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在雪夜中的月亮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发自真心叹道,是很漂亮的景色，以后应该很难看到了。
文化科成绩很好的伏黑惠,满脑子都是来自夏目漱石关于月色真美的典故。
他尴尬到微微仰头，也将视线抬向天空，不去看另外两人的表情。
在暴风雪的雪夜里什么也看不到,真正能看到月亮的,在场恐怕只有莱茵哈鲁特一个人罢了。
菜月昴自然同样知道月色真美的典故，但他同样也知道，莱茵哈鲁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骑士,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背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他只是体贴的不提刚刚丢脸的事,温柔的说着身边景色,将他刚刚的羞耻与丢脸的一面轻轻揭过。
菜月昴没有真的傻乎乎抬头去看月亮，他将目光放在那名维持半跪姿势在他身边的这名骑士身上。
红色的后脑勺察觉到了他的视线,突然转过了头,会联想到海洋般蓝色的瞳孔那般专注地的看他,仿佛这名骑士眼中只有你一人的真诚。
他笑道：好点了吗？昴。
菜月昴像是上课要回答问题时与老师四目相对的学生一样，飞速埋下了头，盯着地上平平无奇的雪。
闷声道：不用你管。
他没想到再一次见面会这般狼狈,明明都已经打算好先他一步担上英雄之名，让他无地自容的。
菜月昴无视了莱茵哈鲁特向他伸出的手，自己一个人扶着膝盖晃晃悠悠起了身，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
和我们一起来村子的学生不见了。
既然伏黑惠在这里，菜月昴下意识猜道：那个宿傩的容器？
他在咒灵阵营里的时候，他们都是这样称呼的。
所以菜月昴没有多想，就这样问了。
伏黑惠冷冷瞪了他一眼，声音毫无起伏，强调道：他叫虎杖悠仁。
说完这句，黑发少年一人加快脚步，不快的先走了。
莱茵哈鲁特望了一眼丢下他们俩，伏黑惠独自走远的背影，没有立即跟上，微微皱眉，昴
不用说了！不用他提醒，菜月昴立即明白刚刚自己犯了一个何等愚蠢的错误。
花御居然还说他是真正的人类。
大错特错。
他只不过和那些卑劣的人是一个等级的。
他加快几步，追上前面的伏黑惠，堵住他前面的路。
伏黑惠皱眉：怎么了？你
他话说到一半，菜月昴突然飞快伸出双手，伏黑立即也伸手做出要召唤式神的架势。
啪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雪地中。
伏黑惠的双手尴尬的架到一半，停住了，再晚一步，他就要召唤出玉犬了。
之所以停下来，是因为他面前的菜月昴并不是想攻击他，而是他清脆的给了自己两巴掌。
伏黑惠：
他微微歪头，有点不能理解他在做什么。
菜月昴左手和右手同时开弓，打了自己的脸，双手挤得自己的脸像马戏团里的小丑一样变了形。
他维持这个滑稽的姿势，含糊不清道：对不起。
伏黑惠：哈？
为了给我自己一个教训。菜月昴说完，就放开了手。
他低声道：我为什么会忘了呢，刚刚居然犯了这种错误。
艾米莉亚因为长得像传说中吞噬世界的【嫉妒魔女】，所以总是被人叫做魔女。
而他刚刚也下意识像别人歧视艾米莉亚那样，傲慢的管虎杖悠仁叫做宿傩的容器。
这不就和那些他之前最讨厌的人一样了吗？
我好像变得不像自己了。菜月昴喃喃道，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从他加入咒灵阵营开始？还是说他把自己理想强行加在艾米莉亚身上，杀了第一个人开始？
谁有时间管你，自己的事不应该自己最清楚了吗？既然他没有敌意，伏黑惠放下了自己的手，做好现在的事就好。
作为骑士中的骑士，莱茵哈鲁特欣慰不用他指出菜月昴就能自发知道哪里错误，这是十分值得赞赏的行为。
可惜现在并没有时间再在这个话题延伸下去，他及时出来，如果愿意相信我的话，我想我应该能找到悠仁在哪。
实际上刚刚伏黑惠就是在和莱茵哈鲁特前往找虎杖的路上，结果在半路遇到了以雪为化身，同样受到特级咒灵攻击的菜月昴。
不会被人看到的攻击。
这一招固然巧妙，但毕竟是钻感情上的空子。
一旦能驱散孤独，身边有了同伴，这无处不在的白雪，就没有了作用。
莱茵哈鲁特双手捂住伏黑惠耳朵时，除了温柔坚定的话语，敏感的鼓膜还能听到的是脉搏的跳动声。
一下又一下，这律动的声音，连着人的心脏收缩。
他听到的是莱茵哈鲁特的心跳声。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世界的声音随着他的心跳一同涌入。
短暂的心灵冬季，就过去了。
但伏黑惠羞于启齿这一点。
所以当时面对莱茵哈鲁特怎么解决咒灵攻击的方法时，他说只要有人在身边就可以。
所以莱茵哈鲁特遇到菜月昴的时候，发现他在抗拒，就没有更近一步逼他。
在雪季的白天十分短暂，单看时间来说不算晚，但天色已有几分暗沉。
还是我一个人去找悠仁，惠你和昴一起先回去。
只要两人结伴而行的话，这天上落落的大雪就不会有问题。
伏黑惠自知是自己为了面子没完全说实话的错，在他开口前，菜月昴先说：不可以。
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菜月昴说了白兰死前跟他说了一句跟谜语一样的话，以及他在【世界之书】记载中发现的端倪。
在产生咒术师这种职业之前，咒灵到底是怎么产生的？菜月昴说，所谓的咒术全盛时期，只有简简单单几句话。
但是在出现两面宿傩这个人之后，记载就像出现了断层一样，一下子变多了，这也太不合理了。
如果白兰说的话是真的，我怀疑所谓的咒灵，都是在两面宿傩出现之后才开始产生的。
这座山，就是有他记载的文献上面，据说他还是人类时期最早出现的地方。
两面宿傩原本是人类，也就是诅咒师。
记载说他是因为牺牲善的一面，换来了四条手臂，成为名副其实的诅咒之王。
