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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师爷他又要清理门户了[快穿]——两江水(1

    这日是袁相的出殡之日。
    袁相之事引发不小的波澜,有人扼腕叹息,也有人义愤填膺。
    但到底不是自家事,谈论一番,又很快过去,日子该怎样还是怎样。
    百姓安居乐业,又把这一番江山朝堂的改变聊成了风月趣事,无人还在意那小巷里一介布衣他到底是不是前朝余孽。
    曲归泉的生活一如往常的平静,经营着他的小店,每隔两三天,他会做一次奶酥,有时候配上其他糕点,再来一壶温酒,若是院子里下着雪,就将炉子搬到堂内,一边热酒一边取暖,满屋子酒香四溢奶味扑鼻。
    花猫在炉子边打盹,两人对饮,窗外大雪飘零,屋内却若春色旖旎,周辞总是没饮几杯就醉了,于他看来自然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当然他是不肯直接入睡的,每每拉着人好一番尽兴之后,天也快亮了。
    曲归泉也会在地窖里藏些冰块,到了夏天,就着水果打碎成渣,院中的树遮挡了烈日,伴着小巷里传来的荷香墨香,周辞只觉得比他皇宫高墙不知清凉几许,他躺在树下,拿草编的帽子往脸上一遮,把猫抱在腿上,一觉要睡到傍晚,有时候朝臣们急了,也会追到墨巷来,挨个儿禀报要事,往往也要抢上一杯冰饮。
    唯独叫人不快的是,那梁清源不死心,时不时还要来献殷勤,但十有八次都会碰上周辞,少不得挨一顿揍。
    晨昏定省,偷得浮生闲。
    周辞与曲归泉共看朝暮与四季,算下来,这样安静宁和,又闹闹哄哄的日子,又过了三年。
    曲归泉偶尔会调笑周辞:你现在方风华正茂。
    周辞也笑:是不是觉得我的体力比以前更好了?
    曲归泉打他的手,舍不得打重,拍上去又拉住,牵起他一起看廊下春雨绵绵,落在嫩绿的柳枝上。
    不知谁在巷子外面哼着小曲,带着清新的芬芳。
    他们刚来这个世界的时候,似乎,也是这样的春寒料峭,万物将苏。
    又逢杨柳拂清曲。
    曲归泉牵着身边人的手:三年光明,实为上天恩赐,此生足矣。
    周辞未说话,只紧紧攥着他。
    春雨接连下了几日,朝中事忙,周辞没空过来。
    梁清源瞅准可趁之机,依旧习以为常来献殷勤,其毅力三年不减,以往曲归泉不大与他多说,但眼下,他终于无奈道:梁少爷,你单凭一眼就说对我情深不移,你当真知道我是谁吗?
    前朝太子啊,谁还不知道。梁清源道,我一点都不在乎,要是你碍于我是本朝朝臣之后,我也可以离了家门,做个平民百姓啊。
    曲归泉摇头:即便你离了家门,把自己当平民百姓,你也还姓梁,刻在骨子里的血脉,遑论你如何,也不能叫其不存在。
    那梁清源还想说,却不知说什么。
    曲归泉微微弯起嘴角:梁少爷,我要与你告辞了。
    梁清源陷入迷惘与糊涂之中,怔怔地看着他。
    曲归泉缓声道:我少时居于宫闱,朝堂生变而致颠沛流离,数年隐于市井少见世人,一朝兵败又遇负心绝情之辈,几经辗转再困深宫,后再藏身坟塚三年,我这半生所困不见光明,待方摒弃前嫌重获新生,可袁相一人身死胜过千万人,自他离去,我余生已不能于朗朗乾坤之下昂首挺胸,偷得三年人间已胜过往无数,若再强留,便愧天地。
    可梁清源急了。
    曲归泉抬手阻了对方要说的话:兴许你不信,我时而能窥得一旁人看不见的卷轴,画卷告诉我只是来这个世界做任务的,我可以走了,你不必悲伤,我非真正死亡,只是永久离开了这里。
    可是对我而言,对这个世界中的人而言,你永远离开,跟死了又有什么区别?梁清源失魂落魄,你别走啊,你你不管我,也不管陛下了吗,你舍得离开他吗,你不见了他怎么办,啊?
    曲归泉眼中黯然,半晌后,笑了一笑。
    梁清源大半夜往宫里跑,但周辞在议事没空见,他被拦在宫门外。
    今夜有风,既明殿内灯影摇晃。
    第16章 江山改(16)完
    周辞召了太子过来问话,大殿无人,太子年少老成,恭恭敬敬叩拜:皇叔深夜召见,可是有急事?
