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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漱己(28)

    难不成他之修为有所精进了?
    他令内息等体内游走一周,确定自己所想不假,但这是何故?
    昨日与望春君交手之时,内息并不如今日充沛。
    从昨日至今日,他并未修炼什么新的功法,且他昨日还失去了意识,直至今晨方才转醒。
    他百思不得其解,遂不再想,而是抬手摸了摸默然不言的陆怀鸩的面颊,道:怀鸩,你沦落于南风馆并非你的过错,全数是你父亲的过错,你不必因此而感到自卑。
    陆怀鸩其实并不介意自己出身于南风馆一事被人当众揭穿,他之所以默然不言,是因为适才谢晏宁对于琬琰言语的嗓音过于柔软了,令他妒意难消。
    闻言,他赫然听得自己的唇齿道:师尊,弟子做师尊的娈童可好?弟子虽然年纪大了些,已过了做娈童的年纪了,但老鸨曾道弟子容貌难得,定能当上花魁,想来不算辱没了师尊。
    一字一字刺入了耳蜗,他清楚自己是鬼使神差了,欲要将失言收回,但一个念头瞬间涌上了他的心头:倘若能当师尊的娈童,师尊便会等清醒之时与我做尽亲密之事了。
    谢晏宁大惊失色,他不曾想过陆怀鸩居然会说出这般自暴自弃的话,陆怀鸩向来厌恶断袖间的床事,被逼着观摩之时吐过不少回,就算因为逃跑,抓回来后被打得皮开肉绽,亦不肯放弃。
    你不该如此贬低自己。他端详着陆怀鸩,苦口婆心地道,怀鸩,多珍惜自己一些吧。
    弟子陆怀鸩不知该如何应对,跪下了身去,朝着谢晏宁磕了三个头,厚着脸皮道,请允许弟子做师尊的娈童。
    谢晏宁心若刀割,蹲下身去,矢口拒绝:不行。
    陆怀鸩唇瓣微颤:是弟子逾矩了,望师尊降罪。
    谢晏宁将陆怀鸩从地上扶起,而后道:走吧,我们定要将流光斋斋主遇刺一事查个水落石出。
    待事情水落石出,陆怀鸩若要追求于琬琰想必会容易些。
    那三人皆道是唐阳曦刺杀流光斋斋主,要么是有人假扮了唐阳曦,瞒过了这三人的双眼,要么是这三人有何图谋,故意诬陷于唐阳曦,要么便当真是唐阳曦所为。
    当务之急自是找出唐阳曦。
    流光斋距离闹市不远,夜幕已降下了,俩人等镇上问了一圈,无一人见过唐阳曦。
    镇上行人渐少,俩人随意进了一家酒楼,要了四菜一汤。
    陆怀鸩并无胃口,且不敢看谢晏宁,方才他舔着脸,自荐枕席不成,还有何颜面再面对谢晏宁?可而今谢晏宁左右无人可用,他连自请离开都不能。
    他有一搭没一搭地吃着,顿觉自己极是恶心,匆匆捂住唇瓣,去了外头,竟当真吐了出来。
    谢晏宁追了上去,见状,一面拍着陆怀鸩的背脊,一面问道:怀鸩,你有何处不适?
    陆怀鸩面孔煞白,说不出话来。
    他昨夜对谢晏宁做了肮脏之事,他决不能告诉谢晏宁。
    谢晏宁不再追问,待陆怀鸩吐罢后,将一张干净的锦帕递予陆怀鸩。
    陆怀鸩不接,转而取出了自己的帕子,擦过后,将自己的呕吐物处理干净,又向酒楼要了水,漱口洗面净手。
    他一回首,见谢晏宁注视着他,猛然垂下首去,恭声道:弟子无事,师尊不必挂心。
    谢晏宁叹了口气:我们继续用膳吧。
    陆怀鸩的喉咙被胃液灼伤了,什么都不想吃,但仍是道:弟子遵命。
    俩人又回到了桌案边,谢晏宁口中咀嚼着松鼠鳜鱼,却觉得无甚滋味。
    陆怀鸩吃得很是辛苦,但逼着自己吃下了一大碗白米饭,方要请小二哥再为他添上一碗之时,却是被谢晏宁阻止了:你若是不想吃,便勿要吃了吧。
    弟子遵命。陆怀鸩放下竹箸,端坐着,等待谢晏宁用膳完毕。
    谢晏宁又稍稍吃了些,便站起身来,道:结账吧。
    陆怀鸩去结了帐,俩人遂一并出了酒楼。
    陆怀鸩被夜风一打,又觉肚腹内翻腾不休。
    他忍不住心道:为何这世间会有我这般恶心之人?