真是巧合呢。莱茵哈鲁特若有所思，强欲魔女和我说过类似的话。
艾姬多娜？她原话是这样说的吗？菜月昴有些鄙夷，她跟你说什么了？
莱茵哈鲁特没有藏私，她说露格尼卡就是以前的日本，只不过文化和风俗不同了。
是吗？菜月昴听了之后眨眨眼，确实我一直觉得你们露格尼卡有很多的地方很奇怪。比如苹果叫做凛果，甚至还有一个国家的人都在说关西腔，还有一个点就是魔女教的大罪司教名字都和星宿有关，贤者塔的名字是英文的昴星团，总之在那里总会让我发现有很多让我很胆寒的关联点，可是！
最关键一点！菜月昴竖起一根食指，一副要发表伟大演讲的样子，结果他说了一句，地球是圆的。
伏黑惠因为他的大惊小怪瞥了他一眼。
莱茵哈鲁特倒是一脸不解，是我才疏学浅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伏黑惠立马转头看莱茵哈鲁特，发现他一脸认真，并不是调侃之后，开始反思菜月昴刚刚那句是不是话里有话。
菜月昴没解释莱茵哈鲁特的问题，又发表了一句很伟大的演讲：当很多的水聚在一起，望不到头的时候，我们就会管这个叫海洋。
莱茵哈鲁特还是一脸认真，受教的点点头。
伏黑惠：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谜语吗？为什么就他听不懂了？
菜月昴孺子可教的点点头。
然后才转头向伏黑惠解释道：在露格尼卡，世界是可以走到尽头的。
他们眼里世界尽头是一个大瀑布，下面都是水，但不会聚集起来。他们眼里的地球并不是圆的，而是一个正方形的箱子。
伏黑惠听不懂，并不是菜月昴在说什么高深的哲学，而是太常识了，根本没有理解的余地。
莱茵哈鲁特虽然眼瞳中有着海洋般的包容与温柔，但他至今没有见过海洋。
最重要的一点！菜月昴想到了一些不好的回忆，这句话是艾姬多娜和你说的！这个女人说的话，信一半就可以了。
艾姬多娜是酷爱玩弄文字的魔女。
她深爱着明明说出真话，但对方理解出来就是假话的快感。
这个女人，如
果会用手机，一定会在每个论坛的帖子里面搅得腥风血雨，最后弄得社会信任感缺失。
没错，经过多次与强欲魔女周旋后，菜月昴坚信她对文字的玩弄到了这种地步。
所以比起她说的话，我更宁愿自己找出的真相。
问题都在两面宿傩身上。
有莱茵哈鲁特在，他们在找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犹豫。
就像是虎杖悠仁身上有发信器一样，莱茵哈鲁特很确信的在一个没有任何蹊跷的空地面前选择往左走，然后再往直走。
说到这里，三人就到了虎杖所在的位置。
在这暴风雪中，粉发少年在不祥的洞穴面前，散发着比天气更加阴冷的气息。
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吗？脸上带有咒纹的粉发少年看向他们，可惜见到了恶心想要吐的人。
不是到这里，我都忘了一开始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两面宿傩锐利的目光狠狠直射他们三人中的某人，只不过恐怕你已经忘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老是突然丢失记忆，结果把自己一直挂在嘴边说要救人给忘记了，真是虚伪。两面宿傩嘴边挂着恶劣的笑容，跟你比起来，我就要真诚多了。
你想要救更多的人，我就杀更多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虚伪的私心。
我身上所有的罪，都要你来承担啊。两面宿傩阴阳怪气叫了一个称呼，伟大的贤者大人。
另外三人都在想两面宿傩到底在说谁，在这思考的空档，莱茵哈鲁特敏锐感觉身后有阵风袭来。
他立即去挡，被用更快的速度打了回来。
就像是十分熟悉他的动作，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一样。
两面宿傩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看着这一幕，过来才发现那个臭女人还在洞穴里留下了这种东西，对付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莱茵哈鲁特右手被打歪一边，换用左手的瞬间，不知名的袭击者立即揪起伏黑惠的领子，把他扔到了两面宿傩身边。
伏黑惠起身，但在两面宿傩前面的攻击都是雕虫小技。
我会让你见识到的，被诅咒统治的世界。然后让所有人都死去，违背你的意愿，让你活在地狱里。
两面宿傩带着伏黑惠走近不祥的洞穴之前，对外面的某人如此说道。
莱茵哈鲁特皱眉看着他面前的袭击者。
是一名女性。
她有着火红到刺眼的红发，澄澈的蓝色眼瞳，清秀的五官。
以及和莱茵哈鲁特相似的脸庞，任谁都能猜到两人之间有关系。
从外表看，这位女性俏丽的脸庞就像是年长于莱茵哈鲁特的姐姐。
可惜，莱茵哈鲁特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患了怪病，一睡不醒，至今被梦魇困扰，莱茵哈鲁特孤独的童年中，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菜月昴看着两人，磕磕绊绊道：她、她是
莱茵哈鲁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红发蓝眸的女性也没有说话。
比起莱茵哈鲁特眼中的温柔坚定的信念，她蓝色的眼瞳中满是空虚。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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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科成绩很好的伏黑惠,满脑子都是来自夏目漱石关于月色真美的典故。
