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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被煞魔缠上了——深深寒(46)

    他那里絮絮叨叨,谢必安也不知道拆人姻缘算哪门子好事,偏偏范无救还兴致勃勃。
    于是谢必安在前面一路走一路看,范无救在后面一路说一路追。
    那碰见喜欢的人,怎么可以三心二意,我看那书生就是欠扁,不光欠扁,还不配穿那身白衣裳。
    哦。那我以后也换身衣裳,遂无常大人的意。
    你不一样。唉,我怎么说呢傻子,你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没有。
    我有,我说给你听。
    不听。
    你傻子。
    我傻,无常大人离我远点儿。
    到了,范无救也没机会说出他喜欢的人是谁,因为谢必安转了两圈后山也没发现,提议回去带着白姑娘直接离开。
    大不了就把这漫山遍野的红叶都给烧了,他就不信找不到出去的路,总好过听范无救一句念叨两遍的傻子。
    谢必安要躲,范无救偏偏凑得极近,他就喜欢看他这副不耐烦闹脾气的模样,总觉得这样的谢必安才是活生生的,无妄城里冷冰冰的那个就像木头人。
    你别靠我太近,小荷要被挤死了。谢必安找到合理的理由把胳膊从范无救跟前抽走,还特意祭出了泽水珠提醒范无救。
    范无救笑吟吟:你这么喜欢鱼,改明儿我们也养一个。养在黄泉海里,每天吃离魂的三苦,保管比小荷长得还大。
    他倒是只在乎鱼了。
    谢必安摇头:我不要,那样的是怪物。鱼就应该在水里游,你别糟践生灵。
    范无救那你别糟践我的好心意的话都到喉咙口了,看了看谢必安那副一心只为鱼担心的善心模样,又咽了回去。
    小荷在夏景煞水里的时候被范无救拿铩虎镰砍过,头骨上有一道渗着血的裂缝,不知什么时候也被谢必安用灵气养好了,完好活泼地在泽水珠里游动。
    鱼可爱,人也可爱。
    范无救还是没想出来,谢必安这样比神仙还慈悲的人物,为什么和他一样沦落到无妄城里去。
    但老神仙的安排一定有他的道理,有时候范无救止不住地多想:该不会是来和我做伴儿的吧?
    因为不想把这个伴儿气走,范无救从前的乖戾不羁其实已经收束了大半,偏偏谢必安就跟看不见一样。
    没良心的。范无救喃喃自语。
    你最没有良心。老范说着,抱着谢卞的那只胳膊带着惩罚意味地紧了紧。
    谢卞不记得从前,从范无救的口中听以前的故事,总老范口中觉得那时候的自己有些蠢了。
    明明那样赤诚的爱意,是个傻子也能感受得到。
    而那时候的谢必安,偏偏却不知道。
    谢卞想着,补偿一样地在范无救的脸上轻啄了一口,算作替几千年前的傻子赎罪。
    老范深深回吻,放开他以后问:你就不怕我讲的故事掺假吗?说不定我那时候没那么喜欢你,都是现在讲来哄你玩儿的,就哄得你这样主动,我才欢喜。
    谢卞捏了捏睡衣领子上的两个小毛球,头往范无救怀里蹭了蹭:哄我也好,骗我也好。以前的事情我既然都忘了,那就是该我忘记,然后让你讲给我。
    你讲的,就是真。
    老流氓听了这样的话,足足有半天说不出话来,只是轻轻用环着谢卞的一只手拍了拍小孩儿的胳膊。
    傻子。
    范无救笑骂,谢卞也只是抿嘴笑了笑,不与他辩驳。
    困吗?困了的话明天再讲,我去倒牛奶给你,喝完睡觉。范无救起身问道。
    谢卞一把拽住他,揉着眼睛摇头:不困。你讲吧,我听着。
    刚刚躺下讲故事的时候范无救嫌不舒服,早就把自己的衬衫领子扯散了,有分量的肌肉若隐若现着。谢卞盯着看了一会儿就不好意思地别过头去,连带着将拽着范无救袖子的手也收进了被窝里。
    范无救弯腰轻啄他的鼻尖:那我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回来再讲,好不好?
