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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3)

    这是极大、极大的罪过。
    贵族和教会不得不容忍外邦人耀武扬威,消灭这些侵略者的机会有且可能仅有一次,他们必须积攒到足够的力量。可是当面对这些不知感恩的家畜起义军的代表说这就是他们遭遇过的贵族们的怒火便一发不可收拾。
    即使各地的刑场血流成河,即使城墙上挂满头颅,甚至一些贵族派遣仆人在街头收集人们的言论,一旦发现不臣之心就即刻抓起来投入监牢,但作乱之事不仅没有减少,反而愈演愈烈,因为根本的矛盾在这种情况下无法解决贵族要消灭外邦人,维持自己的统治,就必须加重剥削自己领地上的人口;他们越是剥削,人们为了生存下去就越是起来反抗,他们的统治基础就越薄弱,越要采取更强硬、更残酷的手段。
    这么说来,是不是外邦人就是万恶之源?
    所有事物的发展都会有一个开端。工作组的人说,可以认为我们就是那个开端。不过,我们也完全可以来想象一下,如果没有外邦人,命运又会是个什么模样。
    如果没有外邦人这也许是近年在国王和贵族们头脑中盘旋得最多的念头,但对夜读班的成员来说还是有些新鲜的。外邦人这么强大和富有,他们当然是想在哪儿就在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如果他们不曾来过这里,而是选择了别的河岸城市,或者仍留在他们那个奇妙的联盟国度呢?
    那么,首先,旧玛希城短暂的繁荣就不会出现,王国的贵族不会追捧或依赖那些奇奇怪怪的异国商品,他们的生活仍一如往常地平静,统治仍一如往日地稳固,这对他们来说没什么不好。
    不过,雨灾仍会来到。伤寒瘟疫也必将蔓延。
    这是非人力所能扭转的天灾,它们在过去不止一次地发生过,未来也依旧是对人类的考验。那么,在没有外邦人的打扰之后,旧玛希城与贵族们自己面对这些灾难时,他们会怎么做?他们能否控制瘟疫,能否预见接踵而至的旱灾以及蝗灾,并对此作出应对?在这个自然之神对人类特别严酷的年头,他们没有理由再将自己的人民从领地上驱逐到别的地方去,人们是否能够仅凭忍耐就将这灾荒熬过去,贵族和教会能否继续维持他们的安宁和稳定?
    这些问题并不特别难回答。因为封建统治的特性,即使外邦人重建了一座新玛希城,令贵族唇亡齿寒,令国王寝食难安,名声如雷贯耳,连下游诸国也有许多关于他们的传说,但实质上,他们对这个国家的影响仍旧相当有限,在那些直接被他们出手干涉的地区之外(就像奥森郡),人们的生活,贵族的统治方式一如既往,几乎没有改变。
    当新玛希城的铁牛在城外开拓土地的时候,距他们不过一格里,但已经属于另一名贵族领地的村庄里,还是将木辕套在人的身上耕作土地,当听说外邦人要来同他们做交易时,村中有些人甚至从未听过外邦人这个词,以为这是什么贵族办事官的名号。虽然这种封闭是许多原因造成的,但有许多证据表明这是一种非常普遍的情况。
    把外邦人及受其控制的地区从王国的版图上拿掉,贵族们的作为和今天不会有多少不同,大概可能会比现在稍微温和一点儿那么,这值得人们特别感激,像贵族们一样希望回到过去吗?
    在座的每一人都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为作出了回答。
    然后,工作组问夜读班的学生们:
    如果没有人想重蹈覆辙,那么在这条只能向前走的路上,想要将奥森郡变成如新玛希城一般,这有可能吗?
