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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后,反派成了我的心尖宠——漱己(47)

    谈县令惟恐人多容易生事,特意将七名罪犯分开关押。
    谢晏宁此言一出,恰如点燃了爆竹一般,使得七名罪犯齐齐气得以最为恶毒的言辞诅咒谢晏宁。
    谢晏宁本不在意,见陆怀鸩面露不悦,衣袂一拂,七名罪犯瞬间齐齐被噤声,尝试开口无果,以致于面孔扭曲。
    他低声叮嘱陆怀鸩:切勿动怒,不利于康复。
    陆怀鸩牵了下谢晏宁的手,方才道:弟子遵命。
    谢晏宁状若无意地在陆怀鸩掌心一搔,逼得陆怀鸩左手一颤。
    陆怀鸩望着谢晏宁,唤道:师尊
    未料想,谢晏宁竟是道:吾徒,唤为师何事?
    陆怀鸩语塞,片刻才道:师尊适才分明轻薄了弟子。
    谢晏宁反问:轻薄不得么?
    陆怀鸩见谢晏宁义正辞严,心口生甜,心意相通之前,谢晏宁不曾这般生动过,亦不曾这般无赖过。
    他赶忙道:师尊愿意轻薄弟子乃是弟子三生有幸。
    谢晏宁不由失笑,继而敛起了笑容,正色道:你感觉如何?要本尊扶你么?
    心口的伤无碍于弟子行走。但陆怀鸩还是要求道,弟子想要师尊扶着弟子。
    谢晏宁有求必应,伸手扶住了陆怀鸩。
    由于谢、陆俩人的音量不大,谈县令全然不知俩人正在自己身后谈情说爱。
    他在一间牢房前停驻了脚步,回过首去,乍见陆怀鸩被谢晏宁扶着,歉然地道:陆公子未及痊愈,本官不该劳烦陆公子。
    陆怀鸩本就是自己要来的,且他颇为享受谢晏宁的搀扶,遂摇首道:并非谈大人的过错。
    谈县令心中赞叹陆怀鸩既仁心侠义,又尊师重道着实难得。
    牢房中的凶手正在假寐以消磨辰光,听得动静,放眼望去,见是谢晏宁与陆怀鸩,登地从稻草堆里跳了起来,跪于谢晏宁面前,求饶道:望尊上饶小的一命,小的被逼无奈,才做下了那等恶事。
    谢晏宁觉得此人有些面熟,指尖一点,变出了一团火焰来,将此人照得纤毫毕现,才终是记起了此人。
    他曾在唐府见过此人一面,未有交谈,仅是以眼角余光扫过。
    谢晏宁面无表情,隔着栅栏,问道:你且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于本尊。
    小的名为唐承礼,乃是左护法从集市上买来的奴仆,签的是死契,小的与左护法先尊上与陆怀鸩半日抵达此县,当时左护法一面饮茶,一面指着不远处的男童,要小的利用其刺杀尊上,小的提出质疑,左护法便道要将小的的妻女卖入青楼,小的哪里敢不从?小的从未让她们过上好日子,总不能再害了她们。唐承礼哭得泣泪横流,令人同情。
    谢晏宁一时间无法断定唐承礼所言真假,倘若为真,他慢了一步,不然便能寻到唐阳曦,使一切真相大白;倘若为假,许是唐承礼心急忙慌为了活命而编造出来的说辞。
    不过无论真假,唐阳曦皆脱不得干系。
    他遂试探着问道:阳曦为何要害本尊?
    唐承礼答道:左护法做左护法的位置太久了,心怀不满,想要除掉尊上,当上渡佛书院之主。
    谢晏宁又顺着唐承礼之言问道:阳曦是从何时开始谋划的?
    唐承礼为难地道:小的并非左护法的心腹,小人不知,但小人猜测左护法早有图谋,应该在举家迁移至江南道之前。
    谢晏宁疑惑地道: 你既然已经完成了阳曦交代你的事情,为何不离开此地?
    唐承礼据实道:因为左护法令小的在此待命。
    唐阳曦尚有图谋,亦或是将唐承礼视作了弃子?
    唐阳曦理当能预料到唐承礼会露出马脚,莫非唐阳曦是故意为之?目的为何?亦或者唐承礼眼中的唐阳曦并非唐阳曦,而是为人所假扮的,这般做是为了想加深他对唐阳曦的怀疑?
    谢晏宁满头雾水,抬手拈起唐承礼发间的一根稻草,软下了声音问道:你还有何要言?
    小的唐承礼受宠若惊,小的已将小的所知全数坦白了。
    多谢你。谢晏宁言罢,又对谈县令道,你且勿要对此人用刑。
    谈县令颔首道:好吧,但本官须得对受害者家属有所交代,一月内,本官不会提审此人,一月后,本官便不能保证会不会对其用刑了。
    保重。谢晏宁吩咐道,你若是想起什么了,告诉谈大人便可。
    唐承礼应诺。
    谢晏宁与陆怀鸩又随谈县令出了牢房,谈县令将俩人送至县衙门口,便办公务去了。
    谢晏宁忽觉疲倦,忍耐着疲倦,问陆怀鸩:你有何想法?
