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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范宏胤本来已经稍微缓过来了一点,勉勉强强接受了白羊变疯羊的现实,却在看到郁詹被拍飞的一刻,不可避免地又被吓住。
    他知道时故很强,但万万没想到,居然强到了连现在的郁詹都能一掌拍飞的程度。
    郁詹还在愣神,并且一脸的怀疑人生。
    见状,原本连看到他以后要怎么骂都想好了的范宏胤一乐,忽然气顺,并且还有点暗爽。
    这他我
    梦游般的郁詹此时才注意到范宏胤的存在,好像忽然找到了组织一般,猛地拽住了他,舌头都变得不大利索,哆哆嗦嗦地指着时故,而后又犹犹豫豫地指了指自己。
    我瞎了?
    范宏胤:
    叹了口气,范宏胤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一脸感同身受,正要开口,远处某只浴血暴力小白羊却忽然出现在了二人面前,拔剑就砍。
    范宏胤:!!!
    范宏胤险些被吓到心脏骤停。
    连滚带爬地狼狈逃开,他欲哭无泪地低头,看了看身上沾满的血和泥,觉得自己这辈子大概都没这么屁滚尿流过。
    而作为时故主要攻击目标的郁詹就更糟心了,被时故一剑震到了数丈之外不说,手臂也隐隐作痛,其上,一个表面看上去其貌不扬,实际乃是一件珍品法宝的护腕已然彻底破碎。
    勉强稳住身形,郁詹抬头,盯着面前的时故,心情十分之难以言喻。
    有知道时故原来没有受伤的惊喜,也有看到时故实力的震惊,同时还夹杂着疑惑,不解,担忧,哭笑不得各种情绪,一时间酸甜苦辣五味杂陈,有心想说点啥,可嘴唇张张合合,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对此,时故完全不给他消化的时间,再一次执剑冲来。
    叮叮当当的兵器撞击声接连响起,郁詹被逼到连连后退,而越是打下去,他就越是心惊。
    太强了。
    便是他父亲还在世之际,也没有这样强大的实力。
    好在时故虽然修为强大,却完全不得章法,像是一个空有灵力的婴儿,没有招式,更不会术法,只知道用灵力横冲直撞,给了郁詹不少抵抗的空间。
    可有道是一力降十会,饶是如此,郁詹依旧应对得异常艰难。
    一旁,范宏胤看着二人的战斗,看得胆战心惊。
    虽然他现在没有修为,眼力却还是有的,毫不吹牛地说,这世上的打斗,没有几场是他范宏胤看不出门道的。
    可眼前这二人不行。
    别说看出门道了,他连动作都看不清。
    这小长老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四墟大陆又是什么时候出了个这样的人物?
    满心疑惑无人解答,他只能焦急地站在一旁,祈求郁詹能够制服住时故。
    铛
    清脆的金属碰撞声忽然响起,在寂静的山谷出口处显得格外清晰,却是郁詹终于忍不住,亮出了兵刃。
    那是一把浑身散发着黑气的长剑,剑身朴素,外表平庸,可其煞气之重,却在拿出的一瞬间就压得范宏胤喘不过气来,隐隐约约的哭嚎声伴随着长剑的出现而响起,仿佛在那把长剑之下,封印了无数枉死的冤魂。
    与此同时,气温忽然骤降,一地的血污几乎是瞬间凝固,淡淡白霜以郁詹为中心,逐步蔓延到整个山谷。
    此剑一出,范宏胤心中就是一沉。
    郁詹动真格的了。
    轻微的剑鸣回荡山间,像是对自己终于得见天日而感到兴奋,而若是有识货的人在此,想必现下都会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绛魂剑。
    四墟大陆仅有的几个神阶法器之一,也是曾经,北方魔帝郁穆的佩剑。
    但传闻中,绛魂剑早在二十年前,就被九晟天尊所毁。
    不知是不是受了此剑的影响,在其掏出的一瞬,郁詹的气质就变得阴诡冷厉起来。
    黑色的魔纹悄无声息地自他颈侧蔓延,一直到布满半张侧脸,与此同时,郁詹周身的衣物无风自起,淡淡的金色禁制像一道道神秘的文字,自绛魂剑上飘出,蔓延到郁詹的手臂,而后迅速上升,将郁詹彻底包裹其中。
    见状,范宏胤先是一愣,旋即脸色大变。
    你疯了!
    咆哮声响彻山谷,腰侧的伤口更是因此而再次崩裂,范宏胤却顾不得许多,大喊道:现在解封,你就不怕承受不住爆体而亡吗!
    去你妈的吧!
    艰难地躲过了时故的又一轮攻势,郁詹直接吐出了一口鲜血。
    周身的气势随着封印的打开节节攀升,强大到哪怕郁詹已经尽量收敛,依旧让远处犹自混战的人都有所感应,好在,那些人修为都算不得高,并不知道这股气势意味着什么。
    郁詹的声音有些咬牙切齿,仔细听的话,甚至还有些许郁闷,冷冷冲范宏胤回吼道:老子再不解封,现在就得死!
