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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他们的天子真不是一般人,前十六七年滴水不进,男女美色皆不动于心。一旦开了色戒,什么样的男人都能被他握在手里。不论是曾经名震天下光风霁月的梁国皇太子,还是如今威加海内不可一世的梁大将军
    纱幔里,阮棠生气地看着袁翊州,说道:大将军怎敢如此?朕的身体是你能看的吗?还不松手?!
    袁翊州冷冷地勾了勾唇:陛下的身体,温霁云看得,臣如何看不得?
    阮棠被袁翊州整得毛骨悚然,他终于知道袁翊州干嘛这么针对自己了。
    袁翊州这么三句话不离温霁云,分明就是心里很在意温霁云。
    之所以会拿刀砍温霁云,今天还嚷着要自己杀温霁云,估计是爱上了还不自知。阮棠看过很多爱情小说里似乎都是这么写的,有时候主角爱上一个人,就是要想尽办法捉弄他,甚至去伤害他,而自己都没意识到这是爱情。
    在袁翊州这种从未爱过别人,而且当了半辈子死直男的硬汉这里,估计更不会察觉到自己对温霁云的爱情,直接把心中那种澎湃当成恨意了也说不定。
    所以他今天这么步步紧逼来针对自己,是因为他心里其实吃醋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在意温霁云,但他一旦看到自己和温霁云接近,他就会愤怒不满。
    现在需要和温霁云撇清关系,稳定他的情绪。让他觉得自己对温霁云没有兴趣还不够,而且要让他知道,在温霁云眼里,他比自己好一万倍。
    大将军是不是误会了阮棠一本正经地说道,朕看温霁云是个治国之才,有心让他为朕所用,所以有些治国上的困惑与他讨论,那一日也是出去体察民情而已。不然像他那样身份低贱的奴仆,怎么配和朕接近?
    而且他十分仰慕大将军,时常说大将军英俊威武,又忠心耿耿,是国家的栋梁之臣
    袁翊州微微皱了皱眉,脸上浮现出一种阮棠读不懂的复杂神情。
    他望着眼前找各种蹩脚理由来搪塞自己的小皇帝,心中忽然有一丝想笑。
    但小皇帝亲口夸他那几句,他听了心中是真的十分欣喜。虽然小皇帝说是温霁云说的,到那个温霁云他哪里不了解,怎么可能会说这种话。倒是小皇帝自己,曾被他暗中听到过和温霁云夸自己的好处。
    小皇帝心里还是知道自己对他的好的。
    小皇帝还很年少,又贵为天子,一时贪玩想尝个新鲜也是有的。那个温霁云长得一副狐狸精模样,又会装柔弱卖乖,才会激起小皇帝保护他的欲望。
    他若是咄咄逼人,反而让温霁云坐稳了被迫害的可怜人身份。温霁云若再进谗言挑拨,自己反而在小皇帝心中成了弄权的奸佞之人。
    倒不如以退为进,让小皇帝看一看温霁云的真面目。
    把爪牙隐藏得再好的老虎,一旦遇到可乘之机,也会疯狂地扑上去,暴露出他的利爪獠牙。
    陛下既有爱才之心,臣也并非嫉贤妒能之辈。袁翊州看着小皇帝说道,何不趁明日生辰之便,赦免其罪,除其奴籍,封他官位,让他为陛下效力?
    阮棠狐疑地看着袁翊州。他才不相信袁翊州会突然有这般好意,听了两句好话就能这样让步。袁翊州这样做一定是有目的的,但是他暂时没想出来袁翊州的目的是什么。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虽然阮棠也想改变温霁云现在的处境,但温霁云肯定不会接受袁翊州说的封他官位让他为自己效力这种要求。
    在原文里,暴君渣攻后来对他动了真心,许诺他封侯拜相,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给他人人艳羡的权力和地位。
    然而温霁云全都拒绝了,还宁可继续当他的奴仆天天端茶倒水。因为他不为敌国效力,更不稀罕一人之下。
    他从生来要做的,就是九天之上翻云覆雨的真龙,不屈居于任何人之下的王者。
    不然,他又何必忍辱负重,卧薪尝胆。
    要和他能相安无事,除非翻覆天下,江山易主。
    陛下莫非怕群臣反对?袁翊州见小皇帝不吭声,说道,陛下放心,谁敢对陛下说一个不字,自然有臣在!