    陆怀鸩心有疑窦:仅凭唐承礼一面之辞,并不能定左护法的罪,但他若是撒谎,撒谎的原因是何?
    谢晏宁提议道:我们去打听打听可有人见过样貌如阳曦者吧。
    半个时辰间,俩人足足问了百余人,其中有五人见过唐阳曦。
    难不成幕后之人当真是唐阳曦?
    谢晏宁虽对自己是否为渡佛书院之主并不在意,但若当真是唐阳曦,唐阳曦手染血腥,他决不能将渡佛书院拱手相让。
    他已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处之地离客栈又算不得近,陆怀鸩重伤未愈,不能让陆怀鸩背他回去,因而他不得不扣住了陆怀鸩的手腕子,勉强施展身法。
    须臾,俩人便回到了客栈,他当即行至床榻边,躺下身来。
    陆怀鸩忧心忡忡地凝视着谢晏宁道:师尊,你究竟何处不适?
    谢晏宁捉了陆怀鸩的右手,覆于自己的肚子之上,阖着双目道:确无不适,仅是容易犯困。
    陆怀鸩端详着谢晏宁,担忧地道:师尊莫不是走火入魔了吧?
    谢晏宁依旧阖着双目,笑道:本尊假若走火入魔,为何不神志混乱,修为大减?
    原身只知在缺少相思骨的情况下,不能将相思无益练至第十层,却不知连第九层都炼不得。
    自己现下的异状或许亦是由修炼相思无益所引起的。
    须得快些寻到相思骨。他抬手将陆怀鸩眉心的褶皱抚平,后又道,你勿要担心,本尊并无性命之忧。
    相思骨陆怀鸩忍不住以下犯上地质问道,师尊当初为何要修炼相思无益?
    因为原身听闻相思无益威力无穷,对相思无益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谢晏宁在心中苦笑,但转念一想,若非相思无益,自己根本不会主动去亲吻陆怀鸩,陆怀鸩便不会心悦于自己,大抵会按照原文,心悦于于琬琰吧?
    这般想来,原身倒是成了自己与陆怀鸩的媒人了。
    见谢晏宁不答,陆怀鸩并不追问,而是道:弟子不该过问,望师尊恕罪。
    谢晏宁闻言,粲然一笑:你从前只会望本尊降罪,何以今日变作恕罪了?
    陆怀鸩其实并未意识到自己用词的变化,被谢晏宁一提醒才反应过来。
    谢晏宁沉下脸,道:本尊若不恕罪,而要降罪,你该当如何?
    陆怀鸩不假思索地道:弟子全凭师尊处置,师尊想降罪便降罪,想恕罪便恕罪。
    那便降罪吧,惩罚是谢晏宁沉吟着,同时视线逡巡着陆怀鸩,并舔了下唇瓣,接着,以手指虚虚地划过陆怀鸩那处,惩罚是你的身体。
    陆怀鸩面色一红,瞧见谢晏宁亦是面浮红云,断断续续地道:师尊师尊不是告诫弟子还不不能太过么?
    谢晏宁肃然道:怀鸩是在想什么少儿不宜之事不成?
    他挪出了一片床榻来:上来,陪本尊一道睡。
    却原来仅是陪/睡而已,陆怀鸩甚是失望。
    谢晏宁将陆怀鸩撩拨了一通,打了个哈欠,才想起一事:你还是先命暗桩去查一查唐承礼,再陪本尊一道睡吧,暗桩便在不远处的远山客栈。
    渡佛书院的暗桩虽然遍及天下,可惜这县中并无暗桩,陆怀鸩重伤后,谢晏宁为了监视名门之士的举动,才调遣了暗桩来。
    陆怀鸩更为失望了,但此事不可耽搁,仍是乖巧地出了门去。
    待他回到客栈,谢晏宁早已睡下了。
    他吻了吻谢晏宁的眉心,为了让谢晏宁睡得舒服些,他除去谢晏宁的外衫,又褪下自己的外衫,上了床榻去,并将右手放于谢晏宁的肚子上了。
    他并无睡意,在脑中梳理着这一月余所发生之事,但却毫无头绪。
    所有的线索全数指向唐阳曦,幕后之人便当真是唐阳曦么?
    第66章
    唐阳曦追随谢晏宁数千年,向来是谢晏宁的左膀右臂,又非野心勃勃之辈,会为了当上渡佛书院之主而背叛谢晏宁么?
    其中必定有蹊跷。
    又或者唐阳曦心思深沉,一开始便是这般谋划的?
    唐阳曦的妻女尚在暗桩的监视当中,并无异动,唐阳曦难不成欲要抛妻弃女?