    第四十三章
    范宏胤:
    范宏胤无语。
    可范宏胤却又不得不承认, 郁詹说的还真他娘的有道理。
    另一边,郁詹和时故的战斗变得越来越激烈, 已然快到了连残影都看不清的地步,而一边交手,时故也一边眯了眯眼。
    从来没有人
    他眼中流露出兴奋。
    从来没有人,能够接住他的一击。
    但眼前这个人可以。
    而且不止一击。
    剑气四处挥舞,每到一处,皆是大地开裂,石破天惊, 范宏胤在无数剑气中狼狈地抱头逃窜, 有心想让这两个人换个地方打,不要伤及无辜, 但又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吸引时故的注意力,届时一剑给自己来个透心凉,他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无奈之下,范宏胤只能忍痛掏出了自己珍藏多年一直舍不得使用的一次性防御护罩, 瑟瑟发抖地躲在里面,并祈求上苍这个法器的防御力足够, 不会让自己成为史上死得最莫名其妙的一代落魄大佬。
    内心的祈求还没道完,伴随着咔嚓一声闷响,一道不知是谁放出的剑气落了上来, 防御罩瞬间出现了一条裂缝。
    范宏胤:
    强忍肉痛,范宏胤欲哭无泪, 默默地又加了一层防护。
    最初的最初,曾经有医生说过, 如果能够让时故酣畅淋漓地战上一场, 或许对他的病情能有所缓解。
    可惜那个时候, 便是戴上最好的防御护具,也没有一个人敢正面接时故哪怕一招。
    而现下,首次遇到对手的时故越战越猛,越战越是兴奋,兴奋到了郁詹几欲吐血。
    他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会是往日里温温吞吞,毫无脾气的时故。
    不对劲!
    抬剑挡过时故再次袭来的一击,郁詹侧身、旋步,同时迅速自原地弹开,险而又险地躲过了时故突如其来的一道侧劈,郁詹眉头紧皱,全身对战的同时,也在小心观察着时故,尤其重点注视着时故的眼睛。
    而越看,郁詹的脸色就越是凝重。
    时故绝对不对劲!
    郁詹曾经在十方墟呆了二十年,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每一天都有人为了生存而不择手段,而每一天,也都有人,因为生存而发疯。
    时故现在的样子,和郁詹见过的一些疯子,以及部分走火入魔之人的状态,简直一模一样!
    时故!
    又是惊险无比的一招躲过,郁詹的声音中带些些许急迫。
    是我!你冷静一点!
    郁詹大吼道,试图用声音唤醒时故的理智。
    其实解封以后,面对完全不懂章法只会一味蛮力进攻的时故,郁詹的应对明显自如了很多,然而他又害怕会伤到时故,只敢抵抗,不敢进攻,反倒是束手束脚,被时故一直压着打。
    刺啦一声,却是时故在郁詹走神之际,狠狠划破了他的胳膊。
    随后,时故攻势更猛,愣是将秀气的文竹剑耍出了大刀的气势,眼看着就要将郁詹一切到底。
    郁詹下意识举起了绛魂。
    他本意是想以此逼退时故,让他放弃这一轮的进攻,却完全低估了时故发病时的疯魔程度。
    面对郁詹的高举的剑锋,时故连眼都不眨,直直就撞了过去。
    嗤
    长剑穿肩而过,带起一道刺耳的,切割人骨的声音。
    这声音在混乱的情况之下算不得明显,却是让郁詹遍体生寒,而后就是一阵冲天的怒气。
    却见在郁詹以及范宏胤震惊的注视之下,时故被绛魂剑直接捅了个对穿,却好像完全感受不到痛似的,反手就是一剑,自郁詹前胸一路划到腰侧。
    !?!
    难以置信以至于失语的范宏胤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喃喃着发出了声音:这他娘的什么仇什么怨?
    郁詹也想知道什么仇什么怨。
    绛魂剑刺入的一刻,郁詹心跳险些当场停滞,连把时故拎起来暴打一顿的心思都有了,可偏偏,他又打不过。
    郁詹可真是好多年没这么憋屈过了。
    如果说之前的打斗都只是以稳住时故为主的防御成分居多的话,那么现下,郁詹明显动了真怒,下手也不再保留。
    当然,也谨慎了许多。
    他真是怕了时故这个打架直接往对手剑上撞的的疯魔劲儿了。
    铮
    绛魂剑与文竹剑撞击在一起的声音清脆悦耳,其内蕴含的灵力却是将范宏胤的防御罩再次震裂了些许,郁詹双手横剑,牢牢架住了劈砍过来的时故,声音里带上了怒意,大吼道:时故!你疯了吗?!