    大将军能有如此容人之量,朕深感欣慰。阮棠说道,只是这件事,温霁云毕竟是前梁太子,朕需要再考虑考虑。
    得到小皇帝这样的回答,袁翊州心中颇感意外,却是欣慰不已。
    果然,小皇帝虽然贪玩,却时刻都保持着理智,只是一时图新鲜玩弄玩弄温霁云的身体,当个男宠罢了,不会把半点权力交给他。
    只有他袁翊州,才是小皇帝最坚实的、永远的依靠。
    小皇帝心里是最依赖他的。
    他今日这样气势汹汹,小皇帝定然是又气又受到惊吓,刚才才会那样抗拒。
    小皇帝的性子,一向都是吃软不吃硬的,他不能硬来。
    温霁云不是会装可怜么?他也可以对小皇帝温柔一点。
    陛下。袁翊州俯下|身,趴在小皇帝耳边,轻声用带着商量的语气说道:夜色已深,外面马滑霜浓。今夜就让臣留下吧。
    第43章 威仪棣棣
    大暑热天气,晚上外面根本没有霜。
    袁翊州的借口属实蹩脚。
    但哪怕直的钩子,只要能钓上鱼就够了。
    好。
    出乎袁翊州的意料,小皇帝竟毫不犹豫一口答应,趁袁翊州还没反应过来,眼疾手快地从袁翊州胳膊底下钻了出来,掀开纱幔对外面的内侍吩咐道:
    夜色已深,袁大将军回家不便,快去给袁大将军收拾一间房。
    袁翊州转过身,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再挂起纱幔,看看外面从手心里溜走的狡猾小皇帝。
    刚才他只说了要留下,却没说要留在小皇帝房里,小皇帝的反应倒是很快,立刻就钻空子故意答应,转头就把他踢到其他房里去。
    小皇帝寝宫那么多间房,不论把他留在哪间都算让他留下,没拒绝他。
    每一次,他想要把小皇帝捏在手里,小皇帝就像一只水做的猫,呲溜一下就能从掌心里溜走。
    又可恨,又可爱。
    罢了,被小皇帝允许留宿在寝宫里已经是很大一个跨步,这一步都跨出去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也不会太远。
    以小皇帝的性子,逼得太紧只会适得其反。
    既然已经住在小皇帝的身边,不过是再多花几日,慢慢去靠近小皇帝而已。
    袁翊州站在纱幔后,从纱幔卷起那半边远远看着跑出去的小皇帝。
    小皇帝的洗脸水早就已经送来了,就放在脸盆架子上。袁翊州看着小皇帝像猫一样慢吞吞洗了脸,漱了口,没来搭理自己,就往里间卧房去睡了。
    小皇帝今天对太将军太冷淡了,李忠国生怕袁翊州记恨在心。战战兢兢地走上前,对袁翊州说道:天色不早,房间已经收拾好了,离这里不远,奴婢领大将军过去?
    不必。袁翊州看了看外间床上的一张小榻,说道,本大将军就睡在这外面。
    这李忠国为难道,这榻又小又硬,不过是陛下闲时坐一坐,睡在这里如何使得?
    不必多言。袁翊州径直走到小榻前,说道,本大将军要歇了,你们都出去吧。
    李忠国不放心地往里间小皇帝住的地方看了一眼,应了一声是,带着人出了寝殿。
    虽说小皇帝和温霁云也曾共处一室,但温霁云收敛着锋芒,又有所顾忌,李忠国反而没有像现在这般担忧。倒是袁大将军看起来比温霁云更危险得多,又是一张张狂,若是真的想对小皇帝做点什么,小皇帝在他面前根本讨不到便宜。
    李忠国放不下心,最得力的李奉君又不在宫中,只能命人在外面时刻听着动静,若是小皇帝喊了,或者里面有什么不正常的声响,就立刻想办法救驾。
    早早回房去睡的小皇帝还不知道袁翊州睡在外面,只道寝殿里是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后,又蹑手蹑脚爬了起来。
    他想出去看看月亮。
    昨晚他就和温霁云说好了,他不得不回宫,让温霁云暂时留在西山行宫。虽然他也想带着温霁云,可是皇宫里毕竟到处是明枪暗箭又不自由,温霁云身上的伤又严重,不如留在行宫里养着。
    他今晚见不到温霁云了,但是他可以见一见在西山行宫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里,他和温霁云一起看过的月亮。
    阮棠蹑手蹑脚地走出寝殿,殿中漆黑一片,没有亮灯。他没注意到路过窗下时,榻上有一双深紫色的眼睛,紧紧盯着他走出了寝殿。
    阮棠睡觉一向不许内侍进门,李忠国不放心就会让一群人在殿外悄悄候着。因此阮棠打开门,看到一群内侍也不惊讶,示意门口的内侍不要出声,轻声让他们去取一壶茶和几盘水果点心来。
    寝殿侧的回廊通往寝殿里的小花园,小花园里有一处亭台,坐落在水上,亭下是石桌石凳。此时荷花满池,水风阵阵,萦绕着亭台水榭。
    阮棠让人把茶和水果点心都放在桌子上,自己一个人坐在亭榭里,在桌上倒了两杯茶,一杯放在自己面前,一杯放在自己对面。
    吹着水风,看看天上已经缺了一角的月亮。
    这几天阮棠在行宫和温霁云也是这样喝茶赏月聊天的。
    现在他和月亮都到齐了,就差一个温霁云了。
    可惜今天,是他一个特殊的日子,温霁云却不能在。
    其实他和小皇帝的生日,正好是同一天。
    忽然,他好希望温霁云是在他生辰这一日,第一个陪他祝福他的人,即使分离两地,隔着重重高墙。
    叮叮叮
    耳边,巡夜的宫娥手中摇动金铃的声音远远传来,缥缈如轻纱。
    铃响三声,子时过去,是新的一天了。
    阮棠举起手中的茶,对着月亮问道:你会说祝我生日快乐吗?