    第429章 继续发展
    奥森郡没有新玛希城那样的条件。
    它没有河运之利,郡界只有一部分在布伯平原的尾巴上,郡内多山而且土壤贫瘠,没有什么能拿得出手的特产,据统计一些领主的土地上有一些矿藏,但如今人口凋敝,依靠外界援助才勉强恢复秩序,只能暂时将它及它们目前的主人暂时放置一边。
    因为新玛希城和起义军创造的两面屏障,奥森郡得到了难得的不受干扰自由发展的机会,但是这种自由空空荡荡,让人落不到实处。人们能够想到的富裕之路极其有限,然而同样是由于新玛希城和起义军主要是新玛希城的存在,堵住了。
    但这只是奥森郡人自己眼中的贫瘠,工作组向他们提出这样的问题,是不是表示他们真的有可能做到?
    因为新玛希城最大的优势不是交通、人口和土地,它在过去只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河港小城,只是因为外邦人来了,它才有了今天这般模样。它如今的繁荣并不是建立在贸易的基础上,并且在被外邦人改造之前,旧城的统治者也耽误过他们好长一段时间,奥森郡和旧玛希城最大的不同是,他们境内的贵族几乎在刑场惨事中被一网打尽,塞力斯主教执掌大权后,这里已经没有多少能对他们造成阻碍的力量了。
    和新玛希城一模一样,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世界上没有两片一样的叶子,奥森郡也没有必要变成另一个新玛希城,但是要让奥森郡的人民过得像新玛希城的农民确实是有可能的有土地、有房子、有高产作物以及旱涝保收的收成,这几乎就是一个农民理想生活的全部了,为此他们需要农具、需要耕畜、需要种子,需要统治者减少税收和劳役,并组织他们进行一些必要的基础建设。
    这一切在如今的奥森郡是能实现的。实际上他们已经在做了。
    自塞力斯主教回到奥森郡以来的两个月,他们做了许多事:收回了大量土地,这是一个足以使人立即成为本地区最大地主的数量,用很低的价格将部分土地租佃给无地或者少地之人,并且免除了第一年的地租,向他们租借各种金属农具和工具等等;收拢、购买了许多牲畜,通过精心饲养让它们慢慢恢复过来,等待春天派上用场;以工代赈,开展各种工程,让那些陷入困难的人能借此获得必要的生存之资;从无到有建起了一个砖窑,一个木材加工场,一个兼具水力和畜力的大磨坊如此等等。
    这些事几乎所有这一切的计划刚被提出来的时候,绝大多数人都觉得它们很难做到,不仅塞力斯主教的伙伴们是这么想的,外人也不乏冷嘲热讽因为塞力斯主教将所有土地攥在手里,又不肯将从外邦人那儿得到的好处分润出去,已经被他们认为不是一路人,他们乐意看到他们被现实教训,证明外邦人的邪道在这里走不通。
    塞力斯主教说:那么我们就待在这儿,给那些可怜的人们煮点儿汤就好了吗?
    他们于是去做了。
    工作组在这里起了很大、很大、完全无法被替代的作用,但其他人并没有就这样将所有的责任都推给他们,几乎每个人都在做力所能及之事。齐心协力之下,他们一步步地完成了诸多计划,时至今日,这些因为种种原因团结在塞力斯主教身边,接受工作组领导的人们完全可以说,奥森郡能在这样短的时间有所改善也有他们的功劳在内,这是值得自豪的。
    哪怕是当初对他们最不看好的人在今天的奥森郡,也不能再嘴硬地说塞力斯主教他们做的是无用之功了。惶惑的人心得到了安定,那些无论如何都想要逃离此地的人流了下来;街道角落和荒野里的尸体都被收殓安葬起来,自塞力斯主教做完那场肃穆的法事后,仿佛笼罩在所有人头顶的重重死气开始散去;城镇里再度有了人气,商业有了一点复苏的迹象,在被赛里斯主教指定的店铺里,粮食又开始出售了,虽然每日都限量,但这些粮食和那几个小小的工坊一样,都是对人们来说极好的兆头。