    且唐阳曦的心腹席榆亦无异动。
    唐阳曦纵然打算牺牲席榆,但唐阳曦素来与妻子琴瑟和鸣,又对女儿疼爱有加,不该牺牲妻女,更何况其妻还怀着身孕。
    倘若幕后之人当真是唐阳曦,唐阳曦着实是彻头彻尾的败类。
    他听着谢晏宁均匀的吐息,想着想着,亦生了倦意,遂拥着谢晏宁睡了过去。
    待谢晏宁转醒,外面已是一片漆黑。
    他觉察到自己被陆怀鸩拥于怀中,生怕自己会压到陆怀鸩的伤口,故而,赶紧从陆怀鸩怀中钻了出来。
    陆怀鸩怀中一空,当即惊醒。
    他睁开双目,借着零星月光,瞧见了触手可及的谢晏宁,便伸过了手去,直欲将谢晏宁再度拥入怀中。
    谢晏宁正要继续睡,一被陆怀鸩的指尖贴上侧腰,立即睁开了双目,提议道:换本尊拥着你可好?
    陆怀鸩并无异议,于他而言,只消对象是谢晏宁,无论怎么样都是好的。
    谢晏宁遂让陆怀鸩背对着自己,又伸手拥住了陆怀鸩。
    陆怀鸩倾听着谢晏宁的心跳声,情不自禁地回过首去,覆上了谢晏宁的唇瓣。
    谢晏宁揉着陆怀鸩的发丝,任凭陆怀鸩采撷。
    这般接吻到底不爽快,因此,陆怀鸩翻过了身去,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谢晏宁,才复又吻住了那一双唇瓣。
    谢晏宁顿觉陆怀鸩的手不规矩起来,一把扣住了,并在接吻的间隙道:不行。
    陆怀鸩不由觉得委屈:弟子的伤明明已长出血痂子了。
    谢晏宁正色道:但并未好透。
    陆怀鸩乖巧地道:好吧,那再让弟子亲亲师尊吧。
    嗯。谢晏宁并未拒绝,下一息,已与陆怀鸩气息交织,十指相扣。
    一吻罢,他的心口起伏不定,目中水光流转,乌发铺陈于床榻上,用于束发的发带已落入了陆怀鸩手中。
    陆怀鸩轻嗅着谢晏宁的发带,又掬起谢晏宁的发丝,待发丝逐一从他掌中坠落,他竟突发奇想地用发带绑住了谢晏宁的双目。
    发带过窄,虽然不足以遮挡住谢晏宁全部的视线,但现下月光浅淡,视线不佳,他的双目被这么一遮,差不多什么都看不见了。
    他怔了怔,还是由着陆怀鸩这么做了。
    陆怀鸩舔舐着谢晏宁的唇瓣,而后,轻咬着谢晏宁的耳廓,末了,竟是垂下了首去。
    谢晏宁是初次在清醒之时被陆怀鸩这么做,且因目不能视,感受愈加强烈。
    他本能地用手捂住了双唇,掌心陡然一湿,紧接着便被陆怀鸩拨开了手。
    弟子想听。陆怀鸩含含混混的嗓音宛若一尾细蛇,一面搔弄着他的双耳,一面往耳中钻。
    谢晏宁甚是害羞,但还是没有拒绝,既然陆怀鸩想听,让陆怀鸩听便是了。
    良久,陆怀鸩心满意足地吻着谢晏宁的侧颊,又捉过谢晏宁的手,撒娇道:师尊,帮帮弟子吧。
    谢晏宁探过手去,烫得一颤。
    过后,陆怀鸩去漱了口,又拿了帕子来,为谢晏宁将每一根手指都细细地擦拭过。
    谢晏宁暗哑地道:不为本尊将发带解去么?
    陆怀鸩立即解去了发带,又向谢晏宁告罪道:是弟子勉强了师尊。
    你勉强不了本尊,是本尊自己愿意的。谢晏宁轻笑道,本尊却是不知你这般知情识趣。
    陆怀鸩坦白地道:其实是弟子在南风馆学的,发带还能用来绑住双手、双足,甚至是那物件,师尊若不喜欢,弟子下回便不做了。
    谢晏宁摇首道:本尊想试试,不如下回由本尊将你五花大绑可好?
    陆怀鸩仅是学过,并未实践过,垂着双眸道:弟子很是期待。
    谢晏宁抬指弹了一下陆怀鸩通红的耳垂,继而捧住了陆怀鸩的双颊:本尊的怀鸩实在是讨人喜欢。
    陆怀鸩从小便不懂得该如何讨人喜欢,闻言,反驳道:明明是师尊情人眼里出西施。
    谢晏宁故作紧张地道:本尊明明日日夜夜都恐惧着如此讨人喜欢的怀鸩会被旁人抢走。
    若有旁人要抢弟子,弟子便将其赶走。陆怀鸩其实并不认为会有人真心实意地要抢走他,至多不过是垂涎他的容貌罢了。
    谢晏宁按了按陆怀鸩的后脑勺,让陆怀鸩枕于他怀中,才肃然道: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陆怀鸩啄吻着谢晏宁的心口,弟子此生只师尊一人便足矣。
    本尊亦然。谢晏宁又含笑道,你之容貌定然胜过西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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