    这太子是周子韧那篡位皇叔的孙子,周辞把他找回来后,按辈分,他又该称周辞为皇叔,私下里,他也的确是这样称呼的。
    周辞叫他起来:没事,好不容易抽出空,看看你最近可有什么长进。
    太子自信抬首:皇叔尽管考问。
    周辞便翻着书籍问了些文史礼记乃至治国之道,小太子对答如流,比周辞书翻得还快,亦颇有自己的想法。
    他觉得没什么可问了,抚抚孩子的头,温和笑道:你承大业,当叫人放心。
    孩子心思敏捷:皇叔您
    对了,还有些事与你交代。周辞打断他的话,平时好好吃饭,你与天下同等重要,别让人操心。
    太子愣了一下:是。
    然后周辞组织了下语言,我称帝年份短,将来若能留名,大抵也只有一两句话,甚至可能就一个名字,不过你尽量叫史官给我个情种的美名,我只要这个标签,听到没?
    孩子糊里糊涂,但还是点头称是。
    再有,你记着我说的话,梁丞相家的小公子梁清源,无论是他以后走科举,世袭,被举荐,亦或者花钱买,都不许他入朝为官。
    再老成的孩子也有些好奇心:他得罪您了吗?
    得罪是肯定得罪了。周辞道,但他有句话没说错,越是身居要职,就越是身不由己。他回头笑了笑,最后,墨巷有只花猫你回头接过来养着,就这样,我走了,再见了啊。
    太子才一晃眼,面前就没人了。
    小院子廊灯在风里来回地晃。
    周辞腰间悬挂着那枚卦签,身后背着他的端云剑,漫步走进,推门见到熟悉的身影,不着痕迹松口气,笑道:大半夜的,我来了,也没人迎接一下。
    那背影一颤,方转过来,也笑:那大半夜的,你来干什么?
    你呀。周辞挑眉。
    眼前人红了脸,佯怒又转回去:没正经事就请回吧。
    有正经事。周辞绕到他面前,笑嘻嘻地对上他的脸,你想走啊,带我一起。
    曲归泉脸色一变。
    别跟我装糊涂啊。周辞抚着他的发丝,你应当知道我也是来这世界做任务的,你那1000号画轴难道没告诉你,我只有跟你一起才能离开,你不会舍得把我留这里孤独终老吧?
    画轴自然是告诉曲归泉了的,他沉默片刻,牵起周辞的手:留在这里,坐拥天下,不好吗?
    你不在,我不留。周辞反攥住他的手,我还得追着你到下个世界呢,我可不想去晚。
    啊?曲归泉有点糊涂,下个世界还有你啊?
    你这反应,就过分了啊。
    曲归泉笑起来:好吧等会儿!他忽然想起什么,脸一板,你的任务是什么,是我吗,哦,原来你对我只是为了完成任务啊,那你有真心吗?
    周辞眨眨眼,又挠挠头,没法理解眼前人是怎么想到这一桩的:任务的确是攻略你,但换个人也是一样,你知道我为什么非要跟你在一个世界吗,因为我本是要清理门户的。
    他气呼呼地扇着风:你毁了我山门仙石,我要教训你来着,可慢慢地这想法是一点都没有了,我如今只想爱着你捧着你,你还怀疑我的心,气死我了!
    曲归泉面露愧疚,过了会儿陡然站起:原来你才是祖师爷!
    周辞一怔,他在某些时候叫曲哥哥叫惯了,这祖师爷称呼一出,差点没反应过来,想了片刻才点头:也可以这么说。
    曲归泉心絮不平:我认错人了,我以为我对不起的是柳道然。
    还好你没有一直忍下去。周辞揽住他,你的任务是不是收集渣男悔恨值?
    啊?不是
    放心,你还没本身记忆,但我有,等下个世界,我去到就帮你搞定。
    不是
    没事,相信我!周辞将人往怀里一拉,那走吗?
    曲归泉只得叹道:你真想清楚了?
    清楚得不能再清楚。
    既来此世间就有责任,你诸事可交代好了?
    你以为我这几天忍着相思之苦不来见你,是在处理什么?
    曲归泉浅笑。
    不过我要先与你说清楚,你把本门仙石损毁,按门规,我需将你逐出师门。
    曲归泉蹙眉:你不要我了?
    对。周辞笑道,因为本门第一条门规,便是
    是什么?曲归泉很慌张。
    是同门不可相恋。
    眼前人怔了怔,须臾后,莞尔笑起来。
    周辞心念一动,低头要覆上那弯弯的嘴角,却被轻轻一推,曲归泉指了指廊下晃动的灯。
    周辞点头,衣袖一挥,灯盏自廊檐掉下,摔得七零八落,里面的烛火刚好落在柴火堆旁,熊熊烈火瞬间燃起,他在火光之中再吻上那人的唇。
    这场火被灭得及时,除了烧了这一个小院,周遭皆未受影响。
    只可惜,梁清源哭了好几天,本要把小花猫抱回家养着以慰藉相思,可偏被新帝给抢了,小皇帝奶凶奶凶道他是奉了先帝遗昭,必须要好生伺候小花,梁清源恨不得指着天骂:人你要抢,猫你也抢,我我掘你祖坟去!
