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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怎么讲呢?
    那所监狱遭遇了一场大火,将那个贱民烧死了在了火里。
    杰米故作吃惊地望着她:什么,他死了?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肯定地回答:应该是烧死了。
    杰米的声音又变得有些低沉起来:所以您觉得,这样才够吗?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才足以弥补他对你不经意的冒犯吗?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依旧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
    她一时间沉浸在了过去的回忆中,一不小心便想起来自己曾经本不该有的、对一个粗野贱民的那份悸动,与此同时,曾经的那种羞恼不甘的情绪便又一次直冲上了头,脱口而出:啊,只是一个贱民罢了。
    室内突然变得很安静。
    过了好一会儿
    唔,也许你这话说得很对呢。
    杰米面上依旧挂着微笑地附和了一句。
    然后,他不想再和韦伯斯特男爵夫人交谈,转而看向站在旁边发呆的文森特,客气地问:这位就是韦伯斯特男爵的下一任继承人吗?
    文森特忙鞠躬行礼。
    但他向来是个没主见,又被母亲管得很严,行完礼后,嘴唇动了动,却不知说什么,只得将求救的目光投向了母亲。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立刻从旁插话:正是呢!我的儿子文森特是很有才华的一个杰出青年。他一直都在努力求学,是连老师都要频频夸赞的好学生呢
    杰米闻言就将目光投了过去,依旧漫不经心的语气:唔,是这样吗?
    文森特突然受到关注,吓得微微一跳:呃是的,大概是的吧。
    他局促地揉着衣角,又把脑袋低了下去。
    亲爱的,你总是那么谦虚!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立时从旁搭腔,兴致勃勃地又要将儿子夸上一轮了。
    然而,杰米却突然皱眉:上学?您说他在上学?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茫然地点头:是啊,是在上学。
    杰米再次追问:难道不该是在军队中吗?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隐隐有些不安:我我不明白?为什么要在军队中呢?
    她勉强笑了笑说:多多学习不也很好吗?
    学习是很好,但是
    杰米唇角噙着微笑,很是耐心地问: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两位是为了袭爵而来吧?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同她的儿子文森特不由都点了点头。
    但据我所知,韦伯斯特男爵的这个爵位,是要为国王陛下而战的。
    哦,是,是这样的,我丈夫就是在一次镇压反抗军中牺牲的
    但您的儿子并没有继承父亲的遗志。
    上战场太危险了,大人!请您理解一位母亲的心情,我想让文森特平平安安的。
    我当然能理解您的选择。
    杰米笑容可掬,又善解人意地附和着说。
    及至等到韦伯斯特男爵夫人松了一口气后
    他才慢慢图穷匕见地告知:但是,这样一来,您的儿子便不符合袭爵标准了。
    什么?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被这个消息惊地张大了嘴。
    杰米当即有理有据地同她讲了讲这个规矩。
    却原来,这是早年旧贵族的一条老规矩了。
    正所谓,享受权利的同时,也必须履行义务。
    所以,国王赐予爵位,接受爵位的人,便要履行服役的职责,毕生都为国王执剑而战!
    但这个含糊的老规矩,其实早就被清扫到了故旧纸堆之中,没什么人正经遵守了。
    那些旧贵族们在有了权势后,谁还愿意继续去战场打生打死呢?别说近些年压根没爆发什么大型战争,哪怕真有战争了,他们多半也都是要躲在后头的。
    只是,有趣的地方在于
    这个老规矩虽然已经没人遵守,但又确实始终存在,还从不曾被正式废除。
    因此,杰米此时拿它来卡韦伯斯特夫人,不让她的儿子袭爵
    虽说有些不近人情,可哪怕说到外头去,依旧算是合乎法度,没什么错处的。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听了这个规矩,当即难以置信地喊出声了:这不公平!我的儿子怎么就不符合袭爵的标准了呢?只因他没上战场吗?可你也没有呀!你不是伯爵吗?你也没有去过什么战场呀!
    听到母亲居然攀扯起了伯爵
    文森特十分慌乱地看了看她,嘴唇微动,却又没什么勇气说话。
    然而,杰米依旧和气地回答:如果陛下让我去战场,我自然会去的。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当即学以致用:如果陛下需要文森特去,文森特也会去的。
    杰米微笑了一下,耐心地解释:抱歉呀,夫人。您这个理由就不太合理了,我想,陛下若是要吩咐什么,应当不会越级去指派什么男爵的。更何况,如今您的儿子,连男爵都不是呢。
    什么意思?