    人们对塞力斯主教的拥护完全出自真心,并且这忠诚难以动摇他们必须依靠外邦人的善意休养生息,外邦人不会承认除了他以外的新奥森郡统治者。
    当然,一个稳定的、发展的奥森郡是新玛希城需要的,开拓者不惧怕敌人的挑衅,但只要条件允许,他们更愿意创造一个稳定的环境,他们展开的工程将奠定这片能辐射数个甚至十数个国家的地区发展的基础,不希望被太多的其他因素干扰。
    开拓者无论想做什么,一旦作出决定行动就会很快,他们几乎没有内部纷争,计划明确,分工合理,对工作比享乐更有热情,因此几乎是交易会一结束,只短暂地休息了两天,他们就开始为冬季工程进行动员了。
    物质的基础早已准备交易会上的巨量商品当然不只是为了供应那些嘴大肚子小的商人和能赊就赊的村庄代表,实际上他们从交易会中带走的远不到仓库总量的十分之一,余下那些则成为新玛希城向外推广的新货币体系的压舱石;宣传也已就位交易会开始之前,各级街道管理已经收到了相当长的名单,人们是经过充分了解才作出了决定,交易会只是更加激起了他们的热情;诸项工程的负责人选也已选定,他们当中有三分之二是忠诚、能干而且有毅力的开拓者代表,对这些年轻人来说,城市既然决定扩大舞台,那自然应当由他们来撑起新的剧目。
    第一批建设者出发时,城市为他们举行了简单而隆重的送别仪式,他们站成一排排的队列,如同等候检阅的士兵,而他们的队长则走上前去,从这座城市最高负责人的手中接过属于他们的旗帜。彼时联盟剧团还未离开,没有华服彩衣,这些深受人们喜爱的演员穿着他们平常的衣服,站在道边,为这些远行的建设者唱了一首《劳动者之歌》,整齐而雄壮的歌声乘着风升上天空,飞越原野,送行的人群看着一支又一支的队伍依序离开城市,如奔赴战场,音波渐渐消散于风中,无形的灵魂共鸣却超越了地域,在越来越多的人们心中回荡。
    一个月内,新玛希城向六个建设点派出了三十六支总计超过一万五千人的建设队伍。
    然后,他们开始准备第二次大派遣。
    什么?第二次?
    我以为那就已经是全部了!
    他们竟然如此不遗余力,他们的目标究竟是什么?
    快!告示牌上有了新的公告!
    广播要开始了!所有人都安静!
    外邦人的动作就好像一只巨兽搅动水塘,即使只限定在布伯平原这样的范围之内,依旧令旁人不得不关注。于是一些确切的消息从新玛希城中流出来,说最终有五万人要被投入到这一系列工程之中,无论人数还是工程的规模都是世所罕见。没有人能忽略这样的消息。哪怕再封闭的领主都要被外邦人这般惊世之举惊得从城堡中跳起,连河道下游那些仍不能把握对外邦人采取何等态度的城邦和国家都为之震撼不已。
    没有向任何人发一个预告交易会已经让人们见识到了外邦人的傲慢,然而这才是真正的傲慢,这些不知从何而来的外邦人不仅仅是无视了国王和教会,无视了他们的邻居,他们如此肆无忌惮,在不属于自己的土地上使用只有最高统治者才能动用的权柄而没有人能阻止他们,这一点才是真的可怕,简直令人头皮发麻。此外,人们不得不再度更改对外邦人财富和力量的认识。
    众所周知,外邦人没有盟友,虽然以贸易起家,但由于他们到哪儿,哪儿的商业和生活秩序就被他们搅得乱七八糟,所以他们跟商会、银行这些组织的关系始终不曾良好过,在交易会的消息传出之前,没有人想过他们真的要干这样的大事,并且能够干成这样的大事。因为以常理来说,无论这座城市以怎样惊人的速度聚敛整个平原和邻近地区的财富,就算把它们统统抽干恐怕也难以支持这般浩大的工程。可是就像以前他们说控制瘟疫,对抗天灾非人力所能为一样,这一次常识似乎依旧依旧对外邦人不起作用。
