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其他 >言外之意[末世] > 言外之意[末世]
错误举报

言外之意[末世]——六梨(41)

    娄越送冉喻去了行政办公室后就匆匆去处理积压的文件了,冉喻按部就班地走完流程,在后勤工作人员惊讶而八卦的目光里领了宿舍钥匙和新的通讯器,前往新的十队报道。
    今天上午颁布的冉喻的调令层层下达,等消息传到丁台泰手上时,冉喻人已经快走到十队办公间楼下了。
    接到冉喻归队的消息时,原十队的老成员们还没激动一会儿,就收到了另一封罕见的高级别机密文件。这份文件由艾伯特军长和魏局长联名签署,要求十队的队员密切关注冉喻,如果冉喻做出违背人类重大利益的事情,应立刻击杀。
    狭小的办公间里沉寂如死水。文件中介绍的情况很模糊,只是说冉喻与海鬼可能有勾结,但出于不便透露的原因,需要将他暂时安放在特别行动队里。特别行动队队员应以主城安全为最高宗旨,不可顾及私情包庇异类,更不可将此文件泄露给其他人知晓,否则将以叛城罪论处。
    何荣晟首先忍不住了:这俩人什么意思?这也是城主的意思吗?
    詹一烨仔细对比了调令和机密文件的措辞,摇头道:不,他们跟城主的意见相悖。但他们是咱们的直属上司,而战士需要无条件服从上级。
    丁台泰苦恼地直挠头,旁边的黎树修帮他把手按住:队长,别挠了,我好不容易给你搞的造型,所剩无几的发胶都用上了。现在发胶可不好买,你等会儿还得见新娘呢。
    詹一烨放下了文件,说:没错,冉喻应该没这么快到,我们可以慢慢想办法。你先把喜事办完。
    正说着,办公间的门被敲响了。
    何荣晟去开门,看见冉喻站在门口,有些局促又有些开心地挥手笑道:我回来了。
    何荣晟等人很诡异地集体沉默了几秒,然后才热情地将他迎进门,寒暄了一阵。冉喻略微观察了一下,大家还是老样子,但比以前疲惫不少只有丁队长今天容光焕发,格外英俊。
    何荣晟注意到了冉喻的目光,解释道:之前一直联系不上你,今天丁队长和许佩儿老师结婚,晚上一起吃饭吧。
    冉喻听到结婚这两个字,心里一咯噔,随即迅速抹去那些奇奇怪怪的想法,点头对丁队长真诚地祝贺:太好了,恭喜你们。
    作者有话要说:
    城里套路深,冉喻想回村(
    感谢在20211014 01:01:11~20211017 00:07: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29494809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8章
    【哼哼致冉喻的第29封信】(节选)
    最近,我发现自己很难掌握一些事情的度。跟人打交道时要考虑的琐碎东西太多了,我生活中大部分的挫败感都来源于此。记得以前刚进学校的时候,那时我还很小,记不清是五岁还是六岁,教官布置了分组任务,让我们做游戏,胜利的一方有奖励。我很想要奖励,最后也确实得到了奖励,只是忘记了我当时做了什么,毕竟太久了。我只记得其他孩子站得离我很远,包括我的队友,他们一副害怕的样子,指责我做事走极端之类的。五六岁的孩子词汇量顶破天也就这水平了。我没觉得不妥,因为那是解决问题最直接的方式。况且,即使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也不能对任何人表现出来,人们之间无法真正相互理解,这是我在那时就已经知道的事情。
    后来我曾经试着模仿过一些经常被表扬、被喜爱的同龄人,他们温和有礼,不急不躁。模仿也许见了些成效,我变得好多了,起码表面上好多了,只是我不知道融合了很多别人的行为特点的我到底还算不算是我本人。再后来,这些年我逐渐意识到并承认自己的卑劣、情绪化、过强的掌控欲和领地意识,这些东西是再怎么模仿别人也无法掩盖的,它们就像藏在浅池里的鱼,以为自己藏得很深,但池边的人却能轻松看到它们的踪影。
    我似乎越来越习惯把信当成忏悔录来写了,这很奇妙。每次我这样收到信,寄出信,就好像把混乱的自己重新梳理得有序,甚至繁荣。写了这么多,回头看才发现这次的信有点抽象,混乱和有序的这说法是一个老头说的,他一天到晚聊这些,我怀疑我被洗脑了,所以下笔就成了这样。
