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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4)

    有些相似?索拉利斯轻声说。她站在旅舍的屋顶,看着这座流光溢彩的宏伟城市,想起了他们的天空之城。
    那才是一座真正伟大的城市,他们至今仍未能探知到它内部的奥秘,也许这需要最聪明的头脑们用上数十甚至数百年的时间才能实现,他们如今所能做的不过是在基座之上发挥它的基础功用。
    即使如此,这些功用也足够他们完成狂妄的理想。
    索拉利斯在夜风中沉吟,是什么令她感觉这两座城市有相似之处呢?
    第455章 再会与了断
    索拉利斯等人此前在中西区边境所作的种种探查,联盟相关部门当然不会一无所知,实际上这一行人的调查能够如此顺利,有关部门在过程中的配合绝对是不可或缺的助力。
    他们在观察和审视联盟的同时,联盟也在观察着他们。在对联盟怀有善意或恶意的好奇的旅客当中,这支队伍作调查的方式是最成体系且接近科学的,虽然方式的不熟练明显可见,为收集材料与人接触时也不太收敛那与生俱来的傲慢,但以他们的身份而言,做到这份上已实属不易。
    骑士团结束这场调查后,索拉利斯就不再以一名异国贵族,而是以迷雾之国的正式使者身份向新玛希城的官方递交照会。这是一种极其失礼的做法,对方却似乎毫不意外,几乎是文书刚刚递上去,一干人等就立即被邀请到了新玛希城中,之前令骑士们感到不满的普通待遇也随之而变。
    待遇变更的不仅仅是名头,对这队人马来说最直观的感受是行动的自由受到了很大的限制,他们只能居住在新玛希城的相关区域,虽然只要要求合理,他们也能够在专门接待人员的陪同下,去参观一些以游客身份无法接近的设施,但他们从没有真的实现过这样的权利。不过他们对此也并不是特别在意,索拉利斯等人如此选择的最重要目的,是作为一个国家的正式外交代表,他们可以正面接触到那名在中西区声誉极高、在整个联盟都占有重要地位的最高执政官。
    既是中西区的统领,又是联盟那位名为术师的统治者所依仗的继承人,无论如何他们都应当一见。
    他们的运气不错,对方刚刚从北方回到新玛希城,要停留一个半月处理有关事务,他们赶上了一个刚刚好的窗口虽然以此为由前往北方行政中心,对整个中西区进行一次更全面的观察可能更符合他们的利益。
    新玛希城的官方很快就安排好了会面的时间和场合。
    当对方在众人伴随之下走入会议厅,连素来自矜于外表的骑士都不由惊叹对方的俊美与气势时,他们之中唯一能与之抗衡的索拉利斯在第一时间露出了微笑。
    这竟然是一名熟人。
    其实算不上多么熟悉,他们之间的交集无非那一日的一战,只是这一战对二人的人生都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深刻到即使过去那么多年,对方无论面容、身形还是地位都同过去有天壤之别,索拉利斯仍旧在对上那双眼睛的时候想:
    你还活着。
    她面不改色地走上前去,闻名不如见面,您的风姿真是令人倾倒,执政官阁下。
    您也不逞多让,索拉利斯侯爵。范天澜平静地说,许久不见,欢迎来到工业联盟。
    他们按联盟的礼仪握手,一触即分。
    几乎所有人都对此二人有旧感到意外他们或许不该那么意外,范天澜曾是一名佣兵的过去完全不是秘密,即使当年他比现在更加年轻,甚至可以称之为年少,人生的经历却已经比联盟的绝大多数人都丰富得多。
    有否交情,交情好坏都不影响公事,索拉利斯等人以何种身份来此,新玛希城就对他们以何种身份相待。他们很快就举行了建立正常交往的相关仪式。
    仪式进行的过程顺利而平淡,没有发生任何让人紧张的状况,与会的骑士没有将注意力集中在那些意义不大的文书上,反而借此打量对面一方,自从作为外交队伍入城,他们被约束在使馆区内,能够接触到的人就很少了,这是他们首次在公共场合见到这么多中西区的重要官员。虽然在此之前,他们已经知道遗族在联盟中不仅活跃而且颇有地位,但骑士们没有想到还有那么多遗族之外的异族。统一的服装反而突出了这些人民族和血统的杂乱,手中名册上的姓名都很短,有职位而无头衔,这一切都令骑士们觉得很不适应,更加重了这种不适的是竟有精灵夹在这些低劣下等的异族之中,间或的小动作显示出了他们之间的平等和亲密。
    这简直是堕落
    然而出于贵族和骑士的修养,无论内心作何感想,他们终究保住了面上的平和。
    没有累赘礼仪的签约无须多长时间,很快双方就互相交换了文书和备忘录。然后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一一握手,位于会议厅一侧的相机喀嚓一声被按下,用画面记录了这个当前来说很有意义的历史时刻。
    仪式已经结束,尘埃却未落定。范天澜一手拿着文件,看向对面朝他而来的女侯爵。
    隔着大约三步的距离,索拉利斯停了下来。
    文书既然签下,不日我们就要离开,想到就令人心中颇觉不舍。她对他柔声说,毕竟这片土地是如此神奇。
    谢谢?范天澜说,您背后的国度也颇多传说。
    这座城市已经给了我们很多的惊喜,听闻联盟的灵魂之城更为玄奇,时间所限,未能前往一睹真容实在令人遗憾。索拉利斯说,尤其想到不能面见创造了这样一个奇迹之国的术师,这趟旅程就更令人遗憾了。
    世事总难圆满。范天澜说,对于诸位来说,这趟旅程想必已得大于失。
    因为命运反复无常,所以我们总要抓紧良机。索拉利斯说,事已至此,只能托请阁下传达我等的衷心祝愿了。
    我会的。范天澜说。
    索拉利斯抬头看着他,忽然微微一笑。当日一别,我知道只要你若未死,将来必定成就惊人。我的预感似乎总是那么灵敏。她轻柔地说,这么多年过去,您的心脏偶尔还会感到疼痛吗?