    不怕老范耍流氓,就怕流氓打商量。
    谢卞心里被老流氓这好不好三个字问得酥酥软软,也没考虑范无救洗完澡以后换的会是哪种衣服,红着脸乖巧地应了。
    等我。范无救献上一个吻,轻轻地从谢卞身旁起身,推开门回了自己房间。
    他的小孩儿太好骗了,好骗到他不知道该怎么把故事说下去。
    哪儿有那么简单的煞,摘朵花儿抓条鱼就破了;哪儿有那么好说话的魇,让跟着走就跟着走了。
    范无救记得,自己带着谢必安从杜鹃花海脱身的时候,显不出颜色的黑袍都被鲜血染透。
    谢必安所想的断根之法确实有效,可带来的也是将死的杜鹃花树疯了一样的反噬,谢必安来时素洁的白衣,在那一天开满了梅花,一半是花汁,一半是鲜血。
    他范无救的血,和谢必安的血,
    从春景煞里出来,范无救抱着因为灵力透支半昏迷过去的谢必安在石室之内调息了足足三个时辰,这才有力气去夏景煞里会白姑娘。
    白姑娘疯魔的时候,范无救与谢必安联手,才将将卸了她一条胳膊下来。
    后来雨停了,白姑娘眉心的红点才褪去。
    这些范无救都不敢想,更别提一五一十讲给谢卞听了。
    谢必安替被小荷打到满身湿透分不清血水还是雨水的范无救疗伤的时候,皱着眉头问他:你以前都是这样的吗?
    范无救没说自己每次回城之前都要去黄泉海里洗去一身的污秽和伤痕,笑着回答不是,说那天只是个例外。
    那天的确是个例外,不是例外在腥风血雨,而是他带了谢必安进来。
    范无救特别后悔带了谢必安来山上看热闹,要是没有那天,谢必安就永远不知道他在无妄城外过得是什么日子,永远以为他来人间就只是打闹玩笑、摘花斗草。
    老范一个人在浴室里待了很久,等热水冲去一身的孤寒,皮肤烫出来些暖意,才换好衣服挤出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笑容,走回谢卞的房间。
    他进门的时候,小孩儿身体蜷缩着侧躺,已经在柔暖的床头灯光下进入梦乡,红润的指节露在被子外面,像个乖巧安眠的小兽一样。一会儿含笑一会儿又皱起眉头,也不知道梦见了什么。
    范无救坐回灯下,虔诚地轻吻了谢卞的额头。
    范无救和谢必安离开之后,白姑娘时刻谨记自己的囚犯身份,连石凳都没离开过。
    而林姝一贯的小姐身子,坐了一会儿就感觉疲累,要到屋里去休息。那书生把她扶进屋里,看林小姐躺下了,就偷偷溜进院子里,凑在白姑娘面前献殷勤。
    白姑娘。书生小心翼翼开口。
    白姑娘却愣了一下,环顾四周发现没有旁人,指着自己疑惑开口:你是在叫我吗?
    她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教她养鱼的人没告诉她,抓她来的人也没告诉她。
    书生点头,不再说话,只是一味地看着她。
    白姑娘醒过来之后还没和人类说过话,那黑袍小公子和白衣小官人那么能打看起来也不是常人,反倒是眼前那个唯唯诺诺的书生更符合她心里普通人类的标准。
    若是吃了他,大约能长出一截腿来。白姑娘额上红花未现,却不由得为自己打算起来。反正那两个能卸她胳膊的人不在,吃了也没什么关系。
    白姑娘想着,就对这小书生露出点儿恩赐一般的亲昵:我们认识吗,容公子?
    那书生把纶巾一整,愣愣道:你认出我来了?
    这人说话奇奇怪怪,看她的眼神也奇奇怪怪,白姑娘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
    书生眼里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失落,连忙摆手:不认得的,是我看见姑娘觉得亲切,像旧相识。
    亲切。吃人的时候,那些葬身她口的新嫁娘们可没说过这样的话。白姑娘觉得还没长出心脏的位置酥酥麻麻,像有小虫子爬过一样。
    人类男子真可怕,还是不吃为好。
    白姑娘想躲,一动起来裙下的黑雾就逸散出来,时时刻刻提醒自己她是一只魇。
    容公子去屋里陪娘子吧,我自己可以的。白姑娘放弃了挪到其他地方的想法,慌忙地遮起并不存在的腿。
    林姝来的时候一身嫁衣,不是他的娘子还能是谁。白姑娘想着,心里竟然有点失落。
    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
    他有了娘子还来向自己献殷勤,不是负心薄情郎,还能是什么?白姑娘很分得清。
    那书生好像并不愿离开她,吞吞吐吐地半天也没说出个什么,几欲开口,又都咽下了。
    正逢此两为难之际,屋里突然传来声音,林小姐柔柔地叫了声容郎。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的前半部分是出自老范之口,所以格外轻松活泼,提到的安安也多是可爱的一面。后半部分是安安做梦梦见的,可能更接近于事实。(怎么感觉要刀起来了,不是这样的!)还埋了很多伏笔,有前面提到的,还有后面会写的。范无救现在的想法就是怕安安想起来,又怕安安想不起来,毕竟他们两个中间还隔着杀身之仇
    不怕老范刷流氓,就怕流氓打商量。范无救也曾是青春活泼美少年啊!
