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 朕的江山又亡了[重生]
错误举报

——(119)

    想你。沈辞捏住他的手,轻声道, 下回你出宫来, 让我等你一次。
    谢如琢红扑扑的脸蛋又添了两团红云,小声嘟囔:不是不让我出宫去吗?
    沈辞耐不住手痒,还是去捏了捏他的脸, 热烫的温度似乎让脸颊的皮肤愈发软了,想着要是再多吃点,长点肉,手感一定能更好,道:回宫去?
    鹤顶红送过去了?谢如琢拉住他问道,裴元恺已经
    嗯,四瓶都送了。沈辞垂下眼,叹道,让裴云景来扶灵回沧州吧。
    前面就已经传消息去沧州了。谢如琢也有些感怀,沧州军先放一边,溪山和宛阳勉强能撑住北狄,明年顺利回了坪都,再去解决沧州遗留的问题。他又想起前世沈辞为了帮他稳定沧州局势,做了些疯狂的事,忙道,这次你别管了,你要是再敢随便插手,我再也不理你了。
    沈辞笑道:我这辈子明明这么听你的话,怎么还不放心?他心里想的其实还是怕谢如琢麻烦,又道,裴元恺死在狱中,怎么解释?
    没事,就说畏罪自尽,朝廷念及裴家戍卫边疆多年,给个体面。谢如琢也不嫌热,非要凑到沈辞怀里,沧州军我也会妥善安置的,这些你都不用管。
    池州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坪都旧官其实一直劝许自慎和江北世族和谈,放弃坪都,迁都南移。沈辞抬袖帮他擦掉鬓角旁的汗,明年这时候我一定带你回坪都。
    谢如琢不知为何丝毫没有开心的意思,沉默地埋进他怀里,贴着他胸口静静听沉稳有力的心跳声,每每谢如琢这么做,他都知道是谢如琢又有烦忧的心事了,需要一个依靠,这时候他往往也不会说话,只是揽着谢如琢,再一下一下轻轻拍他的肩背。
    雁留,我好累。谢如琢闭上眼,声音发闷,明明这一世已经快了许多,我们马上就可以回坪都了,可我还是好累。现在的我回头去看,只觉得前世的我像个笑话,不知道一生汲汲营营到底都是为了什么,重新活了一次才知道,每日只做这些事是有多无趣,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做得是对是错,好像许自慎没有错,裴元恺也没有错,可是我为什么一定要和他们你死我活。我其实一点不想回坪都我想逃走
    重活一世,好像一切都会变好,可很多时候回望过去真实经历过的几十年时光,更多的是一种叹惋与悲伤,那么多人来来去去,最后能留下的也只是寥寥,数十年机关算计,终日劳累,到头来也什么都没有得到,成王败寇都被三言两语写在了史书上,后人只是看个故事,无人再可探知悲欢。
    沈辞能懂他的思绪,有时候他又何尝不是这样的感觉,重新活了一次,对两个人来说是一次新的成长,他们会看明白许多新的东西,却也因此会更迷惘,前世的执着与这一世的看开是激烈的矛盾,需要很长一段时间来接受。
    快结束了,就快结束了。沈辞轻吻他的额头,乖,不要多想。
    谢如琢安静地靠着沈辞,金色的阳光铺洒而下,似是也没有那么热了,反而有熨帖的温暖。
    再难再累,还有沈辞陪着他,往后的漫长岁月,他也不会是孤身一人,悲喜苦乐都有人分担,他又不禁感叹着,所幸,所幸
    裴家之事彻底平息,裴云景低调地办完了裴元恺的后事,又收拢了裴家的残存势力,勉强稳定了裴家乱七八糟的局面,止住了一些有心人想蚕食裴家最后一点家底的心思,也止住了一些裴家人想分家的念头,算是凭一己之力撑起了整个裴家。
    大虞最显赫的将门倒了,牵涉到的所有势力都要重新洗牌,尤其是军方势力,如今已局势明朗,皇帝拉拢好了宋家和吴家,卫所势力全部已推平重整,更是凭借沈辞实际上牢牢掌控着三大营的实权,基本上已抹杀了以孙秉德为首的文官染指军权的可能。