    俩人又进了最近的一家客栈,然而,这家客栈仅有一间房间了。
    陆怀鸩生怕自己又做出冒犯谢晏宁之事,恭敬地道:师尊,我们可否换一家客栈?
    谢晏宁心知陆怀鸩不愿与自己同房,立即同意了。
    俩人便换了一家客栈。
    次日,俩人又等镇上问了一番,并无进展。
    离流光斋最近的便是这个镇子,唐阳曦虽非讲究吃穿住行之人,但想来不可能风餐露宿。
    其后,俩人费了足足五日,将流光斋方圆十里的村镇都搜查了一番,无一人看见过形如唐阳曦之人。
    谢晏宁又命附近的暗桩去寻唐阳曦,亦一无所获。
    二月十五,俩人夜宿于一间破庙,陆怀鸩将自己的外衫仔仔细细地铺于地面上,才躬身道:师尊,请歇息。
    谢晏宁本可变出床榻来,但又不想拂了陆怀鸩的好意,便躺于这外衫之上了,又抬眼问陆怀鸩:怀鸩,你不歇息么?
    陆怀鸩摇首道:此地偏僻,不知是否会有危险,弟子须得为师尊守夜。
    那便随你吧。自被中年人揭穿了出身后,陆怀鸩变得与先前不同了,且一日较一日沉默。
    谢晏宁束手无策,阖了阖双目,又正色道:怀鸩,本尊认为你配得上全天下任何一名女子。
    陆怀鸩怔了怔,唇角强硬了往上一勾:师尊谬赞了。
    谢晏宁明白陆怀鸩并未将他所言听进去,万般无奈。
    一安静下来,他忽觉陆怀鸩的气味正不断地从这外衫窜入他的鼻腔,不知何故他逐渐沉迷于这气味当中了。
    下一霎,他猝然想起了他所做过春梦的种种细节,正觉自己对不起陆怀鸩,神志竟是渐渐地涣散了。
    近几日到处奔波,他居然忘记了一事:自己便是上月十五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次失去神志亦是上月十五。
    第40章
    陆怀鸩明明在他触手可及之处,他却觉得自己的双目仿若蒙了一层薄纱,再也看不清了,只陆怀鸩的双唇分外清晰,清晰得几乎扎眼。
    这一双唇瓣他曾在春梦中细细品尝过,这一双唇瓣亦在春梦中细细地将他品尝。
    鼻尖陆怀鸩的气味更是浓烈得可怕,直如要填满他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
    他生怕自己在失去意识之际,将春梦化作现实,遂伸长手扯住了陆怀鸩的衣袂,拼命地道:怀鸩
    怀鸩,你快些出这破庙去,勿要管我。
    可惜,堪堪吐出怀鸩二字,他已经全然失去了意识。
    陆怀鸩猛地被谢晏宁一扯,又闻得谢晏宁软声软气地唤他怀鸩,心下悸动。
    他侧首向着谢晏宁一望,竟见谢晏宁一面舔舐着唇瓣,一面媚眼如丝地凝视着他。
    四目相接,他顿觉自己被谢晏宁的视线烫着了,立刻回过首去。
    然而,谢晏宁却是用力地一扯衣袂,逼得他倒地,继而吻上了他的唇瓣。
