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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

    孟蜀却说:没有未婚妻。
    谢汶眸中闪过凌厉的弧光:你说什么?
    他没有未婚妻,孟蜀讪讪地,没骗你,真的。
    不过,这事我也不清楚,以我的视角我只能说这么多,其余的你问问冼律?
    谢汶重新靠回座椅上,从棒球服衣兜里摸出手机。
    昨晚聚餐的时候冼律支支吾吾的,明显是知道了什么事想和他说,估计就是这件事吧。
    谢汶没拖延,当晚把冼律约到了靠近桦榭大道的某家酒吧。
    你说这件事啊,冼律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就知道你要问。
    谢汶晃着酒杯里的液体,浓浓的覆盆子味道顺着空气飘上来。
    姜知野之前是不是去意大利找你了,就是复活节那天?
    说重点。
    咳咳,他回来以后,很久都没出现在公共视野中,后来我才听说,他和宋家解除了订婚意向,主动提出不要那些利益了。然后冼律顿了顿。
    谢汶喝下一整杯酒,眸光迷离地看着他:然后?
    然后,他住院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姜知野:这个染头发的不合适,不要签他做代言人。
    谢汶:)
    43 # 入夏3
    说罢, 冼律支着下巴,观察起好友的神色。
    谢汶始终冷冷淡淡的,除了适当燃起几分出于好奇的探究欲, 看上去并没有为故事里的男人动容。
    出息了, 真的假的?
    冼律提心吊胆的情绪骤然变得平缓,谢汶这个人哪里都好,只有一个致命的缺点,就是太容易理解别人, 为别人着想。理解别人的难处痛处倒不是不好他怕谢汶在这件事上心软。
    凭心而论,冼律不太看好姜知野,就算他后来做出了那些事, 也不能让他对姜知野完全改观。
    一时的忏悔算什么, 他好兄弟都远走高飞一整年了, 这期间丢的东西他能补回来吗?
    只要谢汶这里不掉链子, 冼律就有底气。
    他把酒杯一放, 避重就轻地大略讲了一番:为什么住院其实原因挺多的, 听说姜知野那段时间像个工作狂, 不爱惜身体, 所以才生病了。或者,受情伤了开始折腾自己了呗。
    谢汶颔首:原因这么简单。
    不过这个院他住了很久, 冼律又说,而且姜知野住院的消息到现在都没有一家新闻媒体报道过,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所以
    所以, 冼律断言, 这时候又出现了第三种说法, 他是因为退婚的事在姜家和父母起了争执, 言辞间说了什么忤逆二老的话, 才引得他爸动手,狠心把儿子打伤。
    这种说法显然更可信,后来冼律也在医院见到过姜知野本人,每每想起当时的场景,冼律都觉得一阵暗爽。
    谁见过姜知野最狼狈的样子?恐怕谢汶都没见过,可他却看见了。
    最解气的是,姜知野不仅要像个落魄的弃兽一般自己给自己舔伤口,舔好了,他又要去宋家负荆请罪,承受新一轮的泄怒。至于姜知野受了多重的伤、伤在哪里、有多痛苦,冼律才不会说。
    他绝不会在谢汶面前多透露一个字,一切信息点到为止,与此同时他更坚信,姜知野不会想在谢汶面前提起这些事。这样一来就更好了,谢汶知道姜知野为他的自私任性付出了应有的代价,又不会因为个中细节而心疼他。
    冼律挑了挑眉,又给自己倒了杯酒:怎么样,解不解气?你昨天下飞机我就想跟你说这件事了,但我实在害怕你心里还有他,现在看来是我多想了。
    谢汶好笑地看了他一眼:幸灾乐祸。
    我这点嘲笑跟他玩弄你感情相比不算什么,事实证明,你离开了这个暴君会过得更好。
    谢汶垂下眼睑,不置可否:玩弄感情这个罪名有些过了,他其实说这个干什么,都不重要了。
    两人碰杯,话锋一转,谁也没再提姜知野。
    晚上分开时,冼律已经喝了不少,双脸酡红,眼神迷蒙,他捧起谢汶的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说道:太好了,你又成了以前的谢汶。
    喝醉了?
    谢汶拍拍他的背:我帮你叫车。
    答应我,以后千万别再掉人陷阱里了,也别被人骗得什么都不剩,行不行啊?
    冼律稀里糊涂说着连不成句子的短语,谢汶哭笑不得,只好连连应下,等到把冼律送上车后,他从好友的衣服里摸出手机,给冼烨打了电话,又和司机交代了几句。
    谢汶的身影在视野中不断倒退,眼前的街景飞速变化,冼律揉了揉太阳穴,闭上双眼。
    尽管谢汶看起来已经完全不在乎过去的那些事了,但他还是很害怕。
    这种害怕的来源并不在谢汶身上,而是在姜知野。
    姜知野是个狠角色,他对自己心狠起来没有丝毫心慈手软,这样一来很难不出事毕竟谢汶的心很软。
    冼律倒吸一口气,头疼地敲了敲额头。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一物降一物?这话不太准确,天生一对?这个更不准确,天生相克?天造地设?
