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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他又要清理门户了[快穿]——两江水(4

    但曲归泉还是没松口。
    周辞等得不耐:要不,我帮帮你。他飞身而出,雨中青山葳蕤,暗夜若笼上如水薄纱,他轻咳几声,不一会儿,空旷山野此起彼伏响起婉转哨声,惊起一层飞鸟。
    曲归泉的脸色立时变了,走出庙宇,在空旷的暗夜环顾四望,带着疑惑,轻抬手,在唇边缓缓吹响。
    簌簌风动,卷来林间未散的水珠,曲归泉放下手,快走几步,俯身挽起面前那忽而出现的半跪的黑衣人。
    黑衣人再施了一礼方起身,拉下面罩,露出刚硬的轮廓,声音颇为激动:殿下!
    曲归泉听得四周窸窸窣窣响动,知晓还有不少人隐在夜色中,他忧心道:林副将,我未曾下令,你们为何回来?
    我等誓死效忠殿下。林末朗声道。
    细雨又落。
    周辞撑伞坐在屋顶上,1001号在耳边问:两万人被你策反了?
    那么容易的吗?
    周辞摇头笑道:这个是我命人易容假扮的,那原本的林末倒是忠勇,军令如山但他不肯离开,阿曲被伏时他甚至只身闯宫欲救人,只是身单力薄没闹出什么动静就被抓了,周子韧没把他放在眼中,连杀都忘了杀,一直被关着,本座着人告诉他,会保护他家殿下,他就什么都肯说了。
    系统不耻:保护,你那是准备养肥吧,怪不得你知晓他们的传音方式。
    周辞笑看向四周:都是我的人,柳道然想要多少,本座可以给他多少。
    系统却担忧:这么说,曲归泉手中还是有人的,这是一个随时都会爆发的隐患啊,你不怕他养精蓄锐卷土重来吗,对了,他若真要与你为敌,你也不能千万不能杀他啊
    能赢一次,就能赢第二次,何况他不会。
    不会?
    周辞没再回系统的话,他收起伞,落在廊檐下,看曲归泉与林末一并走进破庙中,庙中点着一盏如豆的灯,照出颀长的影,那三人攀谈几句,曲归泉劝了许多遍叫林末与那暗处众人离开。
    林末不肯,柳道然也不愿,到最后是曲归泉妥协。
    夜已深,春寒未退入夜还是冷的,曲归泉想起包袱里那件外披,翻出来抖了抖,往柳道然身上披。
    周辞斜坐在廊下,撑开伞百无聊赖地旋转着上面的水珠。
    一滴水落在曲归泉的手背,他的动作微顿,往外看了看,又疑惑地回头,手中外披还没覆上柳道然的肩,他鬼使神差地停住,犹疑几番,缓缓收回,重又叠起。
    柳道然冷得发抖,见他又把衣服收回了,不由眼一横:这是什么意思?
    阿韧的衣服,想必师兄不屑披上。
    我那,那是,我当然不会穿他的衣服。柳道然抱着肩,瑟缩着瞧他把外披放回包袱,盯着那包上的结看了好一会儿。
    林末插话道:殿下您冷么,柳公子不穿,您自己穿上啊。
    说话之余朝柳道然看过来,柳道然的视线从包袱上挪开,梗着脖子道:是,我绝对不会穿狗皇帝的衣服,绝对不会。
    林末点头:那殿下您就穿上吧。
    狗皇帝的衣服为什么不扔,一直留着做什么?柳道然又道。
    林末已上手去解了包袱:一件衣服而已么,不敢当面嚣张,只敢背地里拿衣服撒气,说出去,会叫旁人误解柳公子您没胆量没骨气呢。说着抖出外披给曲归泉穿上。
    柳道然接不上话,闷闷哼了一声,扭过脸继续搂着肩,因为冷,连声音都颤抖。
    烛火跳动,曲归泉一袭红衣,更衬得面容瑰丽,周辞抖伞的动作微停,缓缓起身,身后青山细雨,他静看堂内,微弱烛光好似灼灼生辉起来。
    披着红衣的人抬眼看着外面,与周辞四目相对,只未察觉。
    周辞就光明正大地看他,看他视线落在绵绵雨中,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
    第5章 江山改(5)
    一夜雨晴,天色微亮,几人踏上行程。
    两人之前原本商量往南走,走得离京城较远些。
    曲归泉的身体不大好,一累着了就会咳血,先前太医诊断的时候已查处他的内伤长年累月已是颇重,那是多次为救周子韧落下的根,而周子韧反杀之时,也曾一柄刀刺入过他的后背。
    之后再经数日牢狱之灾,饶是前些时候周辞用了宫里最好的药材,也无力治愈。
    曲归泉走走停停,偶尔会想,如果此时阿韧还在身边,再有人追杀他,他就护不住了。
    不对,阿韧如今羽翼已丰,用不着他护了。
    柳道然自恃已有人在手,这些兵卒当年练兵多是他爹去做的,林末对他也算是恭敬,他又时常拿曲归泉的名去下令,林末这些时日多在听他指挥,跃跃欲试地煽动着百姓的心。
    当然,这个林末其实听的只是周辞的话。
    半月后行至焉州地界,已离南方不远,此地百姓好武,大小武馆随处可见,街上游玩的孩童也能正儿八经耍上一两招拳脚,柳道然有心在此地停留,寻了一家客栈暂住。
    定好房间才上楼,店掌柜笑呵呵追上来,在三人面上打量几番,对着曲归泉躬身道:公子,小的看您身子不大好,三楼天字一号房空着,您三楼请。
    天字号房一般招待贵客,内里铺陈要奢华许多,自是更加舒适,当然价钱也更高,几人原要的是人字号。
    柳道然蹙眉摆手,低声与曲归泉道:咱们的银两也不是太多,出门在外能省则省,我看就没必要换了吧师弟你看呢?
