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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性觉醒——颜凉雨(84)

    很好,你这个也直接把我和邓文海并列了。赵盈露出你看我高不高兴的微笑。
    罗冰连忙否认三连:不是不是不是
    行了,抓紧时间。赵盈说完,直接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并开放免提。
    拨号显示姓名:邱雪。
    聂刚强意外。
    罗冰见状,询问地看向前队长。
    老师,聂刚强用口型小声道,侦查系兽化觉醒老师。
    罗冰闻言露出同款意外,用口型无声问,赵处还有这关系?
    聂刚强摇头,意思是我也不知道。
    电话响了几声便接通,邱雪老师的声音传出来:表姐。
    表妹,赵处长这回是真温柔了,活泼的语气仿佛一秒年轻二十岁,找你帮忙。
    想打听我的学生是吧。邱雪门儿清。
    赵盈笑:你最聪明了。
    代亦然我教过,胡灵予、田锐铭、
    傅西昂我正在教,想问哪个?邱老师名单齐全。
    看来我们的保密措施做得不到位啊。赵处长说着,抬眼轻轻扫过聂科长。
    聂科长冤。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年轻躁动的兽化大学那是根本没有墙,东南西北龙卷风随便吹。
    都和我说说。赵盈进入正题。
    邱雪也认真起来:代亦然这个同学,性格比较以自我为中心吧,当时和班里同学的关系都比较一般,因为他总想跟比他强的同学一起玩儿,但那些同学不愿意带他,然后比他差的他也看不上,后来升了二年级,去了兽化心理班,听说当上了班干部,但具体的我就不清楚了
    田锐铭和胡灵予两个同学的性格都挺开朗,傅西昂微妙的停顿,大概就和你们了解到的一样,不过因为科属关系,田锐铭在班里的关系更融洽些,胡灵予只是和特定的几个同学走得比较近
    赵盈忽然打断:特定的几个,包括路祈吗?
    尤其是路祈,邱雪故意加重语气,带一点调侃,两个人好得跟一个人似的,应该说是那个袭击者运气好,如果路祈早到一点点,你们现在恐怕都可以结案了。
    赵盈:对你的学生这么有信心?
    邱雪顿了顿:这么说吧,天赋好的学生我见过,刻苦的学生我也见过,但天赋这么好,又肯这么刻苦的学生,太少了。
    邱老师说得天上有地上无,赵处长眉头都不动一下:性格呢,和同学关系怎么样?
    性格也很好,总见他带着笑,开始因为科属关系,班里同学对他还有点看法,后来也都认可他了,更难得的他从不骄傲,低调虚心,班里同学很多嘴上不说,但心里对他是服的。
    聂刚强、罗冰:
    虽说老师看学生就像看自己的孩子,但邱老师你这评价会不会太溺爱了一点?
    赵盈也神情微妙:很少听你这么夸一个学生。
    邱雪说:这个孩子是真的很好。
    挂上电话,赵处长看向两个下属:你们都听见了,希望这些信息对证词分析和侦破方向有帮助。
    语毕,她又特意转到聂刚强方向:刚才我表妹说的那个路祈,和当年你们大院里那个孩子,像吗?
    聂刚强缓缓摇头:根本是两个人。
    一个在老师口中千好万好,一个在当年兽控局家属大院把所有孩子、哪怕是比自己大了好几岁的孩子打得头破血流,后期满院子孩子甭管科属多凶猛,远远看见他就跑。
    这个世界上哪有完美的人,只有将自己所有缺点完美隐藏的人。赵盈淡淡道,隐藏缺点,尤其是性格里的弱点和黑暗面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如果做到了,说明在这背后有无比强大的驱动力,可能是人际关系,可能是学业前途,也可能是赵处长定定看进聂刚强的眼睛,更刻骨铭心的东西。
    聂刚强眼中瑟缩了一下:难道说这次的事和七年前
    我不知道,只是那帮人拿了大雾标本后便销声匿迹了,一匿就是七年,赵盈看向窗外,阴云细雨,晦暗不明,我总有一种感觉,他们就快出现了。
    天的昏沉一路从兽控局到第四大,不知是不是地处荒郊,第四大上方的黑云显得格外压抑。
    一如秋鹜湖旁,美洲豹跟班王、马、张、赵的四颗心。
    老大,你到底有什么不高兴的,别一个人喝闷酒,说出来我们才能替你分忧啊。
    秋鹜湖在连日雨水中快涨成海了,现在水面上到处都是大鸭大鹅,鸳鸯戏水,鸥鹭横飞,乌龟背着壳子自由泳,河狸抱着树枝顺水漂,如果某处特别空旷冷清,湖水毫无波澜,仔
    细看,必然能捕捉到几双浮在水层上的鳄鱼之眼。
    这是水栖科属的天堂。
    也是陆地科属的噩梦。
    坐在湖边小树林里的四个跟班,又往身后的高地上蹭了两米,战略性撤退,自陪着老大在这里雨打风吹,借酒消愁,他们已经被漫上来的湖水逼得节节后退,再退就得上树了。
    但树上也不安全。
    轰隆
    一声惊雷,闪电照亮树梢。
    老大!张琥实在坐不住了,鼓足勇气大声问,从医院回来你就这样,到底为什么啊?