    他直欲将谢晏宁推开却不得,遂咬紧了牙关。
    他瞧着在他唇上肆虐的谢晏宁,一番天人交战后,到底还是顺从于本心,一手捧着谢晏宁的后脑勺,一手扣住谢晏宁的腰身,与谢晏宁接吻。
    他又觉快活,又觉伤心,时而想起于琬琰,时而想起自己厚颜无耻地跪求谢晏宁将他收作娈童的场景。
    这个吻既苦涩且甜蜜,教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明明日夜警告自己切勿再觊觎谢晏宁了,他明明已下定决心了,但被谢晏宁一吻,再多的警告,再多的决心皆在须臾间一溃千里。
    他欲要将此归咎于谢晏宁太过会引诱他了,但又觉得分明是自己趁人之危。
    百般矛盾中,他被谢晏宁松开了,谢晏宁的双目含着一汪春水,谢晏宁的唇瓣被一线银丝牵扯着,另一端便是他的唇瓣。
    他后撤了些,令银丝断去,而后恭声道:师尊,时候不早,歇息吧。
    谢晏宁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他能看见藏于口腔中的一点嫣红,不久前才被他吸吮过。
    他偏过首去,见谢晏宁毫无反应,又道:寐善。
    谢晏宁不懂陆怀鸩是何意,指尖玩耍似地从陆怀鸩的指尖攀爬至陆怀鸩的肩头,继而向后环住了陆怀鸩的脖颈。
    陆怀鸩苦思半晌,抬手直欲将谢晏宁劈晕,却在手掌触及谢晏宁的脖颈之时,颓然垂下了手。
    他舍不得这么做。
    他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甚至默念起了闲时曾经看过的佛经,起初尚有些用处,片刻后,极乐佛国,莲花檀香尽数变作了谢晏宁,修佛者最恐情障,他若是修佛者,谢晏宁便是他的情障。
    反正谢晏宁醒来后什么都不会记得,他不若及时行乐吧。
    一念起,他有恃无恐地掐住了谢晏宁的下颌,不许谢晏宁再吻他的眉眼,而是须得与他唇齿相合。
    谢晏宁无意识地一通乱扯,少时,衣衫委地。
    这破庙中立着一座释迦摩尼佛像,因久无人打理,已是斑驳一片,原本慈悲的面容无端端地透出了一股子责备的意味。
    陆怀鸩一时心中不悦,抬掌一拍,释迦牟尼佛像轰然倒塌,四分五裂。
    不论是慈悲,亦或是责备,都已消失殆尽了。
    陆怀鸩收回手,又恐惊着谢晏宁,谢晏宁却好似并未听见,只顾轻咬着他的耳垂。
    他感受着谢晏宁的体温,掌心滑腻,定了定神,捧住了谢晏宁的双颊,如同被恶魔占据了神志一般,启唇问道:晏宁,我们来做夫夫之事可好?
    夫夫之事?谢晏宁满面茫然。
    夫夫之事便是让我彻底地占有你,让你彻底地为我所有,不得再想旁人半点。这旁人自是于琬琰,但陆怀鸩连于琬琰之名都不想提及。
    谢晏宁歪着头道:什么是占有?
