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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楚阆见沈辞话中真切,一时有些错愕,沈辞本就是不少人口中的佞臣,即便用计谋杀了他,将皇位夺走又有何不可?堂堂国师还怕多背一个篡位的名声吗?
    还是说,沈辞更喜欢操纵傀儡?
    楚阆一瞬不瞬地盯着沈辞,两世了,他只知道沈辞狼子野心,却不知道为何,都没有动手杀了自己。养虎为患可不是沈辞的作风。
    楚阆良久才道:先生放心,朕会让顾清跟着,还有暗卫。
    楚阆提起顾清,还注意着沈辞的表情。
    沈辞的眉还是没能松开,他抬头看了一眼天色,说了句与出宫无甚关系的话:明日会下兆雪。
    第二日天一黑,果然夜空中便飘落了片片雪花,落在地上,落在身上,沾之即化,因为下的很小,不仔细看以为是细雨,故而称为兆雪,兆雪之后便是真正的第一场雪,下的极大,民间也传,瑞雪兆丰年。
    沈辞披着楚阆的斗篷楚阆怕他又寒气入体加重风寒,强制披在沈辞身上的。他款步步入御书房的庭院,楚阆自从上回带他走到孤鹜宫的宫门后,便没有再让守卫拦着他不让出御书房的房门了。
    沈辞站在庭院中,院中的落叶同空中点点如萤光的兆雪落在他的周遭。
    楚阆处理完祭天宴的事宜便赶回了御书房,就看见沈辞立于庭院之中,如芝兰玉树,莹白得仿佛在发光。
    楚阆眸子闪了闪,走到沈辞身边,拉起他因为站久了冰凉的手,用自己的手掌捂着。
    沈辞的手很软,只有因为提笔练字留下的茧,并不粗糙,反而如玉光滑。
    半个时辰后,一辆简朴的那车驶出了皇宫,沈辞看了一眼驾车的顾清,那人半张侧脸线条冷峻,将将看着那剑眉星眸便觉得肃杀之气铺天盖地,身上脱掉了战袍铠甲,可隐约间,似乎还能闻见那挥之不去的铁锈味,那是常年征战沙场之人会留在身上的味道。
    沈辞仅看了一眼便放下了帘子。
    楚阆含着笑看他:先生可是在想,顾将军驾马车太过屈才了?
    沈辞倒是并未如此觉得:替陛下驾车,倒也不委屈。
    三人在闹市之中下了马车,沈辞换了一身白袍墨竹的简洁衣袍,细看起来却是不少暗纹,他只束了一根桃花木簪,倒是像一位民间的教书先生,只是那绝世容颜,无论如何也遮掩不住,硬生生将教书先生的感觉淡了去。
    楚阆则换了一身墨色锦衣,花纹不如龙袍繁复,却也精致的很,赵殷说是宫里能做出来最简单的衣袍了,楚阆气质出众,即便打扮简单,也像是哪位官家的公子。
    顾清本就是一身简单的劲装,他对衣服要求不多,反而嫌弃那些宽袖衣袍过于束手束脚。他将马车停在巷子里,远远地跟着前面二人。
    沈辞望着街上熙熙攘攘的人,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重生到今日,方才觉得,又活过来了。
    楚阆看着沈辞的脸在灯火下忽明忽暗,不由得出声打碎:先生,既然已经出宫,就莫要想旁的了,朕此行的目的是为了让先生散散心,若是反添先生烦恼,怕是白来一遭了。
    沈辞缓缓点了头,三人穿梭在人流之中,楚阆瞧见有个摊子上正做着手工糖人,一时好奇,走了过去。
    他手中牵着沈辞,两人一块儿站在摊前,楚阆对手作人道:你照着我先生的模样画个糖人。
    老板抬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沈辞一眼,眼中闪过诧异的神色:白公子,你怎么在这儿?
    楚阆侧了侧头:白公子,那是谁?
    沈辞也看着那老板。
    手作人一听,想着是自己搞错了,面前两人看上去家世显赫,尤其是黑衣服的这位,一看就不好惹:哦,是小老儿看错了,看错了。
    老板一边画着糖人,一边还在不停地偷瞄沈辞,心道眼前这人和白公子一模一样,却也不太一样,看来真是看错了。
    没瞄上几眼呢,那小老儿便感觉到旁边有一道带着凉意的目光,对了过去,竟是那个墨色衣袍的公子,那人虽然嘴角微微挑起,眼中却冰冷得如同冬日的天。
    老板连忙收回目光,专心画糖人。
    沈辞不爱吃太甜的东西,楚阆便没有将糖人交给沈辞,自己拿着了。
    两人没走几步,沈辞目光一凛:陛公子,回去吧。
    楚阆步子不停,看了一眼前面的牌匾迎春楼,京都最大的秦楼楚馆。
    楚阆似笑非笑:先生怕什么?莫非还能有刺客埋伏在秦楼楚馆不成?
