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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电梯门缓缓合上,宋归延收回视线。
    在真正接触周时轲之前,他幻想过很多次,周时轲真正的样子是什么样的,张狂和不羁都是表面的,人都有本性。
    他见过太多本性,贪婪的,自私的,重利的,他们表面上大都是一个模样,各种夸奖人的形容词都可以用在他们身上,而桀骜不驯也正是形容周时轲他们这群公子哥的。
    可他们的本性,显然是只有与他们比较亲近的人才知道。
    但周时轲不一样,这群公子哥,或多或少会被养得娇气又自私,再不济也是自我,周时轲偏偏被养得单纯又善良,而周家的财富和社会地位又给他提供了单纯和善良的资本,也难怪杨上臣他们对周时轲那么死心塌地。
    可惜,就是表面上太张牙舞爪了,不太好接近。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宋归延垂下眼,眼神变得冷淡起来。
    也只有傅斯冕那种人,才会对周时轲不屑一顾,将周时轲亲手推离。
    外面天只剩下太阳的余晖了,厚厚的云层后面淡金色四散开。
    周时轲在找车,停车场太大了,又不是他开的车,车还不是他的,又是宾利这种,怎么说呢,在周时轲眼里,没什么特色的车。
    很烦。
    周时轲开锁上锁,只听见车子在叫,浪费了不少时间,他终于找到了宋归延的车。
    他正要拉开车门,就被人从身后叫住。
    周时轲回头看去。
    男人站得笔直,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正直,但就是脸色不太好。
    赵盱?周时轲是认识他的,当初在江城,两人就认识。
    周时轲朝赵盱走过去,赵盱以为他要动手,他这段时间听了不少周三的传言,他现在也没办法将眼前穿着黑色卫衣眉眼桀骜的男生和以前的阿轲视作同一人。
    看着赵盱防备的姿态,周时轲不为所动,他从兜里摸出一包烟,抽出一支递给他。
    赵盱嘴唇嗫嚅了一下,最后接了过来,自己点了,低声说:我记得你以前不抽烟。
    周时轲咬着烟蒂,赵盱想了想,凑过去帮他点了,他顿了顿,又说道,你唱歌,还是少抽。
    周时轲拿下烟夹在指间,睨了赵盱一眼,找我就为了叙旧?
    不是,赵盱很坦诚,他眼下有隐隐的青色,显然是没休息好,找你是为了说和傅总的事情。
    周时轲垂下眼,看着地面,那就没得聊了。
    赵盱心揪了一下,为着周时轲满不在乎和无所谓的语气。
    连他都会被影响到,傅总呢?他才是主要被周时轲伤到的那个人,避无可避,却一次又一次地迎上去。
    但本着为傅氏做事的考量,赵盱呼出一口气,缓缓说:当初的事情,对不起。
    周时轲仰头看着层层叠起来的铅灰色的云层,跟你没关系,你又不能左右傅斯冕的决定,况且,你是傅氏的人,又不是我的人,我是你,我也听吩咐做事。
    周时轲看得这么明白,赵盱反而不知道该再说些什么了。
    你如果是来道歉的,那没必要,周时轲低下头,如果是来当说客的,那就请回。
    我不是来当说客的,赵盱有点招架不住现在的周时轲,他现在很好奇,傅总是怎么能厚脸皮招架住的,他脸烫得惊人,我来看看你,顺便希望你可以帮我把傅总劝回江城。
    赵盱,周时轲笑了,那跟我没关系,他回不回去,和我有什么关系啊?
    周时轲的态度不是冷漠,而是一种更加令人手足无措的无所谓和不解。
    因为他是真的觉得与他无关。
    可是最近的事情,都是你做的,赵盱紧盯着周时轲,一瞬不瞬,算我求你了。
    周时轲没说话。
    赵盱以为他在考虑了,继续说道:前几天傅老爷子也来了,带了不少人,傅总被揍惨了。他本来想说严重一点,但害怕傅总明天又凑到周时轲跟前,那他不就穿帮了。
    周时轲一愣,残了没?
    赵盱没看出周时轲眼神底下的神色,他一脸悲戚,残倒没有残
    周时轲打断了他,语气听起来有些失望,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第46章
    傅贤会来北城,周时轲并不太意外,已经损失的他不计较,他在乎的是之后。
    因为他也知道傅斯冕是怎样的性格,身为父亲,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但赵盱来找自己,周时轲还挺意外的,当时两人的关系只能说是一般,通过傅斯冕他们才认识的,虽然唐冬冬也是,可赵盱主要还是为傅斯冕工作。
    他能来自己说这些,也是在为傅氏说话。
    周时轲猜测,赵盱一定是劝不动傅斯冕,就只能来找自己了。
    而赵盱是这也没想到,那也没想到,不过他最没想到的还是周时轲竟然能把傅总忘得这么干干净净?