    想不到那句话,冼律不想了,他彻底放松身体,浅睡过去。
    这些天谢汶一直待在何日君再来整理制琴室,偶尔会在清晨练一练小提琴,隔壁那家没有名字的咖啡店他已经去了不下四五次,每一次都没赶上老板在。
    中午吃饭的时候,谢汶特意让孟蜀多准备了一副碗筷,半小时后卓一明背着琴盒推开店门走了进来。
    见到老板椅上的谢汶,他先是顿在那里,眼中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似乎对如今的谢汶很陌生。
    哥哥?
    嗯,吃饭吧,谢汶摘掉眼镜,对着他笑了笑,去把孟蜀也叫下来。
    哦,哦。
    卓一明有点紧张地攥着袖口同手同脚地走出了制琴室,他觉得许久不见的表哥变了好多,可一开口又是两人从前交流时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有变。
    三个男人在餐桌前坐下,孟蜀去楼上的厨房端蛋花汤,放在桌角上的手机震颤着一寸寸挪动,眼见快要掉下去,谢汶伸手捞了一把。
    屏幕忽明忽暗地闪烁,来电显示:活动中心校长助理。
    谢汶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爱好,只撇了一眼便不再看了,坐在对面的卓一明眼疾嘴快,目力极佳的他一眼看到屏幕上的字,便对着正在小心翼翼端着饭煲下楼的孟蜀道:孟哥,是音乐活动中心的校长助理,他给你打电话了。
    快,快接,帮我开个免提。
    卓一明从谢汶手里接过电话,指尖迅速点了几下。
    喂?孟先生。
    李助理,请问有什么事?是活动中心那边出问题了吗?孟蜀扬着下巴,双手戴着手套,一点点向饭桌挪动。
    啊,没什么问题,一切都很好,不用担心,电话那边的李助理迟疑道,罗校长托我问孟先生一句,你是不是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活动中心代言人?
    孟蜀隔空和谢汶对视了一眼,后者轻轻摇了摇头,孟蜀却答道:找到了,非常合适,外形绝对符合高层领导的要求,告诉罗校长准备签合约吧。
    果然,罗校长就是让我来跟你说这件事的,那位代言人你拒了吧,他不合适。
    啊?
    孟蜀懵了,谢汶是这个项目发起人暂且不表,他还是意大利爱乐乐团的首席替补外加聘用指挥家,除此之外他还是国际上赫赫有名的制琴师,这些里面随便抽出一个身份都是唐家市高攀不起且可遇不可求的,他怎么敢说谢汶不合适?!
    李助理,你听我说,这位代言人他在意大利
    好了,我知道你觉得他很优秀,但再优秀我们都不能签,这件事挑明说了吧,其实是姜总说不合适。我们谁也不敢和姜总较劲啊。
    楼梯上的孟蜀忽然停住了脚步。
    卓一明下意识悄悄看向饭桌前坐着的另一个男人谢汶取筷子的手一顿,抬起头,脸上露出了某种堪称匪夷所思的神情。
    李助理,这个事要不我们改天再聊?我这边做着饭呢,锅要炸了我得去看看,我们先挂了吧。
    没等电话对面回答,谢汶出声说:不用,让他继续说。
    啊?对面的校长助理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还在说,哎,别逃避了孟先生,我给你重复一遍姜总原话吧,他看到那天和你走在一起的候选代言人了,虽然没有看到正脸,但姜总不喜欢穿着随便、胡乱染发的小明星,他觉得不合适,我们还是找下一个吧。
    卓一明听得一头雾水,他茫然地看了看孟蜀:穿着随便,胡乱染发,小明星??
    孟哥什么时候找的小明星?
    卓一明又看了看谢汶,发现他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
    孟蜀把汤放到桌子正中央,甩下一句老板一明你们先吃便拿着手机奔店外面接电话了,连那副厚实的手套都没摘。
    谢汶看着好奇转身的卓一明,提醒道:别看了,先吃饭。
    哦。
    这通电话不过是个小小的插曲,孟蜀紧张不已,谢汶却好像不怎么在意,吃完这顿饭便忘掉了。
    时间兜兜转转来到爱乐乐团演出的前一晚,卓一明连续一个星期每晚被孟蜀揪回店里,陪着谢汶练习指挥。
    他们从制琴室的后门出去,来到一条狭窄无人的小院,卓一明抱着琴谱架和小提琴,犹豫地问:我要站在哪里比较好?