    沈辞看着他半晌,道:陛下想要可以着礼部择日选秀,不必特地来此。
    楚阆挑眉,短暂地消化了一下沈辞的话,抬了抬和沈辞还牵着的手:朕有先生就够了,无需选秀。
    这能同日而语吗?
    两人谈话间,沈辞已被楚阆拉到了迎春楼门口,门口迎客的妈妈看见二人,连忙迎了上来:哟,好俊俏的公子,这位这白公子,你怎么回来了?!
    那妈妈看见沈辞,脸唰地白了,脸上十分震惊,像是见了鬼。
    这下,沈辞也起了兴趣:你说的白公子,是谁?和沈某长得很像?
    不,不,妈妈一连退了好几步,眼前的两人,一人神色淡漠,一人似笑非笑,都望着她等着她的答案,她却莫名感觉到一股压力。
    妈妈平复了一下心情,勉强笑道:不,是奴家认错人了。
    沈辞一夜之内被两个人认错,心中也不免觉得奇怪,楚阆知道他心中所想,拉着人便进了迎春楼。
    正是夜间好时候,迎春楼不愧是京都最大的秦楼楚馆,里面宾客满座,调笑声充斥着整个迎春楼。
    扑面而来的喧哗与空气中蔓延开来的胭脂水粉味令沈辞不适地皱起了眉,花香酒香,汗味菜味,都在空中融合着,他反拉着楚阆就要离开。
    就近一桌的客人见了他,却是起身走了过来,那人醉醺醺的,一身酒气,手里还拎着一壶酒,身形摇摇晃晃,一推就倒,嘴里却说着轻佻的话:哟,白公子回来了?你不是被琰王殿下带走了吗,怎么,琰王殿下放过你了?
    沈辞认得此人,是礼部侍郎刘平。
    刘平得了祭天大典的美差,如今可谓是不少人巴结的对象,都道陛下或许是要提拔他,他高兴得好几日住在了迎春楼。
    沈辞定定看着他走近,刘平醉得连步子都走不稳了,看人都是重影,却还是一眼认出了眼前这位白公子,他一边喝一边调笑:白公子,琰王殿下的功夫好不好啊?我可是听说琰王殿下的花样多得很,好几个送进琰王府的小倌都是抬着出来的,你竟然没被琰王玩死哈哈哈哈。
    刘平凑近了多看了白公子几眼,笑着道:啧啧啧,瞧瞧这脸色苍白的,一看就是受不住了,你这一去可有七日了,本侍郎想你想得紧,既然回来了,今日就点你服侍本侍郎吧。
    第7章 朕看是你不想活了
    刘平伸手就要去勾沈辞的下颌,一旁的楚阆眯了眯眼,刚要动手,沈辞却按住了他的手。
    放肆!沈辞细长的眉一压,眼中的淡漠凝成了冷意,他就这么站着,也不动手,可刘平却生生止住了探过去的手。
    一旁有其他也喝醉了的人,不是朝中大臣,只是常客,跌跌撞撞地凑近,指着沈辞道:哟,白公子去了一趟琰王府,倒是将那传说中的国师大人学了个十成十啊?看来琰王殿下没少费心思,怎么就舍得让你回来了?我看这能跑能跳能说话的,好的很,还能再跟咱们哥几个玩两天吧?
    别说,白公子如今这个模样,站在那里道一声放肆,还真有国师大人的风范,难怪琰王玩了七日,从前让你模仿国师大人总是差点味道,如今我们终于能尝一尝真正的国师大人压、在、身、下是什么滋味了哈哈哈!
    此话一出,不少人附和起来,倒是引起了其他朝中大臣的注意,兵部也有人在迎春楼过夜,未曾喝醉,一眼看过去倒是先注意到了沈辞旁边的墨袍男子,侧颜看起来,似乎很像大楚天子!
    这二人的气质与身上的衣袍有些不搭,寻常人穿锦袍是锦上添花,这二人倒好,将身上的衣衫穿出了廉价的感觉。
    楚阆听着周遭的污言秽语,脸上一丝笑意也无,他抿着唇,冷着脸,就差让追来的顾清拔剑了。
    兵部那人一看到顾清,顿时确认了那白衣男子根本不是什么白公子,而是大楚的国师,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专政佞臣本尊!而身旁的,毫无疑问,便是天子楚阆了!
    他背对着两人,冲着刘平一个劲地使眼色,脸都抽筋了。
    偏偏喝醉了的刘平无知无觉,被旁边的人这么一说,只觉得方才被一句放肆就吓到了的自己有些可笑,他再度伸手,又要去摸沈辞的脸。
    啊!!!!大胆!!!下一瞬刘平直接惨叫起来,他对着旁边站着一直不吭声的黑袍男子吼了起来。
    楚阆目光中带着杀意,若不是沈辞拦着,在刘平说第一句话的时候,他已经将人的脖子拧下来了。
    你给我放手!!!当众殴打朝廷命官,你是不想活了吗?!刘平的手被楚阆生生折断,疼得他酒醒了不少,只是顾着自己的手,还没来得及抬头去看天子。
    哼,朕看是你不想活了!