    但孙秉德还是想搏一次的,而还能下手的就是三大营提督之权。
    王谌在去年宋家出事时出面稳住三大营局势后就病了,身体每况愈下,大家心里明白,怕是时候差不多到了,沈辞刚回京没多久,王谌果然就去了。
    听王谌的徒弟说,是睡梦里去的,很安详,没什么痛苦,之前那些病也不是什么病,就是年纪到了,身体不行了。
    王谌生前就十分低调,去得也很是默默无闻,众人提上一嘴就不会再提起。
    何小满和王谌的徒弟一起出钱为王谌买了棺材,办了后事,葬在了乐州城外一座风景清幽的山上,鲜有人踏足,应该很合王谌的心意。
    王谌的死确实不足为人道,大家真正关心的只有那个再一次空出来的三大营提督之位。
    不出所料,孙秉德和韩臻又蠢蠢欲动起来,但何小满看得清楚,这一次他们还是无法如愿的,谢如琢也等到头了,该把三大营交给最属意的人。
    昔日与王谌说不需要等太久,最多两年,想来王谌后来肯答应恐怕也是知道自己只能活这一两年了,最后为大虞做一件事,再去见那个害大虞丢了国都的先帝。
    在沈辞升任府军卫指挥同知后,虽然一直打胜仗,但谢如琢再没升过他的官,也没有什么明示的嘉奖,现在趁着沈辞回京,谢如琢在上朝时提出要晋封沈辞做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再授镇国将军的勋阶,众人就知道升官只是抛转,为的就是引出提督三大营这块玉。
    为此谢如琢和孙秉德免不了又在朝堂上你来我往地吵了几句,孙秉德似是也吵累了,轻叹口气,道:沈将军为国征战,整个衡川都是他打下来的,一年时间又独自攻下了临阊府,其功绩自是不必说,陛下要嘉奖臣也觉得是应该的。但陛下不要忘了,三大营其实是京营军队,只是大虞缺兵少马,才把京营派去外面打仗,但三大营的提督有哪个是一整年都在外面打仗的,这还怎么处理三大营的军务?
    谢如琢听出孙秉德没有前几次那么排斥,知道如今军方势力基本上都收归他所有,孙秉德也是无奈至极,底气自然没有以前足了,他顺势提出自己想了许久的法子,以示自己退了一步:朕有一个想法,元翁且听一听。朝中习惯了文武兼具,就算将帅出征在外,很多时候也会派文官跟随,地方上都指挥使司与布政使司、提刑按察使司也是关系密切,互相牵制。三大营作为京城驻军,牵涉多方,平时琐事也繁多,有文官帮衬干涉确实能省力许多,也可以防止日后三大营权力过大成为威胁。
    但现在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有些分散,三个总兵官也没有能统领整支军队的,因而三大营还是需要有一个武将出来整体调度,放眼看去,也只有沈辞最合适了。朕前两日看了太.祖皇帝初年的三大营组建情况,或许可以参照。五军营、三千营和神机营各设总兵官,上面再设武将提督统御,另派内臣做守备官,文官做参赞机务官,共同巡视督察,帮忙协理军务。元翁担心武将权力过大,这样两头限制,不知道能否打消元翁疑虑?
    前段时间谢如琢筹备着让沈辞提督三大营,但也想到了一件事,他现在能全然放心把三大营交给武将,最重要的原因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沈辞,若是换成岳亭川或是别的什么人,他恐怕也未必能这般大方地把权力交出去。
    孙秉德非要文官掺一脚虽然私心居多,但仔细想想也不是没有道理,大虞对武将限制太多,这自然是必须要改,三大营的兵权也该放出去一些,不过放得太多,以后也难保不会成为祸患,帝王提防文官,也不得不提防武将。
    现在因为是沈辞,所以他能放心,但以后呢,谁能保证不会有人拿着这些权力去觊觎更多的东西?