    有人起头,就有人响应。
    马谦谦:胡灵予借着给你作证,要你还人情了?
    王晏宁:还是路祈又阴阳怪气了?
    赵盛:路祈?那家伙还在医院?
    马谦谦:一天没回来上课,肯定在医院啊。
    赵盛:也是,他俩天天腻歪得跟什么似的。
    张琥:艹,怎么又他妈跑题了,现在是问老大,你管胡灵予呢。
    他有喜欢的人了。傅西昂突然开口,没了往日的嚣张跋扈,像个落魄的掉了毛的豹子。
    四个跟班面面相觑:他是谁?
    我怎么知道是谁!傅西昂突然怒了,臭狐狸脑袋都差点开花,嘴还那么严,问他到底喜欢谁死活不说。
    四个跟班:
    不是,他们问的是他有喜欢的人了的他是谁,不过现在也不用问了。
    因为有更大的迷惑
    咳,马谦谦清了清嗓子,老大,我斗胆问一句,臭狐狸有喜欢的人了,和咱们有啥关系吗?
    傅西昂阴郁抬眼:我说有关系了吗?
    马谦谦懵逼,没敢说,那你这又喝酒又淋雨的
    他爱喜欢谁喜欢谁,和我屁关系没有!傅西昂抬手就要摔酒瓶,举到一半,忽然停住,斗争半天,又悻悻放下去。
    四个跟班:
    从聚在这里到现在,老大企图踹他们三回,都临阵收了脚,企图摔四个酒瓶,最后又一个个放了回去。
    医院探病,改造人啊。
    同一时间,病房里的小狐狸刚睡了一个饱饱的觉,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看领口。
    项链还在。
    一只半鹿角可可爱爱,他低头看得脖子都酸了,也看不够。
    忍不住拿起手机,想给路祈发信息,又不知道说点什么,最后发了一句:到学校了吗?
    已经离开病房几个小时的路同学,过了十分钟才回复:课都上一个下午了。
    胡灵予像被人推着嘴角往上:哦。
    等了几分钟,那边再没声音。
    胡灵予:
    有时候哦并不代表对话结束好吗!
    看看时间,现在应该是傍晚下课,食堂吃晚饭。
    再发一条:我刚睡醒一觉,现在头都不太疼了。
    又十分钟。
    路祈:好好休息。
    胡灵予皱眉,枕着枕头轻轻翻身,侧躺,一丝不苟打字:同学,你还能再敷衍一点吗。
    路祈:好好休息[真诚][真诚][真诚]
    胡灵予乐,心里跟喝了野果汁似的,甜度超标那种:明天你别往这边跑了,虽然上午有两节没课,但跑来跑去也很折腾。
    路祈:嗯。
    胡灵予:
    不能再聊了,护身符跟他这儿赚的好感度再多,也禁不住梅花鹿这么祸祸。
    胡灵予:我又困啦。
    路祈:睡吧。
    胡灵予哪睡得着
    ,最后抱着手机,郁闷到天黑。
    晚饭都少吃了一个鸡腿。
    他想,梅花鹿以前尬撩全靠一张嘴,第一回这么真诚地送样东西,估计也羞涩,别扭的反应可以原谅,他大狐不计小鹿过,明天还是给某人一张热情洋溢的脸吧。
    小狐狸胸怀宽广地想通了。
    可是第二天,梅花鹿真的没来。
    第104章 出院
    胡灵予在医院住了十天,头上伤口的包扎从层层叠叠到极简风,临出院时只剩一小块纱布在头顶,用网兜一样的头套固定,管你什么脑型,网兜一戴都是冬瓜。
    终于等到医生来给伤口拆线。
    当日为了方便伤口处理,胡灵予半长的头发被剃成了青皮,如今聪明的小脑袋瓜重见天日,青皮还是青皮。
    发型对于一个人的气质是致命的。
    明明自己是勇救同学光荣入院,但现在怎么看怎么像出院恶狐回头是岸。
    伤口虽然愈合,但还是要小心,最近一周不要兽化。医生叮嘱。
    胡灵予:可是上课必须兽化怎么办?