    说归说,真去掘是不敢的,他后来又跟着父亲进了几回宫,心再大也看得出自己处处被新帝针对,梁相不明就以,但也不再指望他能加官进爵,所幸家底丰厚上面又有长兄,由着他继续做那纨绔少爷,也足够一生无忧。
    民间起初有闲言碎语传先帝耽于美色,枉死温柔乡,倒也叫周辞得偿所愿落了个情种的名儿,就是不大好听。
    很快这传言就被新帝压了,新帝昭告天下,说先皇那是夜访高人相谈战事,其忧国忧民之心日月可鉴。
    这话语说得多了就有人信了,慢慢往后世传,有鼻子有眼比真的还真,于是留下的这位皇帝的美名,皆是励志激昂,比如说幼年流落民间,成年后回宫夺权,单这一天子之气运,添油加醋就足够说书人说上几个月。
    再有那空空如也的后宫,成婚条件的修改,又能在风月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遐思,因此后人以他为主角改编的话本戏曲数不胜数。
    至于皇帝夜访相谈战事的那位高人,关于他的传闻就五花八门了,绝世美人顶尖高手高深谋士各种身份都有人传。
    到最后隐入历史滚滚长河,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本朝后历数百年,江山风调雨顺,有情之人离了此处,而此世间芸芸众生,依旧过着他们安居乐业的日子,代代相传,生生不息。
    周辞再睁开眼,顿见各色霓虹晃来晃去,扰得他头疼。
    他揉一揉眉心,方看清身处一个会所包厢,灯被调得很暗,桌上零零落落摆了不少酒,看上去都价值不菲,沙发两侧共有七八个人说着话,而他坐在正中间的位置。
    他掸掸西装,坐直了些。
    这个世界他叫周子间,十八岁出道演戏,十年间斩获国内外各项表演大奖,前途无量,是当下最热最火的影帝。
    今天他的公司洽谈一部新戏,本来不需要他亲自出面,但正好这会所离他家很近,他便权当散步,走着过来了,出个耳朵听一听。
    但周辞此下没兴趣,他直接敲系统:曲
    曲岁悠啊,你等会儿就能见到他。1001号道,怎么还舌头打结了,你心上人的本名你都忘了?
    谁说我忘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罢了。周辞狡辩道。
    才说着,见包厢的门推开,一年轻男人带着个穿白衬衫的青年,笑呵呵地走进来,一眼望见坐得笔挺的周辞,笑意忽一僵,连忙向旁边八字胡男子看去。
    那八字胡使了个眼色,男人心领神会,依次打过招呼后,领着人坐在最边上,不再吭声,尽其所能减弱存在感。
    八字胡是副导演,姓王,他思来想去,还是得朝周辞解释一下:周哥,他们其实只是巧合
    周辞没听清楚,他忽然站了起来,把那王副导吓了一跳。
    室内太暗,刚才又被人挡着视线,以至于周辞才看清楚,于是径直朝靠门边的沙发一角走去,拉着那白衬衫的胳膊:阿曲!
    阿曲却没有重逢的喜悦,带着一丝诧异与捉摸不定的目光看了看他,又低头,拂开他的手。
    曲岁悠还是低阶快穿,仍然不会记得原本身份,也不会记得上个世界。
    周辞微愣,用须臾时间整理了下这个世界俩人的关系。
    他家阿曲在这个世界叫曲归夏,今年刚满二十,比他小八岁。
    其实周辞是想吐槽的,为什么他们的名字都离不开子与归,系统跟他说,反正他俩都来自子归山,这样好辨认,起名字这回事儿对局里来说是很头疼的。
    曲归夏出身豪门,曲氏投控集团曾是垄断同行的神话存在,只是这几年大众客户频频触雷,以至于行业不大景气,后来又有管控,曲氏当了出头鸟,元气大伤。
    原本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何况曲归夏自己本身也足够优秀,小时候跳级,十八岁就大学毕业,这时候家里已出事,虽然没机会深造了,但凭他的本事还不至于多难,只可惜这其中又有周子间添了火候,找人专门盯着曲氏集团,终于盯出纰漏,叫曲家扯上官司,彻底赔干净后,还落了个数千万的债。
    几千万在以前的曲家眼里是九牛一毛的小钱,但如今无疑是巨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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