    他们肆无忌惮,一意孤行,既不给人合作交好,调解关系的机会新玛希城经受了十万灾民浪潮的冲击却屹立不倒之后,就有人慧眼如炬,说与外邦人为敌实属不智,不如谋求共存之法,诚然他们大逆不道,但追究过去,这些异乡来客确实没有得到应有的待遇。可是每次踌躇满志的说客还未出发,这些做事从不按规矩来的外邦人就又创造了新的麻烦,与国王和教会越发对立,让那些想在政治上有所作为之人越发难以施展。
    与外邦人的野心相反的是,他们的器量极其狭小,对不严重的冒犯总是过度反应,好像迫切地想要向他人展现武力不过是下游城邦一位法师大人将他们的探子请入塔中,讨教一些关于他们自身的问题,外邦人竟然毁弃心照不宣的约定,派遣他们的白色巨船穿越峡谷,冲破哨卡,耀武扬威来到城邦前,在防卫军与民众的誓死抵抗下,接连摧毁城内的重要建筑,连城主雕像都被打得粉碎,迫使城主不得不损害同那位法师的关系,将外邦人的探子礼送出境。
    所有人都会记得那一天,白色的死神横跨河道,船上一个人也见不到,却有肉眼难以捕捉的攻击从黑色孔洞中倾泻而出,在河面激起阵阵水花,将码头打得乱石飞溅,逼得城邦武装连连后退,只能眼睁睁看着一条小船从白船上放下,一名外邦人和他的仆人大摇大摆来到岸上,粗暴无礼地要求立即放人。
    交涉只是受到一些干扰,他们便不能忍耐,立即开始攻击。
    那是一副噩梦都不足以形容的景象,一个历史悠久,以险要和坚固著称的城市,他们引以为傲的防御在白船的攻击下,竟如同蛋壳一般脆弱!大地在颤抖,城墙在动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人们以为末日已至,尖叫着从房子里跑出来,在街道上呆滞地看着来自河上的雷火之锤沿阶而上,一步步地踏碎这座城市最为著名的流水瀑道,蚂蚁一般的人群从空中花园中的美丽宅邸中涌出来,和城下平民别无二致地四散奔逃。不过白船此行显然不是为收割人命,攻击最后中止于法师塔背后的山巅。
    嶙峋峭壁上巨石滚滚而落,将法师塔的尖顶都崩飞,虽然这是对法师的奇耻大辱,但许多人都见到了那一闪而过又如泡沫破裂的护壁,知道法师必将忍下这份屈辱没有比他们更惜命的了。
    这座叫普林霍尔的城市以其大无畏的勇气,为其他观望者证实了外邦人曾向布伯平原诸多领主展示的实力,人们对他们的示范表示感激。
    当然,外邦人的名声又变得更差了。不过他们显然并不特别在乎,反正他们干什么都不会让自己的名声变好
    而对其他人尤其是他们周围还剩下的那些领主来说,白船对下游城市动手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激起的不是仇恨和忌惮,而是更深的畏惧之情。听闻国王和教会已经派人联系下游的城市,想要鼓动他们联合起来报复外邦人,一点儿也不奇怪地,那些使者没有达到他们的丝毫目的白船可以顺流而下,但他们若要逆流而上,外邦人会让他们连峡谷都出不了,做到这一点儿也不难。不过这些使者也并非全无收获,有人同他们接触,表示愿意借钱给国王,让他纠集力量重整旗鼓,将外邦人死死拖在布伯平原上。
    国王不会拒绝的。
    不仅仅是不拒绝,王都对此还十分积极。但对布伯平原上的其他领主来说,意识到这一点让他们感到极大的背叛。虽然外邦人近在咫尺,领主们承受着极其巨大的压力,但收获季之后,他们还是尽量将许多粮食送去王都,以缓解王国正在面临的危机,然而他们的付出没有得到一点回报,回报他们的是彻底的抛弃要将外邦人限制在这片平原上,意味着此地所有的领主都会成为他们的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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