    医生:请假,有需要可以找我来开病假条。
    胡灵予就这样在医者仁心的感动中,低调出院。
    没惊动兽控局病房门口守着的人几天前就撤了。
    也没惊动朋友不想让大黄和小贺特地过来接他。
    至于路祈,最近几天已经没有联系了。
    住院的第二天对方没来,胡灵予以为第三天总该等到,可是他等过了四五六七天,连大黄小贺都来了两次,梅花鹿一面都没露。
    问丹顶鹤和田园犬,都说路祈一下课就不见人,最近好像特别忙的样子。
    但是忙到连发条信息的时间都没有?
    起先胡灵予还担心,路祈会不会是想趁自己住院、终于可以单独行动的时候搞事。可是几天下来,按照田园犬的情报,路祈依旧按时上课,从未缺席。
    胡灵予便试着主动给路祈发信息。
    梅花鹿会回复,就是间隔很久,很慢,而且往往字数也很少,根本没什么内容。
    后来胡灵予就不发了。
    本就是一头热的事儿,主动的人放弃了,被动的当然再没动静。
    临出院这几天,胡灵予气得觉都睡不好,一天要看十几次脖子上的小鹿头,才能勉强止住把某人拉入黑名单的冲动。
    医院外的天气很好。
    缠绵多日的雨水终于放过这个城市,深吸口气,久违的清新干燥。
    乘坐出租车回到第四大,时间正好是九点五十,上午第二节下课。
    胡灵予提前看过课程表,今天的第三、四节是喻焱飞的侦查讯问学。
    喻焱飞,喻老师,科属北极狼,曾在越野体测中和王飒老师共同负责信任打卡,一狼一狮配合默契。
    不过监考时有王老师牵制,喻老师还算收敛,轮到自己单独教学,每堂课都有新的放飞。
    据田园犬反映,近一周喻老师上课已经不用教材了,也让他们不必理会教材,直接展开实践,只要上课铃一打,全班立刻分为两组,一半人负责审讯,一半人负责打死也不说,以模拟侦查讯问的方式来加深知识点的记忆。
    好几个宁死不从组的已经有阴影了,说是一听上课铃就开始心虚、冒冷汗。
    胡灵予出院没带什么东西,只背着一个小包,索性就这样轻装上阵,直奔教室。
    课间休息,走廊里人来人往,好几个班都在这一楼层上课,有对胡灵予面熟的,擦肩而过后又回头,似乎觉得这位同学既熟悉又陌生。
    胡灵予来到侦查班教室门口,正赶上尼罗鳄欧阳泽出来,两人走了个顶头碰,双双愣住。
    欧阳泽认真仔细地辨认半天,才谨慎确认,这个陌生的发型下,是熟悉的自家同学:胡灵予,你出院了?
    他的声音浑厚有力,一句话就让他背后的教室里安静下来。
    正放松嬉笑的侦查班同学纷纷看向门口。
    胡灵予扒着门框,先探出一颗圆滚滚的小
    脑袋:嗨。
    小狐狸,你出院怎么不告诉我们!贺秋妍第一个跑过来,又高兴又不高兴的。
    欧阳泽贴心往旁边挪,腾出地方给丹顶鹤。
    贺秋妍来到胡灵予面前,低头认真查看伤口:你别动。医生说没,缝针的地方以后还能长出头发吗?
    胡灵予扒着门框差点脱手,医生说我以后还是一头秀发,就像春天的小草一样茂盛,谢谢。
    说话间,大黄也到了:你来教室干吗,赶紧回宿舍休息。
    我想上课。胡灵予说。
    贺秋妍说:那也不差这一天半天,你才刚出院。
    已经退到旁边的旁边的欧阳泽,望着胡同学微微疑惑,真是想上课吗,那为什么扒在门口迟迟不进来,而且话是跟黄冲、贺秋妍说着,眼睛却一直往
    欧阳泽沿着那双明亮大眼睛的方向,默默看向教室内,最终落在第二排窗边的位置。
    两人课桌,只有路祈一个坐在那里。
    这些天都如此,因为他的同桌遇袭住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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