    为今日所得的一切,我接受之前命运的所有安排。范天澜说,当年走得匆忙,您父亲的遗体已经收殓入土了吗?
    索拉利斯叹息一声,非常遗憾,他去世得突然,而我又知道得太晚。她说,直至下葬之日到来,我都未能将他的遗骨找齐。我真诚地希望他能原谅我的无力,以及有朝一日能令他在天国安息。
    在离世之前,他已经预见了侯爵日后的青出于蓝,所以他走时毫无遗憾。范天澜说,想必确保这一点对您来说足够了。
    若能如您所言,那可真是太好了。索拉利斯微笑起来,时间是最好的雕刻大师,犹然记得当年一别时阁下的坚定姿态,我一直以为您会始终保持对自由的信仰,现在才知道为何马儿如此刚烈,原来只是没有遇到它真正的主人。
    世上确实有人一定要套上缰绳才有前进的方向,并不奇怪诸位的车驾常换常新。范天澜平平地说,不过一种交通方式倘若千百年毫无改进,我们应当去寻找新的动力,而非故步自封,并引以为荣。
    高挑且气质独特的女子与俊美的男子交谈的画面本应赏心悦目,酝酿已久的叙旧也当是亲切友好,明明双方的语调都平静稳定,会议厅里的其他与会人员脸上笑容却越来越僵,好像有看不见的刀光剑影砍在他们毫无准备的神经上。
    无论蒂塔骑士还是联盟的解放者,今天到场的都没有愚钝之人,这场对话进入他们的耳朵,又经过他们的头脑过滤后,呈现出大概这么一种模样:
    好久不见,还记得我差点捅死过你吗?
    记得。也记得你爹死在我手上,你给他收尸了吗?
    收尸了呢。话说当年你不肯接受我的招揽,理由说得堂皇,却原来只是看不上。
    现在一样看不上。
    索拉利斯又说:西域诸国一贯以有别于主流的速度发展,看这座城的模样,您会为此骄傲也合情合理。很高兴你们终于向更广大的世界迈出了关键的一步。
    诸位所感到的惊喜,是对我们工作的褒扬。范天澜说,我们同样期待有朝一日,您所专注的事业也如石破天惊,举世瞩目。
    索拉利斯看着他,饱满的红唇再度绽开,露出一个微笑。
    贵族生来就懂得如何分辨言下之意。她在暗示,对方也回给她暗示。
    哦似乎您的耳目比我想象的更灵敏。她说,虽然不及东部的世界富饶,西域与西洲都是幅员广阔,并不缺乏资源的区域。不过我们也知道,有时候扩张的脚步似乎如失控的食欲一般难以停止,联盟将手腕伸入西洲,是因为这个广阔的西域都已经装不下它膨胀的身躯了吗?
    傲慢与偏见最易蒙蔽人的理智,人的认知总是随自身的利益导向而变,这是常有之事。我们已经习惯被误解。范天澜说,但作出解释是为东道主应有的礼貌,因此我在这里仍然要重复,联盟对外交往的原则自始至终都是以和平互惠为上,我们坚定为最广大的人群创造利益,无论身处何地。
    既然您这样说了,我们就很难不认为这种表态是诚恳的。索拉利斯说,但诸位也应当理解,人们对联盟有所恐惧也是正常的。
    当然,被人畏惧,才是强者的标志。她又笑了起来,下次再见不知何时,我能够以一名骑士的身份,请求与您再度一战吗?