    这个借口只有伯爵能用,男爵就不能用吗?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大脑一片混乱。
    但只有一件可怕的事情,却是清清楚楚浮在脑海中的:
    文森特没办法袭爵了!
    韦伯斯特家要变成自己最看不起的平民了!
    这不可能!
    这绝不可能!
    意识到这一点儿后,韦伯斯特男爵夫人便猛地清醒过来,立刻愤怒地瞪着杰米,脖颈和额头的青筋根根都在蹦跳了。
    末了,她突兀地尖叫起来,声音近乎歇斯底里了:你是故意的,你是故意的!你为什么要害我的文森特,你为什么要害我?
    我并没有害你呀。杰米还是好声好气地同她解释:只这些年,陛下实在给出去的爵位太多了。因此在袭爵上不免卡得严一些,我也是想给大家行个方便的,但文森特实在不符合
    他一边说着,一边还将目光投向文森特,装出一副亲切的口吻,随口瞎说着:这位先生,这位老夫人不知道外面的事情,但您或多或少,总该知道一些吧?这事但凡有点儿交际的人,都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这位文森特其实是没什么交际的。
    但在他母亲那般令人抓狂的管制下,还是首次有人询问他的意见。
    他一方面不好承人自己不知道,另一方面也是觉得母亲这样胡搅蛮缠实在有些丢脸,就壮着胆子假装说:嗯,我好像是听人提过的
    杰米鼓励地看着他。
    文森特因此更加大胆起来,还主动建议说:母亲,呃,是有这么一回事的。伯爵大人也是按照规章制度办事。要不要不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去他妈的规章制度!
    韦伯斯特男爵夫人见儿子居然如此轻易就被忽悠了过去,几乎要被气晕过去。
    她恶狠狠地盯着杰米,当即怒不可遏地大声诅咒起来:啊!你这奸佞小人!我们韦伯斯特家族一直效忠国王,对陛下忠心耿耿,从不背叛你如此仗持陛下宠爱,残害忠良,早晚有一天是要遭到报应的!你且等着吧,神明是绝不允许你这样的恶人过上好日子的!你会不得好死的!
    杰米忍不住大笑起来。
    他放松身体,懒洋洋地靠到了椅背上,轻轻地说:说实在的,夫人。但凡你能不带偏见地好好看看这个世界,你就会发现在这世界上,日子越过越好的那一类人,统统都是恶人呢。
    要不是我的良心每日都在哭天喊地的,我也是情愿当个坏蛋的。
    行啦,快别搁这儿唧唧歪歪了。
    走吧!带着你儿子一起走吧!
    好好回乡下去,体验一下平民的生活,总不至于就要了你的命罢?
    我已经很宽容了,你这个自私自利又令人厌恶的老妖婆!
    从今以后,别再来碍我的眼了!
    第61章
    将那烦人又自私的老妖婆同她那唯唯诺诺的儿子一起打发走后
    杰米心中颇有出了一口陈年恶气的快感。
    可想到当年那一场无端端的牢狱之灾,及至后来那些坎坷和艰难
    他又不禁喃喃了一句:我还是太过宽容。
    但说是这么说。
    于他而言,这样却也足够了。
    并不想让情绪总是为仇恨所左右
    因此,他很快就将那对母子抛到脑后,继续去办自己的正事写小册子。
    不过,再次动笔,兴许是那对母子带给了他一些灵感,他突然不想再空谈一个人应当享受什么权利了。
    虽然这些说辞都是后世经过长期验证的至理名言,但于这个世界的大部分人来说,却还是有些虚无缥缈。
    因为,面对一个快要饿死的人,同他讲什么人人平等、公平正义,完全就是废话。
    在那时候,生存才是第一要务,只要能继续活下去,卖身为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所以,杰米暂停了理论性较强的叙述,转而放飞自我地写起《一个平民的生活》。
    在这一份作品中,他有理有据地举出很多生活实例:
    [允许购买的那几斤盐,却不被允许有盐罐和盐瓶之外的用途。在刨除日常用盐外,如果你把盐拿去做腌肉了]
    [违规,肉没收,交罚款。交不出,入狱。]
    [你想做点儿小生意贴补家用,但当你带着准备好的商品上路时,政府却会给你规划出此行的路线,假如你稍稍偏离了方向和路线]
    [商品没收,缴纳巨额罚金。交不出,入狱!]