    出于一些很复杂的原因,我认识一个满口都是哲学的老头。刚开始他不认识我,见我有时候出现在附近,就把我当成闲散的路人,硬拉着我讨论哲学。我不懂这些东西,他第一喜欢庄子和老子,第二喜欢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他说人的灵魂分为很多部分,有序的灵魂才能获得幸福与和谐,繁荣是最终追求。也许你进城后会见到那个老头,他就在三环。虽然他有时候脾气很差,有时候会像变了个人,但确实是个学识渊博的人,甚至可以称得上主城里顶尖的智者。如果有机会,你可以多找他聊聊天,他大概会很喜欢你。
    你的正在努力变得不混乱的朋友:哼哼
    *
    丁台泰和许佩儿的婚礼一切从简,只是多做了几桌菜,让同事们来聚个餐而已。来参加婚礼的人也不能闲着,有一个算一个,都得去干点活帮个忙。
    特别行动队虽说是独立编制,但驻地在城防军区内,位置相对偏僻,靠近一片树林,附近有一片空地用于训练 。这片新划定的城防军区就在哨卡的高墙外巨大的缓冲带周围,方便战士们随时应对敌情。有了三环精神病院海鬼潮二次爆发的前车之鉴,这次人们不敢再放松警惕,建立了比较完善的日常守卫与应急机制。最近这段时间,高墙外没什么动静,防空力量也已部署齐全,之前失职的生态环境部负责人被撤职,新的干扰仪已经就绪,主城的上空不见任何可疑飞行生物。
    詹一烨和何荣晟等人去厨房帮忙了。黎树修这个没进过厨房的人负责给新郎新娘搞造型,用了一堆花里胡哨的东西,把那俩人弄得香喷喷亮闪闪,确实比平日里好看许多,负责搬桌椅的向安详和塔哥看得目瞪口呆。考虑到冉喻刚被放出来,给他派的都是些轻活儿,铺铺桌布摆摆餐具,没啥意思,但多少能走动走动,他倒也干得开心。
    这顿饭借用了行动队的一个小食堂,由于三环沦陷以来主城失去了广阔的农作物种植地和各种加工厂,生活所需的物资逐渐匮乏,土豆和白菜成了人们餐桌上的主力,城防军内的食堂里也很难吃上一顿肉。这次办喜事,很多食材都是上级特批下来的。帮厨的人除了来吃饭的几个同事家属,还有一些原本就在食堂帮工的二环普通居民,此时他们正三三两两地边煮饭边聊天。
    他们说,结婚就多了个亲人,真好,这年头亲人在身边就是最可贵的。
    他们还说,外头局势紧张起来,结婚的人反倒多起来了。这朝不保夕的,心里得有个安稳的着落,不然人容易疯掉。
    他们又说,还好咱们都幸运,家人都没事,谁谁家的小孩眼见着妈妈被海鬼吃掉哩,孩子以后可怎么活啊。
    提到海鬼,谈话气氛热烈起来,有的咒骂,有的害怕,有的埋怨城防军和警卫局没有提早发现灾祸,有的反复说身边朋友邻居遇害的悲惨遭遇,然后他们一起唏嘘不已。有几个人还激动地表示,不就是一群跟人差不多大的东西,有这么难对付?城防军和警卫局花这么多钱养精锐,都是一帮纸糊的兵!要是老子上战场,扛着一把机关枪就把它们全都突突掉了。
    有人提醒,据说海鬼是不怕枪弹的。
    那几人难以置信地嚷嚷道,是个活物都会怕子弹的!你上过战场见过海鬼吗?别在这儿耸人听闻。
    谈话的这些人里确实没人亲眼见过海鬼,于是那几个要拿枪冲进海鬼群尽显阳刚之气的人狠狠地风光了一把凭借着勇敢的嘴皮子。
    这间厨房里唯二与海鬼贴身搏斗过多次的詹一烨和何荣晟在角落里负责烧汤,一言不发地忙活着。
    该下锅的都下完了,詹一烨拿小勺子尝了一口,笑了笑,说:我爸以前煮三鲜鸡汤可好喝了,他说要加点糖,提鲜。但我好像加多了,真难喝。
    何荣晟也拿了新勺子尝了一口,确实不太行。
    詹一烨兑了水,重新加了盐,盖上锅盖,问:你说,冉喻真的可能和海鬼有勾结吗?他还救过我。
    何荣晟说:我觉得没有,冉喻是站在我们这边的,不会帮海鬼攻击我们。如果有的话,城主怎么会放他出来,娄越怎么会跟他走这么近。
    也是。
    那边的人虽然压低了声音,但欢声笑语依然不间断地传来。
    詹一烨和何荣晟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锅里终于咕噜噜地翻滚起水泡,香气四溢。詹一烨关小了火,又闷了一会儿后撒了细碎的绿葱花。锅盖仍盖着,用以保温。
    饭做好了,詹一烨说,厨房好热,我先出去透透气,一会儿就过去。
    何荣晟看着詹一烨也许是被食物的热气熏得湿润泛红的眼睛,给她递了张纸巾,说:好,不着急,开席时间还早。
    谢谢。
    言艾和娄越赶到行动队的训练场附近时,看见詹一烨从食堂后厨走出来,缩在门后狭小的角落里低头面壁,似乎心情很低落。
    给她留点空间吧,言艾看了眼她颤动的肩膀,轻声说,我们先去旁边继续说?
