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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如果薛浪是一只柔软无害的小兽,他肯定会毫不犹豫地将他塞进他的小公主怀里,但很可惜,薛浪是吃人的猛兽。
    就这么放任他二人见面的话,薛浪一定会利用荣嫣来要挟他,到时候他也不知道自己会舍弃哪一方。
    25、一出烂戏
    是夜,王宫高耸的城墙外忽然扔出一把四角弯钩,稳稳地抓在墙头,在月光下反射出犀利的冷光,系在其下的绳子绷紧的瞬间,一道黑影跃上高墙,然后身轻如燕地消失在城墙内的黑暗里。
    什么人?!
    巡逻卫兵乒乒乓地大步跑来,低矮的花丛轻轻抽动了两下,似乎是风吹的,不远处,一只白猫正探头探脑。
    伙伴跟随他而来,见此松了口气,将手搭在他肩膀上:嗨,虚惊一场,又是那位主儿的猫,三天两头往这里钻。
    嗯,去看看其他地方。
    待会儿去喝点糙酒吧,瞧这天冷的。
    确实,老鼠都不愿意出洞了。
    嘿!你这家伙又玩什么哑谜呢?
    低语声和悉悉索索的声音渐渐远去,半刻钟后,几个身形诡秘的卫兵又忽然出现,鹰眼一般锐利的视线扫过每一处,低沉的报告声此起彼伏。
    待确定这地方确实没人后,他们才放下疑虑走开,这是楚王推崇的,兵不厌诈。
    走吧走吧,哪有人啊。
    然而不一会儿,先前那群卫兵又摸摸索索地回来了,正所谓,兵不厌一诈再诈。
    那只白猫一直待在原地,拿油绿的猫瞳幽幽地望着他们,比平时安静不少。
    与此同时,一个人影悄无声息地闪进了关押薛浪的宫殿。
    彼时,薛浪正烹茶煮酒,悠哉游哉,毫无被软禁的自觉,见到来人时,也只是淡淡一瞥,然后继续摆弄着那套崭新的茶具,已经在开水里滚过几圈的酒壶,放在炉子上温着,冒着浓浓的雾气。
    阴阳先生没料到他如此淡定,盯着他的动作看了好久,差点让他忘了来此的目的。
    薛浪,今晚就可以行动了。
    非矣,阴阳先生不是受了伤吗?计划还是推迟为妙。
    受伤?嗯,是受了点小伤,但是不打紧,按原计划就好。
    原计划?本王怎么不知道还有计划?
    阴阳先生被激得面上染了怒色,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压抑着声音,即咬牙切齿地说:薛浪!你再装傻充愣,今晚死的就不只是楚王了!还有你!
    薛浪头也没偏:你大可试试。
    殿内一时沉默无话,暗嘲涌动,直到窗外再次传来动静,另一个细长的人影如猫一般跃进了窗户,带进来一股属于女子的清香。
    那人似乎没料到会面对两个脸色臭到如丧考妣的大男人,一时间也呆住了,于是便形成了现在这个三足鼎立的局面。
    还是薛浪率先煮好酒,打破了沉默。
    两位喝一盅?
    没过多久,三人奇怪地于桌前围坐下来,殿外遥遥地传来抓刺客的声音。
    阴阳先生看也没看推到自己面前的酒盏,而是不错眼珠地盯着那个黑衣女子,对薛浪说:薛浪,你真是走到哪都不安生,杀身之祸如影随形啊。
    薛浪浅浅酌了一口热酒,发出满足的喟叹声。
    何以见得?
    她难道不是来接应你的?闹出这么大动静,明日楚王知道了,你待如何?
    言下之意就是快与我合谋,一起杀了楚王,你明天还能活。
    薛浪没接他的话,朝女子扬了扬下巴:那么你呢?有何贵干?
    女子先是瞥了阴阳先生一眼,再看向薛浪,闭口不言,显然就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说话,希望薛浪能赶走那个不速之客。
    如此明显,阴阳先生不可能看不出来:呵,还想说你们互不认识?
    你是谁?女子蒙着的面巾下终于传出一道声音,你又为什么在这儿?倒是没否认他的话。
    这话该我问你,这是大楚的皇宫,你打扮成这副模样闯进来是何居心?
    与你何干?