    范天澜看了她一眼。
    您这么期望的话。
    联盟的政务系统和军事系统之间泾渭分明,作为中西区的最高执政官,范天澜的工作也几乎不需要他使用武力,但没有一个对他稍有了解的人不认为他依然是强大的战士,即使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动过手了。
    联盟只有在重大活动的时候才追求仪式感,这份邀约提出得突然,应答得容易,他们很快就将时间选在了范天澜下班之后,地点则是在政务区的一个活动场中,武器是联盟提供的制式长剑,可以选择护具,但双方都因为有能力控制点到为止而统统不用。
    比试的消息理应只在小范围内传播,但约定的时刻到来之际,活动场早已被观众包围得水泄不通。人们到底为谁而来是不言自明的。
    索拉利斯提剑走入场中,黑发的青年在对面等待着她。
    双方行礼之后,战斗开始了。
    两把长剑狠狠撞到一起,观众发出压抑的惊呼。
    哪怕让不通武艺的人看来,这场剑斗都是极为精彩的。虽然动手的一方是一名贵族女性,另一方是(血统非常存疑的)遗族男性,二者之间有难以弥平的体质差距,不过较量一开始,人们对索拉利斯的刻板印象就被打破了。
    那闪电般的身手,凶猛、刁钻而又精准的进攻,通过震动整个活动场的铿锵交击声表现出来的惊人力量,无怪她能够力压一众同样出身良好的强力骑士,成为久负盛名的骑士团团长。前排观众看得几乎大气都不敢喘,当剑锋闪过,即使隔着一段十分安全的距离,人们还是忍不住将身体后缩,以躲避那咄咄逼人的杀气。
    即使女骑士的每一式进攻都是直奔要害而去,但大多数人仍然认为这是一场切磋,而不是生死交关的搏杀。
    索拉利斯很强,以肉身的能力而言,她在整个中洲世界都是有数的强者。
    但范天澜更强。
    即使他已经将力量控制在了接近普通人的水平,依旧体现出来一种不能以常理衡量的强大。
    这名在中西区建立后已经成为联盟另一个偶像的年轻人沉着、冷静地接下了所有的进攻,如同惊涛骇浪之中不动的礁石,与对方那战场厮杀锻炼出来的毫不拖泥带水的战技相比,他的动作幅度更小,身体的移动也不频繁,长剑不离身侧,应对似乎有些被动,只是在偶尔反击时才能看出他的判断之准确,角度之精妙,然而无论此前女骑士的进攻如何紧迫汹涌,都会因为这一击而形势逆转。
    但他从不追击,以行动表明这确确实实只是一场表演赛。
    战斗的节奏始终在他的控制之中,只有亲身面对的人才能感到那几乎令人绝望的天赋差距,虽然索拉利斯的意志惊人,决不是轻易放弃之人,在又一次引起人群惊呼的进攻被他神情漠然地挡下,然后几乎算得上轻柔地一挑、一送,就将她逼回原位后,索拉利斯后退一步,轻喘几声,看向对面,将缺口如锯齿的长剑剑尖向下。
    我输了。她说。
    承让了。范天澜说。
    观众用掌声表达对这场精彩较量的热烈感谢。胜败乃兵家常事,观众并不因为索拉利斯输给了范天澜就将这支来自异国的使团视为弱者,反而很是欣赏他们挑战执政官的勇气和实力。
    虽然对这些联盟人输了很正常,赢了才奇怪的态度非常不爽,但骑士之中也无人苛责团长的失败。在回到新玛希城给他们安排的住处之后,他们便分组复盘了这场较量,结果比现场还令他们震撼。
    这并不是一场友好切磋,也不是什么表演赛。
    他们的团长是真真切切想要杀了那名年轻的执政官。
    即使他们正处在在对方的权力领域,被他忠诚的追随者所包围,既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也不是一个合适的场合,但她几乎毫不掩饰。
    但索拉利斯团长敢于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作为,因为她知道对方绝对不会死,而对方也绝对不会让她死。
    当初那名少年剑术入门不久便能逼迫她冒险相搏,何况时移世易的今日,对方已经完全成年,天赋惊人不减,更不缺体力、智力与经验,她又并非盲目自信之人,早已预见必败的后果。虽然这个结果比她想象的还要可怕,她几乎尽了全力,对方却游刃有余,全程毫发无伤,甚至能让她同样不受一点伤。
    这不是他在向她炫技,他不过是如她所想的作出了反应。她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并不为此感到欢欣,作为一名骑士,不因此感到屈辱是不可能的。但无论时光倒流多少次,索拉利斯仍然会如此选择。她的时间不够,唯有如此才能既了断过去,又让她有空隙安排别的事情。
    她与这位遗族执政官有难以越过的症结:他曾被她一剑穿心。她的父亲死在他手上。索拉利斯确实在父亲的墓前说过要杀了他,但说来有些惭愧,她并没有将这些事列入人生的重大目标之中。平心而论,一个落魄的贵族骑士通过种种手段从各地搜集来有天赋的少年,一个个地将他们培养起来,又一个个地摧毁,这种作为并不道德,索拉利斯及母亲都很清楚父亲的心结,却从未尝试过去开解。后来父亲终于找到了一名令他欣喜若狂的遗族少年,并将这名少年作为磨剑石呈现到索拉利斯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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