    绛魂剑身之上,还残留着方才属于时故的血,缓缓流下,流至剑尖,最后滴到了时故的衣摆。
    面对郁詹的质问,时故连眼都没抬,微微侧头,面无表情地舔了舔绛魂剑上的血。
    很腥,略咸。
    时故嫌弃地皱了皱眉。
    操!
    怒骂一声,郁詹再一次同时故战在了一处。
    他解封之后的修为其实依旧比时故低上一点,但胜在时故不会术法,数百个回合过后,郁詹竟隐约有压过时故的意思。
    但偏偏时故是个不要命的,几次郁詹稍稍占据优势,他都迎面而上,一副有种你就直接捅死我的架势,逼得郁詹不得不收招退让,一场战斗下来,打得郁詹那是身心俱疲,憋屈至极。
    而他不知道的是,时故的脑内此刻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住手!快住手!宿主!!!】
    006的机械音几近癫狂,但偏偏他在这个世界的权限几近于零,无论他怎样试图用强制手段唤醒时故的理智,都没有一点效果,时故仿佛完全听不到他说话一般,依旧和郁詹打得热火朝天。
    【宿主!任务已经完成了宿主!再打下去男主就要死了!!!】
    如果机械也有感情,006想必已然痛哭流涕。
    苍天可鉴,006做了上千年的系统,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景。
    他到底是拐了个什么东西做了宿主?!
    此时此刻,006只恨不能将当初那个沾沾自喜以为捡了个乖巧小宝贝的自己乱棍打死再狠狠鞭尸。
    乒乒乓乓的兵器撞击声依旧,时故似乎没有半点搭理006的意思,兢兢业业地完成着自己的工作,誓要将虐待郁詹的任务完成得彻彻底底。
    【够了!够了!救命啊啊啊啊啊!!】
    徒劳地在时故脑海中大吼大叫,006觉得,他的统生生涯可能就要止步于此,不由悲从中来,叫声凄厉无比。
    终于,或许是感受到了006的痛苦,时故一顿,给了他些许回应。
    不过这回应险些没让006当场就撅了过去。
    够?
    淡灰色的眸子缓缓流转,落在不远处气喘吁吁的郁詹身上,时故轻轻一笑,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
    不够,远远不够。
    说罢,又是一番快到眼花缭乱的劈砍,伴随着轰轰轰隆隆隆的巨响,时故和郁詹成功将半个山谷都削得空空如也,谷中花草树木无一幸免,纷纷宣告了生命的终结,部分小的峰头也让那一道又一道强势的剑气给削得只剩齑粉。
    碎石飞舞,尘灰漫天。
    二人打斗的场地不知不觉间已经从山谷入口转到了山谷内部,郁詹尚有一丝理智尚存,早早就给自己以及时故套上了一层障眼法,以确保旁人看不见他俩的面容,只能看见两团毫无特点的黑雾。
    只可惜,时故完全不领会郁詹的这份好心,在他那一份障眼法加上来的下一瞬就一剑砍废,气得郁詹面沉如水,却又奈何不得,只能认命地只遮住了自己。
    强大的灵力波动成功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各种遗漏的剑气也将众人逼得逃的逃躲的躲,时故与郁詹愣是以一己之力终结了大半个战场的乱斗,而对此,两位始作俑者却毫无自觉,依旧打得如火如荼。
    什什么情况?!
    一个沧云宗弟子震惊地瞪大了眼,看向远处缠斗的一道人影以及一团黑雾,面色恍惚。
    我是被打废了吗?他喃喃,捂头瑟瑟发抖地躲在角落,为什么突然产生了幻觉?那是时长老吗?
    我倒希望是幻觉。
    一旁,同样缩在角落的范宏胤一脸沧桑,表情痛苦。
    啊?沧云宗弟子不解。
    范宏胤不愿解释,只沉痛地摇了摇头。
    别问,问就是腰子疼。
    另一旁,006的绝望不止于此。
    006想,他若是有嗓子,此时此刻想必已经嚎破了。
    然而,尽管没有嗓子,那一阵又一阵的机械音依旧透着无尽的绝望与疲惫。
    【宿主,够了宿主】
    【已经超额完成任务了,快停下来吧】
    【救命,再打下去,男主真的要死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
    铛的一声脆响,却是郁詹用一个极为刁钻的手法,挑掉了时故手里的文竹剑。
    这转机大大激励了006以及范宏胤,前者简直是喜上心头,恨不能给郁詹现场演奏一曲以示庆祝,后者更是激动到咣咣砸地,头一次觉得郁詹如此给力。
    时故:
    两手空空的时故顿了一顿,像是陷入了沉思。
    见状,006大大松了口气,赶忙趁机朝时故开口,试图劝他放弃被挑飞的管制刀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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