    哼,黄口小儿,无知狂妄。
    两个一身黑的人吵得不可开交,薛浪乐得自斟自饮,权当看了一场戏,谁也不打算帮。
    吵着吵着,那两人仍觉不过瘾,便破窗而出,直接开打,满地枯叶的庭院风起云涌,刀刃碰撞出的火花引燃了一腔战意,想不到,那年纪轻轻的女子竟可以同阴阳先生战个平手。
    然而薛浪丝毫不觉得惊讶,因为他是阴阳先生。
    半晌,屋外的打斗声渐渐消失了,伴随着大声的放狠话环节,一人离去,一人独立。
    少顷,黑衣女子再次破窗而入,以臣服的姿态跪在薛浪面前。
    主子。
    薛浪眉毛微扬,讶道:姑娘,认错人了吧。
    女子抬起头,面巾遮得不是很严实,在光线极好的殿内,清晰可见她白里透红的皮肤和优美的脸型,那双眼睛上漂亮的睫毛小幅地扑闪着,空气中好像都充满了女子诱人的体香。
    然而薛浪对此视若无睹,嘴角虽勾着,但眼中明明白白写着不耐烦,女子触到他睥睨天下一样的视线,脸又红了一瞬。
    好在她还记得自己的任务,收起眼中的迷恋,开口道:主子,属下在皇都潜伏已近四年,您此番前来,不正是为了夺取天下吗?趁现在从这儿逃出去吧,同伴们都在皇宫外等您。
    嗯?什么天下?薛浪懒懒地掀起眼皮,眼睑微合,笑意都变得无比锋利,警告你,别在本王面前空口白话,还有,快滚,让厉王妃知道了,他会不开心的。
    至于厉王妃,他只是突发奇想、随口一说,说出来之后,他又特别、特别想让全天下都知道,他在身后养了个小影卫,以后会成为他的正妻,厉王妃。
    王......王妃?
    似乎是受到了惊吓,女子好半天没有反应,薛浪疲倦地打了个小小的哈欠。
    啧,谁说的茶能醒神?
    说完,他扭扭脖子,从凳子上一下子站了起来,巨大的压迫感沉沉的坠在女子头顶。
    女子吓得膝盖一弯,上身向后仰倒,右手撑在冰凉的地上,以免自己摔下去,是一个十分僵直的姿势。
    主......
    薛浪半眯着眼,提腿,一脚踹在女子胸口,毫不拖泥带水,以及怜香惜玉。
    后者根本反应不及,被巨大的冲力几乎砸进了墙里,脑袋狠狠地磕了一下,几个呼吸后,脸面朝下瘫软在地,再起不能。
    废话这么多,一看就不像个好人。
    说着,薛浪觉得有些好笑,抖了抖鞋子,光明正大地从宫殿的正门走了出去,七拐八拐,没了踪影,看起来比常住在这里的还要熟悉地形。
    不知为何,这一时三刻已被三人闹出了巨大的动静,那些平时听到风吹草动就恨不得住在声音源头的巡逻卫兵,一个也没出现。
    将近卯时的时候,宫人进来看见墙边的死人,差点吓晕过去,只因那尸体满身是血,后背骨头突起一大块,不像个人样,而薛浪此人就那样笑眯眯地,坐在尸体正对面,烹酒煮茶。
    这一幕,后来成为了这个无辜的家伙一生的噩梦。
    次日,薛浪煞神的名头也顺其自然地传遍了大楚皇宫。
    显然楚王也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事,天还没亮,就派人把薛浪押到了文化殿。
    热茶热点心摆在薛浪面前,升腾的雾气虚化了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阴阳先生对楚王如影随形,此刻就那么漠然地盯着薛浪,似乎毫不担心他能抖出点对他不利的信息来。
    昨天是一场戏,今天也是,当荣嫣满脸喜悦地跑进来,薛浪心底轻轻叹息了一声。
    父王!薛浪哥哥是无辜的!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见下章见撒糖撒糖
    女人:大哥我刚出场......
    浪浪:(一脚踹一个)死开!影响本王犯相思病了。
    燕离:(策马赶来)等着,属下来鞭尸。
    26、奔赴
    阳春三月,武安众人终于踏上回程的路。
    、
    与走马上任的武安新任县令在城门口告辞后,燕离同凌消耳语几句,后者毫不掩饰一脸的不赞同,甚至想要大声抗议,然而仅被燕离瞪了一眼,就得偃旗息鼓。
    老大,此去千万小心,主子要是知道我没拦住你,回来肯定会扒了我的皮......
    还有,御医新开的几副药最好隔天换一次,这次你伤口好得慢......
    主子或许有自己的计划,你小心担心过度,赔了夫人又折兵。
    凌消在边上碎碎念着,完美充当了一个老妈子的角色,贺少堂当头给了他一个爆栗:再瞎用词,我先扒了你的皮。
    行行行,我不说了,老大早去早回啊。
    嗯,虽有些不耐,但燕离还是意思性地答应了一声,而后策马扬鞭,马蹄在半空中划出漂亮的弧度。
    各位,后会有期!
    等一下!
    这期间,心中盘算过无数遍,回到陵阳要如何让燕离这条衷心的狗折断一身傲骨的人丞相公子姜半夏,一张俊脸越来越阴沉。
    燕离,开春了,你所说的成亲呢?
    燕离策马的动作没有丝毫别扭,闻言微微偏过头,似乎轻笑了一声,说:姜公子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点,驾!
    你!站住!