    占有便是他小心翼翼地一碰。
    谢晏宁蹙了蹙眉,一言不发。
    陆怀鸩不忍见谢晏宁蹙眉,伸手将谢晏宁拥入怀中,轻拍着背脊,道:抱歉,是我过分了。
    谢晏宁却是眨巴着双目道:你要做什么都无妨。
    陆怀鸩明白自己不能这么做,若是这么做,谢晏宁醒来后定会有所觉察,他将会因此丧命,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他不想伤害谢晏宁但他早已伤害了谢晏宁。
    能听到谢晏宁如此说,他已觉满足,尽己所能地控制住了自己,又道:倦了么?睡吧。
    谢晏宁非但并未阖上双目,且又吻上了陆怀鸩。
    于他而言,陆怀鸩的唇瓣有着他无法抵挡的力量。
    待谢晏宁昏睡过去,陆怀鸩才深切地认识到自己哪里是被恶魔占据了神志,分明是被心魔占据了神志。
    他反省了良久,确定谢晏宁已睡沉了,方才伸手将谢晏宁收拾妥当。
    他又一面为自己穿着衣衫,一面仰望着天边的明月。
    明月皎皎,他却是一身污秽,月光照于他身上,无辜地被他所污染了。
    他慌忙垂下首去,眼尾余光扫过谢晏宁,教他情不自禁地又在谢晏宁唇上轻轻一啄。
    谢晏宁这一双唇瓣,这一副身体便是他之佛国,他之极乐,似远似近,是他永远无法企及之所。
    他拼命地按住了太阳穴,以便让自己混沌至仅余谢晏宁的头脑清醒些,不过并无用处。
    他又欲抬掌扇自己一个巴掌,却生恐明日面颊红肿,会被谢晏宁盘问,转而掀起衣袂来,于自己的左上臂割了一刀。
    痛楚袭来,他终是觉得清醒了,连带着叫嚣不止的那一处亦渐渐地平息了下来。
    他背对着谢晏宁而坐,脑中旋即一切皆无。
    不知不觉间,晨曦撕开夜幕,刺入了他的双目,他被逼得阖上了双目,恰是此时,他又听得谢晏宁发问道:本尊昨日是否对你做了什么?
    谢晏宁最后的意识停留于自己扯住了陆怀鸩的衣袂,但他竟然又做了春梦。
    春梦当中的他照例不要颜面地亲吻着陆怀鸩,扯落了自己与陆怀鸩的衣衫,陆怀鸩的手指甚至
    陆怀鸩似乎还问了他一个问题,好像是关于夫夫之事的。
    他并没有谈过恋爱,亦不认为自己是同性恋,但相关的知识他是知道的。
    在上大学的时候,班级的女同学之间很流行耽美小说,他虽然不曾看过,但不少次听到女同学们暗落落地在讨论。
    夫夫之事陆怀鸩的手指
    自己的春梦当真是愈来愈过激了。
    他见陆怀鸩不答话,心脏一颤,站起身来,到了陆怀鸩面前,质问道:本尊不会当真对你做了什么吧?
    陆怀鸩佯作镇定地望着谢晏宁,反问道:当真对弟子做了什么?
    谢晏宁并未从陆怀鸩面上看出异样,长舒了一口气:什么都未做便好。
    他又端望着陆怀鸩答道:你昨日守夜辛苦,且歇息两个时辰,我们再出发吧。
    陆怀鸩满腹的负罪感,婉拒道:弟子不必歇息。
    谢晏宁坚持道:你必须歇息。
    陆怀鸩迟疑片刻,方才躬身道:弟子遵命。
    他躺于自己的外衫上,脑中不断回放着他昨日在这外衫之上对谢晏宁的所作所为,顿时又羞耻又欢喜又愧疚。
    他正欲阖上双目,却猝然闻得谢晏宁道:本尊记得昨日这释迦牟尼佛像虽算不得完好无损,但不至于倒塌,是因何缘故倒塌的?
    当时自己正在与谢晏宁接吻,看到这释迦牟尼佛像便觉自己被这释迦牟尼佛责备了,心虚之下,一时冲动,出手拍了一掌,导致佛像倒塌。
    他不知该如何解释,苦思冥想着,竟见谢晏宁到了佛像的碎块面前,蹲下身去,仔细查看着,他忐忑地阖了阖眼,谢晏宁的嗓音猝不及防地打在了他的耳上:怀鸩,佛像之倒塌,乃是你之所为吧?
    陆怀鸩张了张口,无可辩解,即刻跪于地上,坦白道:确是我之所为。
    谢晏宁到了陆怀鸩面前,揉了揉陆怀鸩的发丝,紧接着挑起陆怀鸩的下颌,望住了陆怀鸩乌湛湛的双目,问道:为何要那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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