    娄越点头。他们走到旁边的空地上,言艾的目光仍停留在食堂入口。
    在找施荨?
    嗯,她这段时间在前线做调查,好像跟十队关系不错,据说她会来。
    所以你开完会非要找借口跟我一起走,其实就是想来装偶遇。娄越挑了下眉,说,冒昧问一下,你们现在什么状态?
    课题没讨论完也是事实,言艾说:垒荼系统新公布的资料我们还没研究透,关于连结的研究有了新的进展,你看我们先聊哪个?
    先说施荨吧。
    好吧,言艾与娄越对峙了一会儿,认命似的叹了口气,苦笑道,她现在完全不记得我了。
    接着,言艾看着不远处晚霞初现的天空,讲了些以前的事情。
    她去世前,我们吵架了。那天我有个很重要的临时会议要开,会议从傍晚开到深夜,我没去她定好的餐厅一起吃饭。那时我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两个人都很忙,爽约这种事情很平常。结束后我已经很累了,而且学术成果被指出了重大瑕疵,心里很难受,只想回家休息。她来接我,坚持要带我去那家餐厅,那里环境很好但很远,开车要将近一个半小时。我不愿意去,说了几句重话。她平时脾气很好,很会哄人,但那天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就走了。回到家我才想起,那天是她生日,我给她发了很多消息,她没回我。我也生气了,没有再继续联系她,第二天早上我得知了她意外死亡的消息。她包里有一对求婚的戒指。
    言艾刚刚认出施荨那会儿,施荨的状况已经开始变差了。那个叫单群的小姑娘占据身体的时间明显变长了,她逐渐懂得了很多施荨才懂的专业知识,但又的确不是施荨。有时她会忽然神经质一样念叨着:你相信病毒是有意识的吗?我们算不算病毒,那些海鬼们算不算病毒?它们靠近了,我要消失了。可很快,她又会变得像个正常人一样,对课题提出卓越的见解。
    娄越沉默了一会儿,问:你前段时间借我的权限查的那些东西,是关于她当年的案子?
    对,我一直都不相信她死于意外,元教授也是,他们的死因太相似了。而且我问出了一些可疑的细节
    冉喻的声音忽然从不远处响起:你们来了,不进来吃饭吗?
    言艾幅度很小地皱了皱眉头,尽管她对冉喻印象不错,且日常生活里平易近人,但她和娄越一样是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讨论正经问题时被打断多少会有些不快,即使是当年的施荨也不敢打扰她的工作和讨论。她以为娄越多少也是这样,可娄越的注意力却全都放在了冉喻的袖子上。
    怎么蹭上灰了?谁让你干重活了?说着,娄越走上前去,帮冉喻拍了拍袖子,又整理好。
    哦没有,不小心蹭到墙了。冉喻说,你们快进来吧,小点心是限量的,晚了就没了。
    说着,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袋小饼干,十分自然地塞进了娄越的裤兜里。
    全程被忽视的言艾受不了似的轻咳了一声,绕过那俩人就往食堂入口走。
    一阵爆破声突然从不远的高空处传来,紧接着就是令人头皮发麻的嗞啦啦的电流声。
    它们又不安分了。言艾说。
    是的,它总是这样。冉喻说。
    言艾似乎对这样没营养的问答提起了兴趣。由于大家都心知肚明的原因,她知道问题不会有确切的回答:那些海鬼们是怎么想的?
    哦,我也不知道它怎么想的。
    在一些说了等于没说的对话后,食堂很快就到了,冉喻安排他俩坐下,倒了热水拿了小点心,就去忙了。临走前,娄越拍了拍冉喻的肩膀,说:不用担心,没事的。
    刚才冉喻一直紧绷的神情放松了一点,他点点头,走开了。
    言艾悄悄松了口气:这样说话还挺累的,要考虑太多了。不过冉喻应该更累,他不仅要管住嘴巴,更要管住思想。这本来也是要今天跟你讨论的,但我们临时来了这里,我这儿有整理好的资料,你感兴趣的话可以先看一下。
    说着,言艾打开公文包,递了一沓文件给娄越。
    娄越接过文件,忽然问:你有没有注意到,冉喻刚才的话里有一些语法问题。
    言艾想了想:我语文不太好,但他是不是把代词用错了?应该是它们而不是它,虽说口语不用计较这么多,但他情况特殊,确实不能大意。
    娄越点头,垂眼认真看起文件来。
    言艾端起热水杯,看了眼娄越,又看了眼帮队友收拾餐具的冉喻,喃喃道:如果当时我也能温柔一些她喝了口热水,后半句话淹没在了缭绕上升的白雾中。
    第59章
    娄越手中的这份报告是目前最新的冉喻研究成果,它的报告结果与该项目名一样,写得十分简单直接。娄越很快理清了冉喻目前的状况冉喻和冉丘有争执,他们之间的连结并不是开放了身体和思想所有的控制权。
    恋耽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