    漆黑的天幕上,一轮明月高悬。
    清辉如雪洒落在高高的宫墙里,亦洒落在巍峨的西山上。
    上真观前,花荫下,曾经有两个人一起坐过的地方。桌上有两杯薄酒。
    当当当
    宫观里钟鼓三声,坐在花荫下的人举起桌上的酒杯,对着明月说道:愿你平安百岁,一世无忧。
    嗤一声轻哂从花荫后传来。
    温霁云转头望去,只见陈衍之从花荫后悠悠走来,笑问道:殿下在此扶独饮,怎么不请贫道一请?
    温霁云道:请坐。
    陈衍之避开温霁云对面的那杯酒,仿佛那边坐着一个人,自己坐在侧边,自斟一杯,说道:其实你自己都不知道,想要他一世无忧之人,他的灾祸何时降临。而这一切灾祸的根源,都是你自己。
    温霁云早已知道陈衍之神异于常人,听他如此出言并不惊怪,淡然问道:不知道长有何赐教?
    久闻殿下,心系苍生,爱民如子。陈衍之抿了一口茶,微笑道,贫道不懂其他,却也算个普通百姓,试从此言之。
    殿下请想梁国沦陷之日,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殿下不忍见之,为保都城入燕而来。可他日若以血偿血,战祸一起,必定生灵涂炭。到那时此处繁华散尽,只剩下妻离子散遍野饿殍,殿下与自己要亲手屠戮的仇敌,又有什么分别?
    想要保护之人,可能幸免于难?
    温霁云默然不语。
    殿下你看。陈衍之用手中浮沉一指,远处京城灯火璀璨,如天上繁星灿烂。一轮明月高悬,皎洁月影映出远处延绵起伏的层峦叠嶂。
    远处峰峦在眼中只剩一线,其实本也巍峨通天绵延千里广阔无垠。若以之比较千古岁月无尽,终有一日时光远去,后人只知有燕梁,虽帝王之迹不可考。乃至更远之时,后人不知有燕梁之世,虽帝王将相又有何名?
    今日辛苦经营,所谓帝王霸业,何异黄粱一梦?
    唯有这山间之清风,天上之明月,与心中之人,是眼前真有,何不珍惜眼前之人?
    陈衍之所指之处,群山绵延,灯火繁华。
    温霁云的目光,久久凝视着繁华最深处,仿佛凝视到自己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繁华的最深处,是高高的宫墙。宫墙里的小皇帝举着杯敬完明月,回头时吓了一大跳。
    袁翊州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对面的位子上,看着面前的茶杯问道:陛下独自赏月,何不唤臣作陪?
    刚才他就悄悄跟着小皇帝的脚步走到花园中来,却见小皇帝独坐赏月,还在水榭上放了两杯茶。
    这里并无第二个人,除了袁翊州都是一些小小的宫人内侍。袁翊州心道小皇帝放在对面的一杯茶,定是为自己准备的,却脸皮薄不愿意对自己开口。这小皇帝面上冷漠,对自己却其实十分依赖。
    因此他趁小皇帝举杯邀月之时,悄悄走到小皇帝对面坐下,想给他一个惊喜。
    谁知大概是天色太黑了,突然出现一个人,小皇帝倒反而被他吓了一跳。
    小皇帝的脸色煞白,起身道:大将军要赏月请便吧,朕累了,先回去睡了。
    陛下。袁翊州抬手,握住了小皇帝的手腕。
    他低下头,在小皇帝手腕上轻轻一吻,沉声道:祝陛下生辰快乐。
    和当时梦中一样温软的感觉落在手腕上,阮棠的身体一僵,整个人都在原地定住了。
    只听身后袁翊州说道:臣希望自己是第一个人。
    阮棠的脑袋直接炸开了,不知哪来的力气甩开袁翊州的手,自己快步跑回了寝殿。
    袁翊州没有阻拦小皇帝,独自坐在水榭里望着小皇帝跑开的背影,举杯尝了一口小皇帝放在自己面前桌上的茶水。
    这是小皇帝给自己准备好的茶水,他定要仔细地尝一尝。
    一口茶水入口苦涩,回上来时又有一丝微微的甘甜。
    回上来的甘甜,就像他的唇方沾在小皇帝软嫩嫩的手腕上,甜到了他心里去,让他的心几乎要为之跳出来。
    他独自坐在水榭里,水上凉风阵阵吹来,他却觉得越来越热,燥热得他无法回去安睡。
    .
    第二天,阮棠起了个大早。
    生辰宴开始之前,小皇帝梳头戴冠、穿戴层层叠叠的礼服就要花上大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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