他尴尬到微微仰头，也将视线抬向天空，不去看另外两人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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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自然同样知道月色真美的典故，但他同样也知道，莱茵哈鲁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骑士,根本不知道这句话背后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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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月昴没有真的傻乎乎抬头去看月亮，他将目光放在那名维持半跪姿势在他身边的这名骑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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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菜月昴没有多想，就这样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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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惠的双手尴尬的架到一半，停住了，再晚一步，他就要召唤出玉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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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哈鲁特双手捂住伏黑惠耳朵时，除了温柔坚定的话语，敏感的鼓膜还能听到的是脉搏的跳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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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茵哈鲁特还是一脸认真，受教的点点头。
伏黑惠：
怎么回事？这是什么谜语吗？为什么就他听不懂了？
菜月昴孺子可教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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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三人就到了虎杖所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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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今天的月亮真不错吗？脸上带有咒纹的粉发少年看向他们，可惜见到了恶心想要吐的人。
不是到这里，我都忘了一开始自己到底想要做什么了。两面宿傩锐利的目光狠狠直射他们三人中的某人，只不过恐怕你已经忘记自己想要做什么了。
老是突然丢失记忆，结果把自己一直挂在嘴边说要救人给忘记了，真是虚伪。两面宿傩嘴边挂着恶劣的笑容，跟你比起来，我就要真诚多了。
你想要救更多的人，我就杀更多的人。
这一切都是因为你虚伪的私心。
我身上所有的罪，都要你来承担啊。两面宿傩阴阳怪气叫了一个称呼，伟大的贤者大人。
另外三人都在想两面宿傩到底在说谁，在这思考的空档，莱茵哈鲁特敏锐感觉身后有阵风袭来。
他立即去挡，被用更快的速度打了回来。
就像是十分熟悉他的动作，猜到他下一步会做什么一样。
两面宿傩像是看到什么天大笑话一样看着这一幕，过来才发现那个臭女人还在洞穴里留下了这种东西，对付你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莱茵哈鲁特右手被打歪一边，换用左手的瞬间，不知名的袭击者立即揪起伏黑惠的领子，把他扔到了两面宿傩身边。
伏黑惠起身，但在两面宿傩前面的攻击都是雕虫小技。
我会让你见识到的，被诅咒统治的世界。然后让所有人都死去，违背你的意愿，让你活在地狱里。
两面宿傩带着伏黑惠走近不祥的洞穴之前，对外面的某人如此说道。
莱茵哈鲁特皱眉看着他面前的袭击者。
是一名女性。
她有着火红到刺眼的红发，澄澈的蓝色眼瞳，清秀的五官。
以及和莱茵哈鲁特相似的脸庞，任谁都能猜到两人之间有关系。
从外表看，这位女性俏丽的脸庞就像是年长于莱茵哈鲁特的姐姐。
可惜，莱茵哈鲁特的母亲在生下他之后就患了怪病，一睡不醒，至今被梦魇困扰，莱茵哈鲁特孤独的童年中，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
菜月昴看着两人，磕磕绊绊道：她、她是
莱茵哈鲁特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红发蓝眸的女性也没有说话。
比起莱茵哈鲁特眼中的温柔坚定的信念，她蓝色的眼瞳中满是空虚。什么也看不到，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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