    俊马践踏起一路的尘土,视野在几声哒哒哒之后就彻底变成灰黄色,姜半夏愤怒张开的嘴被迫吃了满口土。
    呸呸呸,燕、离!。
    薛裘枫好整以暇地观察着姜半夏精彩纷呈的脸色,俄顷,左右晃荡了两步,故作叹息:哎呀,人都走远了,还望呢?
    姜半夏气得浑身发抖,这话顿时像火星一样引爆了他这一个多月来心里积聚的火气,他猛地扭过头,薛裘枫意外地微微动了下眉毛,等他说话。
    你少在这儿幸灾乐祸!这次要不是我,凭你这个
    嗯?这个什么?说啊,怎么哑巴了似的?薛裘枫倏地拉下脸,转了转脖子,劈里啪啦作响,子宁说话好听,多说几句呗。
    恰好父皇命本王多向你讨教,子宁刚刚是想批评本王是吧?让本王听听,你这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来。
    薛裘枫阴阳怪气的一句又一句直逼得姜半夏额头青筋直跳,庆帝看错了他一点,论嘲讽人,整个大庆朝廷无人及他。
    姜半夏心里憋着气,被薛裘枫怼了几句,又添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难堪。
    就事论事,他是王爷,而他不过是丞相家的公子,顶多还有个侍郎的官职,两人的地位不说天差地别,那也是云泥之别,安逸的生活了这么久,他险些忘了。
    在陵阳的那会儿,薛裘枫行事还能收敛着他那狗脾气,一离了庆帝的眼皮子底下,他就敢完全跟着自己的心情走,想一出是一出,某些时候还显出暴戾的个性。
    这就是姜半夏觉得他变了的原因,在陵阳时,薛裘枫顾头不顾尾,也没有现在这种脑子。
    好一会儿,姜半夏调整好了表情,立马同薛裘枫道歉,然后巧妙地把话题扯开,强迫两人暂时忘记刚刚的对话,它已经成为一道沟壑,横在两人中间,迟早有一天会裂开,就像他们,迟早会撕破脸皮。
    凌消带着自己这边的人远离风波中心,和邢新他们站到了一块儿。
    贺少堂干巴巴地背腹稿:邢大人,辛苦了,一大把年纪了还让你忙这么久,主子说了,等他......
    凌消直觉他下一句是回来,眼疾手快地捂住了他的嘴,转头露出一排牙齿:这家伙不擅长和人交流。
    邢新浑浊的双眼充满疑惑:贺大人......言重了。算了,祸从口出。
    咱们走吧。
    然而叶航再一次制止了他:怎么还是不见厉王?
    凌消翠绿的瞳孔微微一缩,气质大变,与方才那个絮絮叨叨的人完全不同。
    叶统领,小人说过了,王爷有要事在身,不随我们一道回去,有何异议?
    但是.......
    叶航的话也没有下文,是邢新拉住了他,他怕再追问下去,这个以血养蛊的年轻人,会把叶航给当场做掉。
    厉王狂,他们那些做属下的更是嚣张,嘴上虽恭恭敬敬,但那眼神和肢体语言明明白白表达着老子不想理你。尤其是那边那个少言寡语的黑衣青年。
    邢新毫不怀疑,就算他们死在这儿,也有厉王为他的属下粉饰太平。
    所以他才阻止叶航做那无用功,厉王是否失踪,心知肚明就好,何必闹得天下皆知?
    想利用这事做文章的,只有瑞王和姜半夏,为此,他们已经谋划了许久。
    燕离就此和这一行人分道扬镳,抛却身后事,越过千山万水,累死了三匹马,在仅仅小半月内就到达了大楚皇都。
    还没进城门,就听说了,楚王最宠爱的七公主不日就会成婚,然而关于驸马的人选,却始终无人知晓半个字。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当晚,他的这种预感就应验了。
    大楚王宫戒备森严,比之数年前更甚,想必是楚王这几年又遭遇了不少刺杀。
    轻而易举地溜进王宫,燕离像只猫一样,步履矫健且轻盈地摸到了软禁薛浪的宫殿,然而他看到的,不只是薛浪,还有冲天的喜庆红色,血一样的红色,烙在他记忆里的那抹血色。
    宫殿里燃着大把大把的喜烛,蜡油积满了烛台,未凝固的油脂恶心地蠕动着,有些会从高高的烛台滚落,砸到地上,炸裂成一朵花瓣细长的彼岸花的样子。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燕离好像闻到了满屋子沉闷的空气,那是薛浪最不愿意久待的地方。
    地上奢侈地铺了一层丝绒的地毯,一套男子的喜服架在正中间,看样子是赶制好了的,颜色很艳,却不显得浮夸,金丝细线勾勒出漂亮流畅的身形,令人浮想联翩。
    或许这是薛浪留下的理由?燕离不知该如何反应,眉毛拢得极低,落寞地在心里塞了一坨又一坨冰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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