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穿成皇帝的竹马伴读 > 穿成皇帝的竹马伴读
错误举报

——(68)

    第53章 我是演员【一更】
    陈宿倒在地上, 奄奄一息,乐坊的小二们要上去扶他,他恍惚中, 把人当成是要来打他的。
    他忽然暴起,挥着双臂把来人全部推开。
    乐坊小二们不敢靠近他,陈宿撑着双手,靠在墙边坐好。目光越过众人, 最终落在宋皎身上。
    像是看到救星一般,他这时才松了口气:小公子
    他喊了宋皎,宋皎便连忙上前:没事吧?你感觉怎么样?
    陈宿要说话,一张口,却只能吐出大口大口的鲜血, 宋皎连忙用手帕帮他擦擦嘴角,招呼乐坊的小二:快点,去请大夫。
    小二也被这样的阵仗吓坏了:是。
    再来几个人,帮忙把他扛进去,你们乐坊里有什么损失,找我拿钱就行。宋皎转头看向陈宿,你先别说话了, 现在能动吗?哪里疼?
    都有点疼。陈宿无力地靠在墙边, 朝他投来感激的目光。
    大夫马上就来了, 先让他们扛你进去, 要是哪里疼就说。
    是。
    宋皎叹了一声, 让开路, 让小二们过来扶他。
    陈宿被人扶起来,看见谢沉就站在巷子口,他的好兄弟们就在旁边劝他。
    沉哥, 沉哥,算了,算了,人家受伤了。
    陈宿勾起唇角笑了一下,像是在挑衅,又像是在炫耀。
    一行人从乐坊后门进去,回了方才他们待的包间。
    陈宿被放在榻上,连眼睛都不大睁得开,呼吸也极其微弱。他只相信宋皎,一定要宋皎陪着。
    宋皎没办法,只能在榻边坐着,跟他说话。
    陈宿气若游丝:小公子
    宋皎道:你先别说话了,等大夫来吧。
    我怕我撑不过去,我要先跟小公子说。陈宿颤颤巍巍地抬起手,将原本一直紧握着的手掌张开,露出一块青玉玉佩,小公子是我在凤翔城唯一信得过的人,我死之后,不知道他们还要往我身上泼多少的脏水,我只要小公子信我清白,那就足够了。
    宋皎不解:你这是什么意思?打你的那群人是和你有仇的吗?他们
    陈宿如同嘱咐后事一般的语气:我是西北云州北阳人士,我娘原本是云州猎户之女,我自小与我娘一起,生活在北阳。我五岁的时候,我娘带着我搬到了丰州。
    宋皎看着他,陈宿继续道:我一直不知道我爹是谁,一直到后来,我六岁的时候,我爹来了,我知道我爹是谁了。
    宋皎蹙眉:是谁?是我认识的人吗?
    是。但是陈宿却不愿意再说下去,转了话头,我今年十六,丰州大雪,我娘死在大雪里,我一个人孤立无援,我娘一定让我来凤翔城寻亲。
    我来了凤翔城,可是我不敢去认我爹,他已经有妻儿了,我怕坏了他的名声。我就在私底下见了他,我想回家,但是他
    宋皎恍然:他不答应,就派人来
    是,我初来凤翔城没多久,自认为与人为善,从不曾得罪过哪位贵人。我还是在柳公子家的书堂里做事的,有小公子护着我,不会有人敢这样对我下死手的。
    可是宋皎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所以陈宿的父亲,是某位高官。
    陈宿另一只手握住他的手,把手里的玉佩交给他:这是我爹给我娘的信物,我爹不会不认。
    你爹是
    二爷,谢二爷。
    陈宿说完这话,便垂下了手,仿佛早已经精疲力竭,方才不过是在苦苦强撑。宋皎愣住了,正巧这时,小二也把大夫给请来了。
    宋皎怔怔的,被谢沉拉开了。
    大夫开始给陈宿治伤,小二们忙成一团,宋皎和谢沉,还有朋友们,也不好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就先出去了。
    方才陈宿说话时,谢沉一直站在宋皎身后,他们说了什么,谢沉也全部都听见了。
    他看向同来的朋友们,他们离得远,应该没听见。
    谢沉道:今天也晚了,你们先回去吧,我和卯卯在这里再留一会儿。
    人命关天的时候,朋友们也没了玩笑的心思,应了一声好,又让谢沉和宋皎自己小心点,别在出事了,就离开了。
    他们都走了,谢沉又让小二在隔壁再给他们开了一个包间。
    谢沉对宋皎道:走吧,进去说话。
    嗯。宋皎刚要跟他过去,忽然又想起什么,对了,你不是也受伤了吗?我去拿点药。
    谢沉就在外面等着,宋皎回到包间,让和大夫一起来的药童给他拿了一瓶药酒,就出来了。
    走吧。
    谢沉的听力倒是好:陈宿又在里面喊你?