    他都有些想不起来当初还没和傅总分手的周时轲是什么样子了。
    明明才过去半年而已。
    烟燃了还剩半支,周时轲的脸在薄灰色的袅袅烟丝里模糊不清,有时间一起吃饭,你要想带上傅斯冕就别来了。
    周时轲的坦荡和无所谓是这群公子哥一贯以来的作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情绪要是没绷住都是给了对方脸了。
    赵盱犹豫了一下,阿轲,你和傅总之间的事情,不应该殃及到傅氏
    周时轲朝赵盱看了过来,眼神微凛,赵盱被他看得想缩脖子。
    当时傅斯冕用我的合同去和林家换地皮,赵特助不是也知道吗?周时轲笑得冷冷的,当时怎么不说把我和傅氏划清界限?
    别和傅斯冕一样蠢,刀子没划在自己身上,你可能还嫌刀刃太钝。
    行了,有这个功夫还不如想着怎么挽回损失,周时轲灭了烟,拨了拨衣领,散掉烟味之后才上车,在车上,他手搭在车窗上,对还杵在原地没动的赵盱说,赵特助,你也工作这么多年了,有些道理应该是你教我才对,不管私底下我们闹得多难看,但明面上最好还是友好点,你说对吗?
    赵盱呼出一口浊气,明白。
    宾利从车位里驶了出去,开出和原本车主完全不一样的风格出来,赵盱看着融入车流的车尾,心里堵得慌。
    倒不是对方居高临下的语气和目中无人的态度,而是他完全无法接受刚刚对他说出这些话的人,是去年还跟在他身后叫赵哥的阿轲。
    他身为一个外人都会觉得不好受,那身在漩涡中心的傅斯冕呢?
    赵盱不敢想。
    周时轲回了家便让司机把车去送还给宋归延,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水,周时旬就说让他有个秀,缺个模特,让他去救救场子。
    不是第一次了,周时旬那时候还没什么名气的时候,周时轲经常被拉去当工具人。
    不去。周时轲无情拒绝道。
    周时旬在电话那头大吼,你以为谁都能穿我的衣服?你咖位还不够格,赶紧给我死过来!
    喝了几大口水,周时轲开车往秀场那边赶。
    周时轲隐约听周时旬提起过这次秀,是联合国外几名很优秀却也很低调只出限量版的服装设计师以及某品牌的创始人一起准备的秀,主要是展示夏装。
    虽然现在春天还没过去,北城的夏季来得晚,但时装嘛,总要提前一步才是。
    会场是在一个私人庄园里,进出要查验身份,周时轲车刚到,站在门口的周时旬就跑了过来,他把周时轲从车上拖了下来,让一旁的侍应生去停车。
    周时旬,疼。
    周时旬把周时轲拉到自己旁边,边走边压低声音说道:之前主办方说请了神秘嘉宾压轴,你猜是谁?
    谁?周时轲不了解他们这个圈子,不神秘他也猜不到。
    傅氏。
    周时轲:
    傅氏的婚纱打感情牌走到了国际上,随之而来发展的日常服饰,鞋包,珠宝,更是奠定了它的地位。
    这些年,傅氏已经很少在国内的秀场出现了,前几年在申城办过一场,风格高雅华丽,在设计感不缺失的前提下,又保证了不元素堆砌,出的款式几乎覆盖了全年龄段,而其经典款就够傅氏吃一辈子了。
    周时旬虽然也有自己的品牌,但比起傅氏的家族企业还是差了一档,家族企业树大根深,所以主办方会说有神秘嘉宾压轴,也没说错。
    傅氏的出现的确是给足了这场秀面子。
    我也是才知道,要是早知道,我就不参加这破秀了。周时旬的反应比周时轲还大。
    虽然嘴里这样说,但周时旬拽着周时轲往后台跑的速度一点都没慢下来。
    你为什么不找你自家的模特?周时轲问,他完全不在乎傅氏在不在,跟他有屁关系。
    废话,周时旬说道,可以用的去国外学习了,你以前也代言过服装,能凑合用用,再说了,尺寸现在已经没法改了,我看了,你能穿,幸好你从江城回来瘦了一圈,佛祖保佑。
    周时轲:???
    化妆师在桌子上挑拣着化妆师,扭头一看是周时轲,愣住了。
    周时旬,怎么了?我让我弟救场有问题?