    曲归泉刚要点头,店掌柜接道:不加钱不加钱,这是小的与公子投眼缘,权做人情,公子请。
    曲归泉仍未迈步,他狐疑往四周看了看:掌柜您莫不是有人指使吧?
    店掌柜干干一笑:那哪能啊,公子您不是外地来的吗,本地也没认识您的啊。
    说得是。柳道然抚抚下巴,想起什么,倒是我以前广结好友名声在外,这一路来难免会有些倾慕我的,大抵不好意思露面。他放下警惕,大步往前,那就不必客气了。
    曲归泉还是不放心,再度回头看。
    周辞在门外现身,招手叫侍卫离得远些,挑眉道:柳道然还挺自信。
    系统接话:讲道理,他在人堆里倒也不算很普通。
    周辞想了想:他是这个世界的主角吗?
    不知道,我只关注宿主的任务相关人物。
    算啦,不过,本座花了钱,可不是给柳道然住的。
    楼梯口,店掌柜拦了柳道然,含含糊糊:这个天字号房是给这位公子准备的,小的方才说了,是和这位公子投眼缘。他以手引向曲归泉。
    柳道然的脸赫然红了,挪逾一会儿,替身边人接过包袱:好,知道了,原来是我沾了师弟的光。
    公子还请留步,天字号房只给他一人准备的。
    柳道然脚步再顿,通红的面色已转而铁青。
    曲归泉拉了拉他衣袖:无妨,你去住便是。
    呵。柳道然冷哼一声,将包袱重又摔入他怀中,大丈夫不受嗟来之食,我还不稀罕呢。言罢蹬蹬下了楼,至窗边一桌子前闷闷坐着。
    曲归泉唤了好些时候他不肯理,也只得作罢,自己先上楼收拾东西。
    周辞翘着二郎腿,已在这房间等候,仍摇着他那把乌鸦扇,隐身之术能够叫他手中之物亦不被看见,他悠哉扇风,看曲归泉安安静静整理物件,东西很少,他收整了几下无事可做,便于窗前伫立。
    斜阳落在他的肩上,孱弱的身子形单影只。
    林末在外敲门,得到应允后走进来,向他禀道:柳公子出去了。
    嗯。
    殿下。林末走近一些,压低声音道,柳公子前几日拉了属下私谈,说他与您是至亲之人,不分彼此,要属下一切听他安排,继续领兵操练
    曲归泉从余晖中回身,眼眸落入一片黯然中:听他的吧。
    可
    这是我对你们下的最后一道军令,往后我不再是什么殿下,你们只服从他的命令便是。
    林末只得颔首领命,出了门。
    至入夜时,曲归泉下楼走了一圈,看柳道然还没回来,他难以安眠,从窗外摘了片叶子,靠在床边吹着。
    不一会儿,却听墙咚咚被敲了几下,隔壁有男子吼道:大半夜的吹什么啊,不知道扰人啊?
    另有一男声劝道:算了算了
    他忙将叶子攥住,暗道这客栈原来不怎么隔音的,静坐了会儿,听烛火哔哔啵啵,索性起床挑灯花。
    又听闻隔壁敲墙之声。
    这时候他可真没出什么响动,那边再敲就是不讲道理了,他放下簪子,听得那敲墙声音与先前不同,不像是拿手指扣的,倒像是什么在撞着,一下一下。
    待又有喘息之声传来,曲归泉反应过来,本着非礼勿听,转了个身。
    他这一转,就正好面对着周辞,周辞也坐在桌边,与他不过咫尺,以胳膊撑着头,饶有兴致看着他那张微红的脸。
    隔壁的声音愈发增大,周辞暗问系统:这事情那么有趣的吗?