    因而谢如琢愿意退一步也是为后人计,免得自己大刀阔斧一改,反而给后人留下无穷祸患。
    但这一招也很是有心机,看似是退了一步,事实上也没有吃亏,不是傻子都能看出来真正的实权还是在提督手上,守备官、参赞机务官终究是徘徊在兵权之外的。
    孙秉德也佩服谢如琢竟然想出了一个这么毒的法子,他们拿武将权力过大为由反驳,皇帝就干脆让宦官和文官都来掺一脚,谁都捞去了一些好处,却又得到了他自己满意的结果,最后还是让武将拿到了三大营最诱人的兵权。
    不过这一招也是无懈可击,至少他暂时是想不出反驳的理由,皇帝这般有诚意地限制了武将的权力,他们根本没有了反驳的根据。
    看孙秉德不说话,谢如琢笑了一下,道:元翁放心,朕懂得分寸,守备官与参赞机务官不会是虚职,对三大营兵权的限制必然是实在的,毕竟朕也不想埋下祸端。
    这倒也是,皇帝防备心这么重,岂会真的把这么大的权力完全交给一个人,况且沈辞这几年少在京中,都在外面打仗,在京城可以说是毫无势力根基,以后安定下来,真要掌权岂会这么容易,沈辞那个性子也不像是能在朝堂上游刃有余的人,再说,皇帝现在信任他,但这样的信任又能维持多久?
    孙秉德没说同意,也没说不同意,只道:臣还是那句话,三大营之权非同小可,不管给谁陛下都需谨慎,不要砸了自己的脚。
    闻言韩臻也附和道: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和镇国将军都已至二品,除去宋青阁和吴显荣,朝中也再找不出其他武将能有这等殊荣了,等攻下坪都,臣猜陛下还会再行嘉奖。这已胜过从前的许自慎,陛下还是要谨慎为上。
    其他几位阁臣见状都说了类似的话,言官与都察院的御史也一一附议。
    这是自然,多谢诸卿提醒。
    谢如琢嘴上这么应着,实则险些笑出声,下意识隔着衣服碰了下脖子上挂着的翳珀,心道:原来大家还担心沈辞权力过大要反咬一口,殊不知沈辞对他可是言听计从,他让沈辞去死,沈辞都不会说个不字。
    这些人啊,是永远不会明白他和沈辞之间的信任有多深的,那都是爱。
    气死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亲妈采访:沈先生,请问你是怎么走上人生巅峰的呢,我们需要成功学指导。
    小沈:靠脸和男人。
    亲妈:好的,懂了。
    感谢在20210806 18:00:30~20210807 18:02: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就喜欢老的 3个;saya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152章 冤家路窄
    三大营的事很快就定了下来, 七月谢如琢正式下诏升任沈辞为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授镇国将军, 提督三大营,派兵部侍郎张奇、司礼监掌司林汾任参赞机务官与守备官。
    今年池州战场有好消息,七月南方多地有洪涝,北方不久后也雨水多了起来,彻底解了旱情,国库与内库的银子也就有了结余, 谢如琢在沈辞的怂恿下,终于认真办了一次万寿节,好好过了生辰。
    万寿节休沐三日,衙门也不理刑名,谢如琢第一天在宫中设宴,百官向皇帝祝寿献贺文, 之后两天就再不见人影, 只有少数知情人清楚, 陛下又和沈将军溜出京城玩去了。
