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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然而现在,秦戮却觉得,自己似乎的确有些幸运?
    想着那个带给自己幸运的人,秦戮唇角的弧度又微微加深了些许。
    垂眸继续向下看,秦戮一眼便看到了顾砚书提出来的几点不解,唇角刚刚扬起的弧度,有了微微的凝滞,就连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沉思。
    关于顾砚书所提出来的第一点疑虑,秦戮倒是能够说出一个一二三来。
    丁一白的确烂泥扶不上墙,但也正是因为其深入人心的纨绔形象,在外人眼中便是最好的遮掩。
    有道是灯下黑,谁也不想到,户部会与这样一个看起来极为不靠谱之人合作如此危险之事。
    再有便是放印钱这种事,需要三教九流都认识,才方便行事。
    无论是二皇子还是户部的官员,都自持身份,不会愿意去与下九流的人相交。
    退一万步说,就算是他们愿意,也有诸多不方便的地方。
    比如向来只与身份相当的人交往的二皇子,突然多了一个不入流的朋友,其醒目程度无异于在自己身上明晃晃地插了一面鲜艳的旗帜,告诉旁人自己有问题。
    丁一白就没有这方面的困扰了。
    丁一白本就是个荤素不忌的,与他交好的虽大多都是与其家世相当的纨绔子弟,但京中那些不入流的流氓混混,也几乎都能与丁一白说上两句话。
    至于双方是如何搭上的
    秦戮手指微微点了点信纸,脑海中突然闪过了两年前止戈向他禀报的一件事。
    那个时候他才刚回京不久,与常年盘踞在京都的大皇子相比,对于京中的势力并不十分清楚。
    故而秦戮花费了大量的时间与经历,去摸排京中各个势力的分布与划分。
    也是在那个时候,秦戮查出来长乐赌坊与大皇子有所牵连。
    调查到长乐赌坊之时,因着那点稀薄的血缘关系,止戈曾经在报告中向秦戮提过一嘴,丁一白曾是长乐赌坊的常客。
    赌坊那种地方,管你什么身份,只要跨进了那道大门,便是众生平等,十赌九输。
    报告中也曾经提过,莫约在四年前的某一天,丁一白在长乐赌坊中几乎输红了眼。
    当时有不少人都以为,福宁长公主府偌大的家业,恐怕会被丁一白在那一天之中败个精光。
    谁知道后来这件事却直接不了了之了。
    丁一白虽然在京中甚为出名,但其日常生活到底与老百姓有一定的距离。
    再加上那个时候,京中的舆论方向还掌握在大皇子手里,故而这件事,并没有在长乐赌坊外的地方,惊起任何波澜。
    现在再回想一下,丁一白与大皇子,多半就是在那个时候,便已经搭上了线。
    合作干坏事,的确需要双方的关系足够硬,但若是一方为主,一方为辅呢?
    恐怕只需要主导的那一方,手中握有另外一方足够大的把柄便足够了。
    而从丁一白当初将那小妾领进府的时间,也能看出这一点。
    只有经验不到位的人,才会将放印钱的对象抵过来的女人给带回自己府上。
    从柳如溪的言辞中也能听出,在那个小妾之后,丁一白便再也没有带过与放印钱有关的人进府。
    而那个被抵押过来的小妾,在长公主府上也只住了莫约半年的时间,便被丁一白给带走了。
    柳如溪的说法是丁一白应当是新鲜感过了,所以便将人给打发走了。
    然而事实可能是丁一白对放印钱一事逐渐上了手,积累了一定的经验后,终于察觉到了那小妾放在公主府上的种种弊端,连忙将人给挪出了府。
    对于丁一白与大皇子一脉有牵扯之事,秦戮尚且能够找到一些缘由。
    然而对于顾砚书后面的几个疑问,秦戮同样也有诸多想不明白的地方。
    他的那个大皇兄,的确十分大胆,但很多时候,大皇子的胆子却小的惊人。
    旁的不说,就说上次绍城赈灾之事。
    胆子大一些的,即便多方关注,也多少会在赈灾银钱上做一些手脚。
    毕竟赈灾需要用钱的地方可谓是又多又杂,即便是从中贪墨些许,也很难被人发现。
    然而在大皇子却没有这样做。
    与其说他不想,倒不如说他是不敢。
    在容易动手且不易察觉的赈灾银钱上尚且如此,何况是放印这么大一件事?
    大皇子就算不找上几个替死鬼,也会小心小心再谨慎。
    对于刑部那些人的行动能力,秦戮甚至比顾砚书更为清楚。
    若非没有外人相助,想要在如此短的时间里,能够查出这样成果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所以那个站在刑部背后,给予其帮助的人,又是谁?