    在我面前就可以,谢汶手上拿着一个神秘的丝绒盒子,你的眼神在每个小节结束后要落在我的指挥棒上。
    卓一明已经是个成熟的乐团选手了,自然知道怎么和指挥家打配合,他点点头,表示了解。
    谢汶的指挥生涯和长达二十多年的小提琴经验比起来简直微不足道,是以他不能像往常那样得心应手地参加每一次演奏会。
    这是他以新的身份在祖国表演,明天的现场不能有半分失误。
    卓一明看着谢汶打开盒子,从中取出一根雕有花纹的指挥棒,紧接着视线便黏在他修长白皙的手指上再也没有移开过。
    我们开始。
    夜晚十点,无名咖啡店的后巷停了一辆奢华的黑色轿车。
    姜知野关上车门,在桦榭大道上散步至店门口。
    何日君再来开着门,明亮的光照着靠近门口那一架三角钢琴,姜知野看着那架钢琴从三角式变成立式再到三角式,从白色到黑色再到棕红色,谢汶还是没回来。
    收回视线,他拉开咖啡店的大门。
    像之前千万次一样,甫一走进去,两只布偶猫便黏在姜知野腿上不肯离开,男人随意摸了摸他们的小脑袋,在猫咪的纠缠下走到与后厨连接的吧台角。
    老板,您来了。
    今天坐班的是一个女孩,她套着粉色的围裙,紧张地对着姜知野打招呼。
    男人点了点头,刚要开口,后厨附近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小提琴乐。
    那声音抑扬顿挫,十分悦耳,听着像是来自隔壁。
    隔壁
    姜知野的心弦忽然被传进来的音符狠狠拨动了一下,他敏锐地开口:外面是谁在练琴?
    应该是隔壁乐器店那个大学生吧,他最近每天晚上都要回来练两个小时。
    看来是卓一明。
    老板,需不需要我去交涉一下?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多了......
    不用,让他练吧。
    姜知野看着脚边的布偶猫,弯腰把他抱在怀里,猫咪一口咬住他的领带结,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有没有给他们两个喂饭?
    喂了,只不过他现在好像饿了
    去拿罐头,姜知野轻声说,我来喂。
    服务员怔怔地看着男人领着两只活蹦乱跳的猫在卡座坐下,画面瞧着颇为和谐。
    她捧着自己的脸走到食品柜,心里感叹道:老板看起来真的好温柔哦......他以后一定是个好爸爸。
    这是姜知野第一次养猫,他严格遵循专业人士的叮嘱,不敢多喂也不敢少喂,且餐餐准时,只有小猫拽着他的裤脚叫得很可怜的时候,他才会多给他们喂一点零食。
    今夜也是一样,姜知野看着他们凑在一起吃了一会儿便及时地撤走饭碗,拿到后厨去清洗。
    时间悄悄流逝,整条大街渐渐安静下来,姜知野指尖滴着水珠,走到前台,无意间问了句:最近店里有没有来什么别的人?
    好像没有,啊,这些天总是有人来点单,不过他每次来的时候老板你都不在。
    谁?
    一个骨相很好看的男人,瞳色是棕褐色,有点像是混血,皮肤很白,很像大明星。他好像就在隔壁乐器店上班,离我们很近。
    话没说完,服务员忽然看到姜知野大步推开店门走了出去。
    嗯?老板??
    *
    作者有话要说:
    挠头,我写的很甜吗?怎么都以为火葬场结束了!!
    老板们支棱起来!火葬场刚刚开始!
    只是想到不能只让姜知野火葬,也得让他追妻,所以才写他们久别重逢,虽然是HE但是还没那么快啊啊啊!
    现在都不许心疼姜总!!
    44 # 入夏4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夏天, 唐家市逐渐升温,夜晚有点燥热,还没到鸣蝉的时节, 此时万籁俱寂, 一切都很安静。
    姜知野冲出门外,连台阶都没越下去,就停在那里静止不动了。
    他看着隔壁黑了灯的店门,忽然觉得自己实在不该去叩响它。
    时间不合适, 地点不合适,甚至,他连一个合理见面的身份都没有。
    放在以前, 姜知野绝对不会思考这些问题, 他只要一想到谢汶就在附近, 势必要萌生出见一面的想法。两人在一起时, 他想见便见了, 后来分手了, 姜知野仍旧随时能分出心神横跨整个大陆去见他。
    然而在这个时候, 他却犹豫了。
    并非是他不想见, 独自一个人熬过的夜晚,姜知野没有一天不想他。而是他还没有准备好。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资格挽回谢汶了。
    他的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都很差, 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外加住院的那些日子,姜知野每天都在想, 他那么拼命地搏到现在这个位置, 到底是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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