    [今年风调雨顺,收成很好,但数不清的鸟儿、兔子、田鼠还有其他的一些小动物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儿。它们成群结队来到田地里,自动自发地享受起大餐。你只能眼睁睁地着它们把肚皮吃得滚圆,因为狩猎权属于贵族,一旦你哪怕不小心地弄伤了一只动物
    [违法,入狱!]
    没详细地总结前,还没注意
    认真总结起来,杰米才发现:这世界的平民百姓们简直时刻都在入狱边缘徘徊,稍有不慎就要去监狱里搞个几日游。
    可以说,除了刚出生的婴儿,几乎没有能让自己永远都不犯错的平民,他们一生都要和监狱纠缠不清。
    尽管杰米已经尽可能用客观的口吻罗列这些事情了。
    但及至写到了最末尾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带了一点点儿感情色彩:
    [老百姓已经明确地向这个世界证实了他们远超圣人的超强忍耐力。]
    [然而,这个世界却并没有回馈给他们一点点儿的仁慈和怜悯。]
    [时至今日,他们依旧如殉道者一般在痛苦中艰难地忍耐]
    [老老实实、持续不断地忍耐!]
    与此同时,劳瑞斯夫人进了宫。
    她的到来使得宫中好些人颇为震惊。
    在她同亨利公爵喜结连理后,大家还以为她从此要和国王断绝关系了。
    也有一些人传谣言,说亨利公爵是不甘心做个乌龟的,因此早就将她给关起来,不让她同国王再见面了。
    可如今,这位夫人突然现身,无疑让那些谣言统统粉碎。
    而更令人惊异的是,她又一次成功和国王鬼混了好几个小时,对外声称是谈论家事(她现在也算是理查德国王的弟媳了)。
    可他们的关系早就人尽皆知,自然也没人会去信那听起来就很假的借口。
    因此,两人的花边消息又大肆被人传播起来。
    只是大家不知道的是
    劳瑞斯夫人这次过来,却是替亨利公爵来向国王说情的:陛下,亨利如今已经知错了唔,我知道,朝堂上还是有好些人说他坏话,纷纷拦阻他重新掌权。而陛下您兴许也是忌讳这些人,便始终不愿原谅他。
    可是,那些人终归只是外人,亨利却是您的亲兄弟,哪怕他再犯错,也并不会真的狠心去伤害陛下。
    陛下生气也就算了,但千万不要因为那些人无中生有的挑拨,生生将自己的亲兄弟推远啊!
    听了这么一通话,理查德国王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丝讽刺的弧度,也不说原谅不原谅,只简单地问:是亨利让你求我的吗?
    劳瑞斯夫人一怔,下意识地回答:那倒没有,但我想,他总归是您的弟弟
    闻言,理查德国王不由抬眼,又打量了一下这个曾经的枕边人,目光都有些怜悯了。
    只因若是亨利让她来的还好。
    可若不是
    以亨利的性格而言
    怕是压根不会感谢她呢。
    但路都是自己选的,哪怕是昔日的情人呢!
    理查德国王也不想多嘴提醒什么,只是摇了摇头,收起心里那份多余的怜悯,不顾劳瑞斯夫人的拦阻,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朱迪安同一些狐朋狗友在戏院看戏。
    恰巧,亨利公爵就坐在他们斜对面的包厢里。
    这两人之间旧怨颇深。
    要知道,朱迪安原是国王的宠臣。
    那时,他只围着理查德国王一个人转,事事都以国王为重,将旁人视如无物,因此不免得罪了亨利公爵。
    碍于国王,公爵大人当时只好忍了。
    可等到他一失宠,这位公爵大人立刻来了个落井下石,好几次在公开场合对他奚落、嘲讽。
    但那时,失宠的朱迪安没底气反击,也忍了。
    如今,时移事变。
    朱迪安还是失宠的老状态
    可有趣的是,亨利公爵比他也好不到哪去了!
    因谋反的嫌疑,他同样为国王所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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