    秦戮在脑海之中,将与大皇子有过节之人都细细过了一遍,发现竟然没有一个符合条件之人。
    顿时心中疑虑更甚。
    直到在看到最后自家王妃所写的,大皇子一事对朝堂形势造成的影响时,才似乎隐隐摸到了一点答案:
    有道是法不责众,既然半个户部都与放印钱之事有所牵连,父皇即便不高高举起,轻轻放下,也不至于责罚得如此严厉。
    甚至就连户部尚书都被革了职。
    要知道前些日子礼部侍郎告老还乡之事,父皇才刚刚说过,新一届学子即将进京科考,朝堂上不宜有太大的变动。
    结果转头父皇便动了六部的小半壁江山,这与常理不符。
    而这一切的不合理,仿佛都指向了同一个方向
    造成如今这种局面的人,是父皇?
    意识到这一点之时,秦戮心中便止不住一跳,指尖的力道也微微加深了些许。
    有像是想到了什么,连忙放松了下来,低头将手中的信纸细细打量了一番,确定没有捏出褶皱后,又微微松了口气,接着刚刚的思路向下思索:
    若幕后之人真是他所想的那般,那父皇做这些事的目的又是什么?
    为了打压大皇子一脉,还是想要借着大皇子一脉,趁机敲打他?
    思索了半晌无果,秦戮只能暂且先将这件事放下,低头继续看信。
    谁知这一眼,便看到了自己王妃的那一句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顿时便有些哭笑不得,心中因琢磨朝堂之事而起的隐瞒,也消散了些许:
    要真按照王妃所言的那般,最应该担心的,难道不应该是自己吗?
    毕竟论起有钱来,即便是坐拥整个户部,也是及不上自家王妃的。
    更别说现在王妃已经在开始谋划着开分店了,以后户部更是拍马也赶不上王妃赚钱的速度。
    认真说起来,他还在吃自家软软的软饭呢,又如何敢给财神爷脸色看?
    心中这样想着,回信的时候,秦戮也直接将这番想法给写在了信纸上。
    待到看到信纸上最后的那一句陌上花开,可缓缓归矣时,秦戮唇角刚刚消失笑容,又重新浮现了上来。
    他家软软还是想他的啊!
    原本秦戮是准备过几日再给顾砚书回信,不过这次顾砚书的这封信,恰巧与桐潭县之事撞在了一起。
    秦戮便将回信与给父皇的奏章放在了一起,交给了驿官,吩咐其快马加鞭,将信给送到京城。
    秦戮与顾砚书在这里用八百里加急玩儿的不亦乐乎,殊不知他们的这一切举动,都被皇上给看在了眼里。
    在顾砚书又一次收到了来自溢州的八百里加急之时,那个坐在庙堂之上,掌握着生杀予夺大权的人,终于忍不住发起了脾气:
    他们还真把朕的八百里加急当成了儿戏不成?
    作者有话要说:  秦小鹿:给,你的八百里加急!
    顾软软:不,是你的八百里加急!
    皇帝:????小丑原来是我自己?
    149、第一百四十九章
    若是旁人面对如此震怒的皇帝,定然会被吓得连话都不敢多说一句。
    然而王公公却像是没有感受到皇帝的怒火似的,上前将其丢在地上的奏折捡起,重新放回御案之上,低声回答道:
    哪儿能啊?王爷心中其实是有数的。
    有数?你看他这十天半月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模样,是心里有数?
    皇帝冷哼一声,语气中怒火依旧非常明显:
    自我天齐战事平静之后,什么时候如此频繁地使用过八百里加急?他倒是一点也不讲究!
    不过这一次,皇帝到底还是没有将王公公才捡回来的奏折给重新丢出去。
    而王公公却没有再去反驳皇上的话,只笑眯眯的看着皇帝,眼中的意思却非常明显:
    前几年天齐战事吃紧那会儿,用到的八百里加急少不得会在路上跑死几匹马,几个驿官日夜兼程,轮班倒换,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将战报送回京城。
    而现在厉王殿下用的八百里加急才哪儿到哪儿啊?
    这么些日子了,朝廷可从未听到溢州到京城这一路的驿站,有谁报损,说是八百里加急把马给跑死了。
    这不是心里有数是什么?
    王公公伺候皇上多年,如同王公公了解皇帝一般,皇帝也同样了解王公公。
    现在一看王公公的神情便能读懂他想要表达的意思,当即便低声冷哼道:
    他再有数,怎么不见他给他老子我,也送一封八百里加急?
    和自己的王妃你一封我一封地送的倒是起劲。
    秦戮到溢州这已经一月有余了吧?
    将近两个月的时候,秦戮就一封信没给他送回来!更别说是送八百里加急了!
    别说,这话王公公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接,只静静地看了闹脾气的皇帝陛下一眼:
    厉王殿下是什么样的人,皇上还能不了解?
    别说是离京两个月了,就是厉王殿下离京去边关打仗的那三年,也没见送什么信回来啊!