    我不是人,不知道。系统道,你也不知道?
    修行之人自小便该摒弃七情六欲。周辞道,你以为本座第一仙师之名是混来的?
    可你明明一来就要挑人家衣带啊?
    这是完成任务最直接的,一步到位的方法。周辞叹了叹,不过,看他不情不愿,凄凄惨惨,到底是无趣,而且
    他其实不太懂。
    可听这动静,似乎是很有意思的。系统道,你看,曲归泉单单听着,都很不好意思了。
    烛火之后,曲归泉的脸比方才更红,微抿双唇,好似是他做了亏心事一般。
    周辞却想到了别处,莫名地不悦:他怎么懂得?
    本朝不过十来年,他的皇朝被灭流落民间时,快十岁了,已是半大小子,你以为皇家子弟都是书呆子啊,四书五经文韬武略要学,房中之事自然也是会有所耳闻的。
    啊?
    急什么,皇家对子嗣血脉管控极严,皇子们纸上学识有了解,实践当然是不会那么容易,何况曲归泉那时到底还是孩子,我的意思是,他是有读过相关书籍的,不若你这个皇家子弟,还没记事就已在逃命。
    哦。周辞没来由地放心,也不知刚才一惊一乍从何而起,他以扇柄敲着桌子,明儿去拜访拜访隔壁两位。
    你要做什么?
    学学。
    小心挨揍。
    灯影晃动。
    柳道然半夜归来,推门也坐于桌边,饮了一盏茶:师弟你还没睡啊。
    曲归泉闻着他一身酒气,微蹙眉:你去做什么了?
    来人放下茶盏,往前倾些,声音压得极低:去拜访了本地最大的李氏武馆,你知道吗,这焉州一条街上十家武馆有八家都是李山名下的,可谓一呼百应,他手上还有多家走镖的,人才济济,只是他知晓你是太子,想见你柳道然又倒了盏茶,他好酒,我不好推脱,多喝了几杯。
    好,我见就是。
    那到时候
    师兄放心,若他愿意相助,我请他只认你为主。
    那太好了。柳道然已摆脱下午临走前不悦心情,此间满面笑意,拉住眼前人的手,林末方才与我说,你叫他们往后也一切听我安排,师弟,谢谢你了,有你真好。
    曲归泉淡淡点头:你高兴就好。
    柳道然没再说话,安静下来,便听到了隔壁的响动,他一惊,怕方才所言被听了去,但想及自己声音压得低,就算房间不隔音,对方耳力也不至于那么好,稍稍放心下来。
    却又有些不自在。
    他还拉着曲归泉的手,眼前人抽了几回没抽走,他心猿意马本该松开却又不愿。
    周辞坐在他俩中间,那攥着的手正在眼前,他左看看右看看,阖上扇子将要打上去。
    还未落下,听曲归泉咳了两声,道:师兄,我突然不大舒服,身上疼。
    柳道然的目光上下挪动,不知信不信,似乎在打量什么。
    曲归泉又道:咳咳,嗓子也疼。
    哎呦,手抽筋了。
    腿也疼
    柳道然终于松了手:那你好好养病,我先走了。
    周辞收回扇子,看着柳道然走出去,砰地一声关上了门,这声响没惊到屋内的人,倒是把隔壁吓得顿时没了动静。
    1001号咂舌:不是,柳道然就这样走了啊。
    周辞眼一瞪:难道你还希望他留下来?
    不说别的,他师弟对他可够好的吧,虽然一切尽在你掌握,但他们不知道啊,从曲归泉角度来看,那就是将江山拱手相让了,现在他说身体不舒服,这人连一句关心都没有,曲岁悠那任务看样子是极其艰难啊。
    周辞未回应,他在灯影瞳瞳中依旧撑起胳膊,静静看着曲归泉,亦或者是曲岁悠,看他眉如远山,眸含风月,不禁想及这人以前在子归山任掌教时又该是什么样子,也像这般温润平和,没有一丝锋芒么?
    那他的确管不了人,他歪着头笑:仙石被毁,会不会不全是他的错?
    曲归泉去拜访李馆主没什么悬念,那李山答应得痛快,且十分客气地亲自来客栈回了几次礼,带给曲归泉成箱的珍奇药材,绫罗锦缎。
    柳道然看在眼里:不是说好了,以我为首么,他怎么对你这般献殷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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