    去年及冠没有允诺去南谷看沈澈和叶莘湄,今年谢如琢总算是如愿去了一趟,叶莘湄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 还为谢如琢补了一个及冠礼, 又餐餐变着法地做好菜给他吃,更是专门去跟人学了新的糕点样式,走的时候把马车都差点塞满了。
    这一场疯玩让谢如琢的精神放松了不少, 沈辞寻思着以后就得隔一段时间带谢如琢出来玩一趟, 像除夕那样一起打一场雪仗释放情绪也是好的,天天紧绷着心弦一脸郁郁的,早晚没病也得憋出病来。
    七月三大营的士兵休整了一个月, 朝廷又补充了粮草兵器,八月大军重新离京回池州去了。
    这回在衡川的岳亭川也不再防守,开始突破衡川防线,从南边入池州,好与沈辞成南北夹击之势。
    带着大昭太子南迁的江北世族手上虽有兵马,但根本无人领兵,绥坊南部一败再败,惨烈至极,一个月后见势不妙,就带着太子,捎上家当,强走衡川与宁崖的边界线,趁许自慎无暇派主力堵截,付出了些代价,溜去了江北老家。
    至此,坪都南北腹背受敌,几乎已成孤城,有坪都旧官心中不忍,连着数月给许自慎递信,劝他放弃坪都来江北,他们还有江北江南和蜀中,与大虞南北对抗,说不定还是能撑住的,何况当初大虞百年基业,还不是弃都北上,大昭建国也没几年,南迁一次并不算丢人。
    无奈许自慎从始至终置之不理,认了死理要守坪都,况且对许自慎来说,就算他离了坪都去江北,那就是正中江北世族下怀,以后照样是过处处受制的日子,再无主动地位。
    不能赢,也不要窝囊憋屈地活,这是许自慎必然的选择,死在战场上反而是最好的归宿。
    纵然许自慎从前处处看不顺眼江北世族,但也不得不承认出钱出力的都是江北世族,尤其是钱粮这一块,大昭每年都在打仗,从未休养生息过,农商停滞,每年的税收根本填补不了打仗的打出来的空缺,全靠江北世族丰厚的家底支撑,如今没了江北世族,许自慎也就没了钱粮支撑,京中国库早就捉襟见肘。
    从七月到十一月,四个多月的时间里,许自慎全凭强大的毅力死撑在奉天府,挡住沈辞的攻势,守住了坪都最后一道防线,但天气一冷,许自慎钱粮不济的缺陷就全然暴露了出来,沈辞看他有意暂时歇战,也没有再继续前进,十一月中就收兵回了绥坊,顺道还去了趟沧州,帮忙拦住伊勒德每年一次的秋冬南征。
    沧州军被晾在沧州军营里半年,沈辞在沧州时,过去与他还算熟悉的副将张曳偷偷来找他,说的话与裴元恺死前说的差不多,希望他以后可以来接手沧州军,那些明争暗斗其实平时离沧州军很远,他们大多数都是有血性的士兵,只想着守住沧州,对北疆也有很深的感情,只要有人还愿意来带他们,就可以继续为大虞戍卫边疆,征战沙场。
    北疆局势大变,这事迟早还是要解决的,沈辞其实心里已有了想法,只不过他不好越过谢如琢直接把话说死,这事还没来得及和谢如琢详细商讨出一个结果,他也给不出确定的答案,只能对张曳说:再等一年,现在朝廷一心盯着坪都,还无暇顾及沧州,等明年回了坪都,沧州的事会解决的。
    沈辞的话虽然含糊其辞,但张曳也听出了他已有决定,又试探着说道:沈将军现在是三大营提督,陛下会让你离开京城?
    这不就是怕谢如琢不让吗?
    沈辞叹了口气,道:我不适合留在京城,之后我会和陛下说的说罢他又想起北狄来,等等看吧,说不定北狄也要易主了,伊勒德要是走了,沧州和溪山也不用打仗了,事情要简单很多。
    听起来沈辞似是对北狄很了解,张曳便没再多说,答应沈辞和其他几位副将一起稳住沧州军,再等一年。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