    就是偶尔有消息传回,也是随着战报一起。
    甚至就连那偶尔随着战报一起传回的消息,也不是出自厉王殿下之手,而是出自其他将领。
    最多也就寥寥几句话:
    三皇子殿下一切安好。
    三皇子殿下不慎受伤,好在已无大碍。
    三皇子殿下用兵如神,退敌百里。
    王公公以为,自家陛下早就已经熟悉了厉王殿下沉默寡言的模样了,谁知如今却抱怨了起来?
    皇帝被王公公这个眼神给堵得瞬间说不出话来了:
    他这是突然抱怨吗?
    这不是没有对比便没有伤害吗?
    和时不时便能接到八百里加急的顾砚书相比,他的这个倒霉儿子简直就是大不孝!
    皇帝心中如此嘀咕着,谁料抬眼便看到了站在一旁的王公公看透一切的眼神。
    顿时便觉得更糟心了,想也不想便冲着王公公挥了挥手:
    你给朕先下去!朕现在不想看到你的!
    奴才告退。
    王公公闻言,微微俯身,而后便从御书房内退了出去。
    听着王公公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皇帝不由伸手揉了揉额头:
    身边跟着这么一个老家伙就是这么一点不好,心里想点什么能给你看的一清二楚。
    谁知心中这样的想法刚落,便又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抬眼,便发现刚刚才被他打发走的又站在了他的面前。
    还不等皇帝开口,王公公便先一步俯身,说出了自己回来的原因:
    陛下,溢州送来的八百里加急。
    原本还在用没好气的眼神看着王公公的秦渊,闻言先是愣了愣,而后才将目光放在了被王公公放在双手间的那道信封之上。
    朕知道了,放下吧。
    秦渊扬了扬下巴,异常平静地冲着王公公吩咐道,仿佛此时王公公递过来的,只是一封极为普通的信件一般。
    若不是王公公才听过了自家陛下的抱怨,恐怕便真的信了。
    转念想到自家陛下的脾气,王公公只当是什么也不知道,上前一步,直接将手中的信封放在了秦渊的面前。
    还算这小子还有点良心,没有完全把自己爹给忘了!
    看着眼前的这封信,秦渊一边嘀咕着,一边将信纸从中掏了出来。
    然而还不等秦渊多夸上秦戮两句,便已经看到了信纸上所书写的内容。
    字迹冷硬,笔锋如刀,言语简练,字里行间说的全是这些日子以来的溢州堤坝修筑的进展。
    那多写一个字也欠奉的模样,与皇帝心中所设想的充满孺慕之情的家常信,差了十万八千里还不止!
    要不是脑海中理智尚存,秦渊差点直接将手中的这一封奏报给丢出去:
    这都是养的都是什么糟心的玩意儿!
    王公公是个乖觉的,早在秦渊将信纸拿出来之后没多久,便察觉到了自家皇帝陛下脸上的神情变化。
    几乎不用多想,王公公便已经猜到了那封信中的内容。
    再一对比几乎十天半个月便能收到一封吾妻砚书亲启的信,怎是一个惨字了得哦?
    为了避免城门失火,自己成为那个被殃及的池鱼,王公公几乎没有多想,便直接脚底抹油,溜出了御书房。
    秦渊到底在龙椅上坐了多年,气过之后,还是收敛起了心神,仔细看着奏报中的内容:
    溢州的官员以及百姓对朝廷修筑堤坝之事异常配合,正逢农闲,堤坝修筑进展也比想象中的快不少。
    在溢州的部分县城,堤坝已经修筑完成。
    近些日子溢州的天气也不错,每日都是烈日当空,水泥凝固得很快,最早修建的那一部分堤坝也已经干透。
    秦戮也已经带人去已经干透的堤坝上做过了试验,证实这混凝土修筑的堤坝,的确不会渗水。
    就是其牢固程度是否能够抵御洪灾侵袭这一点,还有待验证。
    为了确保万无一失,秦戮也派出了人手在往年洪灾最为严重的地区,按照传统的方式,搭建了第二道防线。
    届时即使洪水冲破了由混凝土所搭建的堤坝,这第二道防线,也能给百姓的撤退,争取一些时间。
    看到这里,皇帝的眼中不由闪过了一丝满意的神情:
    自己这个三子,做事想来便是这般,滴水不漏。
    然而皇帝的脑海中才刚刚浮现出这个想法,下一秒,便看到了秦戮的告罪书。
    上面详细地写了桐潭县中发生的事,以及秦戮对一干官员的处置决定。
    秦戮常年领军,眼睛里向来揉不得沙子,若是在军中,谁敢像桐潭县县令那般踩在秦戮的底线之上,秦戮定然二话不说,没有任何犹豫便会将人就地正法。
    但桐潭县县令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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