁时不时眼里冒出两朵小花,萌,好萌。
    切。在没人看到的后面,穗香吐了一口气,本来还想好好教教新人该如何成为一名优秀的女仆,却没想到对方做的竟意外的不错,倒是三月店长像是失了魂一样,一直在屁股后面跟着团团转。
    穗香戳了两下刚来的美咲,你现在不是三月店长最喜欢的小孩了,感觉怎么样?
    嗯,乱子能派上用场不是再好不过了吗?美咲看了一眼熟练的端起桌子上的空盘的早乙女乱马,觉得并没有什么不好。
    你觉得好就好喽。穗香转身出去,帮着把收拾干净的桌子进行擦拭。
    美咲早就习惯了穗香的说话语气,她只是有一点点喜欢看热闹,有点腹黑罢了,但是平时还是很友善的,只是十分重视女仆的这份工作,以及氛围融入,等时间长了,穗香应该也能像当初接受自己那样接受乱子吧,美咲发自内心的想。
    换好衣服的美咲站到前厅,正好咖啡厅的门被打开了,美咲往前一步,欢迎您回来,公主殿下。
    是很少见的女性客人呢,对方在整个屋子里眼睛转了一圈,看向乱马,我能让她来给我服务吗?
    没问题,公主殿下。
    第9章
    乱马给这位不知道姓名的公主殿下端上了她点的蛋糕套餐,却意外的被对方的目光缠个正着,甚至就连他走开之后却还依然能感受到对方的眼睛一直在看她。
    被人看的很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的乱马,也不好意思拜托其他的女仆帮自己去问一下缘由,毕竟他才是整个女仆咖啡屋最强的人,怎么也不能让女孩子挡在自己的前面。
    乱马深吸一口气,站到桌子前询问对方是不是真的有事要找他。
    钉崎野蔷薇从上往下打量早乙女乱马一遍,这是她来东京的第三天,也是从出生以来第一次到访女仆咖啡厅,这里的一切都让人十分激动。
    但一切也让她感觉陌生,虽然对什么都很有自信,但这种自带特定氛围的店,她还是意外的感到了不便,所以选择了看上去最有活力的早乙女乱马,希望能通过他的带动,尽早的融入到女仆咖啡厅的氛围中。
    以上就是早乙女乱马从钉崎野蔷薇的话中理解的意思,野蔷薇可没有当面说出这么多示弱的话,只是早乙女乱马一腔情愿的以为,不过,乱马也才第一天上班而已,他自己都不知道女仆咖啡厅有什么特定氛围,看着野蔷薇的眼睛发亮,乱马悄悄的找了个机会,询问三月店长,给对方来了一套女仆游戏巡游,成功以抽鬼牌,这种乱马绝对不可能输的游戏把对方的自信心降低到了低谷。
    钉崎野蔷薇在出店门的时候还在对乱马放话,要他一定等着自己回来挑战,觉得自己不会输的乱马很是确信的点了点头,随后又觉得自己可能挣到足够还清债务的钱就会走,又赶忙摇了摇头,对着钉崎野蔷薇说,那你可要早一点回来。
    等到下班时分,乱马和鲇泽美咲被大家围在中间,强烈要求他们两个进行一次抽鬼牌对决,据说至今为止,只有一个人打败过鲇泽美咲,乱马点了点头,那从今天起就有两个人能打败她了。
    乱马赢了,这是很当然的事情,所以很多时候武道家和别人在体力上或者眼力上和别人竞争,就有一种拿大炮打蚊子的荒唐感,好在对方不知道这一点,否则脸上真是过不去。
    得到一定的与他人不同的能力,就要担负起相应的责任,在执行责任前,则要先控制自己的行动。
    乱马握紧双手,笑着看向美咲,安慰对方,输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啊,因为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训练,不知不觉中就变得很熟悉在游戏中获胜,虽然这样说有些自大,但是不要在这方面加强训练企图赢过我比较好,因为我们一开始就没有以同样的时间站上起跑线。
    可能是他在说出这些话的表情时过于郑重,本来嘴边都已经打算吐槽的穗香收回了自己的准备动作,三月店长也是边笑着边安抚美咲,让她不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或许会被人讨厌吧,乱马走在地铁站内,他这个总是喜欢对别人说上两句的毛病真的很容易使氛围尴尬,站到地铁的自动售票机前,乱马投入硬币戳了两下机器,却没有票出来。
    他左右顾盼,想看有没有谁能看一下这个机器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可是没有找到工作人员,要像锤自助饮料机那样锤它一拳吗,乱马寻找着这个机器的薄弱点和自己适当的力度。
    啊,乱子桑。美咲从后面突然冒出来询问,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四目相对几秒,乱马尴尬的指着没吐出票的自助机器告诉了美咲实情,比乱马更熟练运用地铁购票装置的美咲站到机器前,查看问题,乱马站在她的左侧,清楚看到了一个人偶娃娃的身上趴附着黑影,那黑影的轮廓一半被埋在娃娃的身体里,一半露在外面。
    乱马盯着娃娃看,看上去不像是美咲本人的物品。
    美咲察觉到了乱马的视线,不好意思的将娃娃按到了书包的最内层,抢先在乱马询问之前先对他做了解释,这是同学的东西,可能是在学校时不小心装进了书包口袋。
    这种背负着黑影的东西,乱马垂下头来,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美咲帮乱马解决了买票的问题后,发现乱子桑一直乖乖的站在一旁,低着头好像有些难过。
    美咲其实是紧走两步追上来的,她并没觉得乱子说的话是在冒犯她,反而觉得在游戏方面十分骄傲的乱子有些可爱,但是她的感受好像没有及时反馈给乱子,让乱子多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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