    宋皎有些无奈:可能是因为他刚来凤翔城的时候,是我救的他。他身上都是被打出来的伤,大夫都围着呢,我进不去,还是等大夫包扎完了再去看他好了。
    两个人进了另一个包间,宋皎道:你去趴着,我给你上药。
    谢沉依言趴在榻上,宋皎看了一眼:把衣服脱了。
    噢。谢沉又坐起来,解开腰带,脱了上半边衣裳,重新趴下。
    宋皎看起来还是有些走神,他在榻边坐下,把手里的东西都放在榻边的小桌上,包括那个玉佩。
    谢沉伸手拿起玉佩,看了两眼。
    宋皎问:怎么样?是二叔的东西吗?
    不知道。
    那玉佩上刻着一个谢字,可是谢家土匪起家,哪里来的什么用来辨认或者标记的家徽?
    谢沉皱了皱眉,就把东西放回去了:照他的说法,这东西是他六岁的时候,二叔给他娘的。当时我们也才五岁,你才刚来,我也不记得事情,怎么会记得这东西是不是二叔的?
    宋皎看了看谢沉背上的伤:先给你上药吧,这件事情等一下再说。
    一道手掌宽的木棍打的,棍子敲在他背上,都打断了,留下一道长长的印子,现在已经开始发紫了。
    宋皎试着碰了一下,担忧道:应该没有伤到骨头吧?
    没有,否则我站都站不住。谢沉趴着,鼓起腰背上的肌肉,看我。
    宋皎破涕为笑,轻轻拍了一下:趴好了,等一下更严重了。
    他打开药酒,在两只手掌都倒了一点,然后搓搓手,给谢沉上药。
    谢沉疼得龇牙咧嘴的,直抽冷气:啊嘶
    我已经很轻了,不能再轻了。宋皎皱着眉头,他喊得实在是太惨了,只能暂时停下动作,凑过去看他,真的很疼吗?
    谢沉的眼睛里都起了一层雾蒙蒙的水光,他点点头:疼。
    宋皎摸摸他的额头,用指尖抚平他蹙起的眉头:那要不然,我让他们再去给你找一个大夫来上药?
    谢沉嗷嗷的乱叫暂时停住了:不要。
    那我继续给你上药了。
    嗯。
    谢沉倒是不再叫了,抱了一个枕头过来,咬着枕头角,面目狰狞。
    宋皎再给他抹了两下药酒,看见他的表情,再问了一遍:真的很痛?
    谢沉点头:嗯。
    那我再轻一点。宋皎继续给他上药。
    谢沉第四十六次嗷地喊了一声的时候,宋皎问:你刚才在其他人面前,怎么没喊?被打的时候,我回头看你,你好像都没有什么感觉。
    在别人面前,和在你面前,能一样吗?谢沉呜呜地哭,要卯卯呼呼。
    宋皎又一次举起手,想要倒点药酒,本来想说呼呼,呼你一巴掌的,但是想了想,还是放弃了。
    好好好,给你呼呼。
    凉凉的风吹过背上的伤口,谢沉感觉没那么疼了,就是忽然有点烫,他把脸埋进枕头里,露出红红的耳朵尖。
    上完了药,宋皎满手的药酒味:你先别穿衣服了,不然刚抹上去的又被你蹭掉了,反正现在就我们两个人。
    好。被老婆特赦不用穿衣服的谢沉特别高兴,开始放飞自我,在宋皎面前有意无意展示自己的强壮。
    你看看我,要是当时那一棍子打在你身上,我都怕你会吐血,还是我厉害,我可是救你一命了。
    宋皎又好气又好笑,拍了一下他的大腿: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陈宿还在隔壁生死未卜呢。
    谢沉笑了笑:他方才还有力气跟你说一大段一大段的话,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宋皎暂时也没想到这么多,看了一眼桌上的玉佩:这件事情你怎么看?陈宿说他是二叔的儿子,还说是二叔派人来的。
    二叔行事谨慎,滴水不漏,他这些年在我们面前,就算是装,也装得一副好长辈的模样,他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自毁长城。就算他要解决陈宿,也不会在凤翔城里动手,更不会在我们两个都在的地方动手,被我们两个发现了,他还怎么善后?