    没没问题。化妆师说。
    她其实是觉得,如果以周时轲今时今日在娱乐圈的咖位,走这场秀,有点抬举他了,但如果是以周三的身份,身份上也不太适宜。
    当然啦,外形上还是很符合条件的。
    周老师的设计就挂在后面,白衬衫,下摆和衣袖微阔,布料泛着一层闪着碎光的银粉,像是将银河缀了上去,两边肩膀缀着细细的流苏,左胸有一只蕾丝手绣的白鸽,展开了翅膀,正因为布料在这里改变,会隐隐露出胸前这片的皮肤。
    看似纯洁干净的白衬衫,却远不会像表面上看起来这样单调,要纯,也要欲。
    对模特的颜值五官要求很高,太硬朗的面向就没办法展示出这件衣服本来的含义,要柔软,又要坚韧,要漂亮,又要有攻击性。
    周时轲趁化妆师找眼影的间隙,扭头看了一眼那件衣服,杨萧哥呢?
    周时旬靠在桌子上,没好气地说:死了。
    在一众模特之间,周时轲的身高还好,他快一米八,周时旬还在给他鞋子里塞鞋垫,我给你塞到185。
    周时轲:有几个还没我高。
    周时旬把鞋子丢给他,高点儿会少块肉吗?
    放心,你的裤子是长裤,看不出来。
    搭配衣服的是一条黑色的长裤,几乎拖到了地板上,整体看起来有一股慵懒意味。
    周时旬不让一旁的几个助理帮忙,他弯腰把扣子扣上,皱了皱眉,我怎么感觉你又瘦了?
    后台现在一片喧哗,台上有歌手在热场。
    工作人员推着衣架在人堆中飞快穿梭,轮子在地上滚动得哗啦啦响。
    周时旬用两根别针别住裤腰,自言自语道:肯定是傅斯冕来北城又影响到你了。
    周时旬的设计也略微靠后,不是按咖位决定,而是抽签。
    周时轲抓着衣袖,在后台悄悄往前边看。
    秀场场景设计的是冷色调,灰色、白色、黑色,带来一种冷峻感,音乐的节奏感很强。他看了几个模特走过去,视线一扫,就看到了台下的傅斯冕。
    傅斯冕穿着黑色的风衣,他喜欢风衣。
    青年的面容清冷,即使是在台下,他也带着居高临下的感觉,赵盱坐在他的旁边。
    他不必来的,他来,坐最好的位置都是委屈了他。
    周时轲收回视线,回了后台,他找到在和人讨论激烈的周时旬,问道:我帮你,你给我什么好处?
    周时旬给了他一拐子,自家人你和我说这个?
    他听见周时轲不说话,回过头来,衣服送你衣服送你。
    周时轲觉得不稀罕,反正周时旬的衣服他觉得好看的,他都可以拿来穿,但是落在别人眼里就不是这么一回事儿了。
    周时旬任性是出了名的,衣服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也正因为随心所欲的设计而广受年轻人欢迎,之前他们还听周时旬说要将周时轲身上这件衣服多打几版。
    也早有人来打听过这件衣服,出了高价,他说考虑考虑。
    结果现在随便就给了周三。
    他们总是忍不住打量周时轲,名字听得多,但本人很少出现。
    周时旬看了一会儿,皱眉道:看也要收费的。
    打主意打到他弟头上来了。
    下一个系列就是周时旬的了。
    周时轲走开场,周时旬看起来比周时轲还紧张,周时轲和他现在身高平齐了。
    他检查了一遍周时轲身上,确认没问题之后,低声说:等你走完,不用等你的歌出来,我就把你的身价翻一倍。
    周时轲愣了一下,脑子转了个弯,你不缺模特?
    你管我缺不缺?
    我要是不缺,你能来?
    周时轲有些无奈,这是你今年的第一批设计,你熬了几个月的,你不怕毁在我身上?他不是专业的,周时旬可真是太信任他了。
    周时旬眯起眼睛,要是搞砸了,你就准备挨揍吧。
    不远处的灯有些刺眼。
    化妆师用笔在左眼画了一只翅膀出来,从眼尾展开,羽毛延伸到太阳穴,在下颌处,有一根羽毛顺着下颌线弯曲着。
    另外半张脸妆容则很清淡,眸子清澈明亮,光落在他眼里,他眼睛比光还亮。
    如果不仔细看,其实不太认得出来这是周时轲,更何况周时旬还给他弄高了几公分。
    赵盱是看见手里的介绍单,知道这是周时旬的作品,所以才多看了几眼,然后直接就愣住了。
    周时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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