    兵部那人连忙上前跪下:陛下圣安!
    此言一出,满场哗然。
    刘平抬头对上楚阆看死人一般的眼神,顿时吓得跪在了地上,浑身打了个激灵,那只废了的手也顾不得了,连忙求饶:陛陛下!臣是臣口出妄言,方才臣喝醉了,还请陛下恕罪啊!!!
    楚阆下一句话还没出来,刘平率先跪着挪了两步,又对着沈辞重重地磕起头来:臣方才无心之言,请国师大人千万莫要放在心上,是臣喝糊涂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磕头,额头都碰出了血,似乎觉得沈辞仍旧不会轻易放过他,他用仅剩的另一只手抽起自己的脸来,一下又一下,丝毫不手软。
    整个迎春楼的人都跪伏在地上,大堂十分安静,只有刘平的声音回荡着,声声敲打着人心,令人惶恐不安。
    这天下谁不知道,国师沈辞,杀人如麻,连天子都得乖乖听他的话,他们方才如此羞辱沈辞,迎春楼在座的,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沈辞淡淡地看着自虐的刘平,抬起玉足,靴尖抵上了刘平的下颌,强迫刘平同他对视,他在后者眼中看到了浓重的恐惧。
    沈辞一脸淡漠,仿佛刘平的求饶与他毫无关系:你方才,把沈某看成了谁?
    刘平支支吾吾地说着:没没谁
    嗯?沈辞的声音带着危险的意味。
    刘平一听,吓得连忙坦白:是白公子。
    哦,沈辞轻轻点头,放下了脚,这个白公子,与沈某长得很像?
    像不,不像!刘平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
    沈辞瞥了一眼地上跪着的刘平,转过身,负手而立:堂堂礼部侍郎,连个问话都答不清楚,要你何用?
    刘平闻言,又跪着朝沈辞移了两步,回道:这白公子与国师大人您长得是一模一样,不过气质与您是天差地别,这迎春楼里不少人都十分爱慕您,便想着让白公子多学学您的仪态
    楚阆冷哼一声:然后好体会一把将国师欺辱践踏的感觉?!
    不不不,刘平否认道,臣对国师大人绝无半点不敬之心!
    沈辞将跪着的人都扫了一圈,一眼望去,那些人头便更低一分,沈辞刚要回身,一个女子突然跑了出来,朝门口出去。
    顾将军。沈辞冷眼看着。
    顾清立刻便将那女子抓住,押到了沈辞面前。
    那女子被顾清压着瑟瑟发抖,沈辞蹲下/身子看她:你跑什么?
    奴奴不想死
    沈辞点了点头:想活?可以,你将那白公子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就放了你。
    那女子点了点头:白公子名唤白褀,是迎春楼有名的小馆,因容貌出众,又同国师大人长得很像,被许多人点名,久而久之,京都不少人都认得他,就连爱慕国师的琰王,前些日子还将白公子直接带去了琰王府。
    沈辞眉头微凝。
    琰王爱慕他?好大一个笑话。
    沈辞懒得再听,起身看向楚阆,楚阆心领神会,拂袖离开。
    沈辞跟着他走,对顾清道:除了迎春楼的姑娘和公子,今晚在场的人,要么破财消灾,要么,就把舌头留下,省的多说这些污言秽语。
    是。
    楚阆正在迎春楼外等着沈辞,沈辞在夜市中缓缓朝马车走去。
    楚阆看着一脸淡漠的沈辞,问道:先生为何提出破财消灾?
    沈辞看向他:祭天宴与祭天大典筹备在即,这些官员连迎春楼都能日日流连,这钱不如充足国库。
    沈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马车,停下了脚步:陛下,国师府就在不远处,多谢陛下送臣回来。
    楚阆侧了侧头,良久才笑了一声:先生,朕还有些关于祭天大典的事要请教先生,先生还是随朕回宫吧。
    沈辞退了一步:请教问题明日臣会进宫替陛下解惑的,今日就
    沈辞话未说完,一支冷箭破空而来,他整个人被楚阆扯了过去,才避开了那支箭。
    此处是个无人的巷子,专门停留马车的,不太有人来。
    楚阆拉过有些僵硬的沈辞,问道:先生可有伤到?
    沈辞摇了摇头,挥去了脑海中那片刻的前世记忆,拉住小皇帝便上了马车。
    他不应该将顾清留在迎春楼的。
    沈辞将小皇帝塞进马车里,自己驾着马车朝巷子外面奔去。
    一旁的暗箭齐齐朝马车射来,沈辞的手绕着缰绳好几圈,紧紧一勒,马儿吃痛,便发了疯地朝外面跑去。
    周遭的箭却依旧向沈辞涌来,不过有些许偏差,沈辞算到这些箭应当不会要了他的命。
    然而他还是听到一声刀剑出鞘的清脆声音,身后的车帘被人掀起,长剑在烛火中泛起冷冽的寒光,将那些暗处射来的箭尽数挡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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