    第69章 四时魇(12)
    你娘子喊你呢!白姑娘好心好意地朝屋里指去,示意书生快走,心里还有点可惜这到嘴又放弃的美食。
    一旦下起雨来,她就不能按耐心里想吃东西的意头。离了那条船才能控制几分,比如就像现在这样挑挑拣拣起来。
    听说三心二意的男人的肉是臭的,不吃也罢。
    白姑娘拖着裙角看向后山的方向,等待绑她过来的两个少年回还。
    林姝刚睡下,这会儿又不困了,靠在窗子上跟外面的容举说话:容郞喜欢白姑娘的话,可以送我回去。
    她不是困倦,是看见了心上人在白姑娘身上挪不开的目光。林小姐女中豪杰,既然能在点魁会上动手脚送自己到生死未定的山神洞府,自然也可以一脚把这变了心的书生踹开。
    范无救和谢必安回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出戏码。
    白姑娘在院子里坐着不理人,林小姐进屋里关上门也不出来,只剩个书生两头跑,两头都碰一鼻子的灰。
    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范无救摩拳擦掌要上去揍人,被谢必安一手按下了。
    谢必安耐心道:你不觉得林小姐这一趟进来的古怪吗?
    范无救回想,确实如此。
    如果林小姐是误打误撞的进来的倒也合情,可她又说是那书生领她到此来歇脚的。林姝不知道,书生不可能不知道。毕竟这座山并不在现世,而是在画里。
    你觉得他会选谁?谢必安靠在一棵还没落完叶子的枫树旁,学着范无救素来的样子抱臂看戏。
    范无救随手捡起一片叶子,耐心地沿叶脉撕着玩:谁知道呢,我又不是这种人,我专情着呢。
    谢必安自动忽略他的后半句,忽然起了和人打赌的兴致:范无救,我猜屋里那个,你就猜院里这个好不好?
    哪儿他这样和人打赌不讲道理把对方赌什么都安排好的,但偏偏他不讲理的时候又格外可爱,范无救连个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呀,那小谢公子给定个赌注吧,你赢了要我许你什么,你赢了又要我的什么?范无救眼冒亮光,并不在乎输赢,左右他都是要占些便宜的。
    谢必安歪着脑袋想,往常同范无救赌的也就是绕无妄城跑上几圈,次次都是他赢,范无救被练的腿脚都利索不少了,这回得换一个。
    可他是在想不出来,只好又把这个问题抛回给范无救:你说吧。
    这可真遂了范无救的意,傻小子一样跑了那么几千年,逮着机会还不得捞回来点儿什么。
    那好,我可说了。要是你赢了,我心甘情愿送你五百年的花,年年不重样,可好?范无救一说起来还比划着,好似真的有那么多的花开在眼前。
    谢必安春风满面笑答:好,那我要是输了你想要什么,我替你捉五百年的小鬼?
    范无救神神秘秘地正经起来:非也,非也。
    他非也了半天也没说,谢必安失了兴趣不再看他。
    许久以后,范无救又神秘兮兮地凑近他的耳边,谢必安听见范无救说:小谢公子,若是我赢了,你亲我一下,可好?
    谢必安的心里像闯进了一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子,扑通扑通地不能停歇。
    诸如此类的玩笑,范无救一千年能开一万多个,他从来没有当真过。可就是这一刻,眼前枫华落尽,秋风萧瑟吹来如鹈鹕灌顶一般,他偏偏就知道了真假。
    范无救一脸的欢欣期待等在跟前,谢必安不敢看他,心里犹豫着,那个好字几乎要脱口而出。
    一滴雨水突然落在手上,谢必安觉得有些凉。
    不好,那只魇
    范无救察觉异常,急急高呼,谢必安思绪被打乱后赶忙去看,院子里的白姑娘额心的血印花钿泛着红光,而白姑娘本人的手脚也颤抖起来。
    天空突然下起雨来,凉薄的秋雨浇透满地黄叶,范无救没有时间再去等谢必安的答案,振袖握起了铩虎镰。
    白姑娘身体里的煞气从红裙里不断溢出,惨白的一张脸笼罩在黑雾里看不清神色,而那白衣书生竟然还不知好歹地高喊着姑娘可有不适往上凑。
    范无救一脚踹开他:快滚!说完就把他扔进了木屋修罗场里,在那里等着他的是千好万好跟他私奔来的林小姐。
    寻常的魇范无救不是没打过,可白姑娘身上似乎有高人加持过,每逢天降雨水眉心的血印就亮起来,那平常看着还有些柔弱的女魇就变得十倍百倍的可怖。
    白姑娘惊叫着,将泛着黑气的骨爪隔着老远伸向范无救颈间。她好饿,明明刚刚书生就在眼前,她都不打算挑食了,可这个身着黑袍的年轻人偏偏横加一脚把她到嘴的吃食赶走了。
    饿,好饿。
    白姑娘的骨爪还差一点儿就要碰上范无救的皮肤,一道红鞭突然闪过捆住她的细腰,那白衣小公子就在她身后死死地使劲儿拖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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