    宋皎回过神:那你的意思是
    谢沉举起双手,就要往后靠:我什么都没说。
    宋皎连忙把他拉回来:不能靠着,等一下蹭掉药酒了。
    谢沉假装自己是被宋皎拽过去的,就靠在他的肩上:我派人去查,有结果之前,你不要答应陈宿任何事情,也不要跟二叔说,你知道这件事情。
    嗯。宋皎转头看他,那你要派谁去查?谢爷爷的人吗?会被发现的吧?
    谢沉从腰上摘下一块玄铁的令牌:爷爷年初给我的。
    应当是一点供谢沉支配的人马,谢老当家想得周全。
    谢沉又道:你别被陈宿可怜巴巴的模样给骗了,这件事情,陈宿和二叔,说不定没有一个清白的。
    宋皎点点头:嗯,知道了。他想了想,叹气道:那二婶怎么办?这件事情迟早要暴露,二婶肯定会生气的。
    如果陈宿说的是真的,我娘和二婶是同时嫁进谢家的,我娘很快就怀了我,陈宿比我们还大,二叔在成亲之前就有了陈宿。
    二婶现在也有了孩子,怎么办?
    怕什么,爷爷肯定不会
    不是。宋皎正色道,二婶这么多年都没孩子,二叔什么也没说,还跟她保证说不会纳妾。所以二婶一直以为自己对不起二叔,这次怀了孩子,她特别高兴,还特别小心。要是她知道二叔的儿子都这么大了,比我们还大一点,她肯定会
    宋皎想了想,愈发正经:二婶的脾气其实很犟的,她会和二叔和离的。
    二婶家里没人了。她的父亲是被庆国贬官到这里的官员,她父亲很早就去世了,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去不了别的地方。
    那也会和离的。宋皎笃定道,二婶是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她不可能委屈自己的。
    但是宋皎很快就忧愁起来了:可是二婶和二叔和离之后,她要去哪里啊?二叔怎么会是这样的人啊?他平时明明都很好的。
    他实在是苦恼,撑着头,皱着眉,思考了好久,最后转头看向谢沉:沉哥,孩子真的很重要吗?
    谢沉忽然被提问,脑子转得飞快,嘴皮子也转得很快:不重要。混世文盲谢沉还用了一个多字成语:命里没有莫强求。
    宋皎还是十分烦恼:可是二叔好像就不这样想。
    谢沉有些急了:他的谢和我的谢不一样。
    我又没说你。宋皎抬眼看他,我只是,有一点想不明白。
    又过了好久,宋皎都睡了一觉起来了,隔壁包间才来传话,说陈宿已经安定下来了,身上的伤也都包扎好了,现在还清醒着,一定要见宋皎才肯休息。
    宋皎只能过去看他。
    你先别想这么多了,快点休息吧,伤得这么重。
    陈宿看着他:小公子,我是死过好几次的人了,我什么都不在乎了,我只想求一个公道。
    宋皎只道:嗯,你别担心,沉哥和我已经派人去查这件事情了。
    听见这话,陈宿面色微微一变。
    那就多谢小公子了。
    你休息吧,今晚先在这里,明天再换地方,这几天不要露面,我怕那些小混混还要找你。
    是。
    宋皎再跟他说了两句话,就起身离开了。
    这时候早就过了宫禁时间,两个人也不打算回去了,就回了丞相府,在丞相府里睡了一晚上。
    *
    云州与丰州都离得不近,一来一回也要耗费许多时间,事情还在调查中。
    这些天,宋皎看见二婶,就觉得心里闷闷的。
    二婶明明什么都没做错。
    他也不能现在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二婶,怕自己没查证就说了假话,闹出事情,也怕让二婶动气,伤了身体,宋皎没有其他办法,只能时常过去看看她。
    二夫人浑然不知,当然欢迎他来。
    二王爷府上,二夫人扶着已经显怀的肚子,小心翼翼地在小榻上坐下。
    谢夫人带着谢沉和宋皎一起来的,扶着她坐下了,自己才坐下。
    谢夫人道:这两个孩子非要我带着过来看看,就带他们过来了。这几天不知道怎么回事,他们两个总是爱往你这里跑。
    二夫人靠在软枕上,笑着道:那是好事,卯卯会读书,沉哥儿骑射好,他们两个多过来,给我肚子里的这个沾沾喜气,往后我肚子里的这个,可不就文武双全了?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